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亲戚的真实体验(大战奇葩亲戚经历)
因为疫情耽搁,两年没能回家过年,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奇葩亲戚的真实体验?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奇葩亲戚的真实体验
因为疫情耽搁,两年没能回家过年。
被拉着串亲戚的妹妹每次打电话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听说我今年回去跟着串门,我妹跟上战场一样反复叮嘱,让我万事小心。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你姐姐终究是你姐姐。」
初二那天,我拎着水果跟父母去串亲戚。
一进门我就亲热地抱住了大舅妈,热情得仿佛冬天里的一把火。
「诶呦喂,大舅妈,现在这日子好了,过年吃得真不错,您这得胖了十斤吧。」
大舅妈灿烂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躺在沙发上的三舅自然也没有躲过去:「三舅啊,您让人骗着做的那些残次品怎么处理的啊?
「大舅!我可太想你了!听说你工作没了,怎么回事啊?」
我进门一通输出,客厅里的几个人都尬笑几声,把头扭到一边。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笑。
我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见我目光投过去,他脸上微红:「不好意思,失礼了。」
大舅妈瞬间挺直了腰板,清嗓子道:「介绍一下啊,这是淑雅的男朋友。」
淑雅也娇羞地抱住了男人的胳膊,朝我露出个挑衅的眼神。
行吧,有陌生人在,我就不揭她短了。
本来想着彼此留点面子,没想到大姨夫从洗手间出来,嫌弃地拿脚踢了几下我们带来的水果:
「两年没回家,还以为混出了什么名堂,才拿这么点水果。
「小芬昨天带的可是茅台。」
「一会儿给你爸倒一杯尝尝,要不然他这辈子估计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小芬是我表姐,大姨夫的女儿,自从嫁了个有钱人,每次见面都要贬损我们家。
我嘴比脑子快,啧啧称赞道:「要不说就属小芬姐机灵呢,知道你有酒精肝,多买点酒快点把你送走,少了多少给你养老的麻烦。」
大姨夫一脚踢翻了水果袋,指着我的鼻子就要骂:「你说什么呢?!」
我妈拧了我一把,赶紧和稀泥:「小寻也是关心你的身体。」
二表哥也走过来:「算了,姨夫,女人能赚多少钱啊,有点工资还得好好保养呢,要不然能卖个好价钱吗?」
我抬头看向他:「是啊,二表哥最能赚钱,知道现在工资多少啊?」
「哦我忘了,今年三舅还托我帮你找工作来着,你现在不会还家里蹲呢吧?」
我勉励似的拍拍他:「实在不行让三舅帮你找个地方也好好保养一下,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
二表哥被我气得脸色通红,刚要发作又被我截住话头:
「不过我估计你再怎么保养也够呛,」我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底子不行。」
因为我一进来就杀疯了的行为,屋子里一 公人再出招。
但是根据我妹子的描述,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饭桌上才是真正的历劫。
这倒是实情,尤其是喝了几杯上头之后,骂人的骂人,指点江山的指点江山,尤其是我爸妈脾气好,我们家年年都是被火力集中。
但是谁让我是个社恐呢。
全称社交恐怖分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社恐,说话的主导权怎么能交给别人。
可能被我一开始弄得心有余悸,吃了几口饭之后大舅妈开口敲打我:
「小寻啊,今天是过年,只能说吉利话啊。」
大姨夫红着脸:「就是,就你没教养。」
我真想笑,我妹妹去年高考,他们在饭桌上说她肯定考不上不如去种地,说我妈脸上长了斑跟黄脸婆一样,问我爸怎么还不出轨,说我两年没回家是不是跟别人跑了堕胎不敢回来。
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还记得是过年吗?
本来想着淑雅带男朋友回来,彼此都留些面子,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忍了。我端起一杯酒,给大舅妈一个笑脸:
「那是当然。」
「大舅和大舅妈,我知道大舅出轨了,那女人都上门了,所以呢,新的一年,我祝你们夫妻俩和和美美。」
「三舅,我听说你去年做生意赔了十多万,没事啊,新年恭喜发财。」
「小表弟,不就是六科加起来不到一百分吗?怕啥,新年啊,姐祝你六科加起来过一百,学业进步啊。」
我热情地跟每个人碰了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然后抬头看向几个端着酒杯脸色发青的人,开口道:「你们不喝的话,这可是不给做晚辈的面子啊。」
大舅妈被我连怼两次,铁了心要跟我杠到底,没多久又说道:
「老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淑雅呢,今年过年带回来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小寻啊,你也得抓紧了。」
意料之中。
在看见淑雅挎着男朋友那一刻我就猜到了这催婚必不可免,这不早有准备吗?
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连连点头:「大舅妈,你说得太对了,我们这个年龄,就得赶紧恋爱结婚,养个娃传宗接代。」
大舅妈被我的直球打蒙了。
我接着说道:「尤其是二表哥,比我还大四岁,连女朋友都没有,这得抓紧啊。
「我给二表哥介绍个对象吧。」
我掏出手机,调出了照片。
二表哥看了一眼,神色抽搐:「这比我妈岁数还大吧?」
我摆摆手:「你这就不懂了吧,女大三抱金砖,这得抱七八块金砖,你日子还愁吗?
「她自己还有个十几岁的孩子,省了你多少力气。」
「还有啊,别看她家负债十几万,但是她人特上进,你跟她准没错。
「我作为你妹妹,还能害你吗?」
二表哥的表情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大舅妈默默放下了想要给我推荐相亲对象的手机。
对付狠人的方式,就是比她更狠。
我妈又拽了我一把:「别说话了啊。」
我一脸推心置腹:「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和这些亲人,那是血浓于水,两年没见面,我正有一肚子话想说呢。
「再说了,你不让我说话,我这也憋不住啊。」
表妹的男朋友笑了第二次了。
我看他一眼,还是没忍住怼他一句:「大兄弟,你这笑点有点低啊。」
这句话成功让众人的目光转向了淑雅和她男朋友袁瀚。
大姨问道:「小袁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袁瀚还没开口,淑雅昂起了头:「袁瀚是企业
高管,一年能赚几百万呢。」
果然,饭桌上随即传来一阵唏嘘。
我妈是真心替她高兴:「淑雅从小就漂亮,现在找的男朋友也这么优秀。」
淑雅得意地靠了靠袁瀚的肩膀:「是啊,我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呢,不像表姐,到恋爱都没谈过吧。」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雪碧:「是啊,你高中那个男朋友说自己撞了脑子,非让你辍学给他们家传宗接代,我堵他们家门口骂了他四个多小时。」
「现在看看,撞脑子的人不是他,是你吧。」
我扫了一眼那个袁瀚,虽然我这个表妹满脑子雌竞、跟缺根弦一样,但是袁瀚作为她的男朋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又无差别攻击地扫射了他一句:「所以你最好也别做什么渣男的缺德事。」
「要不然我也堵你公司门口骂三天。」
要不然说我这个表妹脑子缺根弦,我这话明明是以德报怨护着她,她却翻了个白眼,直接没理我,招呼着袁瀚给我们家人敬酒。
敬到资深酒精爱好者大姨夫那里可捅了马蜂窝。
他平日里就有酗酒的毛病,现下逮到袁瀚就是一顿猛灌。
大姨夫满脸通红,强硬地又给袁瀚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来,再干一个。」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袁瀚被一连灌了三四杯,实在有些撑不住地连连道歉。
大姨夫一拍桌子:「你一个做小辈的敢不喝我倒的酒?」
「唐寻!你来跟我喝一杯!」
正在专心干饭的我突然被cue。
我端着饭碗,表演了个愣住的表情包。
然后低下头拿出了手机。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
「视频号酒精肝转化为肝癌的三大征兆」
「推文过年回家劝你喝酒的不是亲人,是仇人」
「推文惊!五旬老汉过年连喝酒三天,竟然......
顺便打开了一个配着悲惨音乐的颤巍巍拄棍老人的视频。
画外音苦口婆心:
「你还在劝家人喝酒吗?」
「脑血栓之后的复健有多难······」
袁瀚默默把酒杯推远了。
而大姨则给大姨夫一个「你没事惹她干嘛」的眼神。
风(xing)平(feng)浪(xue)静(yu)地吃完了一顿饭。
出门的时候,袁瀚突然叫住了我:「请等一下。」
然后他环顾左右,往前几步靠近了我。
我直接往后蹦了一步:「保持距离啊。」
「我可不是什么白莲花汉子婊,你也别跟我弄什么背德文学。」
袁瀚哑然失笑:「你这嘴····怎么这么利索?」
我谦虚道:「一般一般,过奖了哈。」
「我就是话多,不说出来会被憋死的那种。」
「这么说吧,我爸原来养了一只狗,我天天跟它唠,唠到后来它见了我就走。」
袁瀚第三次没憋住了笑了。
笑过之后,他开了口:「其实····我不是你表妹的男朋友。」
我微笑地鼓励他说下去并默默握紧了兜里的手。
心想他要是接下来撩拨我搞渣男发言我就让他知道一下我不仅嘴厉害,拳头也厉害。
「我是她租的,过年带回家的假男朋友。」
???
「然后我想租一下你。」
???
不是吧大哥,你在这儿俄罗斯套娃呢?
我的CPU疯狂运转,大脑螺旋绕弯打了个 公袁瀚对上我迷惑的眼神,又接着解释道:「是这样,我们家不太好对付的亲戚也比较多,我过年都不敢回家,所以就来赚了外快。」
「但是我今天见了你,我觉得你能hold住他
们,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雇你假装一下我女
朋友?」
我瞳孔地震。
多新鲜啊。
我串个亲戚怼个人,还给自己揽了个活?
我试探着开口:「我表妹租你多少钱?」袁瀚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我义正词严:「亲人再怎么样也是血浓于水的,怎么能雇别人去欺骗他们呢?」
袁瀚面不改色:「我可以给你一万。」
我一秒握住了他的手指:「但是我这个人一有正义心绝对不能容忍奇葩亲戚欺负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这么跟你说吧,我大学辩论队的,打遍大半高校无敌手,人送外号『铁嘴娘子』。」袁瀚笑了。
「所以你还有朋友也需要雇一下我吗?团购可以优惠的,一个人八千就行。」
袁瀚认真地看向我:「所以铁嘴娘子,您是钱铸的吗?」
铁嘴娘子生平第一次被噎住了。
生气气。
于是接下来去他们家的一路上我都没理袁瀚。
直到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我感觉我轻率了。
我指着车窗外的三层别墅:「就这条件,你还需要扮人家男友赚外快?」
袁瀚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显得格外委屈:「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好一个欲说还休。
绿茶技能满分。
我心一软,安慰地拍了拍他:「没事,别难过,我跟你进去看看就是了。
「要是你诳我,我就把你头拧掉。」
袁瀚故作可怜的神态凝固了。
看在一万块的面子上,我摆出了和蔼可亲的笑
容,和袁瀚一起进了门。
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大伯,伯母。」
袁瀚先开了口。
我心中微微讶异。
「这是我女朋友,唐寻。」
我也露出笑容:「伯父伯母好。」
两个人齐齐抬头打量了我一番,还是女人先了口:
「呀,小瀚都带女朋友回来了,快坐下。」
我看得分明,刚进门的时候这对夫妇对我和袁
瀚都很冷淡,打量了我一圈,又突然热情起
来。
川剧变脸都没有这么快。
「小唐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亲切诚恳:「伯母,我是开挖掘机的。
「哪里不行铲哪里。」
「您家别墅那片空地就是我挖的。」
伯母:「?」
伯父:「??」
袁瀚:「???」
我睁大了无辜的眼睛:「伯母,您这样的体面人,不会有职业歧视吧?不会吧不会吧?」
袁伯母勉强笑了笑:「当然没有,挺好的,只是看你这么苗条,没想到能操控得了挖掘机。」
诶,不对啊,怎么还夸上我了?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啊?是独生女吗?」
「不是不是,我有四个弟弟,全都等着我赚钱给他们买房呢。」
伯母扭头对袁伯父说道:「真不错呢这孩子,家里多热闹啊。」
袁瀚无奈扶额,表示已经不想说话了。
我瞠目结舌,就这样还能夸出来,这段位也太高了吧。
我悄悄凑近袁瀚:「伯母为什么还不给我甩支票?」
豪门剧情不应该是「你配不上我侄子给你两百万马上离开他」吗?
袁瀚嘴角抽动,低声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你别想了。
「她巴不得我找一个能拖累死我的女朋友。」这样啊,早知道就不自黑了。
就在这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氛围中,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女人,扎着低马尾,看上去很温柔。
「这是我嫂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袁瀚提到「嫂子」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加重了。
直到另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袁瀚一字一句道:
「这是我哥,我嫂子的丈夫。」
我怔住了。
我扭过头,正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有我们两个才明白的眼神。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我大姨夫日日吹嘘的女婿,我小芬表姐的新婚丈夫。
这才是袁瀚的目的。
难怪他一个有钱人非要被我表妹雇来假扮男朋友,原来是想借机看看我们家的情况。
只是他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给我呢?
我走过去挽住了袁瀚的胳膊。
袁瀚打了个哆嗦,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我怎么觉得这条胳膊要废掉。」
我面色不变,手下发狠:「怎么会呢,亲爱的。」
袁瀚嫂子声音温温柔柔的:「难得袁瀚带了女朋友回来,果然两个人郎才女貌,甚是登对呢。」
那个渣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晃晃荡荡坐在了沙发上。
小芬表姐带他回家的时候我都不在,还是从我妈手里看了照片,也难怪他认不出我。
只是我一想到他竟然出轨重婚我就火大,我的嘴就收不住了:
「亲爱的,你哥哥是眼睛有问题吗?他好像看不到我们耶。」
袁瀚眉毛一动,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你说什么呢?有没有教养啊?」
袁震强嚷嚷起来。
「啊,能看见啊。」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看见别人却连基本的招呼都不打,不是眼睛有问题,那就是家教有问题了。」
袁伯母慈爱的面容终于出现了龟裂:「小瀚,你这个女朋友,说话有点冒失啊。」
我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啊伯母,我这个人就是比较耿直,不会装假。」
袁夫人的假笑也撑不住了。
罪过啊罪过,不应该上来就怼人的。
问题是我管不住嘴啊。
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袁瀚目的达到,没有让我在那里久留,而是匆匆找个理由送了我出来。
我怀疑他害怕我把袁夫人气犯心脏病。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坐在咖啡馆,慢条斯理地揉着手。
刚刚捏他胳膊捏的,都有点疼了。
袁瀚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开口道:
「我嫂子并不知道我哥出轨重婚的事情,是我自己发现的。调查中发现你那个表妹在租男友回家过年,我就应了下来,想近距离看看你们家的情况。」
看到没有,租男友需谨慎啊,你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花花肠子。
「但是去了你们家之后,发现你是个明事理的,所以就骗你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哟,这帽子给我扣的。
我大姨夫粗俗无礼,平日里我也不愿意跟他们来往,所以小芬表姐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但是斟酌之后,我开了口:「小芬表姐是他们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她有自己的傲气,所以我觉得她应该不知情。」
我反问道:「那你那个伯父伯母呢?他们知道吗?」
袁瀚冷笑一声,嘴角的嘲讽显而易见:「当然。今天在你们家的时候,我伯父伯母就去了你表姐那里过年,单把我嫂子一个人留在了家。」
我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对你哥和嫂子的感情生活这么关注啊?」
袁瀚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无奈来形容了:「你的脑袋瓜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嫂子是远嫁,一个人在这里。而我父母双亡,从小被寄养在大伯家。
「都是一样的寄人篱下,不容易。」
「只是我还有机会摆脱他们,而她就被婚姻套牢在这里,我不忍心。」
我神秘莫测地看着他,脑海里已经脑补了厂字不能播的背德文学。
袁瀚对上我越来越诡异的眼神,最后恼羞成怒:「唐寻!」
我只好举手投降:「放心放心。」
「虽然我怼那帮奇葩亲戚毫不留情,但是这件事情,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袁震强这么欺表姐。」
「放心吧,我其实不是开挖掘机的,我是学法的。」
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我表姐到底知不知 公震强已经结婚这件事。
当时他们就没有办婚礼,听说搞的是旅行结婚。
我大姨夫还在群里发了几百张他们的旅游照片,占内存到我一度想要退群。
思来想去,我试探地发了「小芬表姐,你领结婚证了吗?」
过了很久,对方发来一个问号。
想想也是,结婚一年,谁要这么问我,我也以为他脑子有病。
我硬着头皮接着编:「表姐,我今天逛商场哑见一对夫妻,男的长得特别像表姐夫,所以我就有点不放心。」
小芬表姐的微信回得很快:「你肯定看错了。」
把天聊死了。
我只好再去问大姨:「大姨,小芬表姐什么时候领的结婚证啊,我想着她也没办婚礼,等到结婚纪念日,我送他们夫妻个礼物。」
一听有东西收,大姨连忙道:「诶呀,他们好记得很,当时是在五一那阵子领的,因为是假期,还是你表姐夫找人安排的呢。」
袁震强安排的?
不是去民政局领的。
好家伙,连假证都安排上了。
真是让我开眼了。
同居事实,假证结婚,大量的证据都可以捶死袁震强重婚这一事实。
我能告死他。
问题是,袁瀚的嫂子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而小芬表姐又能接受什么样的结果?
想了想,我给袁瀚发了消息。
很快,他配合地发过来了袁震强和江宓的婚礼照片。
我决定亲自去找小芬表姐。
我看着小芬表姐,生怕她一气之下浇我一
头咖啡。
「表姐,这件事你真不知情吧。」
小芬表姐嘴唇都在抖:「王八蛋」
「我早该发现他不对劲的。」
「什么旅行结婚,什么托朋友假期领结婚证,全都是用来瞒我的!」
我拿着小芬表姐带来的结婚证细细查了一遍,果然是假证。
万幸的是,作为大姨那个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小芬表姐比我想的更加聪明理智。
虽然过去被袁震强的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打动,但是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或者否认,而是立刻和我商议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袁震强当然是最大过错方,而江宓和小芬表姐都是受害者,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共同解决问题。
袁瀚说江宓那里交给他,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第二天的下午,我、袁瀚还有表姐和江宓四个人碰面了。
江宓是温柔如水的性格,即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依然妥帖地照顾每个人。
她替我安置了衣服,又给每个人倒了茶。
小芬表姐心里过意不去,虽然她不知情,可是名义上也是破坏了她的婚姻。
「对不起,江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袁震强有妻子的事情。」
江宓摇了摇头:「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他苦心瞒得这么好,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你识破呢?」
「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怪你,相反我要感你。」
「从我为了所谓爱情远嫁过来,这么多年,我在这里受到了很多委屈,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改变的勇气。」
「对我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个契机呢?」
我一身正式的职业装,第二次彬彬有礼地敲开了袁家门。
「请问袁震强先生在吗?」
靠在沙发上的袁夫人扫我一眼,看到我身后两个女人之后彻底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袁夫人完全没了上次的虚与委蛇,面色冷得凝出霜来。
「我是江宓女士和钱思芬女士的代理律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和《中华人民共国民法典》,袁震强先生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重婚罪,希望袁女士可以让他下来,在起诉之前协商解决这件事情,对我们双方都好。」
袁夫人冷声道:「唐寻,你这是私闯民宅。」
我笑了笑:「第一,江宓女士与袁震强先合法夫妻,这栋别墅她也算是主人之一。」
「第二,袁女士若是不欢迎我来这里,当然可以,我们完全可以到公众场合来好好协商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贵公司的股价造成影响。」
袁女士转身让保姆把袁震强叫下来,回头 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我挑挑眉:「过奖了,毕竟我是开挖掘机的,哪里不行,自然需要好好处理处理。」
袁震强看见江宓和我表姐之后,只是慌张了一瞬,旋即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江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摊牌吧。结婚这么久,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你要是能容人,就还有你一口饭吃,要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家门。」
我笑了:「袁先生,不会下蛋的,是公鸡吧。」
「不过你别误会,这不是骂你,因为你还不如什么公鸡,你是死猪,因为死猪才像你不怕开水烫。」
「另外,什么叫还能容人?你把我表姐当什么?你也不对着镜子照照,就你这猥琐的气质,说是你牛粪都伤害了牛粪。」
刚从楼上下来的袁瀚扶住了额头。
袁震强被我一通骂,脸红脖子粗地瞪了我一阵,又回头朝袁瀚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独吞公司了?」
我截住话头:「《刑法》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袁先生,您这种情况,要是真想管理公司,可就要在监狱远程遥控了。」
袁震强「咻咻」地呼出几口气,大步走过来就要打我,被袁瀚挡住了。
我毫不惧他:「袁瀚,你不用拦他。今天他碰我一下,我不仅能让他坐穿牢底,还会让他公司的股价跌停。」
最后还是袁夫人开了口:「你们想怎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宓说道:「我要和袁震强离婚。
「我和袁震强从校服到婚纱,为这数年的感情,我远嫁到这里,忍下了一次次委屈,是我太天真,忘了人心易变。
「离婚吧。」
我从文件夹里拿出了文件:「我方诉求,袁震强先生与江宓女士协议离婚,并给予出轨重婚的补偿;袁震强先生蓄意欺瞒钱思芬女士重婚,应当给予赔偿。」
接到大姨电话时,我刚和小芬表姐一起帮江宓收拾好东西。
我们俩匆匆赶了回去,一进门,就看见大姨夫正坐在饭桌前跟袁震强有说有笑。
见我们进门,他直接无视了我,招呼小芬表姐道:
「小芬啊,快过来。」
大姨夫笑得满脸「慈爱」:「都是夫妻,哪有隔夜仇啊?震强都跟我说了,他就是太爱你了,一时糊涂,现在他已经跟江宓离婚了,那不正好,等他们俩离完婚,你们俩就领证。」
袁震强也笑:「是啊,思芬,这回我们办一场大的婚礼,保证所有人都羡慕你。」
我听见了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
袁震强不要脸我早有领教,只是我没想到大姨夫作为小芬表姐的亲生父亲,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放心地看了小芬表姐一眼。
她不会真同意吧?
那我可真是不知道该「尊重祝福」还是当场掀桌子了。
大姨夫轻飘飘地扫了我一眼:「小芬,你震强结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少听外人挑拨。」
外人?
搞了半天,这个骗婚的男人是亲人,我们血脉
相连的就是外人了?
袁震强扭身拿出一个袋子来:「思芬,这是我给你买的新款包,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次我们俩结婚,我也跟爸商量了,再给爸妈拿一份彩礼。」
我说呢,原来是看钱的面子啊。
我冷笑一声:「法律还没承认你呢,爸妈都叫上了?怎么,就这么着急认爹啊。」
我又向大姨夫道:「为了钱就急不可耐地把女儿推给这样的人,骗婚的混蛋是亲人,我们都是外人,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谁有钱谁是爹呗。」
人都说我是「外人」了,这个闲事我真不该管,只是他这话说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不怼他们两句都对不起我这张嘴。
「小芬,」大姨夫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现在也该懂人情世故了,就凭你自己,拼死拼活一年能赚多少钱啊,跟着震强,过着阔太太的生活,也让爸妈舒坦舒坦。」
他们改变了战术,发现怼不过我之后就开始选择无视我,专在另一边亲情绑架我表姐。
小芬表姐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您还知道我是您的亲女儿啊。」
「从小到大,你爱喝酒,好面子,喜欢吹 公「为了让你满意,我努力学习、拼命干活,做一个优秀的好女儿。」
「第一个考上大学,每月工资都寄回来一半,我不敢说自己做得有多好,但是女儿竭尽全力了。」
「可是我没想到,现在就为了你的面子、你想要的钱,你就要把我推进火坑,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
「你一直说唐寻他们是外人,可是从这件事发生开始,小寻为我东奔西跑,替我气急败坏,而我的亲生父亲在这里喝酒,拿所谓的亲情绑架我,还要赌上我的终身幸福。」
「您想错了,您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亲情,我更不会被绑架。」
既然小芬表姐已经表态,我也不留情面地掏出了手机:
「袁先生,这是一封群发邮件。收件人包括商界媒体、您的对家公司和公司董事。如果您重婚这件事散布出去,会对公司股价和您在董事会的地位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您现在做好的选择就是满足我方诉求,然后圆润地离开。否则离开。否则,这封邮件就要发出去了。」
袁震强悻悻地站了起来:「那个,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家人聊。」
一看这门「赚钱」的婚事要没了,大姨夫急了。
他站起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朝表姐吼道:「你再给我说一句!我养你这么大,要把你嫁谁就嫁谁!」
「你给我过来!」
说着,大姨夫从酒桌绕过来就要拉扯表姐。
我往前一步抡起酒瓶直接在桌上摔成两半,一把将小芬表姐扯到后面。
我冷笑一声:「大姨夫,您再往前一步,可说我打你。」
「你一个丫头片子反了天了!」
大姨夫抬着手就往我这打,我向旁边灵巧一躲,脚下狠狠一踹,直接把他绊得摔倒在地。
「大姨夫,你猜我为什么长这张嘴却还没被打。」
我一字一句:「当然是因为,我也很能打。」
小芬表姐被气得浑身发抖,我没再理这两个差劲到极点的男人,拉着她出了门。
车上,小芬表姐一直默默流泪,到后来开始痛哭。
乖巧努力了这么多年,原来在她父亲心里,她都比不上赤裸裸的利益和面子。
不知哭了多久,小芬表姐擦干了眼泪,直起身子。
「我不会任他摆布的。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我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办法。」
「他想让你嫁给袁震强,无非就是图彩礼和村子里『女儿嫁了有钱人』这个面子,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不是好面子吗?如果村子里都知道袁震强是什么样的人,你爸再非要把你嫁给他,不用我们开口,村里人的唾沫他就受不住。」
「更何况自从你跟袁震强在一起之后,你爸行事没少拉仇恨,他们比我们更巴不得这婚有呢。」
听说小芬表姐这事之后,一向面不和心也不和的一家人竟然又齐聚在大姨家。
被村里人议论了几次,大姨夫再也不提把表姐嫁给袁震强的事儿了,袁震强也不敢来讨没趣。
远远地就听见屋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沸反盈天。
我进了门,屋子里竟突如其来的一静。
诶,我的杀伤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还是大舅妈先反应过来,上来亲亲热热地拉住我大姨的手:
「姐,不是我说你们。知道你们穷了半辈子,想找个有钱女婿长长面子,但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这回要不是小寻发现了,要是芬有了孩子,你们怎么办啊。」
二表哥撇撇嘴:「钱思芬也是好骗,男人说几句话就找不着北了,傻傻地往上贴。」
我白他一眼:「你不好骗,听说袁震强家里有公司,你没少巴结吧,跟在他屁股后面姐夫长姐姐夫短,恨不得给人家提鞋磕头,最后还不是连个工作都没捞到。」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能耐,给人家做奴才人都不要。」
三舅嚷嚷起来:「干嘛呢干嘛呢,说袁震强的事儿呢,你表哥本来就为这事闹心,你还非戳他心窝子。」
「你还知道这事戳心窝子啊?那小芬表姐不闹心吗?你们一句两句的,高高在上指指点一个个事后诸葛亮,都那么聪明当初干什么..了,之前怎么不说袁震强哪里哪里不好,现在在这里摆聪明,装老大。」
「这事说到底,是袁震强混蛋,就算不是亲人,听了小芬表姐的事都要安慰两句。你们倒好,在这里指指点点,刀刀向里,专挑小芬表姐的痛处说,掩盖不住的恶意和幸灾乐祸。」
「怎么?伤害小芬表姐就能让你们糟糕的人生有什么改善吗?还是仅仅为了满足你们心理变态的快感?」
屋子里没人说话里,空气中流动着讪讪的意味。
我呼出一口气:「有的话我一直想说,今天索性就说开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理解『亲人』的亲字的,它是亲近、是血缘,而不是攀比和仇恨。一个陌生人过得好,你们羡慕、谄媚;过得不好,你们还知道同情和怜悯。可是到了亲人这里,过得好的,你们就忌妒、怨恨;过得才好,你们便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我真是被你们搞得,不知道亲人的『亲』字该怎么写了。
「因为亲近,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
「那这种亲人,我们不做也罢。」
望着屋子里一张张各怀心思的脸,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我拎着包站起来:
「让我来告诉你们,真正的亲人应当是相互扶持和帮助的,雪中送炭、锦上添花,日子才会过得红火。 」
「满心希望自己的亲人过得差,这样的人,不是怀,就是蠢。」
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我出了门。
小小的屋子在我的身后,而我的面前,是敞亮自在的大地和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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