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熊森林天坑打野人(我是土豆仓库里一只半驯服的老浣熊)
文:悠然阅读
“这是一本小说意义上的恶作剧式自传。”——这是库尔特·冯古内特写在《蓝胡子》“作者手记”中的一句话。冯古内特直言故事的主人公拉宝·卡拉贝奇亚是虚构的,但其实,读过这本书之后,熟悉冯古内特的读者都能够在卡拉贝奇亚身上看到库尔特·冯古内特本人的影子。
故事的主人公拉宝·卡拉贝奇亚曾经是一位画家。说是曾经的画家是因为,卡拉贝奇亚的妻子、孩子,以及第二任妻子都不曾见过他作画。在与第二任妻子伊迪斯结婚之后,拉宝成为了一名收藏家。
当然,拉宝的收藏与蓝胡子童话故事里有钱贵族的收藏完全不同,虽然他们同样坚守着一处私人“领地”——有钱贵族有一间不允许打开的房间,拉宝有一间不可入内的土豆仓库。
还未与伊迪斯结婚之前,拉宝就租用这个土豆仓库当他的个人工作室。伊迪斯死后不久,拉宝将土豆仓库用六个大挂锁和巨大的搭扣将仓库封死,再也没有打开过。所有人都对土豆仓库好奇不已,大家旁敲侧击打听土豆仓库的情况,拉宝全都拒绝回应。而拉宝这种“拒不配合”的态度,无疑惹了众怒。
虽说是大家,其实不过是三个人,一位是拉宝的作家朋友保罗,一位是女厨子,还有一位是厨子的女儿塞莱斯特。
保罗不止一次对拉宝说,他不知道他们彼此间的友谊如何继续下去,如果拉宝感觉自己的秘密因为有保罗在而不安全的话。言外之意,保罗对拉宝的秘密地——土豆仓库极其在意。
女厨子和她的女儿更是早已萌生去意,若不是西尔塞·伯尔曼的到来让她们改变了主意,拉宝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西尔塞·伯尔曼是一个寡妇,偶然走到属于拉宝的私人海滩。她个性活泼,好奇心旺盛,而且是个自来熟,凡事喜欢掌握主动,并不考虑他人的意见。
西尔塞来到拉宝的居所后,在不征得拉宝同意的情况下,对拉宝的居所大肆改造。她的这些举动赢得了保罗和厨娘母女的喜欢,却令拉宝极度不适。西尔塞不停追问拉宝的故事,并纠缠着拉宝打开土豆仓库……
在拉宝讲到父母时,西尔塞不止一次提到“幸存者综合征”。事实上,拉宝本人就是“幸存者综合征”患者。拉宝说,是一场战后的奇迹把他毁了,这些奇迹包括有奇妙的早餐食物、新纤维材料、速溶咖啡、抗生素等等。
是这些奇迹令拉宝无法继续绘画的吗?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比起拉宝的几位画家朋友自杀离世,无法继续绘画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这应该要感谢拉宝遇到了伊迪斯,是伊迪斯将拉宝从土豆仓库里解救了出来,让他成为了一只半驯服的老浣熊。
浣熊的比喻颇具幽默色彩。拉宝回忆说,伊迪斯在婚礼上向亲戚介绍自己时说的就是“温顺的浣熊”。拉宝形容伊迪斯是个几乎任何动物都能驯服的神奇的驯养师,她会养育任何乃至每个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东西。
这后一句,说得无疑就是拉宝自己。
故事中,拉宝偶尔会给出一点关于土豆仓库的提示,这让作为读者的我也对土豆仓库产生了许多的猜想,设想里面也许收藏着最伟大的抽象表现主义画作,也许是拉宝在战争中获得的勋章,也许是拉宝与玛丽琳互通的信件,更也许是拉宝的自画像……
然而,土豆仓库只是属于拉宝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即使在它被打开之后,里面的一切也都是独属于拉宝·卡拉贝奇亚的一个人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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