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哪本书值得看 文学爱好者看过来

夏目漱石哪本书值得看 文学爱好者看过来(1)

导言 为什么今天我们还要读夏目漱石?

夏目漱石是日本近现代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作家。2000年下半年,日本四大知名报社之一的朝日新闻社协同日本文学团体共同举办了日本“千年(1000—2000年)文学者”民意评选。从20569张由作家和文学爱好者填写的选票中评选出日本千年文学家50人。其中,夏

目漱石得票3516张,高居榜首。在日本各大书店普及版文库本的书架上,夏目漱石与大江健三郎等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的作品一列摆放,售出之后马上补货,从来没有出现断货的情况。

日本人一般将夏目漱石称为国民作家,因为他在日本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文学史家公认他为日本近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代表作家,将他和森鸥外并列为日本近代文学的两位巨匠。日本中小学国语课程都选用他的作品作为教材,因而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读过他的作品。日本1984年发行的千元纸币采用了夏目漱石的头像,他是日本第一位登上纸币票面的作家,这既是国家层面对夏目漱石的肯定与宣传,也是民众对夏目漱石高度认可与由衷喜爱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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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夏目漱石在日本拥有如此众多的读者,在日本近现代文学史上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呢?

首先,夏目漱石是日本明治时期知识分子的代表。夏目漱石出生于1867年,他的年纪正好与明治纪年一致。1873年,日本开始实行强制征兵制,开始走上帝国主义国家之路。漱石一生经历了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亲身经历了日本如何一步步实现它的帝国主义梦想。漱石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曾作为日本政府第一批公派留学生前往英国留学,归国后担任东京第一高等学校及东京帝国大学的讲师,堪称明治社会的精英。夏目漱石曾在《满韩漫游》一书中提及他的很多同学,其中既有半官半民的国策公司“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的副总裁,更有帝国大学的教授,无一不是支撑明治政府的栋梁,但是在该书中他们都被漱石以幽默戏谑的口吻加以讽刺。作为明治时代屈指可数的精英知识分子,夏目漱石没有选择步入仕途,而是坚持在《朝日新闻》这一民间纸质媒体上,以连载的形式发表小说,在《朝日新闻》上刊登的“入社辞”中,夏目漱石写道:“如果报纸行业是一种买卖,那么在大学里做事也是做买卖。如果不是买卖,就没有必要当教授、当博士,不必要求涨薪水,没必要拿政府津贴。报纸行业是一种买卖,大学同样也是一种买卖,如果报纸行业是低俗的买卖,那么大学也是一种低俗的买卖。不过一个是私人经营,一个是国家经营而已。”

夏目漱石将报纸这一商业媒体与日本国家设立的帝国大学相提并论,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出人头地的出仕之路,选择了“连载小说作家”这一个人文学创作之途,并且获得成功,在当时拥有广泛的读者,拥有强大的公众影响力。1911年2月间,日本文部省决定授予五六位知名人士博士称号,夏目漱石也在其中,但是他最终没有接受这个称号。夏目漱石一生都保持着这种尊重个人意志、不肯屈从权势的风骨与气度。

夏目漱石用文学创作之笔书写了一个时代,我们可以以“饱含文明批评,不断对近代日本提出质疑的大知识分子的文学”来总结他的创作。对于文学创作的理论,夏目漱石更是独树一帜,提出了今天我们仍然在思考的诸多问题。漱石在文艺理论著作《文学论》的序言中,自述研究英国文学的经历和困惑。漱石从小受汉文学的熏陶,曾以为英国文学与汉文学相同,但学习之后才发现两者差异巨大。前者是现代概念的语言艺术,后者则是传统的经世学问。为了解决东西方文学概念的冲突,夏目漱石决定摆脱当时一般的“文学”定义,从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角度重新探究“文学”的本质。漱石认为日本近代文学尽管受到西方文学影响,但前进的方向并不必然与西方文学相同。西方的审美标准不能成为评判日本文学价值的基准。必须摆脱进化论史观,寻找一种能够涵盖东西方文学的研究框架。应该说,漱石一生的文学创作正是对此理念的实践,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以明治时期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提出“脱亚入欧”的口号为标志,明治维新之后,日本以学习和效仿西方国家,早日步入欧美帝国列强队伍为目...

漱石在1911年8月所做的著名演讲《现代日本的开化》中指出,明治维新以来日本文化是在大量吸收西方文化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日本文化的进步不是“内发的”,而是“外发的”。夏目漱石在文学创作中努力改变着这一点,他一贯坚持自己的风格,将自己从小接受的汉学教育中习得的文学理念与英国留学期间习得的西方文学概念融会贯通,其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首汉诗写道:

真踪寂寞杳难寻,欲抱虚怀步古今。
碧山碧水何有我,盖天盖地是无心。
依稀暮色月离草,错落秋声风在林。
眼耳双忘身已失,空中独唱白云吟。

从他临终一个月前创作的这首汉诗中,我们可以看出漱石将来源于汉学修养的“则天去私”这一概念作为自己追求的理想境界,希望通过文学创作达到无私无我、大彻大悟的境界。

可以说,正是夏目漱石融会东西的深厚修养,审视时代的敏锐犀利的眼光,造就了他的杰出文学成就。加之独立自主的个性与不畏权贵的风骨,使得夏目漱石的文学作品直到今天一直拥有众多的读者,成为日本近现代文学的经典,经久不衰。

夏目漱石是中国读者最熟知的日本作家之一,很多研究者认为夏目漱石在日本近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近似于鲁迅在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也许是历史的巧合,最早关注并翻译、介绍漱石文学作品的中国学者恰恰也是鲁迅、周作人两位先生。迄今为止,夏目漱石的主要作品都已被翻译成中文,其中不乏《我是猫》这样有几十种中文译本的作品。

自朝鲜半岛沦为日本的殖民地至1945年,朝鲜半岛的民众对于日本文学的接受经历了一个相对复杂的过程。直到1961年,5卷本的日本文学选集中收录了由作家金声翰翻译的小说《哥儿》,这是夏目漱石的作品第一次被翻译成韩语出版。1977年,《我是猫》的韩语译本出版。但总的来说,当时夏目漱石的文学并没有进入一般韩国读者的阅读视野。进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漱石的作品开始在韩国受到广泛关注。2015年韩国翻译出版了14卷本的漱石全集,将夏目漱石定位为20世纪的大文豪、日本的莎士比亚。译者朴裕河指出,“漱石生活在高唱进化论的军国主义的时代,却并没有随波逐流,不为他人的欲望所动,始终保持着富于自由、伦理、道德的个人意识”,“漱石的文学不是无聊的过去时代的故事,而是对生活在现代的每个人所面临的状况、苦恼所做的深刻洞察”。

在全世界范围内,夏目漱石也是最为人熟知的日本作家之一。1957年,英国的日本文学研究者埃德温·马克雷兰(Edwin McClellan,1925—2009)将夏目漱石的小说《心》翻译成英文出版。1965年,阿兰·特尼(AlanTurney,1938—2006)翻译了《草枕》《哥儿》,美国学者瓦尔德·维尔蒙(ValdoH.Viglielmo,1926—2016)翻译了《明暗》,由此夏目漱石的长篇小说相继被译介到欧美国家,近年来更是不断有新的译本面世。2005年,英国的日本文学研究家达米安·弗拉纳甘(Damian Flanagan,1969—)将《伦敦塔》译成英文出版,并评价夏目漱石是可与莎士比亚比肩的世界文豪。美国的日本文学研究者迈克尔·伯达修(Michael KBourdaghs,1961—)也认为夏目漱石是与鲁迅、卡夫卡、乔伊斯等齐名的20世纪文学的开拓者,漱石的《文学论》是运用心理学与社会学探究文学本质的先驱之作。

迄今为止,夏目漱石的作品已被译介成英文、法文、德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中文、韩文等多种文字的版本。2020年是夏目漱石153周年诞辰,逝世104周年,夏目漱石进行文学创作的年代已过去了一个多世纪,但是漱石的文学对于今天的日本读者来说依然鲜活,没有丝毫的陈旧感,可以说漱石是“永恒的现代作家”,这一点在中国、韩国也获得了读者的认可。在欧美,夏目漱石也被视为20世纪文学的领袖级人物。因而,夏目漱石的文学堪称世界文学,值得今天的读者阅读,开卷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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