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短句为主的散文(那一串长长的涟漪)

以短句为主的散文(那一串长长的涟漪)(1)

以短句为主的散文(那一串长长的涟漪)(2)

那一串长长的涟漪

文/向立成

惊闻儿时的玩伴小林君病逝的噩耗,如同有人在我的脚下引爆了威力巨大的爆炸物,我感到头顶麻凉,身体似乎在不断地向着无底的深渊跌去……回过神时,不禁悲泪满襟、思绪飘飞。

几十载的风里来雨里往,似乎只为这握在手心里的一把年岁。人过了天命之年,仿佛越是眼前的,越是容易忘记,越是遥远的,越是变得清晰。这虽是生命的无奈,却是岁月的沉淀。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乡下,虽然离县城只有三四公里,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村。真正算起来,小林君是城里人,因为他的父母都在县城工作,他小时候能够成为我的玩伴,是因为他的爷爷奶奶跟我们家是一个村庄的。跟小林君初识的场景已经记不清了,孩童时期的相识也许就是一个招呼,也许就是一场玩耍,就成为了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们村庄后面是山,满山的松树。山里娃干过的事情,我和小林君都干过。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爬树。后山的松树密密麻麻,一棵紧挨着一棵,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孩童时期,爬上松树是轻而易举的事。由于两棵树之间挨得近,于是我们就从一棵树攀到另一棵树。

树林里的树长得密,都争相地往高长。有的两棵树之间的距离稍微有点远,这对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们来讲不是问题。我们就往树梢爬,到了高处,利用身体的摆动使整个树摇晃起来,达到一定的幅度后,就可以从这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了。有一次,被大人看到了我们这样的危险动作,回到家,少不了一顿棒揍和数落。后山的松树林一度成了我们的禁地。

孩童的快乐源泉是大人难以想象的,松树林不能去了,我们就去江边玩。我们村庄前面是一片田地,再往前就是一条河。那时候,我每天下午都要去放牛,小林君也就跟着我去放牛。说是放牛,就是把牛放在河边就不管了,我和小林君就去找乐子。

记得那时候,在河边玩得最多的就是打水漂。两个人找来一堆薄薄的石块,然后拉开架势,半蹲着身子,像一个掷铁饼的运动员一样,把手里的石块顺着河面旋转着掷出去,随着石块在水面上跳跃,会出现一连串的涟漪。小林君的个子比我高大一些,打出的水漂也比我要远一些。好胜心切的我自然不甘落后,力气上比不过,我就在技巧上花心思。从比谁掷得远到比谁点击水面的次数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输过了。

不放牛的日子里,弹玻璃球是我和小林君常玩的游戏。我曾有过一大盒子的玻璃球,以黑色、白色和黄色的居多。小林君弹玻璃球是一把好手,不管是对弹还是往小土坑里弹,他都非常擅长。他常以凌空的手法,相隔几尺,大拇指用力,“啪”的一声脆响。手法干净,姿势漂亮。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同村的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钢球,在对弹的时候,把我们的玻璃球弹碎了,一番争执下来,自然是一地鸡毛……

前些天,我特地回到了老家,再次来到河边,儿时的田地依然是阡陌纵横,干枯的芦苇花不停摇曳着,叶片间发出了“哗哗”的声音,似乎在欢迎着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寻得一片完美的石块,摆好姿势,凝神运气,将石块掷了出去。“咚”……印象中完美的水线并没有出现,只有那一个大大的涟漪荡漾开去。我又想起与小林君相处的时光,心中泛起一串长长的涟漪。

离开河边来到村庄后面的山上,记忆中的那片松树林早已不见了踪影,一所颇具规模的学校依山建在了这里。从校园围墙外的小路拾阶而上,是成片的橘林。树上已经挂满了果子,橙黄橙黄的,随着山风摇摆着,频频地向我晃动,和着那股橘子香气在心间弥漫,让我恍然有种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的感觉。抬头看向天空,依旧是白云缭绕。橘林间的小鸟嬉戏着,忽地撒下几滴小水珠飞走了。

(原载于《长沙晚报》)

以短句为主的散文(那一串长长的涟漪)(3)

向立成,湖南洞口人,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1987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作品散见于《飞天》《朔方》《鸭绿江》《湖南文学》《名家名作》《散文百家》等刊物,著有长篇小说《龙门守望者》《二宝协奏曲》《山药》,中短篇小说集《水神》《永远的星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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