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91年的另一半(91前半生荒唐后半生圆谎)
付晓红和徐建国离婚了,她们俩人的房子分割一直都没有做,她也没有再回来过。
这房子还有没还清的贷款,离婚的时候拖了很久,他想尽快办下来,就把房子一分为二,没说贷款的事儿。
当尘埃落定,徐建国懊恼的的肠子都悔青了,就付晓红那样的女人,真的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
他通过苏雅丽约了叶姚,想要评估一下房子的行情,看看能卖多少钱,干脆一干二净,一分为二,以后就毫无牵扯。
苏雅丽觉得他卖房子不大明智,毕竟是学区,两个孩子还有紫宸没上中学,再一个现在卖,卖完把贷款一还,也不划算。
剩不了几个钱,付晓红会不会乐意,更何况卖房子她得到场。
她不签字,叶姚想要操作都没办法!
咋可能没有一点牵扯,除非徐建国放弃房子的另一半。
但他也不愿意,自己做了乌龟,还要搭上钱财,没有那更窝囊的事儿。
这房子可是他的青春换来了,还有俩孩子,真是他带着俩孩子净身出户了,他无所谓,孩子们住哪儿?
权衡几翻身,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先住着,慢慢再说,但他知道,这房子早晚都会是事儿。
付晓红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埋在徐建国的生活里,他不知道啥时候她就会无缘无故,毫无预警地就爆炸了。
往往既知的困难不叫难,提前预知的祸端才是生生的煎熬!
天瑞放假了,加拿大的中学寒假很短,第一年就想家,苏雅丽说:“想家了就回来,没事儿的,你不要考虑钱的问题。”
天瑞说:“我今年回去,明年就自己打工了,到时候回去的时间都短了。”
知子莫如母,她其实是知道的,他就是怕来回花太多钱,他的性格就跟徐建文一样内敛。
徐建文高兴得很,早早就盘点了这些年天瑞爱吃的小吃和馆子,他带着他吃遍市区好吃的东西,还要带他回徐庄。
徐建文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这一点上,可能大哥和老三都无法比拟,他的有些心思,连苏雅丽都揣摩不透。
他带天瑞回徐庄看他爸,在他爸的坟头上坐一会儿。
天瑞双手插兜看着他,也看着土堆下的爷爷,时间很久了,久到他的脑海里已经找不到爷爷的笑脸和佝偻的背了。
他抬头望天,那里风云变幻,原来一个人的消失是这么容易,他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还没有来得及爱他,他就走了,再不会回来。
他走在前面,把脚下的小石头一脚踢出去老远,“爸,你想你爸爸吗?”
徐建文说:“大部分时间不想。”
天瑞说:“那你啥时候想?”
徐建文笑着说:“这时候,看见你回来就想他。”
天瑞说:“哦!你是不是想,我想你了,你就也想你爸爸了?”
徐建文上前一步,把他腰间褶皱的衣服拉了拉说:“好小子,你真是长大了啊!这都知道?”
天瑞说:“因为我爱你!”
出去学啥了?
学会了张扬的表达爱,就像出了机场一下子抱起苏雅丽说:“Hi, Mom, I love you!”一样,把苏雅丽吓得花容失色!
思思还没有放假,她周末会回来一天,天瑞说:“爸爸,我们在家住两天吧,等着姐姐回来,见一见再走。”
思思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却可以跟天瑞聊得来,徐建文对他大哥说:“你想没想过把思思也送出去,她也该考大学了。”
徐建强说:“不可能,就让她在家里待着,大学我都不想让她出省上,你嫂子生了思思不容易,我们也不指望她有多大的出息,能嫁到身边就更好了!”
徐建文说:“那你也得问问孩子的意思啊,年级轻轻地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看!他在苏雅丽面前跟他大哥说的话一样,哎,劝他大哥,就换了一副嘴脸。
人啊,就是站着说话腰不疼,看热闹头头是道,到自己自有一杆秤。
天瑞和思思在一起大多他说思思听,有时候思思也跟他说点话。
思思平时除了上学基本不出门,一个一直接受教育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为啥内向的连句话都不说。
除了天瑞能把她带出门,别人还真不太容易。
她想当小学老师,回到村里来,在她妈妈身边。
一点都不奇怪,天瑞给她讲国外的学校,有趣的老师和各个国家的同学,孩子的友谊和亲情干净单纯。
天瑞是个健谈的孩子,但他的心里也有伤,思思单纯美好,很善于倾听。
平辈三个女孩,思思盈盈和紫悦,他最喜欢跟思思说话。
两人出去跑半天,老家也有很好玩的地方,去了一趟不远的寺庙,还去了水库看钓鱼,俩人中午在寺庙吃的斋饭。
是一碗豆腐白菜粉条菜加一个馒头。
这个寺庙的素斋饭不要钱,小时候他们就来吃过饭。
庙里有虔诚的信徒和好几个老年人。
俩人跑了一天,回到家里却有些不太开心。
思思洗漱完就去睡了,她一早要回镇子上上学。
徐建文跟徐建强喝了点酒,他出来看见天瑞双手插兜站在大门口看月亮。
徐建文走出去,站在他身边也仰起头说:“少年可知愁滋味?咋啦?跟姐姐闹别扭了?我看思思也兴致不高啊。”
天瑞没回答他的问题,他问徐建文,“小叔跟小婶儿离婚了?”
徐建文有点意外,“你咋知道?问这个干啥?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掺合。”
天瑞说:“今天出去在水库看钓鱼,两个钓鱼的聊的,不堪入耳,思思姐还哭了,她女孩子觉得难堪吧!”
徐建文说:“说啥了?这事儿跟思思也没关系啊!”
天瑞说:“跟思思姐是没关系,跟大伯有关系,说徐庄的村长,家风不咋地,乱的跟鳖翻潭一样,弟媳妇跟人当小三啥的。”
徐建文点了一下他的头说:“胡说八道啥?”
天瑞委屈地说:“也不是我说的,那是别人说的啊?”
他们俩白天在寺庙吃完饭下山经过水库,在坝上边走边说话,本来好好的,看到坝下有两个人在钓鱼。
天瑞就提议过去看看,他拉着思思滑下去问:“叔叔,你们钓到鱼了吗?”
那男人说:“我没钓到,他钓了一条,鱼闭口了,不好钓,小情侣在哪儿玩儿了?”
天瑞说:“这是我姐,我们在庙里了!”
那人说:“你们是哪庄的啊?”
天瑞说:“我们是徐庄的!”
男人就说:“吆,徐庄好啊,徐庄这几年发展不错,听说他们村长引资办厂,干得不赖啊!”
另一个男人说:“呷,别光听说!外边干的不赖算啥?家里乱的够呛。”
“这话咋说的?”
思思想走,天瑞好奇,他蹲在旁边看那条不大的鱼。
男人说:“听说是家里兄弟媳妇,跟人跑了,让人家老婆脱光了打进医院了,这事儿在镇上可是笑谈。”
这个男人说:“你是瞎讲呢吧?”
“可不瞎讲,闹得可大,那家的女人厉害着呢!”
“后来呢!”
“哪有啥后来?就这还不够丢人的啊?”
思思年岁大点,她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不是啥都不知道。
女孩子心智发育得早,她其实啥都知道!
兄弟一体,都姓徐,徐建国没人知道,付晓红也不有名,徐建强可是名号不小。
作为先进村的先进村支书,在镇子上都是能叫出名号的。
农村地界小,人也少,彼此都聚集在镇子上,生活,贸易的中心,说起徐建强,大多都是,“哦!徐庄的那个啊!”
思思心思深沉,在学校听见过同学的议论,不提她爸,她无所谓,就当不知道。
这公开议论他爸,她的家风,她瞬间就心情不美丽了。
吃完晚饭早早就睡下了,连跟天瑞招呼都没打。
“爸,你说这事儿徐紫悦知道不知道?”
孩子更关心孩子,徐建文没想到这一层,被天瑞一问,他有点懵,“不知道吧!这种事儿,没人回去说,她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咋啦?”
天瑞说:“我就问问,那家伙那么傲气,要知道自己妈妈是那么样的人,她会伤心吧?”
徐建文说:“什么那家伙?她可是你堂妹!”
天瑞说:“嘁!她这样的堂妹,算了吧!”
徐建文心里还是有触动的,紫悦能不知道?
自从建国离婚后,他见过紫悦几次,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孩子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周一早上,徐建文带着天瑞和思思早早就出发了,他要先把思思送到学校。
看着她的背影,天瑞说:“爸,姐说她要当小学老师,她喜欢学习。”
徐建文说:“你姐不爱说话,惜字如金,咋当老师?”
天瑞说:“谁说的姐不爱说话,她说得挺多的啊!她给我讲历史人文,讲地理山河,她还想做背包客呢!”
徐建文说:“背包客是啥?”
天瑞说:“哎,代沟啊!背包客就是自己一个人,背个包就出走了,走到哪里在哪里停歇,风土人情,美食美景,一个人享受丰富的孤独!”
徐建文说:“还丰富的孤独,你小子是不是也想一个人走啊?我跟你说,不中啊,多危险!”
天瑞说:“老年人就是喜欢管东管西,我这两个星期后一走,你还能管住我似的!”
徐建文跟苏雅丽说起,她咯咯直乐:“恭喜你晋升老年人!”
徐建文说:“我老了,你年轻?还不是跟我一样,一起老去也不错。”
苏雅丽说:“我不一样,我儿子喊我美女妈妈。”
天瑞很忙,忙着回去看姥姥姥爷,跟舅舅舅妈吃饭,抽空还要跟同学聚一聚,再买一些需要带走的,可以带走的衣物和食品。
他去看奶奶的时候,见过紫悦一次,俩人还是相看两厌。
不过天瑞眼界宽了,又提前知道了她妈妈的事儿,心就软了,“徐紫悦,你学习还是那么烂吗?”
紫悦冷冷的看着他说:“要你管,崇洋媚外!”
天瑞说:“吆吆吆!还会用成语了,了不起!哎!我的笔记你要不要看,让我妈整理出来给你,学习要靠方法的,都姓徐,也不知道你为啥那么笨,真丢人!”
紫悦说:“你出去别回来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见你心里就堵的慌,丑八怪!”
天瑞气的直跳脚,他对紫悦的丑八怪过敏,一听见她说就浑身不得劲儿,“奶奶,你瞅瞅徐紫悦那嘴巴臭的!”
他奶奶说:“你是哥哥,她小呢,你都不能让着她点?”
好吧!惹不起,躲得起,天瑞总共就见了她这一次。
回去想了想还是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放他爸后备箱说:“再去小叔那里了,给徐紫悦那个丑八怪!”
加拿大的中学寒假很短,只有三个星期,天瑞在元旦后的一星期返回学校。
徐建文又是情绪低落好几天,苏雅丽每次还得哄他,顿觉心累!
这个冬天格外难熬,已经过了元旦了,天还很暖和,一点没有变冷的痕迹。
苏雅丽所有的店铺秋装已经出清,冬装死活卖不动,又该去订春装了,她愁的吃喝不香,睡也睡不着!
徐建文一点忙也帮不上,他妈在一场感冒之后,咳嗽不止,看了几家医院,药吃了一箩筐也不见好。
徐建国忙于生意和上班,还得照顾紫宸,没空照顾她,还怕她再传染给孩子,就让他妈来苏雅丽家住了。
她家虽然大,卧室都在一楼,住在一起,苏雅丽神经衰弱,她婆婆又整宿整宿的咳嗽,一个两个心烦气躁,谁都懒得说话。
家里冷清清的,没有一点活气儿。
一个星期后,苏雅丽果断离开家回了娘家。
徐建文带她妈去省里检查,花了三千多,拿了一千多的药,还是咳嗽,就是不见好。
临近春节,超市也越来越忙,他一早出去,晚上才回来,剩下他妈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很是孤单。
她打电话说要回老家,马上就得回去,徐建文和徐建国偏偏就没有时间,脱不开身。
徐建文心急火燎,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他给苏雅丽打电话让她回来先陪着,她说她去广州参加时装展了。
徐建文火气上来:“你去广州连跟我说一声都不说?你啥意思啊!我是你老公,你是有家的人!”
普通夫妻这话就很平常,他们俩就说不得,尽管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了,苏雅丽淡淡的说:“我前晚给你说过了,你说知道了!”
徐建文猛然想起他前晚临睡前,迷迷糊糊跟苏雅丽聊过一会儿。
他一忙给忘的一干二净,苏雅丽说:“没事儿我挂了!我在忙!”
直到苏雅丽挂断电话,徐建文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该说点啥?
他再焦躁,也不该把脾气发在苏雅丽的身上。
再打过去,电话一直没人接。
徐建文心情烦躁,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车库东门开放的时间,他走西门,在拐角的盲区刮蹭了一辆车。
等待交警和保险公司到来的时候,他烦的只想骂娘,等到一切处理完毕,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他妈还没睡,在客厅里看戏,“你咋回来这么晚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都不能早点回来!”
徐建文说:“我有活儿没干完,妈,你咋还不睡啊,你早点睡,你休息好了,抵抗力才能好,病也好的快点啊!”
他妈说:“该死死,该活活,你媳妇儿咋还不回来?是不是因为我来了她才走的?”
徐建文疲惫的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柜子里说:“你别胡思乱想了,她去广州出差了!”
他妈说:“她一个人?天天在外边跑,我在你家住的时间,就没见过她回来早过,一个女人家,天天在外边跑,心都野了,你看看紫悦妈。”
徐建文大声说:“妈!你说啥呢?小雅进门十几年了,她啥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她妈说:“反正啊,也不是那省心的人,就你们兄弟老实啊!都让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你看你弟栽多大的跟头,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这个可也是个不安分的。”
徐建国单手托着头,他觉得他妈要是再说几句,他就要原地爆发了。
他排斥他妈说的,他才发现他也不是完全相信苏雅丽,他也很担心,他一直都担心。
以前她出去学习,出去进货,俩人沟通没问题,这次出了岔子,他没有心理准备,他忘了,他冲她发了脾气。
她不接他的电话了!
此刻他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的反抗他妈听不见,看不到,感知不出来,“看看三儿,房子贷款还着,还得分给那个女人一半,车也不往回要,你这家大业大的,啥都是她的,感情你干了一辈子,到了了,还都是人家的,要是跟三儿一样离婚了,你啥都没有啊,你是一个男人,啥时候,心里得有个谱!”
徐建文咬了咬牙,搓了搓脸说:“妈,你在我这儿住,我很欢迎,住多久都行,你要是每次来都搬弄是非来的,那对不起,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就当没有生过我,没我这个孩子,你不是要走吗?走!我送你走!你去哪儿,去三儿家,还是回老家?”
他妈错愕的看着他,似乎没听清他说的话是啥意思,良久,她嚎啕大哭,指着徐建文说:“你个白眼狼,你要撵我走啊!你也不怕老天爷抓你,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现在出息了!能耐了!翅膀硬了!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啊你!我才来你这儿几天啊!你就撵我走啊你!”
徐建文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我心情也不好,家里也没外人,就咱娘儿俩,咱摊开了说,妈,从知道小雅以前做了不好的事儿,你是不是就没有接纳过她,哪怕一次觉得她改过自新了也好。”
她妈剧烈的咳嗽,徐建文等着,她说:“是,我是看不上她,建文啊,我的儿,你想想,你好好想想,你不膈应吗?我是恁妈呀,我的孩儿。”
徐建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妈说:“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当妈的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取个婊子,以前,老祖宗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那时候你苦苦求我们,别看徐家门第低,也不是啥人都要,要是结婚前知道,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徐建文笑着说:“你看着我现在日子过的去了你这样说,我那时候你说不管啥样的女人,能成个家就好,我结婚,你一分钱没花,连办酒席都是我拿的钱,成一家人不容易,你是觉得太容易了吧,难怪你俩各不一起,你这样对她,你指望她咋对你?”
他妈说:“你让我咋对她?我已经够给她面子了!你也当爸了,你想想,要是天瑞给你带回来一个跟他妈一样的,你可高兴?不生气?你是一点体会不到我的心啊!”
徐建文真要被家里的两个女人给逼疯了,原来平静的生活,是需要时刻维护经营的,一朝不留神就会在眼前坍塌。
徐建文他妈任性倔强,跟自己的儿子吵一架,立马就要走,“我老了,人不中用了,走到哪儿都是招人嫌弃,我也不是没地方去,来你这儿吃你的眼角屎,我马上就走,你也别烦,让你老婆回来吧,院大屋高,活不下俩女人,恁都是有本事的人,将来她就能做一个好婆婆?恁俩好好过吧!”
徐建文让她住下,她非要走,一直到凌晨一点多还不消停,只得收拾了东西,连夜送她回了老家。
徐建强看着暮色下的两个人,“咋这时候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王霞也被吵了起来,眯瞪瞪的给她婆婆铺床,要去给徐建文收拾,他拒绝了。
白天到黑夜,熬过了劲儿,他只觉的头疼,却是一点都不困。
简单的跟徐建强说了两句,上楼把铺盖卷摊到床上,胡思乱想的把自己给熬睡着了!
他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房间里很安静,窗外有母鸡的咯咯叫声,他用了力气才想起来回村里了!
白亮亮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屋子里,他把胳膊枕在头上,看着天花板,愁绪满腹。
一出问题的时候,感觉那里都是问题!
他拿起电话,才发现苏雅丽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还有供货商的来电。
苏雅丽给他发了信息,“接电话啊!啥意思?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你有时间接我吗?”
刚才又发过来说:“你要不接我订车了啊!”
他赶紧打过去,苏雅丽说:“你忙啥呢?”
徐建文说:“我睡觉了,我去接你,你不是过两天才回来?”
苏雅丽说:“该订的货订的差不多了,今年生意不太好,少拿一点,对了,我在这边买了一种香港的止咳药,听说有特效,还是中药,回去给妈吃吃试试,有朋友找人从那边背过来的,我赶紧拿回去,让妈吃上啊。”
徐建文无声的照着自己的脸抽了一把掌:“好,我去接你啊!”
他躺着,他不想动,人啊,真的是太矛盾了,自私的时候不觉,过后又觉得太自私,来回撕扯的自己都要炸开了,为什么呢?
就是考虑的太多了!
他躺到被尿憋的小腹疼,穿衣起床,家里房子大,屋顶高,真冷啊!
他快步下楼朝厕所跑去,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霞在厨房里给他留了饭菜,他倒了热水洗漱,潦草的吃了一个馒头,站在大门口伸懒腰。
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像一个空城一样,抽完一根烟,他蹲下给他哥打电话。
徐建强那边有点吵闹,他说:“建文,你等等,等我一会儿。”
他手里拿着电话,有点茫然,人必须得有事儿做,不然这空荡荡的,心里怪不得劲儿的。
他妈刚回来,人又游到哪里去了?真是服了,在他那儿门儿都不出,天天看戏,然后就琢磨他和苏雅丽的财产分配问题,生怕他们俩离婚。
在她看来,老三离婚了,他也不远了。
苏雅丽明天才回来,干脆在家里再待一天算了。
他起身回屋,把被子挂在栏杆上,实在是太无聊了。
下了楼,出了门,往外走去,这都年底了,怎么村子里人这么少呢?
小卖部前面有三个老人在聊天晒太阳,他走过去说:“吆,婶子们在呢?”
他家辈分高,这老人都耄耋之年了,也不过是他的婶子而已。
一个老人眯着眼睛说:“这是谁呀!”
另一个年纪轻点的说:“二子,老二呀!建文!”
“哦哦!强子的弟弟,哎呀!你多会儿回来的啊?”
徐建文说:“婶儿,我昨天回来的。”
“哦!恁妈可好吧?好久没见了,恁妈回来了吗?”
徐建文说:“回来了,谁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他进屋去买了一大包瓜子,出来搬个凳子下来,把瓜子打开分给大家,“闲着也没事儿,来来,闲磕牙儿!这都快过年了闲人不多啊!”
“你不在家不知道,现在哪有闲人吆,都去工厂做活儿了!一天都一百多。”
原来是这样,现在这年头都知道搞钱了,连八卦都不香了。
徐建文一直坐到太阳西下,老人们嫌冷都站起来走了,他听了一肚子的东家长,西家短,瓜子磕的嘴皮子都是疼的。
他回家把汤烧上,看了看厨房,洗了一个萝卜,一颗白菜,在农村,冬天最好的蔬菜就是萝卜白菜,耐储存,吃法多样。
大锅里下面玉米碴子,上面馏馍,萝卜切成细细的丝,墙上挂着的红辣椒拽下来一个切碎,门外的花池里拔一棵葱,洗净切碎。
他剥白菜的时候,王霞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喊:“妈,我回来了!
徐建文从厨房出来说:“嫂子,粉条在哪儿放?”
王霞吓一跳,“哎吆!我还以为是妈,你出来,赶紧出来!”
徐建文说:“在家里都是我煮饭,小雅只会做粥,没事儿,你不是忙了半天了。”
王霞说:“我习惯了,你赶紧出来,妈看见又该嘟噜了!”
徐建文洗了手,王霞接替他把剩下的完成,“你可真行,这萝卜丝,切的比我切的都细。”
徐建强天擦黑进家,跟他妈前后脚。
四个人坐在堂屋吃饭,徐建强说:“前年村上开办的养猪场,征地款下来了,占住老三的一部分地,今天去帮他领出来了,你回去给他带回去。”
徐建文说:“转给他算了嘛!”
徐建强说:“现金,今年也不知道他们回不回来?”
他妈说:“打电话让他回来,我在家不回来看我啊?”
徐建文说:“水果店就指年关挣钱,那些果篮,高档水果都是过年才送礼的,他根本走不开,还真回不来!”
他妈说:“不是找了人了,光发工资啊!”
徐建文说:“给人发多少钱工资?三倍工资的法定假不给人休息?”
他妈不再说话,徐建强看着徐建文,没说话。
饭后两兄弟在门外抽烟,徐建强说:“你是儿子,妈年纪大了,你给她较啥真儿?我还没问你,干啥那么急,半夜跑回来?”
徐建文说:“夜黑跟妈吵架了!”
徐建强说:“你?为点啥啊?”
徐建文说:“妈不带劲儿,在老三那儿不带劲儿,来住我哪儿,也没啥?小雅生意出了问题,有神经衰弱回了娘家,妈心里不舒服吧!这么些年了,还是没办法接受她以前那些事儿,你说说大哥,我们几十年了,快二十年了啊,我咋弄?我离婚?她觉得付晓红跟老三离婚了,小雅也要跟我离婚,又跟我说财产,我没忍住,就给她发脾气了!”
徐建强说:“这点事儿,爸临走特意交代过妈,她就是不听,年纪大了,就跟小孩儿一样,犟得很,你别往心里去,她只要在家就好,我和你大嫂都习惯了。”
徐建文说:“你这样想,妈不一定这样想,她是生病了才回来的,要是好不秧的,你看看她回来不?她还要去老三家发光发热呢!”
徐建强说:“老三不是情况特殊吗?”
徐建文满腹怨气,“谁不特殊?就他特殊!我们也不是垃圾堆捡的,一碗水端平不容易,在老三那里,看店,看孩子,洗衣煮饭拖地,啥都能干,在我家里煮好端手边还挑三拣四,你看看,晚上跟你一起回来,嫂子忙活半天,她哪怕在家里煮个稀饭,也算是尽力了,大家都在一起生活,我不是争她……算了,再说都是我的事儿了,她把我养大了,是我不孝顺!”
徐建强说:“行了,没那么多的事儿!这妈一回来,老三那边咋弄?”
徐建文说:“找了一个小妹,有付晓红的消息吗?建国打算卖房子了!”
徐建强说:“听说还在镇子上!”
他听的没错,她的确还在,换了一个地方,还是跟李晟在一起。
不管咋样?李晟对她是真不错,像较于付红霞来说,付晓红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花俩小钱的事儿,总比外面的女人干净。
他以前是想花花,对付晓红毕竟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生了他的女儿。
可是经过上次的事儿,他知道了付晓红她妈参与策划了仙人跳捉他老丈人,就觉得付晓红不单纯,而且他怀疑她的动机。
小钱他不在乎,衣服包包,几万块都没问题,仅此而已。
闺女是认不回来的,离婚也是不可能的,要是付晓红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他在一起也好,但她要是要的太多,他是给不起的。
命运的轮回就是这么奇怪,当初她勇斗范书红,也觉得她傻,就徐建国那样的人,她居然处心积虑想要嫁给他。
真是讽刺,现在她也想要嫁给李晟!
不管开始!不问初心!
现在,她就是要嫁给他,他必须娶她!
一切缘起都是为了他,他不能负她,“李晟,你啥时候离婚?为了你,我老公都跟我离婚了,我啥也没有了,我只有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晟说:“咱不是说好的吗?我们俩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不好吗?非要流于形式,那一张纸就把两个人的爱情杀死了你知道吗?我们俩现在就很好,要真是结婚了,柴米油盐,争吵会把我们俩磨碎的你知道吗?”
这不是个大老粗,这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头脑简单的女人,跟他玩儿,嫩了点儿。
付晓红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李晟爱她,再重逢,为她豪掷千金,买衣服买包,买首饰买花,这不都是在乎她,讨好她吗?
他还说要补偿紫悦,要给紫悦买房,他一定是爱她的。
与其跟徐建国相爱相杀,不如跟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
可是,爱是有条件的!
她想要绊住李晟,让他离不开她,回不去家。
付晓红开始沉住自己,慢慢的,一步步的准备。
“老公,我一个人待着很无聊啊!你也不陪我。”
李晟说:“我得干活儿啊,不然拿啥养你呢?你要是实在无聊,你养一条狗吧!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它陪你还能保护你!”
这话其实是触动了付晓红的,要养就养一条狼狗,付红霞要是再来,就放狗咬死她。
想归想,她还是犹豫了,因为她在酝酿着一件大事儿。
李晟现在每个月回家两次,用来安抚付红霞,从家里回到镇子上,他总是心情不好。
每一次,他埋头发泄自己的欲望,付晓红就知道,他在家里受到了付红霞的精神压制。
她很温柔,他越狂暴,她越温柔,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心都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可怕。
李晟沉沉睡去,付晓红把自己的枕头垫在屁股下面,她要让自己怀上李晟的孩子。
她就不信了,她要是怀了他的老来子,他还能跑到那儿去?
男人不就是重视儿子吗?她又不是不会生?
无知的女人多么可怕!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半生都围着男人的女人更是可悲。
付晓红现在就像是被困在隧道里的人一样,她始终在隧道里来来回回,看到的只有两头的天地。
冬去春来又一年,紫悦都初二年级了,这一家人的生活慢慢的有了节奏。
徐建国带着两个孩子,进货,上班,下班,照顾孩子,似乎也平衡了。
该是叛逆的年纪,紫悦却出奇的懂事,除了上学,把紫宸照顾的也很好!
徐建国生日的时候,紫悦说:“你要是遇见合适的也可以结婚的,我长大了,紫宸我会照顾!”
把徐建国感动的眼睛红红,“我不结婚,我就守着你和紫宸,等你们都成家了,我就给你们带孩子,或者你当了大老板,我就给你看店。”
紫悦说:“好,那就说定了,我要当了大老板,你就给我站柜啊!”
紫宸说:“我长大了要去当兵,学点本领,回来了保护爸爸和姐姐!”
这边两个孩子规划着未来的生活,还想着帮徐建国找个伴儿,让人没想到的是,付晓红回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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