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难理解内涵(年轻不是贬义词)
当《无名》墙内开花墙外香
MADE IN CHINA
不再是中国电影的原罪
SO,觊觎者在清算什么
而你我又在捍卫什么
世上没有无故的爱,导演青睐演员本身就有太多可解读性。程耳待创作的态度是尽可能保持清醒追求节制,但他待王一博则更像是待上海和上海方言,有某种源自创作虔诚性的统一内涵,即艺术家对美、对繆斯和灵感的确信、情愫与傲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导演程耳与演员王一博就电影《人鱼》再合作,当然有利益底色。但就作品至上的Geek程耳来说,更是一种基于行业情怀的偏爱与伯乐相马的有意栽培。而高调祭出“超级艺术片”,不妨视为缪斯在侧的“老夫聊发少年狂”。
其一,王一博的可塑性与作者性导演适配的丝滑。影视作品的质量与风格,往往取决于导演素养与风格。导演不一定是电影艺术家,但作者型导演一定是。而且是那种个人风格浓郁,自我表达欲强烈,能通过思想和个性完全驾驭制作的艺术家。
当影视人都在玩资源整合和人脉游戏,静心潜沉的作者型导演寥寥无几,而程耳恰好是其中之一。其鲜明个性、艺术气质与谍战类型创作及商业融合,是《无名》破局的焦点。与同样个性鲜明的新生代演员王一博结缘,成了他事业转折的奇点。
程耳说,“上海的城市气质我没有总结过,此时我脑中闪过的词语是‘温柔的犀利’。”这个似乎难以言语诠释的词,真正的上海人、饵丝和啵丝或可意会。对,就是那种“知规矩但不局促,有腔调但不矫情,能兼容但有底线”的骨子里的oldschool。
再通俗,那就是“雅痞”、“闷骚”、“范儿”——那正是一个上海滩西装暴徒该有的样子!这就是由“码头文化 买办文化”为底层逻辑,用“契约精神 文艺腔调”为顶层认知,然后在魔都地界向上向下兼容媾和,最后衍生出冷漠又疏离的“人间清醒”。
尽管河南人小王本性依然是北方爷们,但面相下三白眼的清贵、韩式偶像养成系经历与高处不胜寒的顶流生活,又的确让他有看上去“昂贵而精致”、“冷漠又疏离”的海派属性的一面。而《无名》中的叶先生,确乎就是这样一把优雅的杀人钝刀!
而程耳,一个对上海生活有着不可磨灭记忆和个人情意的湖北人。他的电影生涯与小说人生,从《东亚往事》到《罗曼》和《无名》无不是上海语境。程耳遇见王一博是实力与IP的相互成就,更是艺术与商业联姻最终令人耳目一新的前提。
“谦谦君子,非常符合我们要呈现的年代,他就像从那个年代走出来的一样,他的优雅和力量感,偶尔展现的一点点脆弱,就是属于那个年代的上海。”程耳评价王一博,可以叠加很多东西赋予他,可见演员的可塑性是作者型导演的驰骋空间。
从导演风格和演员反馈看,程耳的指导是“整体控制 局部支持”。他的台词凝练讲究,演员很少能自由发挥。正是基于严谨调度,拍摄期间从影帝后到新生代到客串,剧组凭借独特的《无名》语境,得以将不同表演风格冶于一炉,统一质感。
若是在武侠情境里,比起硬桥硬马的外家横练功法,程耳更像是会教授内功修为的路数。譬如,从不给具体类似“走几步回头,说完哪句把手举起来”的建议,而是会和演员讲“内心如何体验这个角色,在这场戏的当下他是怎么样个心理状态”。
启发式教导讲究“悟”,适合有学习天赋却不拘绳墨的人,譬如王一博。比起电视剧注水的“满”,电影留白的“空”,更磨砺演员意志、灵气与心境。而恰恰年少成名却不失空杯心态的王一博,正如导演所愿那般孺子可教,平波缓进,层层见喜。
他们有着师徒般情分。“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在他们身上,我们看见一种艺术与商业完美结合的可能。王一博谦虚好学,而程耳惜才爱才,这是一种精神的对话与继承,很开心看见影史上因此重重书上一段投桃报李的佳话。
程耳与王一博,倾盖如故的二代电影人,往昔皆不乏因讷言而被诟病冷情冷面,实则互相成全彼此启迪。以利相交时代,君子古风的善意是如此动人。
其二、王一博的学习力与创作型导演适配的丝滑。并非所有导演都有很强现场意识与即兴创作能力,因为创作型导演极其考验能力。程耳拍电影没剧本只有框架,他自己就是编剧,但他的创作才华让他更愿意遵从灵感迸发,他甚至还是后期!
深谙前期拍摄和后期制作的导演,是电影美学大杀器。懂器材之道能选择设备加持拍摄,懂影像之道技术实现如高手下棋。升格、常速、角度,一个镜头开拍后仨镜头了然。“地表最强摄像机”阿莱65,也只有在行家手里才是豪岸的旷世名器。
稻盛和夫说现场有神灵,程耳就是“现场之神”:现场飞页、写词、改词调剧情。手执导筒如握虎符,诗化电影的拍摄也是极致推敲,有郊寒岛瘦之境。但其悲而其气仍壮,宏大命题和时代感加持,又让它超越简啬孤峭的格局,更厚重悠长。
程耳迄今为止的长片全部编剧、导演和剪辑均一肩挑,堪称每个标点符号都在握。所以甚至不止观众,参与拍摄的演员同样深感烧脑。现场的未知与变量,剪辑的斟酌与取舍,不到开画最后一秒都不知结局的莫测,都是电影反转魅力之源。
王一博接住了戏撑住了人物,甚至在飞页中迎来叶秘逆天改命!态度会自我赋魅。 “王一博确实非常好。有个最大的前提是,他适合表演这个工作。在这个前提下他非常用功,而且在现场的工作态度、工作状态特别好。” 程耳蓦然好慈祥。
“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甚至比愉快还要更好一点。我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因为王一博以他充分的训练、足够的耐心、独特的天赋,在《无名》这部电影里奉献了让我惊讶的近乎完美的表现。”嘿,你甚至能读出某种老来得子的快乐!
拍程耳的戏相当于开小灶,王一博说在拍摄期间通过看回放学到很多,“让演员能更好地了解自己的五官和表情,导演还会边看边讲解,帮我分析理解故事。”程耳则赞王一博连续拍摄42小时“始终非常投入礼貌谦逊地等我们布光、架机器。”
见过太多高级商业互吹,但唯独不事雕琢的表白格外动人。更何况,两个都不擅长寒暄的行动派,在电影和人生价值观上还有着更高层次的认知共鸣。
《无名》对上海的细腻描摹离不开方言,而各种语言丝滑转换更是妙处之一。王一博在片中说了普通话、上海话、粤语和日语。语言对表演有着至关重要作用,演技和语言功底相互结合可以增加表演内涵,因此演员的语言天赋是大大加分项。
设定里叶先生的上海话略洋泾浜,他大抵不是上海人或者说是无根者。但见他在日语、上海语、粤语和普通话之间的自然切换,你就懂得他是肯付出任何代价做变色龙的。程耳多次提到王一博的语言能力,“连现场的上海话老师也觉得意外”。
演员塑造人物的关键当然并不在方言与否,但不可否认强大的语言能力对角色塑造的辅助作用。无法想象现场速记陌生语言,是怎样紧张复杂的颅内信息编码。但他hold住了!在街舞综艺里学习力令街舞界折服的王一博,再次令电影界折服。
跟方小姐讲普通话,跟东瀛人讲日语,跟王队长讲上海话,叶先生宛如精准时钟从未走差半秒,但唯独当着王说过一句乍听像普通话的“心情不好”,仿佛跑调得厉害。但程耳是个细节控,百之百强迫症,倘若真说得不够标准不可能不让重说!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此处需要破绽!但见他刹那间愈合,瞬间铠甲上身,阴恻恻问道,“侬哪能晓得”,摒弃钝感露出野兽锋芒的男人,狠绝!帅绝!
最华彩莫过于叶先生拽日文,“你等一下,请你等一下,让我想一想……我不同意你脱下这身军装,去做一个普通的农夫!” 这段台词之生动、之铿锵,可谓真正做到了“忧国陈慷慨”。能用非母语台词渲染出强烈感情色彩,岂能不令人击掌称快!
制片人于冬说对程耳的支持是预算没有上限,但程耳坦呈“我有时出戏多半是因为拍电影实在太昂贵了。我会想我们为什么要花这么一大笔钱、耗费这么大精力去干这么一件事?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生活艰难局促,这让我感到惭愧。”
所以有了与同道者的二搭。“我一直希望能拍摄更低成本的、现实题材的电影。我想用更小规模的剧组表达更宽广的视野、更现实的人生和更无助的灵魂。” 夏天过后,合作继续。《人鱼》竟然来了!在23年电影史中漫长蛰伏的他,破了戒。
是因为王一博吗?是因为王一博吧!艺术家终身都在追寻缪斯而程耳更是宁缺毋滥。以天赋惊艳过寰宇的才子,在叫好不叫座的骨感现实中经历23年起起落落落落落,以常人难以想象的乐观在绝望里开出花,在痛苦惆怅中坚持勇敢做自己。
正如于冬所言,“中国电影在经历过产业化多年的发展,经历了疫情的艰辛困难,还有像程耳这样的好导演,特别不容易。他没有被商业大潮裹挟,他挺清贫的没什么钱,也没有去拍网剧赚钱干活,‘不拍’恰恰是他的理想和完美主义的追求。”
而点燃他创作激情的缪斯,就像叶秘一样,固然可以双排扣窄戗驳领西装三件套绅士清贵,也可以街头宽松夹克朴素亲民。在当时《无名》固然还没有票房实绩,自己却手握四部电影的当口,他愿意陪着耳导,一起“关注无力过年的人们”。
程耳的缪斯,却在这个春节档遭遇最无耻的诋毁。程耳习惯了被人指摘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演员被指摘。王一博遭受争议的程度,远在程耳意料之外。“我们直到上映也不会想到问题是这么严重的,因为我们不会去那么(恶意)揣测别人。”
是,程耳甚至很难向许多批评者替自己解释,“希望电影创作能够严肃点”的呼吁实质,可谓泥菩萨过河。但在被问及是否会有一刻觉得自己看错了全片最早定下的青年演员时,程耳回答时候的审慎,大抵与他对待自己电影的严肃是一致的。
不懂如今娱圈饭圈江湖水深的清流导演,或许并未意识到提问带着节奏。但在那个黑水滔天、黑论刷屏,根本无法向还没看过电影就泼脏水的人解释的当下,他没有丝毫甩锅:“会这么问,其实因为你很难让观众了解,我对标准的严苛程度。”
“他们并不了解一个严肃的创作的出发点。”是的,程耳啊,那些指鹿为马、刻舟求剑的人,连观众甚至都称不上,又如何理解你对待自己的作品是如何追求克制与精准!又如何能理解那难得的璞玉浑金,是如何通过自我砥砺而不断脱喙换羽!
上观:《无名》上映前,你表达了四个愿望:“对于投资方,希望这是一部能挣钱的电影;对于演员,希望观众能真正认可王一博的转型;对于观众,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对于个人,希望观众延续对程耳的认知,看到他作为一个严肃的创作者,非常用心地拍了一部严肃的超级商业片。”目前来看,这四个愿望实现了多少?
程耳:都还好吧,大差不差都实现了。王一博实现了作为优秀电影演员的转型,观众的反映也不错。我仍是严肃的,无法更严肃了。电影仍在上映,结局未定,但大体也还好。博纳影业的于冬先生是宽厚的人,他懂得也热爱电影。我们希望更多的观众能够看到《无名》,感恩观众帮助《无名》走完了作为电影的生命之旅。
上观:为什么选择王一博?你说过他在你心中是不二人选。
程耳:我当时是拜托了黄磊,我说能不能你帮我联系一下,让我跟王一博聊一聊,黄磊去拜托了何炅,然后我们就见面了。在片场,对导演来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完全投入到拍戏中,额外的东西都是干扰,而一博在这一点上,确实做到了不仅让我,也让剧组其他工作人员都觉得特别舒服。他太礼貌了,太谦逊了,甚至有的时候那种沉稳是超出他这个年纪的。其实这一点也决定了我们最后为什么能呈现出这么好的一个王一博,他谦谦君子的这种面貌以及行为方式,已经决定了我们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如何把人物塑造得更好。
镜头不说谎,程耳不敷衍。演技如酿,好原料遇到好工艺。史诗浪漫主义级别的第六代大导演,能为之打破流量成见,这份偏爱与青睐怎会无凭无据!
电影需要流量,流量不是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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