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告子第五节解析（孟子详释166告子上9无或乎王之不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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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告子第五节解析

11.9无或乎王之不智也

11.9[原文]

孟子曰：“无或乎王之不智也，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①。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②！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③。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两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④。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⑤。”

11.9[通释]

孟子说：“不要对大王的不明智疑惑了，即使有天下容易生长的植物，晒它一天冻它十天，没有能够生长的。我见大王的时候太少了，我告退寒冷的东西就来到了，我正面的引导即使对大王产生一点点向善的念头又有什么用呢！比方说下围棋作为技艺是种小技艺，不全身心的投入是学不会的。弈秋是全国水平的下棋能手，让弈秋教两个人下围棋，其中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只有弈秋的话才听；另一个人虽然听弈秋讲棋，一门心思认为有天鹅要飞来，想着张弓搭箭来射它，虽然跟全身心投入的人共同学习，不如他啊。是因为他的智力不如那个人吗？答案是不是这样的。”

11.9[注释]

①无或乎王之不智也，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不要对大王的不明智疑惑了，即使有天下容易生长的植物，晒它一天冻它十天，没有能够生长的。或，同“惑”，作动词，有疑虑，感到奇怪。乎，对。虽，即使。暴，音pù，作动词，暴晒。寒，作动词，冰冻。

②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我见大王的时候太少了，我告退寒冷的东西就来到了，我正面的引导即使对大王产生一点点向善的念头又有什么用呢。见，见王。“见”后承前省宾语“王”。亦，副词，太。罕，稀少。退，告退，离开。而，就。寒之者，寒冷的东西。者，……东西。第三个“吾”，指我对大王的正面引导。如，假使，即使。有，产生。萌，萌芽，苗头，这里指一点点向善的苗头。焉，兼词，于是，即对他，即“对大王”。何哉，有什么用呢。

③今夫弈之为数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也：比方说下棋作为技艺是种小技艺，不全身心的投入也是学不会的。这是两个判断句。今，比方说（现在），设事说理常用字眼。弈，围棋，下围棋。之，放在“弃”与“为数”这个主谓短语之间，取消该短语的独立性。为，作为。数，通“术”，技艺。专心致志，全身心的投入。不得，不能学会。

④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诲两人弈，其一人专心致志，惟弈秋之为听；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虽与之俱学，弗若之矣：弈秋是全国水平的下棋能手，让弈秋教两个人下围棋，其中一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只有弈秋的话才听；另一个人虽然听弈秋讲棋，一门心思认为有天鹅要飞来，想着张弓搭箭来射它，虽然跟全身心投入的人共同学习，不如他啊。弈秋通国之善弈者也，判断句。弈秋，以技艺为氏名为“秋”的人。通国，全国，全国水平。第一个“之”，的。善弈者，下棋能手。其，其中。惟弈秋之为听，惟为听弈秋，只是听弈秋的，宾语前置短语，宾语“弈秋”在“之”的作用下，挪至动词短语“为听”的前面。惟……为听，只听……。第三个“之”，代词，他，弈秋，实指弈秋所教。鸿鹄，天鹅。第四个“之”，代词，指鸿鹄。第五个“之”，代词，指全身心学棋的人。

⑤为是其智弗若与？曰非然也：是因为他的智力不如那个人吗？答案是不是这样的。为是，这因为，是因为。为，因为。是，这。其，指想着射天鹅的学下棋者。曰，回答说，答案是。

11.9[解读与点评]

这里说的王，赵歧注为齐王，推算指的应是齐宣王。当时有人认为齐王不明智并怪罪孟子没担负起辅佐的责任，这是孟子针对此而作的解释。看起来这应该是孟子担任齐卿时的事。

“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这几句话挺晦涩，或者说有点儿绕，其原因是孟子不便于直说，用打比方的形式表达造成的。这几句的实际意思是：我跟大王相见的机会太少了，大王周围奸邪的小人多得很，我一离开大王，那些邪恶的阴风冷气就又包围了大王，我的正面引导那一点点善念对大王又能起什么用呢？

今天我们常引用一暴十寒的成语和弈秋诲弈的比喻讲道理，来形容人们做事不能坚持而使事情荒废。而实际在本章中孟子要表达的是自己对齐王的劝谏难以奏效的原因是齐王周围奸邪之人对齐王影响太大，孟子的正面引导是“一暴”，奸邪之人的阴风是“十寒”。孟子是弈秋，齐王是弈秋诲弈中“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的那个人，他对孟子的正确引导持三心二意的态度，所以他受到不好的影响或干扰是很正常的。

弈秋诲弈本来是打比方说道理，硬是被演绎成一个寓言故事；而且孟子是用弈秋故事来强调自己有“弈术”，而现在此寓言故事则是强调是否专心致志。

本章产生成语“一暴十寒”“专心致志”“弈秋诲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