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书生酷爱读书(聊斋故事淫逸书生)
书生萧逸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叫妻子三娘赶紧给收拾衣物,他要逃出去躲一阵儿。
他连比带划地告诉三娘,镇上青山书院的学子大多暗中支持四皇子,太子散出几拨人以“清君侧”为由剪除了四皇子的党羽,目前正在各地四处抓人。
他的同窗已经有好几个锒铛入狱了。说话间,身怀六甲的三娘已经麻利地收拾好包袱,给自己留了少量的银子,其余全塞给了萧逸。
傍晚家家户户用晚饭的时间,街少鲜少有人走动,萧逸趁机离开了苍桐镇。
他摸摸包袱里鼓鼓囊囊的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与三娘是两家父母在世时指腹为婚,还立了婚约契书。
从小到大萧逸书读得多,各种话本册子看了无数,他觉得娘子就应该娶话本中那样,身姿窈窕、凸凹有致,容貌俊秀、玲珑剔透,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三娘偏偏是个身长体壮,肤色黑里透红,性格爽朗大方的姑娘。一开始他就千方百计想退婚,甚至在成亲当日有意几次刁难新娘,三娘不以为然,“知难而进”,他才没辙了。
过门后,三娘极为贤惠,家中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贴贴,做饭烧食很合他的胃口,还做女红卖钱补贴家用。
这样一个方圆十里都夸的好媳妇,在萧逸看来与风流倜傥的自己不甚相配。
他最喜欢书院里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儿组织的吟诗作赋活动。
每次活动都由富家公子出资,大家画舫游船赏舞姫翩跹,听歌女弹唱,这些莺莺燕燕总让萧逸心情愉悦。
回到家,看到三娘,他就怅然若失,对三娘一直态度淡漠。
成婚三年,三娘才有孕。大多数时间他睡在书房,他想发奋读书,科考若中,一定要纳几房美妾,此生才无憾。
如今离开家,萧逸反而如出笼的鸟儿,想到马上自由了,他一路走一路兴致盎然地赏晚景。
夜幕降临,他来到了江夏县,又累又饿,准备找个客栈吃饭住一宿。
“踏踏踏”一列列兵士在街上巡逻,为首的几个将领每人手里扬着几张画像。
“掌柜,发生了何事?”萧逸好奇地问。
掌柜压低嗓门说:“这些是太子的人,说什么剪除乱党羽,听说要去苍桐镇青山书院抓人……”
掌柜话未说完,萧逸只觉全身一阵痉挛,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他借口上茅房,拎上包袱一路狂奔。
大路是不能再走了,他沿着山道拖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步一捱地往密林里走。
山间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冷冽的山风刮得他透心凉,还不时被脚下的藤蔓绊倒,几次险些摔下山涧。
他连滚带爬地摸索前行,咂摸起在家时曾觉得索然无味的日子,现下回想起来,真香啊。
不知爬了多久,他身心俱疲,靠在树干上实在动弹不得了。
突然,不远处几个若隐若现的黑影一闪而过,他吓得头皮一紧,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密林深处去。
终于穿过了密林,蓦然间,一座高门大户的宅院立在前方。
院前两盏大灯笼闪着幽幽的红光。
萧逸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他踉跄着扑过去,“咚咚咚”用力地叩门。
少顷,一位打着灯笼风韵犹存的夫人开了门。
“夫人,行个方便让晚生在贵府暂借一宿可否?”萧逸抱拳央道。
夫人上下打量他,面露嫌弃之色说:“公子实在抱歉,家中皆是女眷,不便男子留宿。”
萧逸的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找个好由头赖在这家歇息。
“吱呀”“吱呀”“吱呀”,夫人身后三间屋门次第打开,走出来三个姑娘。
姑娘们过来簇拥到夫人身边嘻嘻笑着。
“他是从泥塘里爬出来的吧?”“肯定是个丑八怪呢。”“这么瘦……”
三个姑娘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萧逸看呆了,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都是话本子里描述的美人啊,增之一分过高,减之一分过矮,施朱太赤,著粉太白,肤若凝脂,貌美如花。
他使劲儿咽了下口水,三个姑娘大笑起来。
夫人厌恶地挥手,“到别出去吧,我唐家母女不留男客!”
萧逸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山路上走两步跌一跤,可不就成这样了。
他灵机一动,腆着脸笑笑说:“请夫人小姐借井水一用可否?”
母女四人对望几眼,点了点头。
萧逸跨进院走到西角的井边洗脸,还脱下外衫清洗。
拂晓的曙光一丝丝消融了暗夜,天亮了。
萧逸靠在院里的柳树上酣声渐浓。
母女仨开门再见到他时,三人同时发出的惊呼竟没有吵醒熟睡的萧逸。
母女仨退回屋中闭紧门。
“娘,这小子长得英俊,就留下吧,省得我们还要上街勾人。”
“就是瘦了点,肯定会影响口感。”
“他长得好看,和他交欢生下的小螳螂也会美丽。”
屋里,母女仨盘算着萧逸的一生,院中,萧逸流着涏水做着黄粱美梦。
三只小螳螂精又刻意打扮了一番,更显妩媚动人。
“公子醒醒,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老螳螂化的夫人叫醒了萧逸。
他睡眼朦胧地站起来,眼晴立刻被三个美女闪花了,人也清醒过来。
“这是我的三个女儿。”夫人指了指三个螳螂精。
“我叫柔儿”,“我叫媚儿”,“我叫丽儿”。
三个花枝招展的小螳螂精依次介绍道。
说话间,萧逸被她们拥着进了屋。桌上摆满了可口的菜肴。
萧逸实在饿得撑不住了,假意客套几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饭毕,夫人心事重重地一声叹息。
萧逸忙献殷勤问:“夫人何事烦忧?”夫人愁眉不展地答曰:“唉,先夫去的早,留我们母女四人守家。我唐府家大业大,家财万贯,可终究挑不出令三个女儿满意的乘龙快婿入赘啊。”
萧逸心里乐得开了花,他使劲掐自己一把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暗喜,真是好事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请问夫人,三位小姐可有择夫标准,晚生或可帮忙寻。”萧逸故作关心地问。
“柔儿,媚儿,丽儿,你们自己出来告诉公子想寻怎样的夫君?”夫人唤道。
三只螳螂精不胜娇羞地吃吃笑着出来了。
萧逸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也挪不开。三只螳螂精娇笑着说:“模样周正样貌俊,”“腹有诗书学问高”,“温润如玉又体贴。”它们三个说完,夫人挥手叫它们回屋了。
萧逸欣喜不已,抱得这样的一个美人归,此生也无憾了。
“还有,我这三个女儿姐妹情深,不介意共侍一夫。”夫人不缓不慢地说。
听罢,萧逸心中喜得要发狂了。
“晚生萧逸年方二十,尚未娶亲,不知能否有幸入赘唐府?家父在世时,晚生也跟随他学过经商之道,略懂经营。至于读书,我四岁上私塾,从未间断。”萧逸迫不及待地“推销”自己,说谎亦面不改色心不跳。
老螳螂精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笑容。
“萧公子安心住下,我得探探女儿们的心思。”它说完,领着萧逸住到了三个女儿厢房隔壁的一间屋里。
吃饱喝足,还有美人伴,说不定还能将美人搂在怀,萧逸笑着睡着了。
螳螂精母女四人聚在一间屋里商量“大事”。
“娘,什么时候吃他,毕竟细皮嫩肉的看着馋。”叫丽儿的小螳螂精抹了抹嘴问。
“三妹,别急着吃,我们得先繁衍后代啊!”螳螂精媚儿插嘴道。
螳螂精柔儿目露凶光地说:“咱们怀孕成功后,才需要大量营养,这段日子好吃好喝伺候他,养肥了再说!”
老螳螂精赞许地点头道:“你们大姐说得对。”
“可是娘,如果萧公子是个正人君子不为我等美色迷惑又该当如何?”丽儿问道。
“三妹,你多虑了,正人君子懂得避嫌,读书人尤甚。他明知一屋女子,还硬往里闯,只不过垂涎我们的美色,徒有读书人虚表而已。为了繁衍后代姑且借他的身子一用吧!”
萧逸一觉醒来,天色已晚。
隔壁房间三姐妹嬉戏的娇笑声传来,撩拨得萧逸心痒难耐。
他悄悄出门,从窗棂隙间看过去,三姐妹衣着点点正谈笑风声,看得他欲火焚身,恰巧一阵风推开了窗子。
“大姐,你看他都色心大发了,你先来吧!”媚儿和丽儿掩着嘴出门来。
萧逸再也按捺不住了,如饿虎般扑了上去。
自此,萧逸在唐府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白天,他什么活儿也不用干,餐餐吃着美味佳肴,顿顿不重样,吃饱了去睡,睡够了又吃。
晚上,他就和柔儿巫云楚雨。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想清扫院子,三姐妹赶紧劝他回屋歇息。
他当起了逍遥快活的“甩手掌柜”。
过了一段日子,他的色心膨胀到无边,又瞄上了媚儿与丽儿。
刚开始只是偷偷摸摸去偷香窃玉。发现丈母娘、柔儿都不放在心上,他索性光明正大起来,明目张胆地左搂右抱起三个美人儿。
过着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将三娘与未出世的孩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半年的光景转瞬即逝,萧逸被养得白白胖胖,细皮嫩肉。他总想出去走走,母女四人想方设法阻挠,甚至对他动怒,不允他出门,他也就打消了念头。
柔儿、媚儿、丽儿三人有身孕后,对萧逸态度很快冷淡下来,更不似从前时时粘着他。
这天,母女四人又聚在屋里冷落他。见院门开着,他拖着肥胖的身体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遇到一个采药的小道士,看到萧逸,小道士哀叹着提醒他,说他虽肥胖,但印堂发黑,面色苍白眼眶乌青,属于招惹了邪物导致的身体亏空。
接着又说,这一片山林有精怪出没,专挑
俊美男子下手,骗回家食用。说完赠了萧逸一道符“千眼符”,说是戴上能看见鬼怪现真身。
萧逸谢过小道士戴好符往回走,在院墙边,就看到了下面埋的人白骨,他慌慌张张地奔回自己屋,隔壁母女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他想起每次吃饭,都是自己食,母女四人都不吃,越想越怪异,又想起小道土的那番话,就鬼使神差地又一次躲在窗外透过窗隙向里望。
“啊!”眼前的一幕令他惊恐万状。
屋里,四只巨大的螳螂在说说笑笑。
萧逸屏住呼吸,慢慢挪回自己屋,胡乱塞了两件衣裳进包袱,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他拼命地跑,奈何身体太胖,身上的赘肉拖得他气喘如牛,才转过一座土坡,“咻咻咻咻”四道黑影落在他面前,生成四只巨型螳螂。
“姑爷,这就不厚道了,我唐家待你不薄啊!美味佳肴,金银珠宝,娇妻美妾,哪样亏待过你,竟敢逃!”老螳螂精怒吼道。
“把你养得肥头大耳,还想溜!”“早该吃了他才对!”“今晚食大餐!”三只小螳螂精你一言我一语。
说完齐齐扑过来咬住了萧逸,他痛得嚎叫不止。
“师兄,中午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那个身上带妖气的胖子!”小道士的声音传来。
“救命啊!”萧逸铆足了劲大喊起来。
四只大螳螂见状,纷纷掉头逃。
“妖孽,哪里逃!”随着一声断喝,那位大道士拍出了四道符追出去,几声惨叫传来,螳螂都消失不见了。
萧逸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身上的伤连声道谢。
“别高兴太早,我的道法不够深厚,所以只是打伤了螳螂妖,只有待师父出关再收了。我们送你下山吧!”大道士与小道士一起把萧逸送到了山下。
连续走了七天七夜,萧逸终于回到了苍桐镇。
一个夜晚,他躲躲藏藏地走进了家门。
见妻子穿着丧服在灶间,怀里抱着一个六七个月大的婴儿。
“三娘!”萧逸激动地喊出声。
妻子转过身愣了许久才认出他来,扑过来抱着他边哭边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离家不久,青山书院的学子全被大皇子的人抓了。
兵士们隔三差五就来家里搜,三娘还被抓去关了十几天,险些在狱中饿死。
见她快分娩了,怕出人命才放出来。
从狱中出来,三娘就生下了孩子。三个月后,大皇子倒台,青山书院支持四皇子的书生全部被委以重用。
看着胖得有些变形的萧逸,三娘一点儿没有嫌弃。她说:“夫君,大半年里你杳无音信,也不给我们娘儿俩捎句话,我以为你遇害了。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
看着三娘满是老茧和针眼的手,他明白自己不在的日子,她一定是没日没夜做女红养活自己和孩子。
萧逸不敢看三娘的眼,嗫嚅着不愿说出真相。
三娘忙里忙外给他烧了热水洗澡,躺在自家榻上,从未有过的踏实让他安然入睡了。
听说萧逸回来了,街坊们纷纷来探望。
“娘,娘,这不是萧哥哥,这是猪哥哥,萧哥哥可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邻家十二岁的小妹嚷嚷道。
萧逸不怎么敢出门了,重新拾起书认真读起来。
一个月后的半夜,三娘的尖叫声惊醒了他。
屋子里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螳螂,它们围着萧逸喊:“爹!爹!……”
三娘吓得晕厥了过去。
萧逸走哪儿,螳螂跟到哪儿。天一亮就消失了,晚上又出现。
这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怪事,轰动了整个苍桐镇。老人们说,萧逸造了孽才会有这么多螳螂儿子。
三娘醒来,背起孩子就去了道观。
待她请来道长,已是两天后了。
然而,萧逸已然疯了,逢人就说他有三个螳螂精美人娘子。
道长作法收了所有的螳螂精,把它们遣到沙门岛去除瘴气,并设了结界让它们永远出不来。
三娘养了疯疯魔魔的萧逸五年。
一日,他面带微笑地死在了路边。
三娘尽心竭力抚养儿子,挣的银两都给儿子买了书。
三娘的儿子聪颖明理,十七岁就中了举。选娘子时,他说,娶妻当娶贤,色欲熏心,祸事必来。”
三娘闻言,安下心来。
众看官,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好色者自毁,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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