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十大真实事件(一阔少欲骗妙龄女郎)
常言道,自古多见男骗女,平生少有女骗男。这话的意思是说,历来被拐被骗者多见于女子被男人骗,而很少有男人被女子所拐。
事实上,以笔者个人的观点来看,这番话并不完全正确,古代说部类作品中,大有巾帼设计坑骗须眉的案例,甚至于在清末民初之际,上海滩还有专门由“女拐”组成的“拆白党”团伙,她们利用“美色”这种自身优势作为行骗诱拐的工具,被她们所骗的男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富家子弟。民国十年,泰兴《大公报》就曾讲述过这样一段“阔少被卖为‘猪仔’案”。究竟此案如何一个来龙去脉,且听“大狮”娓娓道来。
话说,扬州有个名叫秦玉涛的富家少爷,生得仪表堂堂,但品行恶劣,素交无赖,父母多次规劝无用,只能任他胡来。大约是民国八年的八月前后,这位秦家少爷携重金拜扬州青帮著名头目沈兴福为老头子。自此与同门兄弟一起诓嫖骗赌,仗着自己是“小白脸儿”,专干勾引拐骗公馆中的小姐、姨太太的勾当。一旦得手,立即翻脸无情。可怜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阔小姐、富太太被粗暴地塞进黑麻袋,如牲口般被卖往各地的暗门子里,从此饱受摧残与折磨,直到在病痛中化为一具枯骨,才算彻底解脱。
民国十年的农历三月,秦玉涛将一个从南河下某公馆骗到手的大小姐拐卖到了汉口,连同那位大小姐与他“私奔”时从家中窃带的金银首饰算在内,这次“买卖”使得秦玉涛获利数千。不由得心满意足,乘轮返扬。
轮船没行多远,忽见对面房间内,有一个学生装束的女生,美貌非常,正独自一人在房间内看书消遣。
秦玉涛心中窃喜,认为又有一桩好买卖自动送到眼前,于是使出平生手段,下第一步“吊膀子”之法,两只“带钩儿”的招子在那妙龄女郎身上打转。好一个无声胜有声。
不料,妙龄女郎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竟也直射过来,四目相对,秋波流盼,大有怜我怜卿之意。
秦玉涛见那妙龄女郎如此,暗暗自忖:刚把“私货”脱手,又逢奇缘临门,天助我花财两运亨通!
想罢,不禁喜上眉梢。随即,翩翩然进到那妙龄女郎的房间内,用最为时髦的用语与其搭讪。那妙龄女郎起身迎之,落落大方,寒暄有度,并无一点羞答答作小家儿女之态。
一对初次见面的男女,越聊话越多,越说越投机,由相识到相怜,由相怜到相爱,仅在半天光景之间。
一个是襄王有意,一个是神女有心,情至浓处,白首同盟,将狭小的舱房做新房,随着波涛一起一伏。从此,二人形影不离,虽新婚燕尔,亦未必如胶似漆若此!
二人一路缠绵,数日抵达镇江,秦玉涛认为鱼儿已经咬钩,差不多该是“收钩”的时候了,于是又添了一把柴,他要让虚假的爱火更加炽热,这样就可以将那个笃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傻丫头烧得晕头转向,心甘情愿地焚身以火。
那妙龄女郎名叫莎莎,说一口吴侬软语,自称是苏州某中学校长的独生女,由于自小识字,家中藏书又多,让她有幸熟读许多中外爱情名著。她喜欢冒险,不愿意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她情愿放飞自我,与天涯之间找寻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她相信缘分的存在,上天待她不薄,果然让她遇到了意中人,秦少爷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独一无二的男人。
秦玉涛在闹市区租了一个小二楼,权做两人的临时栖身处。莎莎不想长居镇江,于是提出:“我俩又不是没钱,何苦委身在这种小地方,我要去大上海……”
秦玉涛一听要到上海,正中下怀。原来,上海滩是“拆白党”的渊薮,他在上海滩有不少兄弟,只要把莎莎带到上海,就可以将其转手交给兄弟们“出货”。他不用自己找买家,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秦玉涛买了两张火车票,带了莎莎一路来到上海。在四马路龙兴旅馆住下后,莎莎说:“咱们在大上海无亲无故,虽然现在咱们的手头不缺钱,可长此以往,钱总有用光的时候,到时候再着急恐怕已经晚了。再说了,上海滩鱼龙混杂,万一被坏人惦记上了,丢钱破财是小事,搞不好连小命也没了。我在上海有个表姐,她的男人给洋人办事,我想去求求那位表姐夫,让他给你在洋人那里谋个差事,有了洋人做靠山,咱俩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秦玉涛顺口搭音,让莎莎尽快去办。等莎莎出门后,他马上去找同伙,并与同伙商量好,过几天就把莎莎弄过来,让他们提前找好买家。
回到旅馆之时,莎莎已经回来了,兴奋地对秦玉涛说,表姐夫答应了她的请求,并让她明天一早带着秦玉涛到洋行面试。
秦玉涛压根就没想过给洋人当马仔,只不过是想用个稳军之计稳住莎莎的心,一等兄弟们给他信儿,他马上就将“私货”转手,然后就可以拿着真金白银回扬州逍遥快活去了。
转天一大早,两人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急匆匆地来到洋行。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接待了他们,莎莎说这人就是表姐夫。接着,表姐夫将秦玉涛带去一间大房子,里面坐着三个外国人,他们叽里呱啦问了一通,秦玉涛一句也听不懂。然后,表姐夫拿过三份印有洋文的文书,让秦玉涛在文件上签名,说只有签了字才能上班。
秦玉涛看不懂洋文,却不假思索地签了名字,并按了手印。在他看来,反正都是做戏,要做就要做到最真实,签了文书又能怎样,反正过不了几天他就没影了,到时候想找他也找不到了。
签好了文书,表姐夫一团和气地请秦玉涛到隔壁房间,说是有事相商。秦玉涛以为要请他喝咖啡,哪知他前脚刚进屋,表姐夫立马在外面锁上了门。秦玉涛久在江湖飘,瞬间意识到事有不妙,拼了命地想要脱身,可惜无论是用手拽,还是拿脚踹,那扇包着铁皮的房门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困于空荡荡的黑屋里三天三夜,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他。外面的人似乎是诚心折磨他,连一口水一口饭都不给。等到这位平时里锦衣玉食的秦少爷饿得蜷缩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时候,铁门终于打开了。三条恶汉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二话不说,一索子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将一个臭乎乎的黑布口袋套在他的头上,如拖死狗一般将他弄了出去。
等到套在头上的黑布口袋被人拿掉的时候,他已经身在臭气熏天的船舱里了。他发现整个船舱里挤满了人,一个个无精打采,全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终于醒过闷儿来,本以为他用美男计骗了别人,原来是别人用美人计骗了他。常年玩鹰,万万没想到让鹰啄了眼。他听同门兄弟说过,洋人常年累月地从“跑渣子”(人口贩子)的手里买“猪仔”弄到金山开矿,凡是上了船的倒霉蛋,管保有去无回。
秦玉涛叫苦不迭,深知此一去势必要客死异乡。要说这小子还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居然在货轮出了海之后,设法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接着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拼了命地往远处游。洋人在船上开枪打他,这小子该着命大,挨了三枪居然没死。被好心人救起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经过好心人的抢救,好歹保住了小命,但由于尾椎上挨了一枪,这辈子也别想站着走路了。他那套坑蒙拐骗的营生到此结束,只能像一条赖狗似的趴在平板车上沿街讨饭。为了能吃口饱饭,索性把自己的经历卖给了报社,这才有了今天这篇文章。而又有几人同情他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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