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小河妖(堕入风尘--倒影续集)

倒影 (下)

原来那女人是船老板儿的婆娘,凶悍歹毒人称母老虎,连船老板都俱怕三分。当她得知秀秀和船老板儿的事后,火冒三丈。她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她找到自己的兄弟,然后雇上一辆黄包车,到秀秀的住处,强行绑架,把秀秀卖到兴化街的台基(妓院)里。

秀秀倒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弹。过了一会,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进来了,满脸堆着笑容说:”哟,这些挨千刀万剐的,屁儿太黑了,怎么这样对待我的闺女?来来来,妈妈给你改开。” 说着将秀秀口中的烂布扯出,将绳索解开。一面把床铺整理好,让秀秀睡上。临走的时候,轻轻地拍拍秀秀的额头,然后说:“我的乖乖女,你在这里好好地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之后,人家对她比自己的妈妈还要好,专门给她派了一个待女,给她穿好的,吃好的,还给她梳妆打扮。

以后的事情,虽然秀秀不愿意,但是想到自己命苦,也就只有逆来顺受了。

由于秀秀的姿色绝佳,容貌出众,不但成了那家台基的顶梁柱,还成了那一个片区的当红妓女。

我比秀秀大几岁,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小时候也耍得很好。长大后,母亲想为我提媒,父亲说:“癞疙宝想吃天鹅肉,人家好几家条件都比我们好,去了都碰了钉子,不成!“

我家有一远房亲戚,有一条木船专做肥料和燃料生意,去时运送木柴上成都,返时运送肥料(粪便)下来。我十七八岁那年,正好有一把力气,就在亲戚那船上做帮工。

我们那船上成都时,就将木柴送到水津街码头,那里有人收购。

返回时,在水东门码头上肥料。在望平街粪堂子出粪,然后挑到船上。

我们船上还有一个帮工,比我稍大,我称为二哥和我很合得来。

一次,我们在成都水东门码头忙了一天把船装满。晚饭后没有事,我同二哥上岸去闲逛,过了水东门大桥,朝城内方向走去。

不觉走到了兴化街,街道两边不少门口都站着一两个穿花衣服的女人,脸上的白粉涂得老厚,再用红纸打湿,把嘴唇和脸蛋塗红。

我和二哥进了这条街道后,一路上这些女人和我们打招呼,有的说”:大哥,进来耍一下嘛!” 还有的说:”兄弟,进来喝杯茶嘛!“ 刚走了几步,突然我的手被人从后面拉住。我扭头一看,就是刚才招呼我们的那些女人。两个拖一个,硬是把我和二哥拖进了两间房内。我身上带的三块钱,被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收光......

我出来不久,二哥也出来了。

回到船上,老板问我们今晚到哪儿去了,是不是遇到了野鸡?二哥点了点头。

自从我在兴化街遇到“野鸡“后,后来就和她们混熟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见一个嫖客在和一个姐儿争执,说别人把钱收多了,对方说道:”你过夜,我收你五块钱不算多,你看人家秀秀,过夜一晚上要收二十块……。我听见她说秀秀,连忙问道:”那秀秀是不是姓曾?“ 对方说可能是。当我再问其他情况时,对方说:“你问那么详细干啥?难道你要去嫖她?你自己屙耙稀屎把你照一下,人家秀秀接待的全都是达官贵人、富甲商人,你一个穷挑粪的,周身摸不出十元钱,癞疙宝想吃天鹅肉啊!”

秀秀小时候和我很要好,出事后她去了成都,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决定去找一找,看看是不是她。之后我就去一一地打听仔细查找,结果找到的就是她。

当我见到她时,几乎认不出来了,人长得更加漂亮,加上她化了妆,就像天仙一样,那年她18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倒是她先认出我来了,她一声一个哈哈地叫我王哥,问我怎样找到这里来了?一面把我拉进她的房间,指着桌上的糕点和水果,不断地叫我吃,我非常拘束扭揑。她笑着说道:“王哥,你到我这里来,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一边说着,一边把剥好的香蕉塞进我的嘴里。

眼前的秀秀,与家乡见到过的她,不敢相信是同一人。原来的秀秀,不多言不多语,十分仔雅秀气。眼前见到的这个女人,非常开朗,放荡不焉。

她拿出一盒香烟,抽了一支给我,我摇了摇头。她将烟点上,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气。然后问了一些她的父母以及家乡的情况。

她说:“其实我非常想念我的父母,但是我又不能回去,也不能够把他们弄来,只能梦中相聚...... “ 我看她说这些话时,眼角挂着泪水,又与刚才判若两人。最后她叹了一口气说:“只要他们好,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会,她叫人摆上晚饭,我一看有三菜一汤。她说:“我知道你喜欢吃回锅肉,所以叫人到梓潼桥长美軒去端回锅肉和叫花鸡,她把一个瓦钵的盖子揭开,浓浓的香味,立刻散发出来。她用筷子指着那菜说:“这叫叫花鸡,只有成都才有非常好吃。“ 说着拈了一大块到我的碗里。她又指着另一盘菜说:“原来在家里时,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猪头肉,你家里吃那菜时你总要用叶子包一些出来,分给我吃,这是华兴街盘飱市的卤猪头肉,你看好吃不好吃?“

吃饭中她不断地叫我:“吃嘛,不要客气哈!“ 又不断地给我拈菜。

她拿出一瓶曲酒,给我和她自巳各倒上一杯,不断地对我劝酒,我看她的酒量竟然比我还好。

吃完饭后,我说要回船上去,她把我拦住说:“你不要走,今晚就在我这里过夜。“

我说:”听见人家说,你那里过夜要20块,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哪知她听完,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哈哈笑道:“你太老实了,到我这里,我还会收你的钱吗?就是妈妈要,也会全算在我的账上,不用你操半点心!”

说完,她将灯吹灭,把我拉到床上……。

第二天我要走时她对我讲:“今后你有空,尽管到我这里来,只要没有别的客人,我不会撵你走的。”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对我说:“我想从良,我见你人老实靠得住,今后就跟倒(着)你了。”

“妈妈能放你走吗?“我惊异的问道。她说:“拿钱给她就是了,前次我问过妈妈,她说买你的时候花了500块,我把这本钱要回来就可以了。”

“500块!好吓人啊,我们不吃不喝一年都挣不到500。“

她说道:“我这些年存了400块的私房钱,你在外面想方设法再搞100块,事情不就成了!”

从此之后,我就拼命地干活。以往一有空,不是闲着就是去鬼混。现在,我就到其他船上去打帮工。经过了几个月,终于凑齐了100块。

然后我找着了秀秀,果然把她赎出来了。

之后我们在水东门写(租)了一间草房,算是安了一个家。

她在家乡时帮母亲打过草鞋,草鞋打得特别好,所以她就重操旧业,打起草鞋来了。那些粪夫脚力几乎都穿草鞋,干起活来消耗又大,所以秀秀打草鞋的收入,与我几乎一样。我们除了没有孩子之外,小日子还是过得还可以。

秀秀跟我讲,我们的事暂时不要和家乡人讲,等我们安定后,我自有主张。

又过了一些时候,我和秀秀回老家去探望父母。曾大爷俩老口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女儿还活着,那高兴劲儿不用说了。曾大娘竟然高兴得哭了起来,抽泣着说:“儿啊,你不知妈妈是怎样的想你!你既然活着,也该给家里带个口信。“ 秀秀说:“我也是非常的想念你们!我在那里失去了自由,也没有见着家乡的来人,怎样给你们带信啊?”

临走时秀秀的父母怕我们日子不好过,把前次带去未用的200块钱给了我们,说是到成都你们可以做一个小生意。我们不要,但他父母执意要给,我们也只好收下。

回到成都后,我们买了一间房子,真的做起了小生意。

上世纪三十年代,成都闹瘟疫死了不少的人,秀秀也死于那场瘟疫之中!

女主是小河妖(堕入风尘--倒影续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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