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与九一八事变（从张作霖被炸到九一八）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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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国主义贼喊捉贼，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将战争与苦难强加于中国人民，中国人民从此也就此展开了牺牲巨大、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以往，大家对于“九一八事变”的纪念与总结，更多是针对日本军队、以及关东军的，对于裕仁天皇在此次事件中的作用关注较少。本文就来说一下，从皇姑屯到九一八的这段时间里，逐渐掌握了日本兵权的裕仁，是如何用一切手段图谋中国东北的。

东方会议与校长第一次北伐

1927年，此时的北洋政府在蒋介石的北伐军面前，已经兵败如山倒。而蒋校长能有这样的成就，有一部分功劳得归功一个人：从留学日本开始，就陪伴在他身边就有日本“军师”：“无处不在”的铃木贞一。

这个人从1920年蒋校长还在上海玩投机的时候就在他身边辅佐他。然后经历了在黄埔军校建校、北伐战争等大事中，铃木贞一一直在给蒋校长出谋划策。到了1927年5月铃木贞一回到了日本之后参加了6月的第二次东方会议（第一次为1921年5月原敬内阁召开）。而从铃木贞一的派系来说，他是属于裕仁的“统制派”，因此他也成了东方会议的实际“主持人”。

▲铃木贞一受审照

那么“统制派”在会议上是什么立场呢？这个答案毫无疑问，就是立刻要和中国全面开战，然后以中国的资源去和英美开战。但是当时的田中内阁却是继承了长州藩的“皇道派”，这派人是要占领中国东北，然后进攻俄罗斯，因此在东方会议上，双方没有就对立刻中国全面动武达成一致。但是拿下中国东北却成了双方共同的目标。

只不过如果真想要拿下中国东北，那还得问问两个人：蒋校长和张作霖。因为此时的蒋校长已经把北洋军打得满地找牙，国民政府快统一全国了。而老张则可说是日本一手扶持起来的。为此，东方会议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应对这两个人。

（此次会议中还诞生了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至于这份奏折是谁写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写的，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田中奏折

因此，当蒋校长的北伐军打到山东以后，日军以保护侨民为借口，于6月1日在青岛登陆。其目的也很明确：不能让蒋校长“越过长城”。结果，北伐军在日军干涉下大败而归，蒋校长也于8月14日被迫宣布下野。而奉系也被逼签订了“满蒙新五路”。（敦化－老头沟－图门线、长春－大来线、吉林－五常线、挑南－索伦线、延吉－海林线）

至此，第一次北伐战争结束，国民军与北洋军两败俱伤，中国则还是未能完成统一。而日本成了最大的赢家。但是这样的战果，并不能让裕仁满意，因为裕仁的目的是中国东北。

但是在东方会议中铃木贞一提出了趁势占领东北计划的时候，却遭到了田中内阁的反对。因为这样做肯定会遭到英美列强的干涉。到时候田中就成了“替死鬼”。而同样反对的居然还有关东军。因为如果拿下东北，那么东北的利益到底是属于关东军还是属于裕仁？

裕仁的怒火：校长的二次北伐与二次抗命的田中内阁

而蒋校长这边，在下野之后，跑去了日本长崎，因为当时宋家三小姐正在那里度假。双方见面谈起了婚嫁，随后他跑去了东京，接待他的正是他的昔日“军师”铃木贞一以及松井石根和裕仁的皇族中人。

这次的会面中双方到底达成了什么共识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是从日后的结果来说，日本的确没有在国民政府从名义上统一中国前发动全面战争。而就在这次会谈之后，校长于次年1月便在上海的大华饭店与宋家三小姐举行了婚礼。并于4月开启了二次北伐。5月，北伐军再次打到山东，日本也再次出兵山东并制造了“济南惨案”。

那么为什么日本两次都在山东干涉？而且非要制造惨案不可？其实这次惨案并非是偶然发生，而是带有非常明确的战略目标：

5月18日，皇族中的闲院宫亲王向关东军发出一道命令：夺取满洲铁路。5月21日再次发出一道命令：准备夺取奉天（今沈阳）。

从这两命令可以看出，在济南的造势其实只是“暗渡陈仓”，真正的目的是趁着东北兵力空虚，而老张又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拿下整个东北，而这次之所以是由皇族的闲院宫亲王发布命令，是因为第一次北伐战争进行时召开的东方会议中，田中内阁没有照着“统制派”的铃木贞一的意思做。

此举在实际上也就是违抗了裕仁的命令，所以第二次下令的就是皇族闲院宫。但是，就算是皇族亲自下的命令，裕仁的目的还是没有实现。

而之所以没实现，就要从几个方面来说。

▲闲院宫亲王

首先是中国的局势。虽然铃木贞一对校长是知根知底，但是校长也的确是长于心机，裕仁的这种小心思，以及田中内阁的“装聋作哑”，校长其实心知肚明。所以，北伐军没有与日军冲突，而是绕过了山东继续向北京进发。这样一来，就没有给日军口实。

其次是国际局势。当田中义一把日本想要占领东北的企图，通过外务大臣透露给美国驻东京大使馆的时候，遭到了美国的强烈反对，并用词严厉的发送了一份越洋电报说：“日本不得在没有与列强商议的情况下采取单方面行动”。

还有日本国内的局势。在收到美国电报的时候，田中义一本来想将这份电报搁置，但此时西园寺公望出面了。他派了两个门生面见田中，并且明确表示反对裕仁的计划。

因为西园寺其实也害怕出现未经宣战拿下中国东北，而导致日本受到全世界制裁的局面，而一旦这样局面出现，那么以西园寺公望为代表的财阀利益将会受损。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几乎所有的内阁都是西园寺公望组建的。如果真拿下中国东北，到时候好处都被裕仁和“统制派”占了，烂摊子却要内阁来收拾。

由此，田中义一在5月26日一早，就通知关东军取消一切行动。而等消息传到裕仁那时，他的怒火可想而知。所以，裕仁决定不通过内阁，实行一次暗杀，于是发生了我们所熟悉的皇姑屯事件。暗杀的执行者则是河北大作与闲院宫亲王的门生建川美次。但是，裕仁这么做不仅使得全世界的舆论都对准了日本，就连国内的西园寺公望也被彻底激怒。

“里外不是人”田中义一

为此，西园寺公望约见了田中义一，地点则是在兴津渔村的海边别墅。而西园寺对田中的原话是:“坏事就是坏事，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我们不认真处理，就会有损军纪。”这样的言语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田中把张作霖被暗杀的事件严查到底。而严查到底的目的明显是针对裕仁的。但是田中在面见裕仁的时候，裕仁肯定不主张严查。

但是不管怎么说，皇姑屯事件还是要查。所以田中派了秘密警察峰小松去皇姑屯现场调查。到了1928年8月中旬，峰小松向田中提交了初步的调查结果：报告中充满了各种细节，如轨道的各种数据、列车的时刻表，以及炸弹技术，甚至还包括了在铁路轨道旁边死去的哨兵手中发现的俄制炸弹。但对最关键的刺客的姓名，则是闪烁其辞。

▲河本大作

而当裕仁接到田中的调查报告的时候，希望就以此结案。可是西园寺公望对于这份调查报告并不满意。并且为了与裕仁对抗。西园寺居然还让田中去“开辟第二战场”：在巴黎签署了《巴黎非战公约》。只不过这样举动可以说是让西园寺代表的内阁与裕仁的皇族、“统制派”走向了彻底的对立。因为这个条约限制了日本宪法明文规定的，天皇可以为保卫国家而宣战的权力。换句话来说，就是限制了裕仁的兵权。

但是裕仁很快找到了突破点：他把这份条约交给了枢密院（裕仁还是皇太子的时组建的学院），并要求枢密院在他签署之前对条约进行彻底的研究。而这帮由裕仁精心培养多年“专家”很快挑出了一个漏洞：条约的签署是以“各国人民”的名义签署的。因此，日本从朝野到民间都开始了对田中的弹劾。最终田中被迫通知其他签字国，称此条约不适用于日本。

▲皇姑屯博物馆

到了9月9日，田中再次被西园寺公望命令重新提交皇姑屯事件的调查报告。田中在无奈之下也只得命令峰小松再次对皇姑屯事件进行更彻底的调查。同时自己在9月22日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并在会上公开讨论了皇姑屯事件。

到了10月8日，峰小松提出了他的第二份报告。这份报告不仅牵涉裕仁，并还牵涉到了军部很多人的名单。这下子震惊了田中义一，因为他从未想到裕仁对兵权的掌权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事实上，裕仁在当月还做了个人事调动：石原莞尔被调入了关东军，此后的第二年，也就是1929年5月又将板垣征四郎也调入了关东军。（后文对此两人会有详述）

▲博物馆内景1

就在田中接到这份调查报告之后，他知道自己作为时任的内阁首相，肯定难逃其责，因此只得再次求助于西园寺。但是西园寺同样是被震惊到了。然而西园寺作为日本国内硕果仅存的元老，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再加上田中是他本人推荐的。

因此他居然让田中去提醒裕仁：“要充分了解有可能引发的后果。”也就是说，西园寺公望打算借着田中“打脸”裕仁。甚至他本人还在很多场合声称：“张作霖事件将让天皇的脸上沾上了尘土”。

▲博物馆内景2

而裕仁也明显是感受到了来自西园寺公望一方的压力。所以他在1929年4月，召集了17个日本常备师团的师团长开会。在会中他宣布河本大作将会因此次事件受到处罚。至于是什么处罚他没有名言。随后还多次召见田中，要他快点查明张作霖事件。而通过这两个举动可以看出，裕仁是希望田中来做个秀：象征性的处罚一下河本大作和几个关键人物。

因此，被两股势力夹在中间的田中，算是体验到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但是这样一来，两边都得罪不起的田中，只得每日拖延。最后拖到了1929年6月28日，裕仁把田中义一召入皇宫当面问他张作霖事件的调查结果。

结果田中的回答是：“应该对护铁路的部分警察进行责罚，别的人没有责任。”此言一出，裕仁大为恼火，并对其言道：“你现在的说法和以前不一样”。然后转身对侍卫长铃木贯太郎（战时最后一任首相）说：“不想再见到他”。

▲田中义一

那么裕仁为何恼火到当场就要“解雇”内阁首相？道理很简单：裕仁只希望对几个关键人物做象征性处罚，因为他要保住兵权，西园寺是要把裕仁身边所有的人严办，意思就是要裕仁交出兵权，但田中给的结果明显是偏向于西园寺。

也就是说，田中再次对裕仁抗命，而抗命的原因就是田中早就知道了事实真相：暗杀令就是裕仁下的。只不过由于裕仁是“神”，所以即使错误是“神”犯的，但是“神”是不能担责任。（活脱脱的大明王朝1566的剧情：“改稻为桑”是嘉靖下的令，但出什么结果却与嘉靖无关）

▲博物馆外景：张作霖专列

而当田中从侍卫官那里得知裕仁的决定后，他也只得在3天后辞职。而河本大作则明降暗升去了东北继续“经商”，实为继续为关东军服务，而建川美次则荣升到了陆军情报部部长。

▲建川美次

九一八：裕仁在事件前的布局与事后的“装聋作哑”

对于裕仁来说，他不会想到他虽然弄死了老张，但张学良居然会“东北易帜”（1928年12月29日）。这也使得日军想象中的混乱其实并没有出现。

只不过，基于日本已经完成了对台湾、日本本土、朝鲜的地缘整合，再加上从山东也可以登陆，所以在有地缘支撑点的前提下，就算与奉军全面开战，日军也完全有实力在校长出兵前迅速控制住奉军的核心区域：沈阳。

因此如果只有奉军单独面对日军的话，东北的沦陷其实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只不过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被调入关东军之后，这个时间点被大大的提前了。

▲校长和小张

我们知道“九一八”事变主要是由关东军的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为策划的。而在关东军内部有“头脑的石原、行动的板垣”之说，说明石原精于策划，板垣长于组织。

▲板垣征四郎

而石原对于中国东北局势的判断是：日本占领中国东北在国际上不会受到什么阻碍。因为苏联在与中国接壤地区的运输力特别是补给力很弱，只能将一部分兵力用在远东。而美国在远东没有可用来进攻日本的海空军基地。

这样，从1929年秋天开始，以石原和板垣为首的关东军参谋军官着手具体研究制定占领中国东北的计划（比如说“参谋旅行”），到1930年末大体完成并将报告交到了裕仁的手里。

▲石原莞尔

等裕仁看完报告之后，觉得除了最后几页，希望使满洲成为一个“皇道乐土”的“想象”外，别的都很满意，于是便把石原的计划书作为“最高机密”，并让他的“皇叔”闲院宫作好一切必要的准备。

到了1931年6月初，石原接到了裕仁的密令。其内容大致为让关东军侵占中国东北做了进一步指示。为此，石原在7月末返回了东京，为发动“九一八”做了最后的准备：与陆军参谋本部的高官会谈。参与会谈的除了一起回来的板垣外还包括了建川美次、东条英机、永田铁山等。

那么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也参与了“九一八”吗？

是的，而且也是裕仁的指使。

事实上早在1930年8月，裕仁的心腹永田铁山就被调任了陆军省中最重要的职位：军事课课长。之后的永田在年底去了朝鲜、满洲等地视察，和石原等人讨论了所谓“解决满洲问题”的方案。并根据石原的请求把进攻奉军所需要的大口径重炮在小张的眼皮子地下调到了沈阳。而在1930--1931年期间，就连驻朝鲜日军作战参谋神田正种都被三次邀请参与了“参谋旅行”。从此举也可以看出，关东军与驻朝日军就共同军事行动达成了一致。

另外在1931年春，陆军参谋本部制定了《情势判断》指导纲领。该文件中把中国东北问题作为中心问题而公开发表讨论，而起草这份文件的正是建川美次。

到了8月3日，裕仁召见了日本的十七个常备军师团和三个殖民地派遣军的司令官，参加御前会议，会议中裕仁听取关于在满洲作战的报告。报告结束后裕仁分别接见各司令官，并且暗示了他知道并且批准“可能发生的事件”。

由此可知，关东军和以裕仁为核心的军部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没有内阁的支持，也要单独发动战争。

到了“九一八”当天夜里，关东军炸毁沈阳郊外奉军驻地北大营附近的南满铁路，但只炸掉了一侧的铁轨和枕木，另一侧则完好无损。随后对现场进行“清理”：把炸毁的铁轨送去了司令部内，然后把3名“中国士兵”的尸体搬到附近，说是他们先开枪射击的。同时关东军伪装现场，诡称中国军队炸毁铁路并袭击日军守备队，以此作为全线出击的借口。

而关东军司令部在接到现场报告后立即命令全线出击，炮轰沈阳城北大营，虽然当时北大营的留守部队兵力远大于关东军，但因为小张执行了“不抵抗”的政策。于是大约两小时后，关东军就占领了北大营。并在第二日就占领了全城。随后开始进攻朝鲜至沈阳铁路支线的奉军。

▲关东军的九一八布告

当裕仁得知消息的时候是在19日晨，然后裕仁立刻召集了时任首相的若槻礼次郎 。而若槻也干脆直接向裕仁请求下令停止战争，裕仁则“完全同意”若槻的请求。因此若槻随即便要求参谋本部下令军队退回原地。但遭到了拒绝。于是若槻只得在当天的6点30分与西园寺的秘书会面。并决定以全体内阁的名义再次向裕仁“申诉”。

但是裕仁最终的裁定是要求内阁立刻发放战争经费，以此激励中国东北战场上的日军。并在20日上午通过了内大臣牧野伸显威胁若槻：“如果依靠别人（裕仁）来阻止军队，说明内阁不团结，这样会使天皇感到不快”。

听到此言，若槻果然屈服了。然后在23日上午，内阁通过了战争所需的经费。与此同时，裕仁亲自下达了朝鲜驻军开进东北的命令。

此后，虽然国际联盟派了“调查员”前来裁定“中日争端”，但显然没有一个西方国家会对日本的行为进行武力干涉，而裕仁也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中国东北，由此也拉开了中国14年抗战的序幕。

最后补充两个知识点：

1.“皇姑屯”事件后“继位”的小张也并不是老子死了都能“忍气吞声”。事件当晚的老张身边有个日本顾问叫义贺信也，当时的此人在列车爆炸前提前裹着毯子，因此此人一直被小张认定是间谍而被一路追杀。

虽然此人的逃亡路线很是隐秘：奉天—广岛—仙台—西伯利亚—齐齐哈尔—天津。但是最终在1938年1月24日，天津的一幢别墅里被杀手找到并且一枪毙命。如此看来，小张也算是象征性的报了仇。

2.“统制派”和“皇道派”的根本矛盾在于南北两个方向的扩张。对于“皇道派”这种老军人来说，北方是经过浴血奋战得来的土地，因此是不是日本的其实不重要，是不是裕仁的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皇道派”的。

而对于“统制派”来说，即使得到了北方的土地，意义也并不大，比如说日本很早就占领了北海道，但一直都人口稀少，再比如明治年间得到了朝鲜，但相比中国，依然很少有日本人肯移民去那里。因为日本需要的是中国南方暖和的农耕地，并以东南沿海为海军根据地，然后去掠夺东南亚的石油、橡胶等资源。

所以“统制派”和“皇道派”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一致，后来的矛盾会越来越深也就不奇怪了。而这样的矛盾最终也酿成了“二二六政变”。

▲九一八博物馆内景照1

▲九一八博物馆内景照2

参考文献：

①《军国前史—明治维新到大正时代：强硬外交济南事件与日本军队侵略能力的增强》

②《天皇与日本国命：东方会议》

③ 从“满蒙铁路交涉”看日奉关系

④《天皇与日本国命：蒋介石求婚~陷入绝境的张作霖~国际谋杀》

⑤《天皇与日本国命：天皇的不知悔改~洗面》

⑥《军国前史—明治维新到大正时代：田中义一入局与颠覆民政党内阁》

⑦《日本法西斯夺权之路-对日本法西斯主义的研究与批判：政变和侵略的开始》

⑧《日本天皇的阴谋：占领奉天》

⑨《裕仁和他的时代：陆军炮制“满洲国”》

⑩《天皇的战争责任：裕仁与侵华战争》

⑪《真相—裕仁天皇与现代日本的形成：满洲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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