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处决的土匪英雄(13岁当土匪31岁挨枪子)
“年纪轻,出名晚;手段毒,危害大;祸宝鸡,扰咀头;乱渭北,掠徽县;占灵台,虐平凉。”
若问以上所说之人是谁?此人便是王海山。
那位问了,王海山是哪根葱、哪头蒜?他是干啥的,咋这么大本事?
实话对您说了吧,这个王海山,乃是民国时节,宝鸡第一恶匪。您或许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此人的生平,倒也大有几分传奇色彩。若感兴趣,且听“大狮”与您娓娓道来。
这王海山啊,他的原名不叫王海山,叫什么呢?叫王西省,小名胖娃子。他是宝鸡县八鱼原姚家沟的人氏,祖辈以务农为业,面朝黄土背朝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很艰苦。
王海山自打出生之日起,到他一命呜呼的那一天,一直干干瘦瘦,掐吧掐吧不够一碟子,按吧按吧不够一碗,到死都是瘦巴巴老爷们儿的身板儿,却偏偏占了个“胖娃子”的小名儿。您说多可气?
本来出身贫困,已属命运不济,偏又让他幼年丧母,父亲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除了汗珠子掉地上摔八掰儿,累死累活地在土里刨食儿,无一技之长。在王海山7、8岁的时候,赶上了荒年,地里面颗粒无收,为求活命,窝囊老爹只能带着几个娃子到处游荡,最终在虢镇落脚,靠着每天讨要馊饭残羹,聊以充饥。
爷儿们几个没有片瓦遮身,天为罗盖地为毯,夜夜伴着星辰眠,天暖和的时候还好,等到天冷的时候,全都成了“寒号鸟”,实在冻得受不了,只能找那种小饭馆儿门口,用来架大锅的热炉灶,钻进去借着余热取暖。等早晨爬出来时,一个个灰头土脸,跟“黑小鬼儿”似的。
胖娃子的老子一瞅这不是个事儿,长此以往,娃子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于是产生出给大户人家打短工的念头,结果从虢镇一直找到陈村,再从陈村找到阳平,愣是没有一户人家肯用他。他老子眼瞅着没了活路,不得已之下,狠心将胖娃子送给了一个本家嫂子养活。
就这么着,胖娃子在伯母家活了下来,总算没有饿死,虽然吃得不咋地,但起码比没有吃的强。而他的老子自此一去不返,是死是活一直没有音信。
也正是这段流浪岁月,让胖娃子幼小的心灵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创伤,他在讨饭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嘲讽和打骂,这些经历促成了他以后的心狠手辣。
在他13岁那年,偶然看到几个持枪的“刀客”护着一个有钱人在他伯母家的门前经过,那几个刀客背在身后的长枪,让他陡生兴趣,他朝思暮想自己的手里也能有枪,这样一来,就没人再不敢拿正眼瞧他。
有此打算之后,他准备选择一条捷径,那就是——当土匪。
之所以没选择当兵,是因为他打骨子里瞧不起丘八,认为“当丘八,吃皇粮”一辈子没出息,远不如当山大王逍遥自在。他喜欢听村头的一位盲眼老人讲古,从中获悉到宋江、黄巢、李自成这些人的故事,因此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才是他的终极目标。但他忘了一件事,这些人到头来没有一个善终,只享受过短暂的威风和快乐罢了。
胖娃子整天琢磨着找个山头入伙为匪,但他一没有门路,二没有关系,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想找一位瓢把子当大哥,不亚于白日做梦。
你说巧不巧,正要打瞌睡,偏偏有人送枕头。八鱼有个坏小子名叫王六娃,跟弟弟王七娃当过土匪,兄弟二人有了见识之后,决定离开匪帮单干,于是设法搞到几支枪,暗中笼络一帮无赖,准备另立山头。有个名叫康占魁的无赖跟胖娃子的关系不错,听说王六娃要招募小弟,于是拉着胖娃子去入伙。
就这么着,胖娃子跟了王六娃。自此后,这伙人打家劫舍,欺压良善,可把八鱼一带的老百姓祸害苦了。
也就是在这段期间,胖娃子改原名王西省为王海山。小小年纪,手上就沾满了鲜血,杀人放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跟战国之时,13岁杀人的秦舞阳可有一比。
日子久了,王海山对王六娃兄弟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于是跟堂兄王正海,盟兄康占魁等人谋划之后,伺机杀死王六娃兄弟。这一来,王海山就成了带头大哥,谁要不服他,他立马摘了那人的心肝。
要说王海山天生就是当大哥的材料,自打接受了王氏兄弟的买卖之后,凭借个人魅力,以及过人胆识,不出半年,便将人数和地盘扩大了好几倍。而这个时候的王海山,尚不满20岁。
将势力做大之后,王海山称霸一方,私自派粮收款,不受州府县署的制约。时任宝鸡县长的余鸿知,畏惧王海山如虎,不但不敢对抗,反倒对王海山马首是瞻,只求王大当家高抬贵手,别在他的地盘上杀人放火,不让他这个县长难堪。
如此一来,王海山更是目无法度,大摇大摆地出入官府,甚嚣尘上,他的派头可比县长大人的派头大得多哩。
王海山势力大过县长,他的那些兄弟自然也跟着沾光吃香,比如他的堂兄王正海,被王海山任命为宝鸡保安团大团长,盟兄康占魁为二团长,堂弟王西奎为三团长,凡是跟他沾亲带故的,全都一一有职位。单是他堂兄一人,就在几个月内蚕食鲸吞水旱田上千亩。他的堂弟王西奎则威胁商户必须每天联合上交100大洋,如若交不上来,第二天就封店抓人。人们无奈地说:“一夜一百,千夜千百,村民日瘦,王家日肥。”
民国十九年,即公元1930年,王海山在这一年的6月受了招安,在西北民军师长刘德才的手下担任团长。虽然入了行伍,但他匪性不改,多次骚扰渭北三原、泾阳等地。西北民军的大当家甄寿珊死后,西北民军内部发生火并,整天相互攻杀,最终四分五裂,各奔西东。
王海山窜至甘肃,在平凉、灵台一带大肆杀人掠夺,抢走良家女子多达百人,虐杀无辜百姓更是难以计数。最终,王海山遭到回民武装的反抗,落败之后逃回八鱼原,改名王仁山,明为解甲,暗藏枪械,继续作恶,一次竟将夹马村大户乐德禄当众开膛破肚,究其原因,竟是因为当年在他讨饭的时候,乐德禄骂过他。
另有一次,王海山看上一个老书生的女儿,强行带走后,这个女子因坚贞不屈而激怒王海山,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该女绑在西岔河树上,剥了衣服,用刀割其肉,将该女折磨的奄奄一息时,用随身携带的马刀,将该女的四肢全部砍断,其情惨不忍睹。
对外人如此,对待自己人同样凶残如兽。有一次,他看上了心腹兄弟苏应坤的老婆周氏,于是将其奸污。苏应坤找他说理,却被他一枪打死。在指派兵丁埋掉苏应坤尸体的时候,他突然让人将周氏抓来,以周氏是“不祥之人”为由,将周氏活埋进苏应坤的坟穴之中。
民国二十一年的腊月二十八,王海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令他惴惴不安。原来早在一年之前,他曾将宝鸡大户鲁继同次子鲁兴良枪杀,同时将鲁兴良的妻子奸污后杀死。鲁继同畏惧他的势力,敢怒不敢言,默默地为儿子儿媳发丧,并没有找他评理。他这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总觉着鲁继同会算计他,于是就在当夜,派亲信吴振邦带人冲进鲁家,将鲁家十七口杀得一个不剩。
此事传出去之后,鲁继同的娘舅发誓报仇,于是凭借关系找来一支部队,对王海山进行围剿。这一次,打了王海山一个措手不及,他的部众被打散,而他本人则乔装打扮混出潼关,一路流窜至河南郑州。找到昔日在西北民军担任师长的刘德才,欲与刘德才同谋再起,重回宝鸡。
刘德才已经厌恶了打打杀杀的生涯,断然拒绝了他。他不死心,继续找寻旧时兄弟,不长时间就在扶风、凤翔、麟游等地纠集匪众近千人。于民国二十三年秋,率众进入宝鸡周原,意图夜渡渭河,结果在乘船过河时,渭水突然暴涨,大量匪徒和装备被冲走。连续数日,河水沸腾,不得已只好向北转移。
他可没有想到,各地武装力量早就得知了他要攻打宝鸡的消息,于是配合一处,对其进行围堵。半月之后,将其逼到灵台唐家山,这时候王海山的身边仅有两个兄弟,三人有心投降,但追兵不肯答应,一鼓作气,将三人打成筛子。王海山这条祸根,至此才算彻底根除。被击毙的时候,不过31岁。
开篇所说的“年纪轻”,就是说他13岁就当了土匪,死的时候也很年轻。而“出名晚”,是因为他到了20几岁才刚刚被人们所知。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在1929-1934年间,将陕甘地区祸害得乌烟瘴气,做出别人不敢、不忍做的事情,罪恶累累,令人发指。虽然早死,却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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