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隐藏性格(你性格中神秘的隐藏面)
利维坦按:性格怎么形成的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因和果的关系好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难有定论。不过,就如今天这篇文章所论述的,我们起码会惊讶地发现,性格和很多我们一直忽视的因素相关——比如肠道内的微生物菌群,比如荷尔蒙。
文中的另一项研究更有意思,如果结合性格来分析,并非心率越低的人就一定越健康。如此说来,那些影视剧中的变态杀手行凶后能保持面不改色,心跳正常,看来还是有个中道理的……
文/Christian Jarrett
译/Carlyle
校对/喵昕
原文/bbc/future/story/20180221-the-hidden-side-to-your-personality
本文基于创作共同协议(BY-NC),由Carlyle在利维坦发布
我们通常根据目所能及的差异来评价人的性格——比如,Sarah善于谈笑风生,John容易烦躁焦虑,Noah总是干净整洁。差异能够体现人格魅力,但如果我们仅仅关注人们能被观察到的行为,就很难了解到人性格的本质。
研究人类的身体,才能了解性格。根据以往科学研究中露出的蛛丝马迹,最近有研究表明,人的性格和人类的许多生理特征有关:从我们的荷尔蒙、免疫系统,到我们肠道里的微生物。
这些发现意义重大,因为性格——特别是一个人的自觉性与神经质程度——与我们未来的生理与心理健康和寿命长短息息相关。也许,解释性格形成的生理基础会向我们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人格心理学的元老级学者就曾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1961年,美国心理学家高尔顿·奥尔伯特(Gordon Allport)写道,“在遥远的将来,人们一定会发现,与人类性格有关的科学事实和人类生物学的结论之间,存在紧密的内在联系”,他对此充满信心。
我们一般认为,性格就是可见的人格差异(图源:Getty Images)
距离奥尔伯特写下这句话不足十年,在德国出生的英裔心理学家汉斯·艾森克(Hans Eysenck)便实现了突破。他的著作《人格的生物学基础》(the Biological Basis of Personality)出版,在他看来,这是一张在生理学基础上了解心理学的“试验性地图”。1987年,他宣布自己针对双胞胎的研究证明了人的性格形成有基因的基础,同时表示:“如果事实确实如此,那么人性格的形成必然也会表现在某些生理结构、生化分泌物和有机体的其他生物特性中……”
艾森克等人相信,人们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大脑的活跃程度,这种差异在内向者和外向者之间尤其显著。要是他们知道最近我们已经对人格的生理基础有了更深的理解,一定会既惊讶又喜悦。
当人们感到紧张时,会服用激素皮质醇以松弛情绪。早期关于皮质醇和人格之间联系的研究结果无法自圆其说,但这些研究使用随机选取的唾液拭子作为样本,由于人的皮质醇水平在一天内的波动都很大,一周、一月内的水平更是起伏剧烈,因此,这并不是理想的实验材料。2017年发表的一项新研究攻克了这一难题——他们以2000位受试者的头发中的皮质醇水平作为样本进行分析,并让这些受试者填写了人格问卷调查。研究人员从每位受试者身上取下约3厘米的头发,用来计算受试者体内在过去3个月积累的皮质醇水平。
(psyneuen-journal/article/S0306-4530(17)30490-0/abstract)
受试者在自觉性(与人的自律、秩序和雄心相关)特征上的得分越高,其头发中的皮质醇含量越低。值得关注的是,研究者也同时记录了受试者的健康状况,包括他们的饮食、锻炼与酒精摄入状况。尽管受试者的责任感与健康指标正相关,但排除掉不同的健康习惯带来的影响后,他们的自觉性和头发中皮质醇含量水平的关联依然存在。
人格其实和人的生物学特征有关:从荷尔蒙到免疫系统,到我们肠子里的微生物。(图源:Alamy)
由此,这项研究初步证明:自觉性(责任感)高的人更不容易感觉压力大。这不仅是由于他们的良好健康习惯降低了体内的皮质醇水平,更是由于他们在基本心理层面对压力不甚敏感,这也使他们总体上享有更长的寿命和更健康的生活状态。
另一种人格特质同样与健康紧密相连,这就是神经质(neuroticism,又译为情绪不稳定性)。在这一特征上获得越高的分数,就越容易产生愤怒、敌意、低落和担忧的情绪,健康受损的风险也越高。新研究表明,这一特点同样清晰地反映在他们的身体里,甚至他们肠道的微生物里。
在另一项于2017年公开的研究中,研究者分析了672名填写过性格测试问卷的受试者的粪便样本中的DNA。排除了受试者的饮食习惯对实验的影响后,研究者还是发现了受试者的神经质特征与其肠道内的γ-变形菌水平存在细微而明确的关联,而这种微生物包括很多病原体。
(sciencedirect/science/article/pii/S0889159117305536)
我们经常听到这种说法:有些肠道微生物是“好微生物”,因为它们有益于身心健康,而有些是“坏微生物”。比如说,γ-变形菌中包含可能有害的细菌,更符合“坏微生物”的标准。γ-变形菌水平增加也可能是慢性炎症的迹象(急性炎症有助于身体应对损伤和感染,但慢性炎症往往有害)。与之相反,“好微生物”会使人更加健康并促进脑部的发展。在这项研究中,自觉性与微生物的关系同样被证实:自觉性得分较低的受试者,肠道内的有益菌种——毛螺科菌水平往往较低。这类微生物能够帮助抵御慢性炎症,并确保人的体重维持在健康的水平。
皮质醇是一种与压力水平有关的荷尔蒙,它在人体中的含量可以通过头发测量。(图源:Getty Images)
性格与体内微生物环境的联系,同样能够帮助解释为什么那些更神经质、更没自觉性的人在疾病面前比其他人更脆弱。
这些研究只是初步的,真实的图景还很复杂。我们并不能准确判断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好的肠道菌群帮人养成了好性格,还是好性格的人更容易有“好微生物”?不过,我们能够确定,两者之间的联系在生命早期就已经存在。2015年的一项研究表明,不同的肠道微生物特征与18-27个月的幼儿的性格气质存在关联。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那些被母亲认为更加快乐、活泼,具有外向型迹象的孩子,肠道内的微生物种类更多,这对他们的健康有所裨益,而且菌群的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饮食的差别。
(sciencedirect/science/article/pii/S0889159114005157?via=ihub)
身体产生慢性炎症的其他标志,同样与性格有关。2014年的一项研究通过分析26000个人的血液样本发现,那些在自觉性上得分较高的个体,其免疫系统合成的某些抵御疾病的蛋白质水平更低,如C-反应蛋白与白细胞介素-6。性格开放的人(指审美敏感度高、更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人),体内的C-反应蛋白水平较低。研究人员相信,性格开放与C-反应蛋白水平的联系,可能是因为这种人的生活方式往往更加积极、智慧、多样化,这样的生活方式反过来帮助他们抵御了身体疾病。
(ncbi.nlm.nih.gov/pubmed/25233337)
“好微生物”对大脑发育很重要。(图源:Getty Images)
当然,几乎没有人会关注自己身体里的微生物水平或C-反应蛋白水平。但是,那些更被我们熟知的身体指标,如血压、心率等,同样与性格相关。例如,2017年,一项针对5000多名50岁的英国人的研究表明,高血压患者更有可能在神经质特征上得分高,而在自觉性特征上得分低。这一结论表明,性格也许会以另一种方式影响人的生理健康。
(sciencedirect/science/article/pii/S0191886916300897)
此外,尽管较低的静息心率往往被认为是健康状况良好的标志,但考虑性格因素后,并不是心率越低越健康。好几项研究表明,较低的静息心率往往与较高的心理变态趋向相联系:这种人往往体现出流于表面的吸引力、无所畏惧的鲁莽与冲动。学术研究往往将低水平的静息心率与侵略性和犯罪行为联系起来,并不足奇。对这种联系主要有两种解释,首先,低水平的静息心率是无所畏惧的一种体现;其次,它能够反映出一种“被激发”时的不愉悦状态,诱发一些心理扭曲者以暴力和冲突的方式寻求发泄。当然,这一结论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佐证。
(sciencedirect/science/article/pii/S135917891500035X)
(digest.bps.uk/2016/03/07/this-one-physiological-measure-has-a-surprisingly-strong-link-with-mens-and-womens-propensity-for-violence/)
显而易见,我们的性格与身体构成息息相关。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人们可能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来衡量性格——调查问卷和行为观察将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透过行为看本质的血液测试和心律监控,从而分析受试者的脉搏和蛋白质、荷尔蒙、微生物水平。
由此,我们也许很快就能看到人格生物学与心理学齐头并进,就像高尔顿·奥尔伯特在数十年前期待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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