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的除夕（青未了童年的除夕）

文/百川归海

岁岁除夕，今又除夕。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儿子也没有睡懒觉，跟我一同起来，这也许就是除夕的诱惑。我问儿子:“你喜欢过年吗？”儿子斩钉截铁地回答:“爸爸，我喜欢过年。”是呀，孩子都喜欢过年。儿子的回答，勾起了我对童年除夕的回忆。

记得小时候，故乡的除夕非常热闹。

我家住在呼伦贝尔市阿荣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只有前后两条大道，五十多户人家，坐在家里就可以把每家姓名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说出来。虽然村子不大，但过年的气氛是相当的浓厚。

除夕前一夜，是最难熬的夜晚。我非常兴奋，根本不能入睡，就像有什么小动物在我身上爬行，让我无法入眠。大概凌晨，邻居王大伯半夜起来给马添料，放了一个二踢脚(双响炮)，一声巨响，彻底打破了我的睡意，快起来快起来，抢年了。老家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抢年，谁家第一个抢到，就会一年好运连连，全家人让我动员起来了，开始忙碌除夕第一顿饭。

父亲母亲开始分配工作，各司其职，大家井然有序忙活起来，我和弟弟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什么也不做，忙的不亦说乎。经过大家齐心合力忙活，一桌美味佳肴，馋的直流口水。父亲拿了一挂鞭炮，放鞭炮，过年了。开饭之前，父亲要发言，过年应该注意的事项，每个人都要遵守，我们都记在心里。母亲总是一句话，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孩子们，赶紧吃吧。我和弟弟狼吞虎咽开吃，全家人都笑我们俩，这是一家人快乐吉祥的笑声。

吃过早饭，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舅舅家送年画，祈盼舅妈能生一个大胖小子。我穿好新衣服，给舅舅家送年画。舅舅舅妈拿出来好多好吃的招待我，看着这个好，看着那个更好。舅舅舅妈把年画贴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吃好喝好，布兜满满的，高高兴兴回家了。走到舅舅家后院子的时候，我掉进积雪里了，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新衣服也弄脏了，我有些失落和不高兴，母亲用湿手巾给我擦衣服，父亲在炉子旁边给我烤干衣服，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高兴不愉快全都没有了。

天亮了，贴春联，又是全家齐动员，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快就把春联贴好了。我们一群小伙伴开始贴春联活动，按照住的远近排序，先贴老叔家，再贴舅舅家，最后是三叔家。快进中午，各回各家吃午饭。午饭过后，睡觉休息，吃过晚饭。开始准备一年中最隆重的大餐-年夜饭。

在老家，年夜饭要在除夕半夜十一点半，或者零时开始。父亲母亲对年夜饭很讲究，做年夜饭需要忙活几个小时，鸡和鱼必不可少，鸡是大吉大利，鱼是连年有余。饺子馅一般是芹菜或者萝卜，有讲究，芹菜一年勤勤快快，萝卜骡马成群，每道菜都有一个寓意，所以是不能马虎的。母亲和姐姐忙碌年夜饭，我和父亲弟弟挂灯笼。父亲用细木枝做灯笼的骨架，用五彩纸把它糊起来，一个五颜六色的灯笼就做好了。父亲找了一根杆子固定好了，挂上灯笼，接好线，美丽的灯笼亮起来了。我和弟弟把一挂100响电光炮拆成单个小炮，每人拿一根香，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了我和弟弟放鞭炮的信心。

半夜11点，母亲跟父亲说，饭快做好了。父亲开始准备敬天敬地、拜灶王、迎财神。我和弟弟分工是把鞭炮打开整齐放到地上，就等新年到来。母亲和姐姐们把菜整齐摆到桌子上，大姐已经开始煮饺子了，父亲也忙活的差不多了，父亲让我点炮仗，噼了啪啦1000响大地红震耳欲聋响声震天。过年了!

父亲母亲坐好了，儿女给父母拜年，女孩行礼，男孩磕头。礼毕，上桌吃饭。炖鲤鱼、蘑菇粉条炖鸡、土豆干炖排骨、烀肘子、烀猪蹄子等等，我都不知道先吃哪一个菜。年夜饭，团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美味佳肴，有说有笑，还有更多的祝福!

如今，我已经人到中年，远在他乡，浓浓的年味，挥之不去的记忆，故乡的除夕已经成为美好的回忆。

《当代散文》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散文双月刊，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欢迎联系。投稿邮箱：sdswxh@126.com、 sdca98@163.com

壹点号当代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