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我以我手写我心(答应我除了天净沙)
说到小桥流水,首先不自觉想到了“小桥流水人家”,但其实在之前,北宋苏东坡就有写道:居士,居士,莫忘小桥流水。只是东坡的词作太多,这首词实在算是冷门,所以知之者可能并不多。
宋神宗元丰二年七月二十八日,苏轼被新党构陷逮捕,关押在御史台。御史台四周遍植柏树,乌鸦成群栖居于上,故称乌台。这起案件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乌台诗案”。此案牵连甚广,凡与苏轼有书信往来者,十之八九均有获罪。在这期间,苏轼的精神和肉体都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折磨和凌辱。
经过王安石等人上书求情,苏轼在入狱130天后终于释放,被判贬官黄州。他的正式官衔是责授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水部员外郎是水部的副长官,但检校是代理的意思,指并非正任之官;团练副使本是地方军事助理官,但后面写着不得签书公事,表明也只是挂名而已。这就表明了苏轼的真实身份:无权参与公事,近似于流放。
苏轼来到黄州后除了精神上无法愈合的创伤,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一家几十口人的吃喝拉撒。为此,苏轼不仅和夫人开始预算每个月的吃穿用度,还想方设法四处奔走,在相关部门许可下批得了一块废弃的营地,用于垦辟耕作。
由于这块坡地处于黄州东门外,故此苏轼将其取名“东坡”,并自号“东坡居士”。居士本是对在家修行的佛教徒的称呼,苏轼用于自称,表明苏轼内心思想的一个重大变化,佛老思想成为他在逆境中的主要处世哲学。次年,趁着农闲,苏东坡又在园中修建了几间农舍,由于房子在瑞雪纷纷中建成,于是苏东坡取名为“雪堂”。
苏轼说自己是: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田院乞儿。这种泛爱世人的天性注定了他不会少朋友,即使被贬黄州,内心充满矛盾和郁闷,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只多不少,之前联系的还是照常联系,能来看望的亲自前来探望,不能前来看望的就书信往来;除此之外在黄州还结识了一批新的朋友。
苏轼内心俨然已经把黄州作为他的第二故乡,纵使多年后,依然如此。神宗去世,哲宗即位,原先反对变法的官员陆续得到启用,司马光出任宰相,苏轼自然不会被遗忘,于是在短短几个月内苏轼接连调任,常常是前一调令发出,苏轼还未到任,第二调令又至,最终官至翰林学士。
但长久以来置身污浊的官场,苏轼已经看透了其中的人情冷暖、波诡云谲,苏轼几度上书请求离朝外任,内心也愈发怀念黄州的日子。于是在一个春日,苏轼写到:
《如梦令·春思》
宋·苏轼
手种堂前桃李,无限绿阴青子。
帘外百舌儿,惊起五更春睡。
居士,居士。
莫忘小桥流水。
这首词开头四句,是说作者在雪堂前亲手栽种了许多桃李一类的果树,绿荫丛中,掩映着数不尽的青果。清晨,窗外百舌鸟婉转啼叫。鸟鸣声常常把作者从睡梦中搅醒。作者写出这番景象,在于以景衬人。在这嘉树四合、鸟雀啁啾的环境里,作者生活惬意。遥想当年的闲适自得,思忖此时的入奉禁严,作者油然生出怀旧之情。
而此时百舌唱道:“居士,居士,莫忘小桥流水。”明明是自己思念故园,却让百舌鸟的鸣声喊叫出来,便使文词愈加警切生动。连动物都已探知其心事了,苏轼自己早就抑止不住滚涌而起的思乡情感了。句法超绝,逸笔宕开,留有丰富想象的余地。最后一句,主要还是以“小桥流水”指代相对于喧闹京华的一种幽静环境。由此,更反衬出作者对营营仕宦的逆反心理和对拥有广阔心理空间的田园生活的热切向往。
作为豪放派代表词人,苏轼颇多气势磅礴之作,但他一生中也有很多淡雅清秀的词作,显示了东坡创作风格的多样性。这首《如梦令》便代表了东坡创作清淡的一面,词中不设奇险之语,清新淡雅而自然。读来犹如耳边轻语,让人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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