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大师讲人生有六难(日本著名禅师南直哉关于)

佛教大师讲人生有六难(日本著名禅师南直哉关于)(1)

题记:

坚持每天读书,每天记读书笔记。

内化为骨血,外显为实践,是为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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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成长1%,日日精进,功不唐捐。

摘自《活着,即修行》

——日/南直哉(日本著名禅师)

我把宗教看做一种“生活的技巧”。佛教的教诲之所以能够应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并发挥某种现实意义,是因为它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来看社会、看人。也就是说,立足佛的教诲来反观人世,会有不同的发现。而这些发现也许会为我们提供一种更好的生活方式。

每个人都渴望被珍视,自己的独特价值不借助他人就感受不到。正因如此,人往往感到寂寞、痛苦。

那些感受到活着的价值和乐趣的人,往往都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相信自己的工作是社会所需要的,自己的价值能得到他人认可。

所谓的“不想活”,大概是一种看不清自身价值和存在意义的状态吧。

单因生活困苦,人不会自杀,只有那种被所有人抛弃的绝望感才是致命的。

孤独并不是指物理上的孤身一人,而是那种不被任何人在乎,不被任何人认可,自己内心的苦闷无人倾听的状态。

我们说一个人对自身认识褊狭,是因为他无法脱离自身来审视自己,无法从旁观者的视角出发审视自身这一存在。

所谓绝望,是认为过错在于自身,而愈加自责,无法自拔的状态。而空虚,是产生于“我没做错为何会这样?”的想法。比起绝望,人更容易陷入空虚之中。

自我厌恶侵蚀着他们的心。说到底,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得的评价,未得到众人认可。

对社会和他人怀有敌意的人常常被自我厌恶的情绪所笼罩,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自己。

所谓“责任自负”这一概念最大的悖论就在于,我们的存在本身就不属于可以自负责任的事项。

我们的存在是被强加的。谁也不是出生之前就被征求意见:“愿意来到这世界上吗?”而是在周围人的意志下接受生命,被生下来的。当这被强加的存在陷入困境,却要人“责任自负”,也不知道这责任究竟该如何负起。在这种社会中,感到孤立,看不到活着的意义的人不断增加。

所谓“独一无二”归根结底不过是市场制造的幻想,只在商品社会才有意义。而且这“独一无二”只能从同他人的关系中产生,只有通过同他人的对比方能成立。

“个性”也是从与他人的关系中产生的东西。

这世上满足欲望的东西,是随着某些条件的改变而变化的,没有什么能给人终极的满足感。

人所有的痛苦和寂寞,究其根本,都来源于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外界强加的结果。

我们并不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迎接自己的生,而是“不得已”接受被生到这个世界的事实,继而被动地受命名,接受强加给自己的社会角色。

我们的人生并不是在“自主选择”下开始的。“自己”这一存在本身就无根无据。因此人们倍感不安,想方设法用“意义”、“价值”来填补存在的空洞。

关于死这回事,只要还活在世上就绝不可能弄明白。

生的终结(死)和生的起始(诞生)都是人无从把握的。如果说生是具象性的,那么诞生和死亡就是概念性的。所谓具象性就是能成为四肢五官感知对象的,人能够实际体验的东西。而概念是不能成为体验对象的。

“出生”、“死亡”究竟为何物,人是不可能真正明白的。为什么?因为它是活着的人无法感知体验的事件。而不能体验的东西,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明白的。

问题的核心并不在于是否有“那个世界”,而在于通过讲来世,能对人起到怎样的影响,心情是轻松了,还是沉重了。如果有人因听了我的话而绝望,那罪过便全都在我。

相信灵魂存在,并没有对错之分,重点是信奉者的生活因此产生了怎样的改变。他们的问题是否得到了解决,他们是否发现了更好的生活方式。生活变得明亮了?还是同他人的关系更加深厚了?这些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人们往往把自由曲解为放纵欲望,为所欲为。其实自由同欲望,看似想像,实则不同。

自由只属于那些会“踩刹车”的人。只有能够对自由加以限定,清楚自己的权利义务的人,才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与此相对,欲望其实是一种为所欲为,它牵着人的鼻子走,却从不给人以自由。

欲望这东西本身并不存在于人自身内部。欲望,不同于单纯的本能需要。比方说,吃饭本为果腹充饥,人却向往珍馐佳肴;穿衣本为抵御严寒,人却追求高档名牌。这种意识若不是外界灌输,是不会自己产生的。

“爱”这种感情,唯有以人或物等具体事物为对象时才真正产生。对抽象概念的爱,说白了就是对个人认识想法的爱,根本上和自恋是一回事。不论是爱自己的容姿,还是爱自己的认识想法,都不外乎是对自己的爱。

既然能从赚钱的方式上看一个人的能力和运气,那么若要看一个人的人品,看他怎么花钱便可。通俗地讲就是,教养是从花钱的方式上体现出来的。

不要去思考“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或是“想活出自我来”这种问题,一旦纠结于此类问题,便陷入了悖论之中,一步也不得向前。

要转换思维,改变提问的角度。不是去思考“我是谁”,而是思考“什么对我最重要,谁对我最重要”。只要去守护最重要的东西,不辜负最重要的人,人生之路自然铺展。

现实中,梦想消退标志着一个人的成熟。所谓成年人,就是渐渐明白自己的界限,能够承受得起梦想破灭的打击。

最好不要以为自己具有与生俱来的价值。还是想想从今天开始如何创造自己的价值为妙。既然“被生于”此世,就要承担起自己的人生。

有一些人为了“寻找自我”留学海外,或是周游世界。他们其实只是想摆脱一直以来束缚自己的环境,想不管怎样先离开那个令自己不快的地方。

为了领略异国风情,见识大千世界而出国那是可以理解的。而若为了寻找“崭新的自我”硬是跑去一片陌生的土地,怕是搞错方向了。

前方的目的地不可能有“崭新的自我”。打一出发起,就只有那一个不变的自己。

怎样重新接纳这个外界给予的自己,然后去改写他,这才是一个人走向成熟的标志。

只要了解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希望在什么事情上得到表扬就够了,个性什么的都无所谓。

明白自己喜欢什么,做什么对他人有用,长此以往,就有了自己的个性。

轻生者并不是因为想死而求死,而是因为“不想活”而求死。其实他们不过是对活着怀有不满,厌倦了人生。与其说他们想死,不如说“想活得更好些”更准确。因此,如果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可以变好,也就不会去寻死了吧。

所谓价值,不外乎是一种选择。

人活在这世上之所以痛苦,根本上来自于“做自己”的压力。靠个人力量来支撑“自己”的重量是很吃力的。为什么?因为人不得不制造出另一个自己。

能让人产生依赖不能自拔的东西,赌博算得上一个。人之所以对它上瘾,大概是赌博能让人暂时地从“自己”当中解脱出来吧。人从中获得的是“瞬间逃离自己”的快感。

所谓正确都是暂时性的,仅在一定前提条件下才成立。这世上不存在无条件的正确,人生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谁也不是人生的行家。人人都是一边迷惘着,一边摸索着生活。世间的常识、理所当然的事情都不过是个故事,有保质期的故事。是否真的“理所当然”,还需要随时尝尝看是否已经过期变质。

这世间莫不是由规则构成的?

万事或许不过是靠着规则才得以成立。如果有这样的意识,人所看到的世界会截然不同。

大家都认为有梦想有目标是件好事,但这其实是对“现在”的“典当”,把时间都交付给未来。为着梦想埋头苦干,往往会使活在当下的自己,以及自己拥有的“现在”被架空。自己“生”的密度会被稀释。往小了说,有人把对未来的过度投入当做漠视自己空虚现状的借口,又或者他们的这种投入造成了现在的空虚。面对这种现状,怀疑的视点是非常必要的。

梦想和目标不等同于终点,它们只不过是路旁的标志之一罢了。为了不迷路,熟知路标是必要的,但若要把那当成终点,只盯住它前进,恐怕就会发生交通事故。

因此,虽说追求梦想也很重要,但到了一定时刻,人必须懂得“死心断念”。这和绝望不同。我们人不是为了梦想中的目标而活的。并不是说追求梦想毫无意义,只是说,更关键的问题是这种追求是否能使你的人生更加丰富。

我觉得希望并不是对未来的梦想期望,而是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还被需要、被在乎。这种希望的核心意义在于,在某个地方还有理解你的人。

阪神大地震的时候,四面八方送来了各种救灾物资。电视播放着人们捐物捐资的情景和情暖人心的鼓励话语。不少灾民表示:受到这样的关心由衷地感到幸运。这,就是希望——一种“被在乎、被关心”的感觉。

每个人都渴望被人肯定。孩子出生之时必须给予他全面的肯定。成年人也一样,年龄越是增长越是希望有人来肯定自己的一切。

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有一种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慈悲。所谓慈悲,就是对他者的想象力。容易混淆的是,慈悲和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看似类同,实则迥然。

爱归根结底是希望对方变成自己心目中模样的支配欲。说爱是“执著”也不为过。但是,慈悲当中却没有支配欲。

慈悲本不同于给予、施舍之类。即使对他人伸出援手,世上也会有人说“别管我”。慈悲是作为结果被对方感受到的东西。只有想要理解他人,加之伸手帮助的对象也感到那是慈悲,慈悲才成其为慈悲。

世间如果有慈悲的话,我想那表现出来就是“原谅”了吧。原谅别人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在原谅别人之前,必须先原谅自己。

是不是“自己”变成了墙,挡住了很多本该看见的东西?

已故永平寺第七十八任住持宫崎奕保禅师曾经说过:“不要单讲‘爱’,应该在前面加上‘敬’字,称‘敬爱’。”

我觉得干脆去掉“爱”,只说“敬”、“敬意”更好。总之,“敬”是人与人关系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么“敬”、“敬意”具体又是怎样的呢?它与“爱”决定性的差异就在于完全不带有掌控对方的意思。正常人都不会有任意改造自己尊敬对象的念头。

为什么说不要“信人”而要“信法”非常重要呢?因为通过思考“法”能够养成客观审视自身的视角。原本接触任何一种教义,都是为了通过那种教义使自己能够客观自省,但若是跟随那些口口声声“我就是真理”的教主或是指导者,这种自省就会被切断,人就会渐渐放弃独立思考。

愤怒时的克制法:改变身体姿势。

愤怒的火焰是从下向上蹿的,它会将姿势向上引导。这就是为何人在愤怒时往往会跳起来。因此要逆势而行,在椅子上坐下。条件允许的话坐在地板或地面上更好。这么一来,情绪的烈度必然会大幅减弱。至少能给人一定空间想想自己生气的原因,整理想让对方领会的思想。

人们在劝人消消火气的时候,会一边说:“算啦,算啦。”一边手心向下,示意对方坐下。这种习惯也印证了以上原理。想控制情绪时,一味地考虑怎么处理情绪大多都不太奏效,这时变换一下身体姿势反而更好。

不管是不是出家人,人的“愤怒”本质上都是相同的。因为坚持自己正确,对方错误,所以愤怒。也可能是因为明明清楚地传达了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东西,对方却非曲解不可而愤怒。总之,愤怒本身是一种情绪,但愤怒的缘由本质上都是理性的事件。

经常有些家长怒斥孩子:“说你都是为你好。”如果孩子不能理解父母为何生气,不能认识到那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发再大的火也没有用。因此,愤怒情绪只会对解决问题造成障碍。这就是愤怒的矛盾之处。

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对我这么说过:“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自以为是。那种自以为是的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觉得舒服。你的顺利、幸运、收获,任何人都不爱听。别人爱听的是你的失败、困难和让你丢脸的事。这种事不是很多吗?这都是你的财富。就算要说自己的好,也要当做笑话来说。那样才会有人愿意听。”

师父全心全力照顾自己岳母的时候,我口头上客套道:“老人家健在就好啊。”师父回道:“你希望她长寿吗?换你来照顾试试,你就知道有多辛苦了。”这是他在训诫我作为一个出家人,说话却不懂得体谅他人吧。如遇久病不治之人的葬礼,守夜念经时,师父总会先去向这家的夫人和儿媳打声招呼说:“这些年你们辛苦啦 。”

对人来说,所谓终点,就是自己停下脚步的地方。被别人拖着到达的终点,不是自己的终点。

佛教提供的是“处生之道”而非“处世之道”。

我认为,宗教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让人领悟某种真理,而是类似于一种为了让人在艰难的人生中坚持活下去、活得轻松些的指引和拐杖,或者说是作为“活下去的技巧”,由人来灵活运用的东西。佛教是这种技巧体系中的一部分,坐禅可以说是其中的一种方法论。

不过,佛教并不能教人所谓的处世之道。“活下去的技巧”不同于教人圆滑入世的处世之道,而是教人应对自身艰难的“生”的“处生之道”。

譬如,在职场遇到讨厌的人时,考虑如何应对的叫做处世之道。然而,思考某人为什么讨厌,自己在怎样的场合下,怎样判断一个人是“讨厌的”

——从思考这些问题开始的就叫做“处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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