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男生的情感故事(跟男友同居两个月我身体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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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觉得我的男朋友想要杀掉我。
我最近经常梦魇,每次惊醒都会躺在床上歇很久才能逐渐恢复过来。
伸手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冰凉一片。
意识混沌了很久才逐渐回归过来,骤醒的后遗症是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很难入睡,而且头部会有些钝痛。
我缓缓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想起来周毅从来不在我房间过夜,床上没有其他人是正常的。
嗓子一阵干涩,我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后准备去客厅接杯水。
打开卧室门以后我突然发现客厅里竟然开着电视机,里面还在重播着:“3.11重大杀人案犯罪嫌疑人潜逃事件发生以后,与此涉案的相关人员均已被处理……嫌疑人尚在抓捕中,希望大家最近减少外出以防意外的发生……”
与电视机里字正圆腔的播音员交相呼应的是厨房传来的“邦邦”声,我眯着眼向声源处看去,的确是周毅的身影。
厨房的光线很好,白天很亮,到了晚上才发现头顶的那盏暖黄色灯光起不到什么照明的作用,摇摇晃晃中竟然带着一丝诡异感。
我看了看客厅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了,周毅这个时候在厨房做什么?
此刻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就算我们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这么大的声响也应该会打扰到我,而我竟然是做噩梦吓醒以后才发现厨房声音的。
我心跳如雷,心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感,于是我放轻脚步悄悄来到了厨房的门口。
而在我将要接近厨房推拉门的时候,周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了一下头,还好我反应比较迅速的躲到了厨房右侧储物间和卧室之间的狭缝里,这个位置对厨房来说算个死角。
果然,我看着周毅皱着眉头张望了几下,继续拿着菜刀砍着案板上的物品。
就在一瞬间,在周毅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穿着的围裙上满是鲜血,他面前放的,是一团模糊的肋骨般的东西……
而他还在举起锋利的菜刀不停的往下砍……
我瑟瑟发抖,脚步发软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
还好的是,剁东西的声音不久之后就消失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也似乎被关掉了,我隐隐约约听见周毅哼着小曲进了我隔壁的客卧。
2
“给。”第二天早上周毅给我盛了一碗粥递过来。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粥,低声对他道了声谢。
事实上很奇怪,我觉得以我身体的高强度的紧张和戒备肯定要睁眼到天亮,但是在回到床上久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早晨还是周毅来我房间喊我起床的。
拿起勺子喝下一口粥,又夹了周毅炒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低头慢慢嚼着,不停地思考昨天晚上究竟是不是一个梦。
“你太瘦了,要多吃点。”周毅说着给我加了一些肉片放到我的碗里,与此同时,记忆重回脑海,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他在厨房剁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突然冲进卫生间呕吐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也在卫生间的盆里见到了一件沾满血的围裙,是我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件。
我心下慌乱,再抬头却看见周毅似笑非笑地站在卫生间门口,镜子里映着我们两个的身影,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审视:“菱菱,你昨天晚上醒了吗?”
“没有。”我慌乱地否认,不敢和他对视。
“哦。”周毅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那早上你的杯子怎么会在客厅呢?我记得你一向喜欢放床头的。”
我对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大概是我忘记带回房间里。”
“行吧。”他笑起来,没了刚刚的阴郁气息,摸了摸我的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赶紧把粥吃完,不想弄的话就先放在水池里面等我回来洗。”
周毅上班走了以后我就开始翻找昨天晚上不是梦的证据,竟然除了那件沾血的围裙毫无收获,我有心中慌乱,回到了餐桌,毫无食欲的搅拌着碗里的白粥,然后突然发现粥里竟然有一些未融化的白色颗粒。
我几乎是跳起来去检查电饭煲里有没有同样的白色颗粒。
没有。
只有我碗里有,只有周毅给我的这个碗里有。
跟男友同居两个月我身体变差,他每天端来的粥让我察觉异常
到了晚上,周毅回来了,我已经洗好了碗打扫好了房间。
“今天辛苦你了菱菱。”周毅晚上照常端着一杯牛奶进了我的房间。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随便做家务了,等我回来做就行。”
周毅说自从我上个月出了车祸以后就身体一直很虚弱,需要静养。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对着他笑笑:“没事的,周毅,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行。”周毅把牛奶塞进我手里,笑得很温和:“菱菱,把牛奶喝了吧,医生说多补充蛋白质对你的身体比较好。”
我看着那杯牛奶心生怯意,但是还是像往常一样喝了下去,等到周毅离开我的房间以后才跑去自己的卧室的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催吐。
我又在牛奶的底部看到了,那白色的颗粒。
白色与白色混杂在一起,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3
“与此同时,我发现我开始疯狂地脱发,心情暴躁,梦魇的次数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有些语无伦次:“我觉得是周毅知道了我发现他杀人的事实,于是给我下了药,准备毒死我。”
“菱菱。”我的闺蜜唐一皱着眉头看向我:“你说你的男朋友想要杀死你……可是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来的男朋友?”
我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说是我的男朋友啊……”
“菱菱,先别激动。”唐一走过来安抚我,她皱着眉头:“所以你的记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我怯怯地坐下,轻轻捶了捶头部:“还是一直停留在两个月以前,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也一直没有想过要出去吗?这两个月一直呆在这个别墅?”唐一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雏鸟情节吧,我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周毅,他也在我发现这些东西之前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我就本能对他有依赖。
最近我越来越害怕,才想着要跑出去的……可是我才知道周毅都会把大门锁上,而且这个地方真的太偏僻了,很少有车辆经过……”
唐一张着嘴似乎还要在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我们突然听见了楼下的开门声,我和唐一隔着窗户看见周毅下车在开大门上的门锁。
我心下更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唐一已经把目光收回来了,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对我道:“菱菱,来不及了,我长话短说。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世,你从前是一个富商家的女儿,你父亲是依靠你母亲家族才站稳脚跟的,但是你的父亲在做生意成功之后就找了其他女人,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且这个女人非常有心机,她在你小的时候联系人把你卖了出去,你母亲因为你的走失自责郁郁而终,却没有人发现是她做的手脚……
“后来她进了你们家,迫于你外公外婆的压力,她一直没有名分,但是他的儿子却被你父亲承认了地位,你的这个哥哥是有一些手段,但是和他母亲一样都是一些上不得了台面的东西,除此之外他还懦弱自私至极……
“你外公外婆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你,前两年才刚终于找到接你回来认祖归宗,而你的父亲当时也已经得了癌症晚期没有多久可以活。
“临终之前他知道了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良心发现让他后悔不已,于是把她逐出家门,然后把所有的财产和股份都留给了你……
“你父亲这些年终于有了些长进,写的自己名下股份公司还有财产归于你名下,而财产转移则是一定是要你签订协议以后亲自去公证处公证,要不然律师不会承认其合法性,如果你发生事故意外身亡,财产将会全部匿名捐给慈善结构……”
先是锁上大门的声音,再是发动汽车的声音,然后是关闭汽车的引擎声,最后是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周毅的脚步声。
唐一的手里出了汗,她抿着唇继续道:“菱菱,你哥哥的公司因为偷税漏税在被查办,他一旦不补齐税款将会面临牢狱之灾,所以这个你所谓的男朋友一定是你哥哥找的人,为的就是迷惑你,为的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产,所以你一定要……”
我来不及让唐一说完就慌乱地拉着她就往别墅二楼跑去,周毅马上就要回来,两个女人对付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胜算实在不高。
别墅二楼积了很多灰尘,这说明周毅平常很少也会来这里,既然他是为了我的财产那么虽然我被限制了自由生命危险确实是没有的,但是唐一不一样……
我这样想着,把她随意拉到一间房间里:“你现在不安全,先别出声。”
4
“菱菱,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满头大汗的?”周毅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现在已经是傍晚,夕阳逆光打在他的身后,门口映出一个巨大的阴影,像只随时过来吃人的怪物。
我强忍着恐惧,指尖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才不让自己颤抖,我对他笑:“刚刚去跑步机跑了一会,你不是说平常让我多运动吗?”
“锻炼身体是好事情。”周毅还是那副奇奇怪怪的神情,然后我看见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在他张嘴询问之前看向他提着的青菜和鸡,然后连忙打断他:“今天晚上你要做什么吃呀?”
他点点头:“我看你上次对猪肉不太喜欢,就准备做个土豆炖鸡。”
“好的,你做什么我都喜欢。”我故意做出一个乖巧的表情:“刚刚出了太多汗,我先去洗个澡了。”
我没有去洗澡,我在卧室分析我从唐一那边得到的信息。
所以这个男友“周毅”只是我哥哥的一个演员,贴身来照顾我,不仅能取得我的信任,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下药,帮我哥哥得到我的财产。
虽然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安静,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最好时机,但是胸口翻涌的情绪根本没有准备放过我。
我仿佛被指引办去了客厅拿起来一把水果刀,看着蹲下去削土豆的周毅便狠狠地刺了下去。
“菱菱,你怎么了?”周毅在我刺下去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厨房空间太小他慌乱中只好用手抓住了那把水果刀。
鲜血从他指缝流了下来,我咬着牙,更用力地想去刺向他的胸口。
但是男女生的体力实在是有差距,周毅很快占了上风,从我手里夺过那把水果刀远远扔到了一边。
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掌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肩膀:“菱菱,你到底怎么了?”
鲜血似乎让我情绪更躁动了些,周毅见我没有反应后直接拉我去了卫生间,一只手拖着我,一只手拿着开了最大冷水的水龙头朝我脸上冲去。
慢慢的,我清醒过来,后怕的往墙角缩了缩。
周毅的伤口在手上又沾了水,他疼得有些变形的脸更显狰狞。
但是他没有正当防卫到要杀死我,也没有打骂我,只是用着受伤的表情质问我:“菱菱?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谁给的勇气,我竟然还能冲他大吼:“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派来觊觎我财产的人?前天晚上,我把杯子落在客厅的那天晚上,你在厨房到底在干什么?我分明看到了你满手鲜血……还有我每天早晨和的粥晚上喝的牛奶里你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叹口气,然后把胳膊伸到我面前,可能想让我借助他的胳膊起身:“你终究还是发现了……走吧,菱菱,我带你看看,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
他先打开了厨房橱柜一个很隐秘的暗格,里面拿出几瓶写有英文字母标签的药瓶递给我:“菱菱,我给你吃的一直是这个……治疗抑郁和精神分裂的药物,我只对你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其实你不是受了外伤,你是精神类疾病比较严重……
而且心理医生告诉我你虽然失忆了但是疾病还在,这种把你当做正常人的疗法可能对你的恢复更有好处,所以我就一直隐瞒了你这个事情,但是这个药又不能停,我就只能把他们磨碎放在你的饮食里面……”
“可是我最近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容易生气,冲动,难过,还睡不着,一直掉头发……”我对着他喃喃道。
周毅叹了口气:“菱菱,你是不是最近发现以后就没有在吃了,这些药确实有一些副作用,但是你说的那些情况是因为停药以后才发生的身体反应……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以后就不偷偷放了,你可以直接吃……”
“还有那天晚上……”我心中信了周毅一大半:“我真的看见你在厨房剁……”
“唉。”周毅拉我来到了冰箱旁边,他打开下层的冷冻层:“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在厨房,但是我只是在把刚买的半扇猪肉分成小块而已。”
冰箱我早就翻过了,确实是周毅所说的半扇猪肉。
“半夜是因为最近天气太热东西太大冰箱塞不下,而且这两天我公司比较忙,回来以后就已经很晚了也要先给你做饭呀。”
他宠溺的看着我:“精神分裂患者确实会偶尔出现一些幻听幻视,特别是你没有好好吃药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确实好像接水的时候听到了什么杀人犯,可能这算有些心理暗示,所以才会在那恍恍惚惚一眼把案板上的猪肉看成了尸体。
于是我回抱着周毅,给他闷闷的道歉:“对不起周毅,还把你的手给伤了,我也不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没事呀,你控制不住情绪是正常的。”周毅非但没有责怪我,还细心的安慰我:“这不怪你的。”
“我们赶紧把你手包扎起来吧。”我抹了抹眼泪就跑去卧室拿急救箱了,然后一边用碘酒消毒一边给他裹上纱布,然后用绷带把他的两只手裹成了一个大粽子,还系了两个并不好看的蝴蝶结。
“对了,菱菱,你刚刚说你哥觊觎你财产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正在缠着没用完的绷带,脑子还有些短路,就随意应道:“哦,是我闺蜜给我说的……”
说完我就睁大眼有些后悔,唐一现在还在楼上,虽然和周毅的误会解开了但是唐一我也是不能随意出卖的。
我正在着急地想着怎么撒个谎圆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周毅张口道:“菱菱,你最好的闺蜜唐一不是一年前因为癌症就去世了吗?”
“啪。”
刚卷好的绷带直直的从我手里滚了下去。
5
“菱菱,不要听他胡说!”楼上的唐一站在二楼楼梯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他就是个大骗子,想骗你父亲留给你的遗产,你想想为什么他从来不让你出这栋别墅!”
心中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我趁着周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刚刚剪绷带的小剪子就往二楼那边跑。
此时此刻,我已经跑到了一楼和二楼楼梯的正中间,楼下站着我的男友,可是楼上的闺蜜说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楼上站着我的闺蜜,可是我的男友告诉我我的闺蜜一年前就去世了。
我的背紧紧贴着墙壁,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衫,我把剪刀一会朝着楼上的唐一,一会朝着楼下的周毅,我瑟瑟发抖却又努力保持镇静。
“菱菱,你要相信我。”周毅一脸受伤地看着我:“虽然我知道你有你父亲遗产的事情,但是我之所以把你关在这里是因为你身体不好。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你已经被强制关在精神病院将近十个月了,我经常做梦你对我说你过的很痛苦,所以我把你偷偷救了出来,之所以不让你出去是害怕被精神病院的人找到你,而你失忆是因为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出了车祸……”
“菱菱,你再想一想,刚刚他一直解释你的病情,你为什么会晚上睡的那么死,还有……”唐一冲着我大声道。
“够了!”楼下的周毅冷冷打断她:“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抗抑郁和焦虑的药物里面确实有安眠的成分……还有,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到底抱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一定是为了菱菱的钱,想利用菱菱!”
我……到底该相信谁?
我……现在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震惊?痛苦?害怕?绝望?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剪子,低头嗤嗤的笑起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对楼下楼上的两个人说:“来听我讲个故事吧。”
6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国家有一个奇怪的规定,但凡被判死刑的人,可以在行刑前从行刑官手上的两个纸团中选一个纸团,这两个纸团中一个写着生,一个写着死,选中生的纸团,那个死刑犯就可以免于一死。而一个人被判了死刑,他在行刑前得知他的死对头买通了行刑官,两个纸团中都写上了死字……”
我倚在墙上,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挑眉看向楼下的周毅:“你猜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毅没有回答我,我清楚的看着我的男友和我的闺蜜隔着长长的楼梯,隔着楼梯上的我相互对视了一眼。
我低低笑着,叹了口气,往一楼客厅走去,走到周毅的身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做这个局辛苦你了呀,闺蜜的台词那么还原你的本性,太不容易了,哥哥。”
然后我看见我的男友,不,是我的哥哥周毅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毒起来,他从鼻孔发出一声哼,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所以,易菱,你从来没有失忆?你一直在耍我们?”
“我只是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而已,医生不是也证实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脑震荡?”
我无辜道,然后朝二楼的“闺蜜”招了招手,对着她甜甜道:“下来休息一会吧,这位……女士。”
我从冰箱拿出我的哥哥假装我男友时切好的水果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对着沙发对面的他俩招呼道:“吃呀吃呀,别客气,就像来自己家一样。”
没在意两人戒备的眼神,我翘着二郎腿继续道:“我们继续来讲我们死刑犯的故事,如果把这个死刑犯映射在我身上,哥哥,你是不是等于是其中一张死的字条呢?而所谓的闺蜜,你是不是等于另一张死的字条呢?所以嘛,如果我失忆成立,不管相信了谁,我都是会被你们拿捏住。”
我的哥哥周毅轻蔑的瞟了我一眼:“不管是你没失忆还是你发现了这些事情,还不是得乖乖的呆在这里,倒不如和我们明明白白的交易……说吧,怎么样才能把父亲留下来的钱送给我。”
“急什么,哥哥。”我冲他温柔地笑道:“一早我发现你留给我的手机联系人里只有唐一这一个人我就开始怀疑你的计划了,你假装在厨房砍东西,故意露出那些药物的马脚,为的就是引出我的闺蜜唐一吧。”
我啧啧道:“你看看,人家的演技确实是比你好太多的。”
然后我又鄙夷的看了周毅一眼:“我发个定位就能立刻赶来的闺蜜,明明锁着大门却能进到我们房间的闺蜜……能不能走点心呀哥哥。”
周毅显然不想在和我继续聊下去,他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易菱,你也别太得意,我手里也有你不少把柄,我们速战速决,你把钱给我,我保你性命,这个不亏。”
我笑眯眯的:“那我能不能再问哥哥要个东西呢?”
“只要你同意把钱给我,其他都好商量。”周毅懒懒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可能还在心里后悔,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给我当牛做马这两个月了。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旁边,温温和和道:“我还想要哥哥的肝,哥哥给我吗?”
“神经病。”周毅厌恶的看着我,他似乎想甩开我放在他腹部的手,但是慢慢的使不上了力气,他呼吸急促:“易菱,你……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我只是把一些镇静催眠药放在碘酒里而已,可能不小心擦的时候沾到伤口上了吧,哥哥,真是抱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药效已经让他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我想要你的肝呀哥哥。”我温柔道。
周毅昏倒的前一秒,可能看到了,我和那个所谓的假闺蜜唐一,满含热泪的拥抱在了一起。
7
我叫易菱。
自从我五岁起,我就生活在炼狱之中。
后来我知道他们有更准确的表达,那是一个混杂了各色人和交易的地方。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稍不如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疼痛并非不能忍受,让我恶心的是那些人看向我的那种的眼神。
他们时常说我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所以就先养着,还能干些洗衣扫地的活,等我长大一些就把我拉出去赚钱。当然,如果现在有人看上我,我立刻也可以被买走。
留在这里准备长大的赔钱货全部都是女孩子,我也是在这里认识唐一的,或者说我们是一起在这里长大的。
她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女孩子。但是因为见不得光和吃不好的原因,她的个子长的并不高,瘦的似乎只剩一副骨架。
她的颧骨凹陷着,眼睛是个单眼皮,每次有人偷懒不干活就拿起棍子又毒又狠的打过去。
我们其他几人身上总是带着或青或紫的伤痕,所以我们对她又怕又恨。
慢慢的,我越长大,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用那种怪异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才渐渐知道,长的漂亮在这种地方并不是什么好事。
“小贱蹄子。”唐一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上,我头晕目眩,觉得鼻孔里流出两股热流,可是她没停,踩着我的头在土里碾了碾,大声咒骂着:“看你刷的那碗,米粒都挂在碗边,还有刷的那锅,那是人干的活吗?刷锅刷碗都干不好你怎么不去死呢?”
旁边的人都抽着烟看热闹:“这唐一现在都这么泼辣,以后会不会把男人骂走?”
然后他们露出牙开着荤话,不时对着新来的女人评头论足。
唐一没理他们,只是扯着嗓子警告我:“脸都不要了就别洗了,就这样干活吧。”
我站起身,擦了擦鼻血,没说话。
脏兮兮的脸确实让看我发呆的眼神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嫌弃和厌恶,他们捏着我鼻子从我旁边过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这赔钱货得是几个月没洗澡了?”
我似乎懂了些什么,想向唐一道谢的时候,灾难又来临了。
老大力哥回来了,而且他要在我们几个里面挑选一个女孩送给他要准备合作的伙伴,我被迫洗干净后押给他看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令人厌恶的眼神。
唐一偷偷打开打开关押我的门的时候,我正在思考怎么样自杀会更好一些,她把我拉出去,递给我几张十块二十的零钱。
她对我说:“易菱,你得跑,往西跑……我已经打探好了,别去最近的镇上,那边有他们的人。你得去市里,找市公安局的人才行。”
她压着声音好后怕的往左右看了看:“现在麦子高了,你只要过了这十几里平地就能藏到麦地里面,你个子小,他们不好找你,而且这两天肯定忙着交易顾不得大张旗鼓找你,你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去市里报警回来救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唐一留给自己的退路,因着我的原因让我先出了这狼窝。
可是我没能逃出去,我被抓回来了,那个最爱哭的脾气性格最柔软的女孩在我逃跑后告了密,就为了老大的几句夸张和几根棒棒糖。
唐一被人押着跪着大堂里,老大一边搂着那告密的女孩一边冷冷看着下面的唐一:“我一直以为你这孩子是最乖巧听话,没想到养了这么久竟然是最白眼狼的东西。”
唐一狠狠呸了一声:“养我?你看我们现在哪个有狗过的好?”
老大嗤笑一声:“让那孩子报警,你是想让我们都死。”他摆摆手,语气平淡道:“今天大家都看看吧,背叛我们是什么下场。”
然后他使了个眼色,有人拿着手臂粗的棍棒过来了,他狠狠打在唐一身上,我似乎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有女孩在默默抹泪,吓得不敢哭出声,只有唐一惨叫声回荡在大堂里面。
被押在另一边的我爬到老大面前,我涕泗横流,语无伦次:“我去我去,力哥你就放了唐一吧,是我自己要跑的,不怪唐一,真的不怪唐一……”
我一边爬一边磕头:“力哥力哥,我求求你放过唐一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力哥斜斜的瞥了我一眼,就有人把我拉起来,往我嘴里塞了块抹布,以防我再哀求和自尽。
唐一这天所遭受的屈辱永远的刻在我的脑海里,骨头里,我在那天的绝望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被力哥带去交易的那天,警察来了,他们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听说他们已经跟踪那个合伙人很久了,就是为了在这次把他们一举擒获。
说实话,我在唐一受欺负的那天晚上有多么多么希望有人可以从天而降拯救我们,可是没有。
所以现在他们的到来也让我觉得无足轻重。
我们被安置在警局的时候我狠狠的咬了那个告密的女孩。
你猜我有多恨她,我咬掉了她身上两块肉,我目眦欲裂,想把她生吞活剥掉。
她哭的喘不过气:“我真的不是为了糖,是你要走了,他们就要把我送过去……”
“我会回来的啊!”我朝她吼:“我会报警回去救你们的啊!”
她依旧一抽一抽的哭着,把脸埋在不停安抚她的女警怀里,没有再看我一眼。
8
“你的故事讲完了?”面前的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就在刚刚,逃跑的变态杀人狂来到了这栋别墅。
他对于我现在所处的环境觉得很有意思,说他在成为杀人犯之前是一个小说家,如果我能讲出一个他自己猜不到结局的故事就可以放走我。
于是我们有了这样一场关于用命做的赌约。
“继续。”他对我停下来很不满,于是我只好继续往下讲。
我和唐一被救出来以后先去接受了心理治疗然后才被送去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我们形影不离,很少分开。
我知道唐一其实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警局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而我最先被我外婆的人找到带了回去。
我经历的那些事情早就被我外公外婆查了出来,所以我那得了绝症的父亲才会愧疚到把钱全部留给我。
我其实对钱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概念,也没有什么买车买房的欲望,但是慢慢的,我尝到了有钱的好处,我可以随便辞职,可以给唐一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可以给她开花店,可以带她去旅游。
但是命运依旧没有放过我们,唐一在医院的时候查出来了肝病末期,可她明明才二十四岁啊。
唯一幸运的是她是属于良性肝病,虽然通过传统内科手术无法治疗,但是肝脏移植可以让她活下去。
我说过,我是可以为她去死的。
我是最早做的配型,但是我们并不匹配。
于是我开始疯狂的明里暗里找可以给唐一配型的人。钱的作用这个时候可以展示了,我大概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了三四人,但是你要知道,能配型成功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还要考虑一些其他因素,比如年龄,比如供体本身带有的疾病,到了最后,最合适的竟然是我的哥哥。
我不是一个道德观念多么强的人,所以我并不在意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唐一活下去,我只想让她活下去,只要她能活下去。
或许换种思考方式,这是命中注定。
如果不是我那亲爱哥哥的母亲找人把我拐走,又特意嘱咐那些人对我多加关照,或许我根本没办法认识唐一的,所以,也算因果轮回。
唐一并不同意我的做法,于是我每次提议的时候,她只要说出拒绝的话我就当着她的面割自己一刀,她抱着我痛哭:“易菱,你是想逼死我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活。”
她被迫参与了我的计划,去做我让她做的事情。
整整十个月,我故意散布自己得了精神类疾病在精神病院静养的消息;买通了周毅公司的人对他进行偷税漏税的洗脑;
我让唐一假装成我的仇人去接近周毅说明两人的目标一致,并且让唐一对他提供各种对付我拿到我把柄的智谋,且得到成效……
所以他才在知道我没有失忆后依旧有恃无恐的觉得可以用我的把柄威胁我,但是很可惜,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我开始收网了——先是让他公司里面的人举报他进行偷税漏税,急需补窟窿的他在唐一的引导下把目光放在了我父亲留的那笔遗产上;
唐一伪造车祸和我失忆的假象,他果真像唐一说的那样开始欺骗我;而我也在同时不停地给出周围所有人他将要潜逃的错觉……
很快就可以了,很快我的唐一就有救了。
“真的对不起。”那杀人狂把匕首从我脖颈旁移开,脸上是真心的歉意:“所以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我低头看了看躺在脚边昏睡的周毅,又看了看被捆在椅子上捂住嘴的唐一,最后对着那杀人狂淡淡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他笑起来,慢慢贴近我,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闪躲,没有后退,平静地回视他,看他轻轻张了嘴:“易菱,你是这个结局里最没有用处的人,你的故事的确匪夷思存,但是给我证明。”
他捏住我的下巴:“你在故事里说了两次愿意为唐一去死,现在你只要死给我看,我就放了她。”
接过他的刀的时候我的手并没有抖,但是旁边却突然传过来一声巨响。
唐一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她眼泪汹涌的流下来,对着我不停的摇头,仿佛中我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往腹部捅下去的刀突然被一双手握住,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易菱,我信你了。”
然后他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之后,拿着他的刀开心的走了出去。
我急忙去给唐一解开绳子,她松绑以后先是把我推开,又赶紧跑过来抱我,一边抱一边哭。
后来唐一问我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我皱了皱眉道:“好像是问我知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花。”
“那你知道吗?”
我对唐一摇了摇头,但是却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他说的是:百合。(原标题:《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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