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老人们的生活方式(90岁的老人还在喂牛干农活)
村子里的一位老人过三周年,因为老人在疫情期间去世的,本着丧事从简的原则,在村子的几个儿子亲属将老人简单地送到地里土葬了。所以必须隆重地为老人过个三周年。
那天我也回去了。
寂寥的村巷
因为刚过年,一些青年人已经上班打工去了,过年热闹的村庄渐渐冷静起来了。但毕竟是在年内,相比较平常,还是有几分人气的。加上这位老人在村子的德行很好,儿子们在村里的威望也不错,几乎家家有红白喜事他们都去帮忙,所以,这个三周年过得很隆重,几乎家家户户都去帮忙。
萧瑟的村庄因为过三周年,村巷里人来人往,高音喇叭唱着秦腔,显得热闹多了。
由于前一天分配帮忙的岗位,我没有回来,所以就成了机动人员。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吃饭,来个亲戚接待什么的。比较闲,也就有空和众人聊聊。
村里有好几家族,以前各家过红白喜事的都是本家家族帮忙,家族以外的村民只是过来随个礼,然后看热闹,吃饭。昔日一千多口人的村子现在常住人口不到400人,因此,家里有红白喜事基本上是全村帮忙。好多人都到城里去了,好多家的大门紧锁,而长期在外面谋生的人回村后显得有点陌生,年龄小一些几乎都不认识了。我就感觉自己像个外乡人,站在昔日熟悉的村巷里,显得有点恍惚。而后站在颓废的家门口,几年都没有住人,荒草蔓生,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一群孩子打闹声从这家出来,那家进来。村子里鸡鸣狗吠,人欢马嘶,现在都成了过去。那一瞬间,有点伤感。
雪野
和一位长者坐在太阳底下聊天,聊起家家户户的情况。也有几个人聚过来,因为都是本家,所以还是聊起了年长的人,接着开始算本家健在老人。
大概记得我们本家有四十多户人,这是30多年前的数字,几十年过去了,人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加上一些人都出去工作打工谋生,现在大概有60多户人吧。但是年长的都知道,因为我们就是在他们看大的。
挨家挨户算起,70岁以上的40多人,80岁以上的有11个人。90岁以上的2人,其中一个是我的本家奶,现在93岁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行动利索,她在城里住着,儿女们都很孝顺。相比较这位91岁的本家爷,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种了一辈子地,现在依然辛勤劳作。
记忆中,他高高的个子,身材魁梧,不论见到谁都是呵呵一笑,然后就问候,永远都是那么乐观。三十多年前,每年收麦子的季节,田地里、麦场里热火朝天。这位老人忙完自家的活,总是扛着家具给邻居帮忙。现在老了,依然劳作不辍。
寂寥的村巷
儿子在村外盖了牛舍,养了10多头牛,老人就住在牛舍里,90多岁的人,每天喂牛,给自己做饭。看到城里一些老人颐养天年的日子,感觉真是天地之分。由于牛舍距离村子里大概有3公里左右,周围都是旷野,冬天风呼呼吹来,真不知道这位老人孤苦伶仃地怎么生活?他的儿子告诉我,去年疫情放开后,怕老人感染上,基本上不让他到村里来,也不让和外人接触,所以老人也没有感染上。
还有老两口,都80多岁了,两位相依为命。女儿嫁得远,大儿子在外面打工,小儿子得病不在了。现在两个人还在地里劳动,男的分明已经走不动了,但为了生活,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目前我的本家里70岁以上的老人基本都在地里劳动,种地、给苹果树施肥、打药、修剪树。他们对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看不懂目前社会的发展:怎么都把地荒废了,以后谁来种地呢?
寂寥的村巷
其实只要在土地里生活过的上辈人,都对土地有感情,尽管侍弄庄稼不挣钱,尽管和现在社会格格不入,但是,土地是命,家乡是根。
有一天,我和一位本家老人交谈,我说,这几年,每年往地里送一个老人。本家老人突然眼里涌出泪水,然后回忆起已经过世的人。我感觉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说这种话,但是对于村子里的往事,总是让人怀念。
看到网上有网友呼吁,给予农村老人65岁以上的老人养老金应该增加到每月1000元以上,我双手欢迎。最起码老人在用钱生活方面不用为难,可以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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