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公园救人(花甲老戏院救过村民命)

石太公园救人(花甲老戏院救过村民命)(1)

大戏院采用人字形双坡瓦屋面,因年久失修,不少瓦片已破损,透着点点光亮。

石太公园救人(花甲老戏院救过村民命)(2)

空中俯视黄屋村

石太公园救人(花甲老戏院救过村民命)(3)

黄屋大戏院

石太公园救人(花甲老戏院救过村民命)(4)

◀村民在黄屋村的古码头边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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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文化街区寻踪(五)

从广州市区出发,在广河高速正果出口下高速,由城入乡,眼前一派田园风光,乡间公路在田野中蜿蜒,约20分钟,就抵达黄屋村。黄屋村位于正果镇东部,地处增江河上游,辖区面积约2.5平方公里,户籍人口785人。

眼前的这座小村干净整洁,新建房屋多数为三层,排列有序,内巷宽阔。因紧邻增江、群山,村内树木茂盛,空气清新。黄屋村不仅高颜值,还是一座有文化内涵的村落。“往前两三百米,就是我们村的大戏院!”黄屋村副村长黄伟章告诉记者,黄屋大戏院是黄屋村的一张名片。

黄屋大戏院位于村子西北角,一侧是黄屋旧居区,另一侧是新居区。大戏院约有三层高,米黄色外墙斑驳,戏院整体为民国建筑风格,大门为罗马柱,门额高高,整体为砖木结构,戏院内站着两排柱子,以十六根柱为支撑,通过密密麻麻的横梁支撑起瓦面屋顶。

记者注意到,不少瓦片已经破损,透着点点光亮。不像传统礼堂建筑,大戏院并非一个“大闷罐”,采用人字形双坡瓦屋面,高低两层瓦面层叠分布,形成了两条透亮的长窗,由于层叠布局,雨天也不会有雨水落入戏院内。走到戏院舞台处,约有30平方米大小,舞台以砖垒砌,砖缝里长满了青苔。

传统建筑修缮专家欧阳仑表示,黄屋大戏院整体为民国建筑风格,大门立面为简约的小洋楼立面,罗马柱、拱券都呈现出民国建筑风格的特点,房梁则采用厂房经常用的金字木梁架,承重柱子为砖砌后批荡的圆柱,即使用黄泥沙浆,把砖砍棱角后砌筑批荡而成。

大戏院屋顶采用人字双坡铺瓦屋面,便于通风采光。对此,欧阳仑表示,大戏院建设的时候,物资短缺,电力资源不够用,就采用自然通风、自然采光的方式来解决。

据了解,黄屋大戏院已入选广州市历史建筑(第六批)推荐名单。曾多次来这里实地走访的增城古村之友负责人武文溥说,这座大戏院特别之处是就地取材建设,“大戏院规模较大,体量和空间都较具有代表性,地面为三合土压实,石材和木材都来自村内,在这样一个山村建设这样规格的戏院,在当时实属罕见。”

增城区正果镇黄屋村坐落在增江边,被群山环抱,是一条户籍人口仅785人的小村庄,虽然袖珍,却有400多年历史,村附近有增城最早的县城旧址,是被誉为“增江第一湾”的南北交通咽喉之地,商贸一度繁荣。黄屋大戏院于1956年开建,建成后不仅做过戏,还摆过宴席,既用来做过会堂、学校,还曾遭遇两米多高洪水淹浸,成为村民心中的传奇。

文/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肖桂来

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李波

统筹/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嵇沈玲

视频/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李波

村民记忆:白天做棚景 晚上看大戏

“这座戏院演戏并不多,一般是一年两三次,主要是村民做棚景时,白天在家中吃饭,晚上聚此看戏。”64岁的黄屋村村民黄美金说,戏班有本村粤剧团,也有从广州请来的戏班,“最大牌的是红线女的跟班,印象最深刻的剧目是《沙家浜》。”

何为做棚景?据了解,每年春节过后至二月十五这段喜庆且农闲时间里,增城各村自选农历吉日,家家户户杀鸡宰鹅,准备丰盛的菜肴,邀请亲戚朋友到家中相聚,席间一边互通各自一年来的境况,一边交流信息,增进友谊。各村会自觉地和邻近的村庄错开“做棚景”的时间,不会相撞期。

据介绍,增城“做棚景”这一风俗和增城古代时父母对外嫁女的牵挂和想念有关。由最初的与远方亲朋戚友相聚、与外嫁女儿与家人等相聚,后来慢慢地增添唱戏、看电影、表演文艺节目、生产经验交流等内容。

虽然没有太多戏剧名角到来,大戏院给村民留下的欢乐却是实实在在。“我们村四个生产队,每个队分一列,大家很有秩序,晚上到了点,从家中自带长凳、方凳、马扎等进入戏院看戏,一座戏院可以容纳下全村人和所有客人。”黄美金说,一层坐不下,不少人还会站到二层阁楼上看,整个戏院充满欢声笑语。

黄美金告诉记者,大戏院1956年开建,1960年完工投入使用。对于大戏院,黄美金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院中看戏,而是一场洪水。1986年,一场特大洪水没过黄屋村,不少低矮旧民居只剩屋顶露在外面,“大水有两米多深,村民有的躲到山坡上,有的躲到了戏院二层看台上”。大水褪去,戏院安然无恙,大戏院作为当时村内的最高点,成了村民的“救命恩人”。

大戏院还承担起更多功能。上世纪六十年代,大戏院旁还建起了一个小型甘蔗糖厂,戏院部分地方作为仓库,存放甘蔗和糖料。这里还作为大会堂,用于给村民做动员。“这里还做过学校,一至五年级都在这里上课,一个年级占戏院一个角。”黄伟章说。

渐渐地,农村娱乐方式向放电影转变,大戏院门口的广场上放起了露天电影,大戏院成为陪衬。改革开放后,这里成为村民办喜事摆宴席的地方。记者在大戏院门内大堂旁偏房里看到一座新搭建的锅灶。“村里找不到比大戏院更宽敞的室内场地了,我孙子的满月酒就在这大戏院里摆的,摆个十桌八桌不成问题。”一位村民告诉记者。

有段古:

二龙争珠街 增城县城旧址

这样一个偏远乡村为何会建起这样一座大戏院?采访中,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记者脑海中。

记者了解到,黄屋村附近曾是增城最早的县城旧址,即二龙争珠街,商贸曾一度繁荣。在村民带领下,记者在村落旁的一片山林中找到古渡和古桥遗址,只见古渡仅余两级孤独青阶,古桥则被荒草掩盖。据黄美金介绍,古渡古桥区域正是增城第一个县城驻地旧址,名叫二龙争珠街。增城人称县城为“街”,这里也被称为增城第一街。增城的“街”代表商业集散地,“街”比“圩”或“市”还大。

“黄屋村是南北交通的咽喉之地,在村里开通公路之前,这里是惠州龙门到增城的必经之地。”黄伟章说。据了解,五代十国前,黄屋村一带形成了货物集散的格局,它濒临广州,北上可抵博罗、龙川等地,为北上南下贡赋军需运营的必经之地和生活物资集散之地,有为粮油布匹、日用杂货、五金陶瓷、增江特产集散中转的专用码头,其繁华名扬南粤大地。据《印象正果》记载,在公元201年至627年这426年时间,还没有正果这个名字,更别提有黄屋村。当时,所有的政治文化商业活动,都在增城建县的“二龙争珠街”。

资料显示,二龙争珠街为县城驻地800年左右(公元201年-984年),宋初,县驻地迁至东街,改二龙争珠街为二龙争珠圩(仍然是金牛都的商业中心,金牛都是正果镇的前称),直至金牛都的主圩场迁至正果,二龙争珠街才被正果所取代,二龙争珠渡之名一直沿用至今。

黄屋村紧邻曾经的“增城第一街”,村落曾一度兴盛,大戏院旁黄屋村旧居片区便是见证。迈进旧居院门,成排青砖旧屋鳞次栉比,规格、朝向统一整齐。黄伟章说,旧屋片区共有280栋老房子,整个村落占地25亩,横竖50多条石板路互通互用。目前,古村区域只有一户老人留守。

“流动的戏班”

在广州,乡村戏院非黄屋村独有。在白云区蚌湖墟、从化钱岗村等地也有保存类似的乡村戏院、戏台。然而对于广袤的乡村大地而言,这些戏院戏台仍是少数。著名粤剧研究专家蔡孝本表示,目前,在珠三角乡村老戏院老戏台保存并不多,露天戏棚竹木搭建的匠人主要来自湛江、茂名高州等粤西地区。

临时搭建露天戏棚

村民筹款邀请戏班

蚌湖戏院坐落于流溪河沿岸古墟中,旧墟衰落,戏院也变得无人问津、破败不堪。这些乡村戏院戏台诞生于曾经的繁华商贸之地,或依附于祠庙等宗教建筑或礼制建筑。而在绝大多数的乡村,粤剧粤曲演出多以天地为舞台,在祠堂前空地临时搭建露天戏棚开唱。

过去,农村演戏多由村民筹款搭戏棚、戏台,然后雇请戏班演出。此时也诞生了相关中介机构,1868年,粤剧艺人成立吉庆公所,会公布粤剧各戏班班名、演员、剧目等,与进城买戏者签订合同、订明“戏金”。这种情况持续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城市开始有固定的戏院,茶楼戏曲也开始兴起,粤剧粤曲表演在城中供不应求,粤剧演出的重心渐渐从农村转入城市。

如今,乡村粤剧粤曲表演则主要依靠本土私伙局。目前,广州粤剧私伙局已有1300多个,政府也参与筹措资金,提供场地,如白云区横沥村将村里空置的工厂宿舍腾出来给龙凤剧社做活动场地,更多乡村私伙局则固定在村内祠堂、老年活动中心等场所开局。

“五穷六绝七翻身”

春秋两班人气旺

与城市演艺倾向艺术表达不同,乡村演艺更加注重民风民俗。广府乡村做大戏多是“春祈秋报”,即在春种前和秋收后,避开农忙节气。蔡孝本表示,粤剧表演行业有一句话说“五穷六绝七翻身”,指的是粤剧粤曲表演到了农历五月演出就很少,农历六月就更没有了,农历七月演出就慢慢多起来,最旺的是春秋两班,春班是农历一月二月,秋班是农历八九十月份。

春节前后,广东乡村“做大戏”盛行。在老一辈广东人心中,有“无戏不成年”的说法。这是因为每年的农历一二月是这些诞会日最为集中的时候。一月有初七人日和元宵上元诞。二月有初一、初二的土地诞、初三文昌诞、初六东岳诞、十三洪圣诞、十八有船上大姑诞,十九是著名的观音诞。

“一部戏剧戏曲史,就是一部诞会民俗文化史。”蔡孝本说,粤剧粤曲艺术从一开始就与民俗密不可分。白云区一位粤剧粤曲爱好者谢先生告诉记者,历史上白云区乡村中的社庙祭祀、酬神祈祷、节令喜庆、丰稔雨调,当地人都喜欢请戏庆贺,各村乡间剧社交流,互作演出,已成风气。

早期剧目多为武戏

演出往往大锣大鼓

有研究指出,在早期农村露天戏棚时代,所演剧目多为历史题材的武场戏。演出时往往大锣大鼓,形成火爆、热烈、粗犷、激越的表演风格,唱腔高亢。“当时没有扩音设备,演员要克服户外露天环境下风急声弱的情况。”

随着粤剧逐渐进入城市、进入剧场,其艺术风格也起了变化,由武戏为主转向文戏为主,由侧重武功技巧转向侧重唱功。“粤剧粤曲先天带有原生态广场艺术的特色,是一种表现艺术,非体验艺术。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独特风格,而不是千人一面。进入城市剧场后,粤剧粤曲从唱腔、伴奏配乐都发生了改变,唱法更细腻了,变成了一种剧场艺术。”蔡孝本表示,粤剧艺术中“哭”“笑”动作都有一套完整的表演形式来规范,动作夸张、重复,甚至有些“变形”,这正就是广场艺术的特质,如果没有这些,站在后面的人可能听不到、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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