心动的相遇即为悲伤的开始(都是第一次心动的重复)
电影《怦然心动》
电影《怦然心动》中的这一段台词,几乎表达了年少时爱恋的所有幻想。
在歌德的经典作品《少年维特的烦恼》中,我们也看到了一份纯粹刻骨的初恋对于一个少年成长过程的影响。直到今天,它都是许多人书架上的珍藏:
被一个纯洁的少女所爱,第一个向她揭示神秘之爱的奥秘,当然这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但这也是世界上最简单不过的事情,赢得一颗没有谈过恋爱的心,就等同于进入一个没有防备的城市。
电影《壁花少年》
我们爱读初恋成长故事,是因为它纯粹、动人,能带我们每个人回到两小无猜的年纪,体验第一次心跳、第一次张皇失措。
在每个人都会体会的悸动中,我们反复体味,就这样长大了。而其中隐含的淡淡忧郁如同膝盖上的生长痕,似乎会一辈子留在我们的身体上。
生猛、真实、动人这就是我的少年时代澳大利亚充满野草气息的青涩氛围,注定会让那些饱满野性而又诗意的文字冒头。而提起文字中的少年心气,马库斯·苏萨克当仁不让。
他是全球畅销书《偷书贼》的作者,是汤唯倾力推荐的作家,张若昀曾将他的作品列入自己的私人书单中。
他是澳大利亚各大文学奖的常客,创下了作品总销量超过1800万册的纪录。而他笔下一个名叫《影子犬》的初恋故事,也比别人多了点野性和生猛。翻开这本书,我们似乎就懂得了马库斯对写作的执念从何而来。
《影子犬》实拍
还记得那个因为头顶上有个疤而有点自卑的小哈利吗?《影子犬》的主人公卡梅伦和他十分相似,他有一头怎么梳都梳不整齐的卷发,对此,他十分自卑。除此之外,他还有点胆小,对于自己梦想的不实际程度而感到脸红。他是这样形容自己的:
“对我这个个体而言,胜出绝非一种常态。必须要在记忆的无数回声和无穷足迹里费尽心思寻找,才能找到这样的瞬间。或者说,我必须搜肠刮肚才能找到几个还不算太糟的人生片段。”
他有一个想起来就脸红的秘密——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奥克塔维亚。
年少时的爱恋总是毫无道理,那是《夏日终曲》中湖蓝色的衬衣,是《恋恋笔记本》中的斑马线,是《壁花少年》中轻轻皱起的眉头。而在《影子犬》中,便是卡梅伦直白的少年欲望。
电影《壁花少年》剧照
他对奥克塔维亚的爱,如同汁水饱满的桃子,浸润了满腔的荷尔蒙。一次肉体的触碰,眼神的交汇,都在提醒他冲破内心的禁忌。在爱与欲望的选择中,一个青涩的少年用文字写下了自己的纠结:
在我的想象里,她的手指总是那么柔软,落在我的胸口,一路划向我的小腹。她的指甲划过我的大腿,如蜻蜓点水一般,令我的肌肤一阵微颤。我总是幻想这些,但拒绝相信这一切只和欲望有关。我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在我的白日梦里,她的双手最后总是落在我的心口。每次都是。我告诉自己,那里才是我真正希望被她触碰的地方。
在卡梅伦看来,这只是他的白日梦,是他无所顾忌的思想实验的一次次试探。而作者马库斯选择毫不遮掩地描写出这些,如此特殊,如此坦诚,如同一杯夏日甜涩饮料中的微咸,带来了文字中的潮湿与共情。
双眼闪着光的影子犬残酷的幻想世界回想少年时代,我们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触:在那个什么都敢想、敢梦的年纪,生活绝不仅仅只有初恋的悸动,而是如同五颜六色的沙冰,有各怀心事的惆怅,但更多的是天马行空的想象。
成长的滋味到底是什么?作者用一条影子犬,带给了我们不一样的感悟。
如果你再留神看一下封面,一定会注意到与卡梅伦对视的那只小狗。一天,卡梅伦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这只狗:
我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暗影憧憧的小巷里,或者是在某条窄窄的后巷里,我自己的本心在那里。在最深处,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两只闪着光的眼睛。
我吞了下口水。我的心如擂鼓。
我继续前行,想去探寻那到底是什么……脚步声。心跳声。脚步声。
《影子犬》实拍
那时的卡梅伦还不知道这条小狗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这条狗似乎可以看懂他的内心。于是,他跟在那条小狗后面,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探险。
作为局外人的我们肯定已经发现,那只影子犬应该就是卡梅伦想象的倒影。是他躲避现实世界的一个避风港。但我们不愿吵醒他,只想默默地跟在卡梅伦的身后,守护好他的内心世界。
为了了解世界的残酷,影子犬带他去了几个地方。
第一个目的地是坟场。在那里,卡梅伦开始接触死亡的意义,明白自己可以把握生命之色的珍贵。
然后,他们去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大楼,入口的玻璃门好似深色的镜子,卡梅伦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笨拙、疑虑,但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们就这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在那个想象的世界中,卡梅伦似乎变成了一个不再畏惧前行的勇士。他可以和街头突然出现的挑事者争斗,也可以追上心爱的女孩,对他诉说自己内心的绵绵爱意。
但突然有一天,卡梅伦意识到,那条影子犬带来的世界似乎不能永恒,他必须开始脱离幻想,学会和影子犬告别。
电影《少年时代》剧照
天马行空的想象浇灌出最初的文学梦《影子犬》是一个有点儿特别的初恋成长故事,在这本书中,我们很难看到描绘初恋时常见的青涩和暧昧,而是能读出大胆、生猛、野性。这无疑是对青春与成长的另一种诠释。
人们常把年少时期的恋爱称为“puppy Love”,意指少男少女的懵懂初恋。puppy 有“小狗,自负的年轻人”等意思,所以也可翻译成“幼稚的爱”“自负的爱”。而在《影子犬》中,我们看到的不是一个自负的年轻人。他不成熟、太自卑,甚至还有点逃避现实。但他的内省,显然给了他丰富的内心和别人不易获得的才气。
在书的最后,我们看到了马库斯的作品里经常出现的意向——一台打字机。他总是缓步走向它,如同在朝圣。
经历了幻想世界的挑战,初恋的酸涩,卡梅伦终于找到了一生追求之事,这大概也是马库斯在成长中的所得。执着、敏感、天真,正是有着少年时代的这些一往无前的经历,卡梅伦才真正从“败犬”的失败中走了出来。
卡梅伦找到了心之所向,马库斯也一样。在16岁之前,马库斯和卡梅伦一样,安静、沉默,与哥哥姐姐们不同的是,他一直是家中最爱听故事的男孩。他会跟着父亲去山野中健步走,或者跟母亲驱车去海边,在那途中,让马库斯着迷的,始终是那些平凡人的故事。从16岁开始,马库斯坚定了成为作家的决心,在那之后,他短暂当过清洁工,也当过高中老师,但他始终知道,只有那台小小的打字机,能让自己变得独特。正如他在采访中所说的:“所有的挣扎都会让人变成一个更好的作家。”
《影子犬》不是一个线性叙述的通俗故事,也不是对青春物语的老生常谈。它用一个漫长的隐喻,连接起了卡梅伦的童年、初恋、成长与觉醒。
它有着《少年时代》的残酷真实,也有《壁花少年》的细腻忧郁,但它还多了马库斯·苏萨克一贯的天马行空和字里行间充沛的想象力。
因为真实而纯粹,因为纯粹而动人,可能这就是《影子犬》的魅力,也是马库斯为自己的青春时代留下的最美记号。
《影子犬》内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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