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霸王别姬原版书的简介(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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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华霸王别姬原版书的简介
我本是男儿郎 又不是女娇娥
——谈李碧华《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形象
摘 要:《霸王别姬》是李碧华的代表作,围绕着程蝶衣、段小楼和菊仙三人讲述了一个爱恨情仇的悲剧故事。程蝶衣既是小说的主人公,也是本书中悲剧的中心人物。在学旦角的过程中,他的性别意识遭到“阉割”——由男儿郎转向了“女娇娥”,并对师兄段小楼产生了爱慕之情。他的性别意识转变及引起的同性之爱是本文解读的重点。
关键词:《霸王别姬》;程蝶衣;性别意识;同性之爱。
Abstract: "Farewell My Concubine" is a masterpiece Li Bihua, Cheng Dieyi around, paragraph three small building and Juxian both good and bad about a tragic story. Cheng Dieyi both a hero of the novel, the book is also a central figure in the tragedy. The process of female roles in school, his gender was "castration" - a man named Lang turned to the "female Jiao E", and senior section had a love for small building. Sense of his gender change and resulting interpretation of same-sex love is the focus of this article.
Key words: "Farewell My Concubine"; Cheng Dieyi; gender awareness; same-sex love.
《霸王别姬》讲述了新旧社会灾难深重的年代二男一女的情感纠葛,同性恋与异性恋的激烈冲突, 京剧名旦程蝶衣一生迷失自我,把自己误认为是京剧《霸王别姬》中的虞姬,把与他同演此戏的师兄段小楼幻想成楚霸王项羽,一生痴缠于对段小楼的爱恋之中,并与段小楼的妻子菊仙在情爱场里厮杀了数十载。这个迷失自我角色的故事注定了结局逃不过一声叹息,也给我们以深深的思索。
一
民国时候,年仅九岁的小豆子(程蝶衣)被母亲卖入了戏班子,被迫过起了学戏生涯。他长相清秀,五官细致,是个学戏的料,但他天生六指儿,关师傅不愿收,他娘狠心的剁去了他那多出的一指。剁开骨血,剁开一条生死之路……母亲狠心地剁下了他的六指儿,那么的孤注一掷,以致于在若干年后,程蝶衣仍觉得是母亲这一剁剁掉了他和母亲的亲情。于是,小豆子被迫学戏。暑去寒来春复秋,小豆子在戏班的日子一天天地流淌着,他的心理也在环境的逼迫下渐渐改变了。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影响是巨大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小豆子进入戏班的时候年仅九岁,在这个时候,他的自我意识正处于客观化的时期,是获得社会自我的时期。在这一阶段,个体显著地受社会文化的影响,是学习角色的重要时期。角色意识的建立,标志着社会自我意识趋于形成。①在这个重要的时期,小豆子被迫接受自己“女娇娥”的身份。
人的性别倾向有三种,即同性的、两性的、异性的。“男女两性的特征和气质同时植根于胎儿大脑之中,先天的生理因素和后天的环境因素极大地影响性别自认和性角色建立。”②性别不仅标识了男女两性在社会活动中的身份区别,还进而开辟了通向自我完善的道路。“自我意识”的生成,是“人格的开端、源泉和最终目的”,也是“自我”原型的外在显现。自我是依赖于自身的他者才认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包含了期待与错觉的过程,于是认同与被破灭就构成了主体不断重复的发展。身份认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内在的无意识的终生行为要求。程蝶衣在身份认同的过程中,身体上和心理上都遭遇了重大的改变。
在小豆子被母亲狠心剁去多出的六指儿时,他象征性地被“阉割”了,这残忍的一刀一般被认为具有精神阉割的象征意味。小豆子的性别转换在学戏期间体现得最为明显,在学戏的过程中,他反复的把《思凡》中小尼姑的唱词唱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这说明了小豆子对自己男性性别的本能捍卫,他对女性性别认同有着巨大的心理障碍,这是小豆子对强加于自己身上的女性性别本能的拒绝。但是,作为男性的小石头(段小楼),三番两次的纠正小豆子在表达戏文上的错误,小豆子话语上的认知一开始就遇到了小石头的“帮助”,他的性别认知由此开始。从表达到心理,小豆子的内心发生着痛苦的性别角色的转换。
他开腔唱了:“我本是——我本是——”
“你本是什么呀?”
“我本是男儿郎——”
正抽着旱烟的师傅,“当啷”一声把铜烟锅敲桌面上。那烟锅冷不提防捣入他口中,打了几个转。
“什么词?忘词啦?嘎?今儿我非把你一气贯通不可!”
小豆子(程蝶衣)一嘴血污。小豆子(程蝶衣)含泪开窍了,琅琅开都唱:“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小豆子的嘴里流出了血,这和他的手指被剁掉流出的血一样,象征着隔绝,血洗净了与过去的渊源。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声而坚定地宣告着: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他放弃了,放弃了背错台词,同时也意味着放弃了男儿郎的角色,成为了女娇娥。这是戏里他第一次背对了台词,是一次宣告,看似快乐却充满悲情。是戏里的,也是戏外的。一次次的遭遇逐渐使他转变了性别意识,在唱念做打中、眉目传情的戏剧角色中一点一滴地体味女人的爱怜、幽怨与悲情,改变自己原有的鲜明的性别身份。至此,小豆子的性别意识在潜意识中已经由男性转换为女性了,他在日常生活中,竟不自觉地,翘起了兰花指,已经人戏不分。
小豆子性别意识的转换,不是自己主动由男性转换为女性的,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迫转变的的。在他娘把他卖入戏班剁去他多余的六指儿时,他的命运改变了,他自小所认知的性别意识也在生活环境中被迫的改变。他长相清秀,五官细致,又是个学戏的料,关师傅便着力把他往旦角的方面培养,他从小受到的是女性化的教育。在这过程中,他受到了性别暴力。关师傅是这个戏班子的父权大家长,在他惩罚小豆子背错戏文而将铜烟锅捣入小豆子的口中,在弗洛伊德主义的象征意义上,血与口腔,这两个意象在寓意上,是对女性的身体侵害。后来,倪公公的施暴,加强了暴力的性别改写。然而,小豆子真正认同自己的女性身份,是在他认同“虞姬”时候。小豆子在学习戏文的过程中,深受戏文中“虞姬”的影响,他逐渐从内心认同了“虞姬”,逐渐从内心认同了“虞姬”所认同的男性价值观,他要和虞姬一样“从一而终”。在这个过程中,剑贯穿始终。当程蝶衣将剑送给段小楼——他(她)的霸王时,即表明了自己的忠贞之心,也意味着他选择了女性的性别身份,同时放弃了自己的男性身份。这也意味着他最终认同了女性身份及其相关的价值理念。
小豆子的性别改写,从表达到心理上,他由被迫的转变到主动的认同,内心发生了重大且痛苦的性别认知的转换,最终由男儿郎变为了“女娇娥”。
二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小豆子和小石头凭借最受欢迎的戏码《霸王别姬》成了名角,变成了程蝶衣和段小楼。“世间有人生来是演戏的,也有人生来是看戏的。这演与看的分别主要地在如何安顿自我上”,朱光潜先生论述得十分精辟。程蝶衣生来就是演戏的,他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在戏中的人物身上,他和段小楼在《霸王别姬》中分别扮演虞姬和霸王这一对英雄美女的角色并“成了角儿”。霸王别姬的故事家喻户晓。当汉兵已略地,项羽这个末世的英雄也不免哀叹,虞姬这个女人抱守着从一而终的信念,呼喊着“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拔剑自刎殉情。现实中,小豆子自小就缺失亲情,只有师兄小石头关心他、爱护他。师兄的袒护使得从小缺失亲情、缺少母爱的小豆子对师兄产生了无限的依恋和崇敬,也正是因为依恋和崇敬的不断加深,为以后对师兄的感情由友情变为爱情奠写了心理基础。程蝶衣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者,而是后天的。关于同性恋形成的原因,生理学、心理学和社会学都作过大量的研究和探索。高度概括地说,可以将同性恋成因的说法归结为先天说与后天说两大类。先天是指生理因素,如激素水平的影响等等;后天则指心理和社会因素,如童年环境,青春期经历以及造成所谓“境遇性同性恋”的环境因素等等。③程蝶衣自小被母亲卖到了戏班子,身边的人全是男性,没有女性的接触的机会,更无异性恋的机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又被强迫的灌输女性意识,接受了“虞姬”所认同的价值观。性别倒错使他与戏中的虞姬融为一体,幻化成了霸王的爱人,他人戏不分了。程蝶衣对师兄的感情从戏内延伸到戏外,小时的依恋转化为成年的爱恋。性别的混淆让程蝶衣对段小楼产生了不一般的依赖,这种依赖已不仅仅停留在戏台上的搭档和师兄弟关系了,而是虞姬对楚霸王的依恋,是一种感同身受和一种精神寄托。他戏里戏外都爱上了师兄这个霸王,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和师兄在舞台上演了多少场戏,做了多少回的夫妻,他的心早已认定了段小楼,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和虞姬一样“从一而终”。他和虞姬一样,爱慕、崇拜霸王(段小楼),希望自己能和虞姬一样对爱情从一而终。然而,他却没有得到和虞姬一样的爱情。
西楚霸王项羽是个英雄,但他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完美的形象,即使是欣赏他的司马迁也不得不承认他有致命的缺点。他的扮演者段小楼也是,一样的不是个完美的形象,也有缺点。段小楼他学艺不精、高傲自大,把本为七步的台步走为四步还死不认错。但他也有优点,他宽厚仁义,为师弟们受责罚(尤其是为小豆子),替师弟们挡鞭子。在程蝶衣的心目中,段小楼就是高大威猛的西楚霸王,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但程蝶衣不是霸王段小楼心目中唯一的虞姬,唯一的“女人”。
三
作品中有两位女性,一个是真正的女性——菊仙,一个是假的——程蝶衣。他们同样的爱着段小楼的英雄气概、霸王风度,且都爱得深切,都认为段小楼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把对段小楼的爱恋变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们都为了段小楼这个男人而存在,他们都认为不能拥有段小楼他们的生命就不完整。为了自己生命的完整,他们之间展开了明争暗斗。
程蝶衣自被选为扮演旦角虞姬开始,他便永远以虞姬自居而渐渐地迷恋上了师哥段小楼。他沉溺在戏剧的虚幻之中,将自己视为段小楼的女人,分不清舞台与现实之别。在段小楼未遇上菊仙之前,程蝶衣仍沉醉于他对师哥的幻想世界中,永远是“霸王”与“虞姬”的想象。当程蝶衣得知菊仙和段小楼的关系时,“蝶衣眼角一飞,无限怨毒都敛藏。他是角儿,不要失去身份,跟婊子计较。”在他的意识里,菊仙始终是个婊子,是一个和他争“霸王”的女人。当段小楼决定娶菊仙时,他不单失去了段小楼,更失去了“霸王”。程蝶衣出于对段小楼的报复,近乎自虐地要同自己作对,在段小楼成亲的那天,他失身于假扮“霸王”的袁四爷,用自己的堕落“坚决无悔地报复了另一个男人的变心”。在段小楼成亲两人决裂时,程蝶衣换了戏码,全是独脚戏,有《拾玉镯》、《洛神》、《贵妃醉酒》——一出出的戏,他所演的角色全都是一个苦苦等待君王或思春倦怠的女人,他忘不了久久不来的圣驾。程蝶衣为了救段小楼,他出卖尊严为日本人唱堂会,换来的是段小楼的唾弃。文革来了,那是一个丧失了理智与人性的时代,到处是“打倒”的浪潮,“广播声震撼汹涌,播音员播送‘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淹没每个人的心跳,淹没每个人的心声”。 一伙一伙革命的小将忙于抄家、批斗。戏子、妓女在旧的社会体制下的特殊身份,使他们成了批斗的对象。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恋情自始至终是强烈存在的,然而菊仙的出现对他造成了威胁,出于爱情的排他性,两个人的争斗在人人都求自保的“文革”中相互批斗揭发,发展到白热化程度,也是程蝶衣和菊仙的冲突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
红卫兵抄家时搜出了宝剑,菊仙为保护小楼便说宝剑是蝶衣所送。对于菊仙来说,这把宝剑正是她与段小楼夫妻间的潜在威胁。故此在红卫兵搜查时,菊仙便巴不得他们没收宝剑。菊仙说:“小楼,咱们要那把剑干什么?有它在,就没有好日子过!”又对程蝶衣说“蝶衣,你别害你师哥,别害我们一家子!”对于红卫兵而言,那把搁在伟大领袖毛主席身畔的宝剑意在伺机千斩万剮,是反革命的罪证。革命小将将他们逼得无奈地互揭疮疤,段小楼因为早前骨头硬而受了毒打,知道了小将的手段极硬,因而大肆揭露程蝶衣的陈年疮疤:“……他给日本人唱堂会,当过汉奸,他给国民党伤兵唱戏,给反动派头子唱戏,给资本家唱给地主老财唱给太太小姐唱,还给大戏霸袁世卿唱!”在残酷的刑罚与不断的疲劳轰炸下,段小楼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甚至揭露程蝶衣送给他的那把剑是为袁四爷“当相公得来的”。蝶衣“终生不愿再看一眼的疮疤”被揭开了,他石破天惊地揭发了。他指出小楼的堕落,骂菊仙是“脏淫妇”、“臭婊子”、“脏货”,听到小楼对菊仙的维护,“蝶衣心中的火,比以前的火更是炽烈了。他的瘦脸变黑,眼睛吐着仇恨的血,头皮发麻。他就像深陷绝境的困兽,再也没有指望,牙齿磨得嘎吱地响,他被彻底的得罪和遗弃了”。他对菊仙的羡慕与嫉妒顷刻间爆发了,“别放过她!斗死这臭婊子!斗她!”程蝶衣泄愤般的叫喊。段小楼为避免菊仙继续受苦而与她离婚,以示划清界限,岂料菊仙却因此上吊了。程蝶衣失去了对手,但是并没有得到段小楼,菊仙鲜红的嫁衣刺痛了他的心。④
最后真正如虞姬一样从一而终的,不是他,反而是他一辈子的情敌菊仙。
四
世事的变换,政权的更迭,经过那么多的磨难,蝶衣和小楼在香港重逢了。多年后,段小楼逃偷渡到了香港,过着没有希望的生活。而蝶衣在平反后回京,领导照顾介绍了个对象,并且当上了京剧团的“艺术指导”,随团巡回演出,发扬京剧这个国粹。在香港重逢的两人十分尴尬,小楼透露他知道蝶衣对他的感情,请求蝶衣的原谅,并拜托蝶衣找寻菊仙的骨灰托运到香港来。“蝶衣恨不得在没有听到这话之前,一头淹死在水中,躲进去,永远都不答他”,谁愿意面对这样震惊的真相?这样残酷的真相?蝶衣千方百计阻止小楼说下去。最后,他请求小楼与他再演一次《霸王别姬》。多年后的重逢还是念念不忘他的“霸王”,只有在台上,他才能在霸王与虞姬的想象中得到霸王的宠爱,然而蝶衣把戏内的虚幻与戏外的真实混淆了。“戏唱完了。灿烂的悲剧已然结束。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经历了那么惨痛的事情,蝶衣醒悟了,他真正验证了袁四爷那句“不是霸王别姬,而是姬别霸王”的话。小说的结局很真实,残酷地将蝶衣自认为可以依靠的“永恒的秘密”、跌宕有致的情梦打破了。
从清末到中华民国、抗日战争、国共内战、解放后、文革,文革后,……程蝶衣从小被卖到戏班,被强加的旦角身份,成角的向往和师哥的爱怜,使他性别倒错,人戏不分,渴望和师哥段小楼“演一辈子的‘霸王别姬’”,“一辈子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性别倒错使他与戏中的虞姬融为一体,幻化成了霸王的爱人,他人戏不分了。即使像抗日时期那样国家水深火热的时候,他依然做着“我这辈子就是想当虞姬”的梦。菊仙的出现打破了他和师兄的平衡态,他满心怨毒。文革中揭发段小楼和菊仙,导致菊仙上吊自尽。60年的时间,不过是黄梁一梦,偏偏那个他爱的人要唤醒他的梦。他终于深深地明白,自己根本就成不了虞姬,虞姬只不过是立在自己梦中的一片刹那消散的海市蜃楼。疯魔了几十年,追求了几十年,竟然错了!他自己不是虞姬,段小楼也不是霸王.他耗尽一生去维护的爱,竟然是一份错!经历了重重坎坷之后,他的“虞姬”梦支离破碎。程蝶衣的一生不亚于现代版的“霸王别姬”。
注释:
①李振丽.《教育理论综合知识》[M],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年,27页
②贺志涛,任永进.镜像即存在———从《霸王别姬》程蝶衣之死看身份确认[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07年, (1第): 277页
③ 王小波,李银河.《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M],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136页
④陈国球.《文学香港与李碧华》[C].麦田出版社,2000年,299页
参考文献:
[1]李碧华.《霸王别姬》[M].广州:花城出版社, 2001;
[2]李振丽.《教育理论综合知识》[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
[3]贺志涛,任永进.镜像即存在——从《霸王别姬》程蝶衣之死看身份确认[J].山西财经大学学报, 2007;
[4] 王小波,李银河.《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
[5]陈国球.《文学香港与李碧华》[C].台北:麦田出版社,2000;
[6]彭晓红,唐永红. 戏如人生——从程蝶衣看人性的迷失[J]. 贵州工业大学学报,2008;
[7]黄鹂. 隐喻人生的戏——论电影《霸王别姬》的主题内涵[J]. 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04;
[8]刘登翰. 《香港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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