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世子色胆包天)

(小说世子色胆包天)(1)

“已经去了?”荣长宁焦急的问着。

“是,穆王爷今早也是气势汹汹的进了宫,暂时还没有白将军的消息。”

荣长宁一直觉得父亲太过偏心,更因为他有扶正徐姨娘的心思而默默较劲,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割破自己的手掌取血陈情。

看来父亲不打算轻易放过穆王府。

想到这荣长宁起身走到窗前,随窗往外瞧着。小冬跟在一旁:“杨管家说,侯爷发了好大的火,晚饭也没有用过。今早一张眼便披上官服进宫去了。只道,‘子不教父之过’,要么处置萧正誉,要么穆王爷披发请罪。”

“要穆王爷披发请罪?!”荣长宁差点以为是自己所受惊吓过度,耳目也不灵光了,这才听错了。

可小冬就这么点了点头,告诉荣长宁:“就是这么回事。”

荣长宁不禁扶住窗框:“父亲糊涂。侯府有多大的面子能叫穆王爷豁出脸面到侯府披发请罪?!”

“杨管家也以为侯爷会息事宁人,毕竟事关小姐名节侯府脸面……但侯爷十分坚决。”

“这都不算要紧的,长姐还不曾嫁进东宫,阿若也还小。若因为这件事将穆王府逼急了,整个侯府怕是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毕竟出手伤人的是白将军。”

“这件事因我而起,怎么能将祸事都推到白家?”荣长宁越想越不安:“父亲回来了吗?”

“说是回来后又去白府拜访应国夫人去了。”

荣长宁不做声,担忧的望着窗外,小冬提醒到:“小姐,林姑姑跪了一个时辰了。”

荣长宁这才想起这一茬来,转眼问到:“姓岑的没去看过?”

小冬摇摇头问:“还跪吗?”

荣长宁朝林姑姑的方向看去,轻舒一口气:“跪。”

“是。”

眼见太阳西斜,荣长宁坐到妆台前拿起手边的发簪一下一下的划着手旁的匣子,不知道白楚熤是否遇上了麻烦。

门口隐约传来荣芯的动静,像是要来探望自己又被人拦住的。

她来左不过是想到绾清院来找找有没有笑话看,荣长宁摆摆手示意小冬叫她去把人给请走。

等着暮色昏沉,等到月色幽深,荣长宁还是坐在妆台前等着。

她像是在等白楚熤来告诉自己,他安然无恙。可今日白楚熤偏是没有来,兴许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兴许是觉得这样翻进百宁候府的墙多有逾矩。

荣长宁坐在这胡思乱想,也不忘叫院子里的林姑姑起来。

林姑姑跪得双膝肿得如同面馍馍一般大,被两个粗使丫头抬回了屋子,粗使丫头一边抬着林姑姑一边说到:“姑姑到底是与小姐结了多大的仇怨?这腿再跪下去,怕是就要废了。”

林姑姑冷笑一下,没有说话。

两个小丫头将她放在下人房中,掀开衣裳才见膝盖上的血糊糊的一片,吓得直喊:“啊呀!这……”

另一个帮林姑姑铺床褥的丫头听到了声音,朝林姑姑这看了一眼:“姑姑这膝盖得叫大夫来看看!”

“算了。”林姑姑靠在枕头上:“夜半三更,我本就不受小姐待见。别惹这闲事了。”

“我去找岑姑姑!”那个小丫头说完便跑出门去了。

人人觉得林婆子可怜,却都不知道一向大度的荣长宁为何独独为难于她。

不仅绾清院的觉得奇怪,就连麓笠院的也是摸不着头脑。好算是叫岑姑姑得着了这次机会与之亲近,端着救世主的架势请了大夫来瞧,一副尽心尽力的模样。

等着大夫瞧过上了药,得知林姑姑这是实打实的新伤,岑姑姑才用自己的体己钱谢过大夫,又叫人好好送出门去。

人尽走了,林姑姑扔下了枕头一副准备歇下的样子,好声没好气的样子,嗓子眼里挤一句:“谢了。”

“什么?”

“我说谢了!”

岑姑姑像是瞧着西边出来的太阳似的,满眼稀奇的看着林姑姑:“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谢谢’真是不容易。”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既然不待见,那就赶紧出去。今日瞧病拿药的钱,你尽从我的工钱里扣。”刚要躺下,林姑姑想起什么了似的:“你这大夫是从哪请的?”

岑姑姑抱起双臂垂眼看着床榻上的林姑姑:“怎么?怕我下药药死你?”

林姑姑掀起了被子:“我这条贱命,还用不着你费那么大心思。只是二小姐一向看我不顺眼,这么晚了别说大夫,动静大些都恨不得要找我麻烦。”

“我也纳闷,就算你这嘴再讨厌,二小姐也不至于日日找你麻烦。”

“……”

“你不说便罢,也别问我大夫从哪请来的。好在你并非死契,捱着日子过,到时候一走了之就是了。”

说完岑姑姑转身就要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到了门口,就要推门离去,林姑姑突然说了句:“我家祖产尽被二小姐握在手里。”

见林婆子有说话的意思,岑姑姑抬起嘴角轻笑了下,转身回到床榻边坐下等着她说出下半句。

林姑姑抬眼看着她:“我说了,怕你不信。”

“那你且说说。”

“那你告诉我,大夫到底是怎么请到的?”

见这人坚持,岑姑姑只得深吸一口气转眼瞧瞧外面,见窗外一片静谧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麓笠院,徐姨娘。现侯府后院是徐姨娘管家,下人受伤,求她请个大夫不算过分吧?索幸徐姨娘向来体恤下人……”

“行了行了。”林姑姑摆摆手:“小姐早看出你与徐姨娘的那些猫腻,我也看得清清楚楚。何必欲盖弥彰?”

“……”

“我也不妨告诉你,小姐之所以日日罚我,就是为了搬倒徐姨娘。”

“怎么说?”

“苦肉计,接近你。我这人虽皮糙肉厚,却也是肉做的。日日这么下去,怕是这腿也废了。过几日还要抽鞭子。”

林姑姑一副生死度外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悲凉:“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受着吗?”

岑姑姑不解的摇摇头。

“我是岭西人,父亲是个茶商,家底颇厚。十七那年家道中落,靠作工混到了今日。咱们这位神通广大的二小姐不知道是从哪打探到我的底细,还找到了我家老宅祖产,买到手里挟制于我。如果我不受着,我家老宅就会被改成烟花之地日日供人享乐,祠堂都要改成卧房供客官花娘歇下,就连祖坟也要夷为平地,扰得祖宗不得安宁……”

说着林姑姑的眼睛红了一圈,嘴里且强撑坚强的说到:“不能叫她玷污林氏门楣……我也怕被她折腾死。”

“那你想怎样?”

“你是有靠山的。”林姑姑看人的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殷切:“二小姐从来都是表面上看着平静,暗地里较劲。从二小姐去海慧寺上香回来便郁郁寡欢,我怕是更没好日子过了。”

岑姑姑听完她的话,神情变得沉重,想了想才说出一句:“你先歇着。”

说完转身要走,林姑姑却突然抓住她的衣袖:“我想活着,也想要岭西老宅。如果姨娘有办法,还请救救我!我已走投无路!”

“我知道。”岑姑姑扒下她的手:“你这腿不得走路,要歇好一阵子。这几日我会排你当休,二小姐总归说不出什么。”

而后林姑姑就只能看着人推开门走远,自己拎起被子盖在身上,被子刚一蹭到膝盖上的伤口便疼得龇牙咧嘴。

好在往后能歇上几日,林姑姑便安心去养膝盖上的伤。几日见不到她人,荣长宁像是没想起来似的,不提也不念,最多就是问问小冬前院的动静。

穆王府与白家争执不下,侯府纠葛其中,时间久了不仅荣长宁心中打鼓,荣芯也是一样觉得不安。

本来这件事清明的很,却不知道为什么圣上到现在都没有做出决断,难道其中还要生变?

想到这荣芯便没心思吃饭了,而徐姨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女儿神色有多不自然,心心念念只有绾清院传来的消息:“小蹄子,果然是想害我。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和手段,与之相比,我倒只能望其项背。我也得叫人去趟岭西打探一番,不能那林婆子说什么是什么。”

荣芯表情木讷的叼着手上的筷子:“母亲,您说父亲与穆王府争,能争下来吗?要不你去劝劝父亲,这事他就不要出头了吧?白家想怎么争便随他争去,咱们静观其变就好。不到十拿九稳,不该插这一手。”

徐姨娘抬眼看向荣芯:“怎么?前院的事,你也想管一管?你没听见吗?荣长宁已经着手与咱们较劲了。”

“母亲!”荣芯放下碗筷:“左右萧正誉是没得手,单单就荣长宁这一件事,不足以叫圣上处置整个穆王府。父亲执意与穆王府翻脸,穆王爷秋后算账,倒霉的是咱们整个侯府啊。”

徐姨娘手里还拿着雕银梅花的筷子,张圆了眼睛看向荣芯,显然她的心思全在绾清院,若非荣芯提醒,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些事情。

母女两个对视良久,荣芯小声提醒到:“母亲,绾清院如何闹腾都是院里的事,若祸从外来,咱们是要一损俱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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