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悲伤是不同的 有一种悲伤是我们都一样
“人固有一死,有的轻于鸿毛,有的重于泰山。”大部分的人活着,都是为了通过做某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从而获得体面的尊严,由此产生一种对生活的期待和动力。商人用金钱来获取尊严,从政者用权力来获取尊严,知识分子用知识来获取尊严,那么小人物如何获取尊严呢?《无名之辈》为我们讲述了落魄保安马先勇,残疾女孩马嘉琪,好面大哥眼镜等小人物是如何一步步获得自己尊严的故事。
《无名之辈》采用了和《疯狂的石头》一样的叙事结构——多线叙事,两条主线是马先勇寻枪和马嘉琪求死,两条副线是高翔与马依依,高明与小三的爱情。《无名之辈》与《疯狂的石头》相较而言,《无名之辈》没有《疯狂的石头》的叙事紧凑连贯,情节较为松散不自然。《疯狂的石头》中所有的人只有一个目的,得到那块石头,将抽象的统一的目的物化成具体的同一的物体,;《无名之辈》中虽然每个人的目的都是获取尊严,但是方式方法截然不同,没有将抽象的统一的目的物化成同一的物体,于是内容就显得杂乱无序,马先勇寻枪找回自己的尊严,马嘉祺对自己的无能一心求死,眼镜抢手机店树立威严试图成为更多人的大哥,李大头娶霞妹…因此最后的地点——西山大桥,有凑巧之嫌,为了把故事中的多条线杂糅在一起,所以选了一个相对集中的目的地,所有人在这里交汇,直到最后眼镜大头和马先勇在救护车里相遇,两条线才真正相交汇,一枪过后,草草结尾。
《疯狂的石头》中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有其合理性和必然性,缺一不可。包世宏受厂长之托守石头;道哥一伙抢劫受四眼所托偷石头的麦克,意外得到石头的信息和工具,产生了偷石头动机;谢小萌身为厂长的儿子,好色,为了泡妞,利用摄影师的职业之便,偷石头博佳人一笑;“守”和“偷”形成了冰火两不相容的对立面,任何一面不成立,戏剧冲突便无法产生。《无名之辈》中每一个人的存在有合理性但是没有必然性,把每一条线单独拎出来也能成为独立的故事。假如眼镜和李大头去的是一间空房子,根据马先勇给霞妹发消息那条线,两人最终还是会来西山大桥;假如高明没有儿子,高明最后也会为了尊严去西山大桥;王顺才这个角色更是可有可无,平白无故地为本片增添了那么一点点喜剧色彩,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因为喜欢马嘉琪,所以借了十万块给马先勇买房。马先勇的人设是,性格神经大条,曾经是协警,因为自己酒驾,导致家破人亡----妻子死亡,妹妹残废,女儿丧母,自己失业。从马先勇寻枪的过程中,不难看出他是有一些小聪明的,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的后果,却没有看到悔意,首先是开场的装伤骗钱,顺手捞鸡蛋,众目睽睽之下打女儿等等,水果摊主的记账本不难看出马先勇生活的拮据,可是也没有看到他为了生活为了弥补而努力劳作,只是一味地用嘴皮子去问自己什么时候能重当协警,希望用职业来恢复以前的荣光,马先勇和我们一样能看到车祸对妹妹马嘉琪造成的直接伤害,所以我们能看到马先勇对妹妹的愧疚和补偿,但是丧母的女儿呢?我们看不到女儿思念母亲,看不到女儿怪罪父亲,看不到马先勇对女儿的愧疚。好不容易马先勇替女儿当了子弹,以为这是他的救赎,未曾想马先勇的机灵劲儿占了上风,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才去挡子弹,虽然营造了喜剧效果,但是父亲刚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最后挨的枪子儿,牵强的痕迹稍重。
多线叙事就是要利用观众的全知和剧中人的偏知形成落差,创造戏剧性效果。《疯狂的石头》在石头真真假假的兜兜转转中创造喜剧效果,如谢小萌偷来了真的石头给道哥的女朋友菁菁,道哥却以为是假的又还回去,换回来后发现是假的,又去偷真的;包世宏发现石头的位置被挪动过,以为石头是假的,将自以为是真的石头拿回来后,把真石头送给了妻子。《无名之辈》的喜剧效果像是话剧中夸张言语的堆砌,为了迎合观众迎合市场的需要,如眼镜上药,马嘉祺搞怪;眼镜和大头抢手机店时的互怼等等,实在是比不上《疯狂的石头》的高明。
虽然《无名之辈》的转场不如《疯狂的石头》过渡的自然巧妙,但是全片最大的亮点也可以弥补这个缺点,任素汐以一己之力,只凭借言语和面部表情撑起了单一空间的整场戏,导演更是巧妙地利用电视新闻为这个空间增添了戏剧张力,与《十二公民》有异曲同工之妙。全片的贵州方言更是为影片增添了独特的味道,有原野的粗犷,野草的野蛮,充满乡土气息的语调平添了一份野性的诗意,历经沧桑的语气贴近人物的命运多舛,凌厉的言语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淡淡哀伤。
“斗算之日子些再唱安逸,我也找不倒人来讲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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