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二十回宴饮 金瓶梅第二十回

金瓶梅第二十回宴饮 金瓶梅第二十回(1)

说到这些月娘就哭了。吴大舅说:“妹妹你这样想可就不对了。咱们不是那样的人家,快别这样了。你们两口子一起好好的,我们大家才能一起过上好日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亲哥也劝不出别的[抠鼻])

又劝月娘一会,小玉端茶来喝。喝完茶见前边让小厮过来请,吴大舅便只能从月娘屋里出来。厅里众人一直吃到了掌灯时分过后,才起身各自散了。四个伴唱的,李瓶儿每人都给了一方销金汗巾儿,五钱赏银,四个人都欢喜着回家去了。

自此以后,西门庆连续在李瓶儿房里住了数夜。别人没有什么了,只有潘金莲气的要命,背地里唆调吴月娘和李瓶儿斗气。那边又对着李瓶儿说月娘容不得人。李瓶儿竟然没察觉已经中了她的套,每天还以姐姐称呼 ,更是和她亲厚往来。(李瓶儿啊李瓶儿识人不明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黑线])

正是: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这西门庆自从把李瓶儿娶过门来,又白得了两三场的横财,家底比以前更加丰盛,外面庄子里面内宅,全都是焕然一 新。米麦陈仓,骡马成群,奴仆成行,不在话下。(发家致富全靠有钱寡妇[大笑])

李瓶儿带来的小厮天福儿,改名琴童。后又买了两个小厮回家,一个取名来安儿,一个取名棋童儿。

潘金莲房里的春梅、吴月娘上房里的玉箫、李瓶儿房里的迎春、玉楼房里的兰香,给这四个得力的丫头,把衣服首饰都妆束起来,在前厅西厢房,让李娇儿的兄弟乐工李铭来家里,教她们演习学弹唱。

春梅琵琶,玉箫学筝,迎春学弦子,兰香学胡琴。每天三茶六饭好吃好喝,管待着李铭,一月还另外再给他五两银子。

外面街面上又打开了新门面两间,拿出二千两银子来,委托傅伙计、贲第传开起了当铺生意。他女婿陈敬济掌管钥匙,负责出入寻讨。贲第传只管着写账目,铺子里秤发货物。傅伙计就督理着生药铺、解当两个铺子,主要管着看银色,做买卖这一套。

潘金莲住的这边楼上,堆放的生药。李瓶儿那边楼上,放厢成架子,搁解当库衣服、首饰、古董、书画、玩好之物。每天也都是许多银子流水似的出出进进。 (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赞])

陈敬济更是每天起早晚睡,带着钥匙和伙计们一起查点出入的银钱,还要收放写算精确。西门庆看见这幅场景,高兴的是没话说。一天大家都在前厅和他同桌儿吃饭,他说道:“女婿,你在我家里这样会做生意,你父亲在东京城要是知道了,他也可以心安了,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常言道:有儿靠儿 ,无儿靠婿。我以后要是再无子女,我的这一份家当,就都是你们两口的了。”

那敬济说道:“儿子不幸,家里遭官事缠身,父母又远离不在身边,只能投靠在爹娘这里。承蒙爹娘抬举照顾,如此大恩大德,生死难报 。只是儿子还年幼,遇事不知好歹,还望爹娘多多耽待,不敢有别的非分之想。”

西门庆听见他说的这一番话话,倒也是聪明乖觉的伶俐孩子,心里头越发欢喜了。从此以后家里的大小事务、什么出入书柬、礼帖,都让他来代笔。只要有客人来,必定请他一起在席侧陪着。家里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一样也少不了他的。可是谁又能知道这陈敬济是绵里之针 ,肉里之刺:

常向绣帘窥贾玉,每从绮阁窃韩香。

(这金瓶梅第一美男陈敬济的光辉事迹,哼哼咱们且往后看吧[灵光一闪])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月下旬。西门庆在常峙节家里聚会散的有些早,还没到掌灯时分就起走了身,和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三个人一起并马而行。刚走出大门不久,就看见天上乌云密布,又纷纷扬扬飘下一场大雪来。

应伯爵便道:“哥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往家去,家里也都还没备好东西。咱们也是许久没进里边院里看桂姐了,趁着今天下雪,咱们也当一回孟浩然踏雪寻梅,看看她去。”

祝实念道:“应二哥说的对啊。而且哥你每个月都出二十两银子包着她,你还不常她那里去,岂不白让她落的自在逍遥。”(每月二十两,确是金莲不曾有过的好身价[笑哭])

西门庆听他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车轱辘话来回念叨架马就往东街勾栏巷子里来了。三人来到李桂姐家里,天色已经将晚了。就看见客位里面是掌着灯的,院里丫头正在扫地。老妈子和李桂卿迎出来, 见面相互行了礼,厅堂上面摆了四张交椅,让四人坐下。

李三妈便道:“前些日子桂姐去家里留的晚了,多有打搅。又多谢他六娘,赏赐了汗巾花翠。”

西门庆道:“那天家里客人多,乱哄哄的我就怕太晚耽误她们来家 ,客人一散席,就打发她回来了。”说着话李三妈让人端茶喝了,丫头又安放好桌儿,摆放好了酒菜。

西门庆道:“怎的这半天不见桂姐出来?”

李三妈道:“桂姐一直在家盼望着你能来,可就是看不见大官人来。今天是他五姨妈的生日,早上就拿了轿子接上她去五姨妈家做生日去了。”(就是怪他来的不是时候喽[抠鼻])

其实这李桂姐根本没往五姨家里去做生日。最近一段时间看西门庆总也不来,于是又私下接了杭州来的贩绸绢生意丁相公的儿子丁二官人,号丁双桥。这丁双桥贩了千两银子绸绢,一个人在客店里,瞒着他老父亲来院里嫖耍。

头回来就拿了十两银子、两套杭州重绢衣服送给李桂姐,一连在这里歇了两夜。这会正和李桂姐在房里喝酒呢, 没想到西门庆这个时候来了。李三妈忙叫李桂姐陪着他到后边第三层院子里一间僻静的小房坐着去了。(原来如此[偷笑])

西门庆听李三妈说桂姐不在便道:“既然桂姐不在,老妈妈你快先上些酒菜,我们吃了慢慢等她回来。”

这李三妈听了话赶紧下去一顿忙活,酒肴蔬菜满满一桌都齐上桌来。李桂卿也出来筝排雁柱,歌按新腔,一众人在席上猜枚行令。

喝的美了,这西门庆就往后边走去更衣。说也是无巧不成书, 忽然就听到东耳房那边有笑声传过来。西门庆更衣后,就走到那边窗下偷看,结果正撞见李桂姐在房内陪着一个戴方巾的南方蛮子喝酒呢。(大官人也没想到听墙根听出事来了[笑哭])

心中一股怒火由不就烧起来,于是大步走到前边,一只手就把喝酒桌子掀翻在地,所有的碟儿盏儿打的粉碎。下令让外面跟马的平安、玳安、画童、琴童四个小厮全都进来,把李家门窗户壁床帐统统都打了个稀碎。

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三个人一齐向前拉劝不住他。西门庆口口声声骂着就是要把那南方蛮囚子拉出来,和李桂姐用一条绳子锁了捆在房门里面。

丁二官从小就是个小胆怕事的,看见外边西门庆嚷斗起来,打打杀杀的吓的藏在屋里床底下,连声只说着:“桂姐救命!桂姐救命啊!”

桂姐看他这幅德行说道:“慌什么!好不好的还有妈妈在呢。这事我们院里人家常有发生,没什么大事,随便他发作叫喊去,只要你出去就没事。”(果然还是桂姐见过世面[赞])

李三看见家里被西门庆打的已经不成样子,还想着说谎圆过去,就上前分辨。西门庆又不傻,都这时候了哪里还能再听她扯谎,气狠狠的指挥小厮一顿乱打,险些把李三妈都一起打了。

还多亏了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三人死命拦着,拼了老命拉开了手。西门庆在这里大闹了一场,当众发誓再也不踏进他家大门,也不顾大雪里天气上马往家走。

正是:

宿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家伴妻眠。

虽然枕上无情趣,睡到天明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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