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母亲的悲伤(散文母亲的笑)

刘平

原创散文母亲的悲伤(散文母亲的笑)(1)

我被母亲的一个笑容震撼了。

那是母亲节的前一天,我与弟弟约好一起回家看母亲。弟弟多年来在外奔波,独力支撑,平时很少回家。

小车“嘀”地一声停在门口时,母亲已经迎了出来。母亲显然并不知道我们回家的消息,更不曾料到她的离家经年的儿子也一起回来了。陡然见到儿子的巨大惊喜,让母亲的表情瞬间电转,先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继而幸福的笑出了声。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长出笑的花朵,生出笑的藤蔓。

弟弟急忙下了车,扶住母亲。透过车窗,我看见七十三岁的老母亲欢欢喜喜地快走几步,头靠在我弟的肩膀上,那幸福甜蜜的样子,让我觉得这不是一场暮年母亲与中年儿女的相见,而是青年母亲与幼年子女才会有的爱抚与依恋。母亲应该是沉浸到母子相聚的巨大幸福中去了,此刻,就算给母亲一座金矿,恐怕她也不会把眼前的幸福交换出去。

我有点诧异,毕竟,我与弟弟已人到中年,母亲也是垂暮。成年人的情感不是很含蓄么?为什么,母亲今天笑得这么恣意?

记忆中,母亲不是个爱笑的人,我倒是经常看到她脸上刻着的担忧,眼中闪烁着的焦灼。小时候,我玩“跳房子”摔断腿了,母亲含泪送我上医院;弟弟要出远门打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脸上明显写着牵挂与不舍;哥哥创业之初并不顺利,那段日子,母亲将哥哥的名字挂在嘴边,一天不念也念了百遍......

母亲也笑过。我考到“铁饭碗”了,母亲露出自豪的笑;弟弟成家立业了,母亲绽开欣慰的笑;侄子侄女纷纷飞到大城市工作了,母亲呈现满足的笑......只是,这些笑,似乎都是为子女而笑。母亲就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为她的小树成材而笑。

母亲有为了自己笑过吗?记忆的深处慢慢浮出一个画面:那是大年初一的下午,忙碌了一年的母亲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几个同村的阿姨邀请母亲打扑克牌。或许是打赢了吧,我听到了母亲的笑声,那笑声应该是闲适的,惬意的,仿佛从山野中流出的泉水,叮叮咚咚,随意自然。但这样的无牵挂的欢娱可能仅仅持续了一小时,不久就因我与哥哥弟弟争吵,母亲匆匆结束了她的休闲时光。

这可能是我记忆中,唯一的,母亲为了自己的笑。这以后,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有自己的交际。母亲这个物种好像就是上帝专门为了孩子们打造的,她不必拥有自己的生活圈,她只要围着子女,成全子女就行。

我将思绪从记忆中拉回,母亲还沉浸在见到弟弟的巨大喜悦之中。母亲的这个笑,让我愧意陡生。是的,母亲是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但母亲此刻笑的越快活,就越让我愧疚。我们忙于事业,那些久不回家的日子,母亲倚门盼子的挂念,我们想象过吗?我们安享小家的甜蜜,母亲守着空巢的痛苦,我们体验过吗?我们光顾着自己笑去了,哪里还记得年迈的双亲,也需要子女的陪伴?

“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从前,我只是机械地背诵,却从来不曾用心体会与反思。我们以为逢年过节给母亲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就是尽到了孝道,多么肤浅的认识!

母亲的笑点醒了我。母亲把她的笑容都奉献给了我们,我将尽量让母亲获得更多的笑的机会。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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