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

人们常说,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然而最脆弱的也是生命。在战场上有时候生与死,也就在一刹那之间。刚刚还在你身边的活人,下一秒有可能就倒在你的面前,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让人们的心情无法平静。虽然我们国内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去七十多年了,可父亲对战争年代的经历总是那么记忆犹新,他常常拭去眼角的泪水,讲述那激烈的战斗场面,使我感动地热泪盈眶。

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1)

1947年5月,解放军晋察冀野战军遵照中央军委关于“配合东北作战,不使敌人向东北增援”的指示,配合东北野战军发起的夏季攻势,彻底粉碎敌人分割东北解放区的企图,由晋察冀野战军第2纵队和渤海军区2个团发起了青沧战役。 父亲于1938年参加八路军,那时正在晋察冀野战军第2纵队六旅一个步兵连担任指导员,他所在的部队参加了解放沧州的战斗。在发起总攻前,我军必须先拿下架设在运河上的一座长40米、宽5米的木桥,简称为“运河桥”,这是通向西门的唯一通道,也是运河通往沧州县城里的咽喉要道,敌人防守十分严密。桥头筑有十几座丈余高碉堡,桥面设有三道蛇腹形铁丝网障碍,并布有很多地雷,河岸挖遍工事,交叉火力网严密封锁桥面。我军计划占领菜市口、控制了运河西以后,在夺取运河桥。

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2)

旅首长带领营团干部亲临前沿阵地观察地形,制定作战方案,并深入基层连队进行发动和具体战斗组织工作。5月13日14时,我军组织突击队,对运河桥发起猛攻。首先以炮火摧毁了桥头高碉,继而集中各种火器压制正面敌人火力。突击队发起冲击,冲至桥面,因受两翼敌人火力夹击,伤亡较大,冲击受阻。火力队立即转移火力压制两翼敌火,突击队再次向运河桥猛冲。突击队冲到桥东端,被第三道铁丝网所阻。为了尽快夺取运河桥,突击队员们冒着枪林弹雨,前仆后继,用铡刀砍开铁丝网,为后续部队打开通路。

当在突击队冲进敌阵拼杀的关键时刻,敌人妄图炸掉运河桥,以阻止我军前进。十几名战士纵身跳入水中,消灭了炸桥的敌人,保住了运河桥,但随即又遭到了敌人的反扑。突击队的勇士们利用桥头工事,顽强反击敌军的进攻。在战斗中,战士前仆后继,浴血奋战,清除障碍,追歼残敌。紧接着,大部队迅速通过运河桥,杀向城垣。城内守敌见势连忙关闭南门,被关在城外的敌人纷纷缴械投降。

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3)

我军经过15分钟的激战,夺取了敌人重兵防守的运河桥,但也有七十多名战士为夺取运河桥献出了宝贵生命。我军通过运河桥,向西南角的两侧发展。同时,打退了正泰茶庄守敌,消灭了小东庄的敌人,至下午4时全部占领了城外阵地。

当夜,各部队枕戈待旦,进入攻城有利位置,立马进行攻城的准备,指挥员先选定突破口,组成火力队、梯子队、运输队等,各部队召开了“诸葛会”研究战斗任务和方法。5月14日19时,我军对沧州城发起总攻,此时狂风暴雨突降,经过我军炮兵的猛烈炮击,沧州城从北城门到西城门,暴露在城墙上的炮楼、碉堡基本上全部被摧毁,我军各路攻城部队在炮火支援下冒雨奋勇攻城。

在这次攻城的战斗中,连长和父亲率领全连指战员作为攻城第一梯队,在副营长亲自带领下迅速渡过护城河,准备将云梯靠上城墙,就在这时连长受伤倒在地上,父亲本来在连队后面断后,听说连长受伤了,立刻把断后的任务交给了副指导员,他立刻赶到了连队的前面,代替连长协助副营长指挥。

他命令尖刀班立刻把云梯靠在城墙上,只见尖刀班班长和两名战士向城墙上扔了几颗手榴弹作掩护,尖刀班二名战士十分钟就登上了城头。父亲一看正准备登云梯攀上城头,可副营长伸手一把将父亲拽到了一边,他大喊一声:“我是第一梯队指挥员,我先上。”

父亲听后连声劝道:“副营长,上边危险,还是我先上吧!”

副营长听后把眼一瞪,大喝一声道:“少废话,我先上。”

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4)

他不由分说,把父亲推到了一边,接着他噔噔噔就沿着云梯往上爬去,父亲无奈只好跟在他身后上去了。可父亲万万没想到,就在这生死一刹那,忽然城头上一名残敌举枪朝正在攀登云梯的副营长开了一枪,只见副营长身体摇晃了一下,就从云梯上摔了下去,父亲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但没有抓住。顿时,父亲火冒三丈,挥手一枪将这名残敌击毙,赶紧扭头朝云梯下大喊:“副营长受伤了,赶紧抢救。”

这时,云梯下三排正准备登城,排长听父亲凄惨的喊声,立马派两名战士跑过去,把副营长背在肩上,朝救急所奔去。父亲无奈只好率领战士们登上了城头。

敌军开始反扑了,父亲命令机枪扫射,他也端起冲锋枪,和战士们一起射击,打退敌人的几次反扑,带领全连突入城内,并迅速向纵深发展。

沧州县城各个城门都被我军攻破了,各部队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冲过城垣,冒着风雨,攻进城内。进城后与敌军展开巷战,以火力压制,迅速攻入了敌军司令部,俘获敌保安司令。敌军丧失了指挥,乱成了一团,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15日早晨,敌人全部被歼灭。这次战役共歼敌13000余人,缴获各种炮42门,轻重机枪258挺。解放了沧州等二座县城,控制铁路150多华里。

战后,父亲急匆匆地去野战医院看望连长和副营长,当他走进医院的病房后,只看到了连长,却没有看到副营长。他关切地向连长问起了副营长的伤情,连长沉痛地说:“副营长,因伤势严重,抢救无效,已经牺牲了。”

父亲听后两眼留下了泪水,他心里默默地想,如果当时副营长不抢着攀登云梯,恐怕牺牲的就是自己了……父亲所在的部队很快就有了新任务,当部队开拔之前,父亲率领连队五位连排干部,专门到副营长的墓地去祭奠。在战争年代,每次战斗结束后,有许多年轻的战友在一瞬间告别了这个美好的世界,让父亲一次次感受到了生死离别的剜心之痛。父亲和战友们伫立在副营长的墓前,向烈士宣示:“副营长安息吧!你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我们一定继承您的意志,勇往直前,奋勇杀敌,革命到底,一定把胜利的旗帜插遍全中国……”

四字人生禅语(生死一刹那)(5)

虽然这段历史过去了七十多年了,父亲已经九十多岁的耄耋老人了,但每当父亲回忆起副营长,总是老泪纵横,烈士如若在天有灵,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感受到那真诚的思念。逝者长已矣!在他们身后,鲜花开放,大道康庄,阳光明媚,生活和谐。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已经实现,或许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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