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格王朝简史(辉煌七百年的古格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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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藏高原的西部,中国西南边陲和尼泊尔、印度、克什米尔地区交界的地方,有一处面积34.5万平方公里的西藏面积第二大地级单位,这就是西藏唯一的地区,阿里地区。阿里地区的平均海拔超过了4500米,被广泛地称为“世界屋脊之屋脊”、“世界第三极”、“生命之禁区”。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荒原、雪山和大湖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地貌,缺少绿色的世间,黄色、白色和蓝色成为了主色调。人类在这里涉足的空间有限,更多的地区属于野生动物。所以每当谈起阿里,就有了一个近乎魔幻的称谓:秘境。
当“西藏以西,秘境阿里”成为一个标签后,也就自然成了当年无数旅行者的终极目标。毕竟在这里有着连绵不断的雪山,有着圣湖鬼措的传说,还有着数不尽的野生动物。此外,随着近几年班公湖形势的紧张,这里更成了人们向往的地方。除了自然风光,这片土地也从不缺少文化的输出。公元前后,在藏区“十三小邦”时期,这里叫做“羊同”。但是被人们熟知,却是因为另外一个名字:象雄。
这里就是和吐蕃王朝的前身,雅砻部落同样久远,同样强大,同样雄霸一方的王国。别看这片土地被众山环绕,海拔高耸,人迹罕至,但是这里却是西藏地区最早发现和中原地区进行文化交流古迹文物的地方。如果你去西藏博物馆参观,你绝对不会忘记那片震惊学界的出土物,丝绸“王侯文鸟兽纹锦”,这就是从阿里地区的古如江墓葬中发掘出来的。而且随之得出的结论就是阿里地区古时有多条穿越昆仑山直接连通新疆的古道。看来这里的文化传播和积淀,在整个西藏地区都是超前的,甚至是第一位的。
在象雄王国时期,苯教的社会地位极高。今天藏族人的很多习俗和生活方式,都是象雄时代流传下来的。譬如转山拜湖,插风马旗,挂经幡,堆玛尼堆这些都绕不开苯教的影子。这个理解起来也很正常,毕竟阿里地区的海拔高,人们生存的环境也就更恶劣。他们比不了类似雅砻河谷的物产富饶,所以对于大自然的敬畏就要更甚之,苯教的原始崇拜就更深入人心。不过随着雅砻的征服和吐蕃王朝的建立,象雄王国失去了生存的空间,苯教也被藏传佛教所代替。
不过最具有讽刺意味的就是取代苯教地位的藏传佛教,最后却是逃到苯教的大本营,才得以延续了下来。这就是位于阿里札达县的古格王朝。说起古格王朝就自然要说到吐蕃王朝的覆灭。前面我们说扎耶巴寺的时候提到了吐蕃王朝最后一任赞普朗达玛在灭佛运动后被僧人拉隆贝吉多杰刺杀,然后吐蕃王朝就被平民暴动推翻了。朗达玛的孙子吉德尼玛衮带着一众随从逃到了阿里,并且娶了当地头人的女儿才算安定下来。作为最佳“异地创业者”,吉德尼玛衮后来领军扩张土地,开辟贸易,创建了自己的王国。在晚年时期,他将领土分给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建立了拉达克王国,一个儿子建立了古格王国。从此,古格王国便在阿里地区雄踞了700多年,并先后世袭了16位国王,跨越了中原王朝宋、元、明三个朝代。
作为吐蕃的后裔,虽然朗达玛灭佛,但是古格王国却一直尊崇佛教,并且多次到天竺迎请佛教的高僧。仿佛吐蕃王朝的翻版,当年因为苯教势大影响了王权,所以松赞干布引入了佛教。而古格王朝则是后期佛教势大,所以在17世纪,古格统治者引入了基督教。宗教的斗争有时候比国家之争更加疯狂,再加上统治者的内部斗争。当时古格国王的弟弟引入了拉达克的军队。结果,700多年前的一家人,最后灭亡了古格王朝。
不过,到现在为止古格王朝的覆灭仍然是个谜。因为这个王朝是在一夜之间从历史上消失的。没有一个人知道数以万计的庞大人口是如何消失的。如果是战争,那建在札达县城旁一座山上的城堡至今仍然存在,没有留下任何战争的痕迹。如果是迁徙,为什么从此没有古格人的声音了呢?
岁月带走了这个秘密,却留下了一座城,用来告诉那些从远方赶来的游者,他们曾经的辉煌。所有慕名而来的人都会为了这座城堡所震撼,它是如此的崄峻,它是如此的突兀,它是如此的神秘。从太阳升起到日落西山,人们始终乐此不疲地拿着相机记录着城堡光影的变幻,或者手脚并用穿梭在城堡的密道中,感受300年光阴的沧桑。
札达县作为整个阿里地区海拔最低的地方,平均3700米的海拔就像是一个盆地,让许多植物有了生存的空间。但是这里属于高原亚寒带干旱气候区,充足的日照,稀薄的空气,干燥多风的环境,让岁月记住了古格王朝的模样,同时也孕育了札达土林的这一奇观。作为札达县另外一个旅游资源,正如其名,这里是一片用土制造的森林。在数千年的水蚀、风蚀的作用下,这片土地形成了高低错落数十米的“树木”,简单地形容起来就是陡峭挺拔,雄伟多姿。你可以把它看作一顶顶帐篷,一层层宫殿,也可以看作一群群碉楼,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真要做个比较,世界上唯一能够跟上步伐的可能只有位于以色列死海旁的犹大沙漠了。
作为阿里大北线旅途的转折点,札达和古格遗址这段经历绝对是最让人兴奋的。首先习惯了高山大湖的审美后,终于看到了人文的建筑,总会让人莫名的兴奋。其次,全程基本上保持在4000米以上的路程终于回到了3700米的海拔,空气都变甜了。最后,大北线的一路向西的行程终于要掉头了,虽然下面是连续不断的荒原,但是离家越来越近的感觉还是美好的。
文章写到这里,突然有些落寞。无论是盛极一时的古象雄王国,还是一夜覆灭的古格王朝。这片土地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的更替,而我们却知之甚少。时至今日,我们能够看到的却只有冰山一角,而那些流逝在尘埃中的历史,始终是我们触摸不到的。也许多年以后,有人会告诉我们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但这就是真实的历史吗?没人知道!也许这才是历史魅力的真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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