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二奶奶让白景琦抱孩子(才发现白景琦的四房妻妾中)
文|阡陌君
我得把孝服预备好,我得自己做,表表孝心嘛!她几十年不认我,我也几十年没尽过孝,甭管怎么说,她是景琦的妈,人都要走了,我就尽这回孝心吧!我不图什么,说到底我也是白家的人,我不能对不起景琦。
杨九红放下那么多年来二奶奶对自己的不待见,放下那份苦苦相逼的痛,放下那份黯然销魂的恨,放下那份撕心裂肺地撕扯,她给她尽一次孝,也是最后一次尽孝。可二奶奶却留下临终遗言:不许她戴孝。已然苟留残喘,已然濒临死亡,已然话都说不上来了,可她却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最大限度地说清“不许杨九红戴孝”这几个字。
杨九红虽然流落风尘,但是她不甘平庸,向往自由,渴望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理想在现实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一生都在渴求“大宅门”接纳自己,可终其一生都被大宅门拒之门外,只因出身风尘就被钉在人生的耻辱柱上,无论怎么洗涮都洗不去风尘生活给自己带来的阴霾。
初看《大宅门》,杨九红的一生越是惨绝人寰,越是满目凄凉,越是痛不欲生,就越觉得二奶奶心狠手辣、冷面无情。
如今再看才发现,二奶奶其实是有认可过杨九红的,打心里接受。从这2个细节便可以看得出来。
杨九红怀二胎时,二奶奶的态度白景琦被赶出家门,独自到济南去闯荡,他回来的时候多娶了一位姨太太,二奶奶对他说的关于这位姨太太的第一句话便是:
听说你在济南娶了一个姨太太,不必说了,你长大了,也自立了,你自个儿的事我不管,不过你这位姨太太,不能进咱们白家的门,你在外头给她另立个门户,你要娶多少娶多少,不过这种女人,她不能进咱家的门,咱家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二奶奶从未见过杨九红,不知道她的容貌有多瑰姿艳逸,不知道她的性情如何饱谙世故,不知道她的心计如何喜怒不形于色,不知道她相夫教子的决心有多大,更不知道她贤妻良母的模样有几分。仅仅是知道她窑姐的出身,就一票否决了,因为她的出身是和大宅门沾不上边的。
杨九红带着女儿来了京城,可她不像是嫁给白景琦的,更像是白景琦的情妇。被养在外边,白景琦得空了、清闲了就来看一眼,忙着了就好几天甚至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杨九红离开了熟悉的济南,来到陌生的京城,白景琦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佳莉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生活的希望,是她寂寂长夜里的一丝温暖,是她心力憔悴之下萌生的一缕阳光。
可二奶奶却不顾她们的母女情,生生地把佳莉从杨九红的身边带走,从此,没有二奶奶的允许,母女二人不许见面。
从那之后,杨九红就再也没见过女儿,她不知道女儿的喜好,不喜欢女儿的忌讳,甚至不知道女儿的模样。
她有丈夫,有婆家,有女儿,可她的丈夫说“错的也要听,因为那是我妈”,她的女儿初次见到她时说“你不是我娘,我没有娘”,她的婆婆第一次见她时说“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她如此悲惨的源头是二奶奶不认可她,不接受她,二奶奶代表的是大宅门,是她的婆家,婆家不认可的媳妇,自然难上加难。
可二奶奶当真是如此狠心地对她吗?
她怀二胎时,二奶奶是这样对白景琦说的:
听说她又有了,好好地照顾她,需要什么就说话,从我屋里头把银耳啊,桂圆拿给她吧,定时地给她请个大夫瞧瞧。这女人怀了孩子最娇嫩,别大意了。
二奶奶自己就是忙于白家的兴旺连生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她把白玉婷生在了马车里,自此,她彻底落下了病,看看白家大房、三房的人丁兴旺,再看看白家二房的人丁单薄,实在是白家二奶奶用自己的身体换了白家的勃勃生机。
此后余生,她再未生养,始终病症缠身,一直到死。白家世代行医,有的是好药,可是,再好的医者,也救不了拿命赌明天的人,再好的药,也救不回超越了身体极限的疲累。
她太知道女人怀了孩子有多娇嫩了,如若保证不了那份娇嫩,就会像她那般身体亏空,一辈子病痛。
要知道女人生孩子落下的病是会伴随一生的,而生孩子落下的疲累,也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对于二奶奶来说,从此不再生养,始终病症缠身,又是另一种极致的痛。
正是因为如此,也正是因为她打心里接受了杨九红,她才会叮嘱白景琦好生照顾杨九红,拿自己屋里那些好吃的、滋补的给杨九红。
有人说,那不过是因为二奶奶心疼杨九红腹中的那个白家子孙罢了,并不是认可杨九红。
实际上,并非如此。
如果二奶奶只是心疼孩子,她不必拿出自己屋里的东西给杨九红,让白景琦自己买就好了,再说银耳、桂圆这种补血的东西补不到孩子的身上,是补到母亲身上的。
二奶奶是真心地疼爱杨九红,希望她不要步了自己的后尘,不要体会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后来流掉的、已成型的孩子来看,杨九红怀的是一个男孩。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如果杨九红安分守己地生下腹中的男胎,加上她怀孕时二奶奶对她的那份照顾。到时,二奶奶或许会承认她、彻底接纳她、认可她,甚至同意她进大宅门。
二奶奶至死都不承认杨九红,其实她是有过松动的,是有过接受的。
白景琦建新宅,二奶奶让他接回杨九红二奶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黄春也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白景琦走到一起。
二奶奶不能丢了大宅门大家风范的门风,她同意白景琦娶黄春。于杨九红而言,二奶奶同样是不会让白景琦离开她,不会让白景琦丢下她,同样也是不认可、不接受。
可二奶奶最终还是认了黄春。
她也是给过杨九红机会的,杨九红怀二胎的时候,二奶奶就给过了机会。
只是杨九红被伤得太深了,一个女人被伤得狠了,会留下阴影,因为太痛,她的身体会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哪怕她的精神上选择了原谅,可是,她的肉体会形成一种,她控制不住的条件反射。
失去佳莉的抚养权,对杨九红来说是致命的疼,当她再次怀有孩子时,她选择逃离。即便她信了白景琦那句“孩子养在老太太那里,只有好处没坏处”,即便她原谅了二奶奶的夺女行为,可她的身体却本能地选择了疏远、逃离。
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自己的孩子再一次被夺走。
可她这一走,是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她在火车上小产了。
即便如此,二奶奶还是再一次给杨九红机会,白景琦盖新宅子的时候,二奶奶是这样对他说的:
我说景琦呀,你那位姨太太,打算什么时候接来啊?行,你这成了家立了业,盖了新宅子,爱接谁接谁,以后我就管不着了。
白景琦是当家人,他的新宅子代表的就是大宅门,就是白家。
二奶奶让白景琦接回在济南的杨九红,那句“以后我就管不着了”,言外之意不就是承认、接受杨九红吗?不就是二奶奶作为上一代当家人同意让杨九红入大宅门吗?
只可惜,是杨九红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亲手毁掉了入大宅门的机会。
佳莉是女孩,将来嫁人要仰仗白家撑腰。可如果她有一个窑姐的母亲,男方就算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迎娶佳莉,也未必是真心待她,婚后她一定过得不如意。
二奶奶不能看着白家的孩子受如此冷落与折磨,她亲自抚养佳莉,将佳莉视为掌上明珠,提高她在白家的地位。
无论如何,杨九红应该感谢二奶奶对佳莉的那份疼爱,至少二奶奶一直在为佳莉做打算。可惜,杨九红一直沉浸在二奶奶夺走佳莉的痛苦里,看不到二奶奶的付出。
所以,当二奶奶第一次见到杨九红的时候,杨九红直接说:“我是佳莉的娘”。
杨九红和佳莉的这层关系,一直是二奶奶避让的,她不想让佳莉为着这层关系,毁掉后半辈子,可杨九红却不理解二奶奶的用意,执意要在众人面前驳二奶奶的话。
这才气得二奶奶要“当众打她”,为的不过是更好地保护佳莉罢了。
杨九红和二奶奶的相似二奶奶临危受命,白家大爷落了个斩监候,白家大奶奶闻讯上吊自尽,百草厅被查封,一家之主白萌堂有心无力,与世长辞,二奶奶就是在这个时候当了家的。
她开源节流,对内把家里的银子都交到钱铺入了股,对外,她拿着修祖坟的银子养了一个太监。
她以老匾入股,为了盘回百草厅,真的是鞠躬尽瘁,押上了白家的所有,甚至是白大爷的“遗产”。
整个白家,所有的嫡系子孙,没有一个能帮上忙的,白家二爷玩物丧志,白景琦没有一天消停的,而白家三爷胳膊肘往外拐,别说帮忙了,他是专门拖后腿的。而大房里的几个孩子,全都是二奶奶一手带着的。白玉芬要嫁人,需要丰厚的嫁妆,白萌堂命不久矣,需要办丧事的钱。而白雅萍也是需要白家出钱出力养着的。
可她终究还是把衰败不堪的白家推向鼎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
犹记得大宅门陷入危难之际,男人们一个个成了缩头乌龟,杨九红却敢女扮男装去因为战争陷入混乱的东北办货。
路上她穿貂皮、抽雪茄,大咧咧地坐在车上沉着冷静地坏人斗智斗勇。那样的果敢与智慧,那样的英明果断,那样的不比男子差分毫。
她所做的事情,和二奶奶当年一样,都是拯救大宅门于危难之际。而她,也和二奶奶一样,一样的气逾霄汉,一样的有勇有谋,一样的有胆有识。
我们每一个人,都渴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与自己灵魂相似的人。他能够看清你的内心所想,读懂你的欲言又止,也明白你的若无其事。很多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对方就能心领神会。
二奶奶和杨九红就是彼此灵魂相似的人,抛开封建礼教,二奶奶和杨九红才是一类人,她们都是果敢与智慧并存的女子,都是女中豪杰。
两个人的关系,靠的不是谁对谁好,而是有相互吸引的内在品质,如果说二奶奶是封建礼教的卫道士,那么杨九红就是封建礼教的反叛者。二奶奶和杨九红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代表的是不同的门第阶级之间水火不容的相处状态,那她们一定会成为胜似母女的婆媳,甚至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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