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

梁山一百单八将,很多好汉的形象正在逆转,比如及时雨宋江和黑旋风李逵,现在夸他们的人已经不多了,倒是花和尚鲁智深人气暴涨,似乎已经成了大家公认的梁山第一义侠。

在《水浒传》前七十回中,鲁提辖、花和尚、鲁智深在章回目录中出现了七次,而武松则出现了十次,金圣叹先生点评水浒的时候,认为鲁智深也不如武松:“想鲁达已是人中绝顶,若武松直是天神,有大段及不得处。武松,天人也,具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柴进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吴用之捷,花荣之雅,卢俊义之大,石秀之警者也。断曰第一人,不亦宜乎?”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1)

武松是一条好汉,但是要说他是一个好人,好像也未必准确,我们细看水浒原著,就会发现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比西门庆张都监坏千百倍的人,也能成为他的结义大哥,而即使与他无冤无仇的人,只要他想杀,也就毫不客气地杀了。

西门庆和张都监是什么人,读者诸君耳熟能详,而且很多人都认为这俩家伙已经是《水浒传》中的极品坏人了,但比较之下,我们就会发现比他俩还坏千百倍的大有人在,这样的人不但上了梁山,而且成了武松的至交好友,也没见武松跟他们不共戴天,反倒是一起喝酒吃肉,气氛那也是相当融洽。

当然要认清梁山好汉中的极品坏人,还是要看水浒原著,电视剧是做不得准的,因为有些情节电视剧不能演,有些情节不是故意洗白,就是干脆连提都不提,比如我们熟知的大树十字坡开黑店的母夜叉孙二娘,在电视剧里看着就像是一位慈眉善目古道热肠的邻家大嫂——这还真不能怪电视剧,因为如果把孙二娘黑店的全景复原拍摄,那就不能播出了。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2)

即使是笔者写这篇稿子,也不能把原著描写孙二娘黑店的阴森恐怖复述下来,只能借用菜园子张青的一番话,请读者诸君管中窥豹:“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

张青孙二娘的买卖,放在任何朝代都应该万剐凌迟,但是武松并不介意:“论年齿,张青却长武松五年,因此武松结拜张青为兄。”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3)

张青孙二娘盘踞大树十字坡多年,吃了多少平民百姓,又让多少周边村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个数据已经无法统计,胆子大的读者诸君可以去看《水浒传》第二十七回中十字坡酒店后厨墙上都挂了些什么。

仅从墙上挂着的东西,我们就能发现张青孙二娘的凶残程度,是要超越西门庆张都监千百倍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合伙谋杀了一个武大郎,张都监只是陷害了一个武松却没有得逞,张都监付出的代价是被武松灭门,官差现场勘查报告写得很明白:“先杀了养马的后槽一人,次到厨房里,灶下杀死两个丫环。楼上杀死张都监一员,并亲随二人,外有请到客官张团练与蒋门神二人。在外搠死玉兰并奶娘二口,儿女三口。共计杀死男女一十五名,掳掠去金银酒器六件。”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4)

菜园子张青是武松的第二个结义大哥,在此之前,武松还有一个结义大哥,那就是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宋江宋公明。

这位坐在梁山头把交椅上的及时雨宋公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的,直到伟人将其定性为“投降派”,这才有专家学者出来考证宋江有多凶残。

笔者是一个只读过高中的平头百姓,但是第一次看《水浒传》,看到第三十四回,就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原来数百人家,却都被火烧做白地,一片瓦砾场上,横七竖八,杀死的男子妇人,不记其数。”

古代讲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兄弟分家另过的事情很少出现,这也就使得过去的人家人口数量远超现在的一家三口,大户人家有三五十口人也是正常现象,宋江指使小李广花荣和清风山三盗大肆屠戮,杀的数百户人家,人口肯定不止一千,而一夜之间杀人过千,宋江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自己是主谋,跟霹雳火秦明解释的时候,还振振有词:“却是宋江定出这条计来……杀人放火,先绝了总管归路的念头……不恁地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5)

就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宋江,却赢得了武松打心眼儿里的尊重:“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

这时候可能有读者说了:武松拜宋江为大哥的时候,宋江只是杀了一个阎婆惜,还没有在青州城外造孽。

这种说法是站得住脚的,但是宋江造孽之后,武松也并没有跟宋江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三山聚义打青州之前,鲁智深听到的都是关于宋江的好话:“我只见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可惜洒家不曾相会。众人说他的名字,聒的洒家耳朵也聋了。”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6)

是不是武松每天在鲁智深耳旁夸奖宋江,这个且不去管他,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看到,当卢俊义活捉史文恭之后,宋江应该按照晁盖遗言让出头把交椅的时候,武松是坚决反对的:“哥哥手下许多军官都是受过朝廷诰命的,他只是让哥哥,如何肯从别人?”

这就是说,即使宋江屠戮了青州城外数百户人家,但是在武松眼里,他还是独一无二的好义兄。

这时候我们不禁设想:如果张青孙二娘把武大郎做了包子馅儿,或者武大郎恰好住在青州城外被宋江手下屠戮,武松又会怎么做?

武松的两件威震安平寨之事(武松的江湖没有道义)(7)

笔者之所以拿张青宋江跟西门庆张都监比较,并没有批评武松的意思,因为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武松还不失为一条好汉。笔者要说的,是这就是江湖——只有义气,没有道义,兄弟做的事,错的也是对的,敌人做的事,对的也是错的。

《笑傲江湖》中的那个田伯光,按照其罪行,杀一千次都不冤,但是他却成了大侠令狐冲的好朋友,至于田伯光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那不是令狐大侠关心的事情。如果受害者找来高手要杀田伯光,令狐大侠是一定会拔出宝剑来的,至于他拔出宝剑帮谁,读者诸君想必也都心知肚明吧?

这就是江湖,不但是武松的江湖,也可能是我们很多人的江湖,没有道义,也不讲道理,那所谓的江湖义气中,似乎更多的是利益——抱团取暖的利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利益,梁山如此,名门正派如此,官府当然也是如此,所以武松是好汉,甚至说他是大侠也不为过,因为这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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