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起来吧(满语也随之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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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多民族的语言中,满语属于不完善的小语种。满语为满洲人使用的语言,其属于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
汉语对满语的影响
满语中存在着大量来自汉语、蒙古语、藏语、梵语等语言的借词,其中尤以汉语借词数量巨大,有一种观点认为满语中的汉语借词占满语词汇的三分之一左右。说到满语中的汉语借词,可追溯到满语的前身女真语。明代的《华夷译语》中,收录了八百多个女真词语,均用汉语标音,其中汉语借词约占10%。
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兵,开始统一女真各部的事业。至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统一女真各部,建立了后金政权,并自称满洲。清太祖天命十年(1625年),从辽阳迁都沈阳,整个辽东全部划入后金版图。清太宗天聪十年(1636年),建大清国,改元崇德。直至1644年入关前,这一个甲子的时间,是满族形成,活动范围日益扩大,与其他民族尤其是汉族交往越来越频繁的时期。
在这段历史时期中,满族作为一个新兴民族,充满活力,蓬勃向上,不断开拓自己的视野,接受新鲜事务,学习了不少新的生产技术和科学知识。为了适应新的形势,适应自己的发展,向其他先进民族学习、借鉴是必不可少的。满语中大量汉语借词的出现,是顺应这种形势发展的必然结果。
满清入主中原后,曾想在全国普及满语,但却没能成功。原因很简单,由于满语的词汇量不够,满清皇帝在治国理政时,很多号令用满语根本无法表达,朝廷为此十分尴尬。为了方便处理国事,满清皇族不得不向汉人学习汉语。
民族的融合逐渐改变着满语的地位,汉语日渐在汉满语言接触中处于强势地位。清军入关后,虽然朝廷力主满族人要说满语,但是北京话的影响力太大,没过几年,在北京住下来的很多满族人就以会说北京话为体面了。到康熙朝,满族人一张嘴都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康熙皇上看到汉语的普及,意识到会导致满语的失传,为此专门下旨要求满族官吏要学满语,但似乎效果不大,因为皇上自己个儿就喜欢汉语,做得好诗写得好文。康熙他爹顺治皇上的生母孝庄皇太后是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康熙的生母慈和皇太后佟佳氏,是汉族大臣佟图赖的女儿,是汉军八旗,所以,康熙身上有满、蒙、汉三种血统,汉族占了一半。所以,他喜欢汉语也是有原因的。康熙的儿子雍正帝胤禛十分喜欢汉文化,他自幼学习并能使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而雍正的儿子乾隆皇帝更是对汉文化钟爱有加,他的汉文化修养甚至远超一般汉族官员。
到了清朝末年,会说满语的人还有,但懂满文的人就已然凤毛麟角了。20世纪80年代,要成立北京满文书院,有关人士对全国会满文的人进行了统计,全国不到100人,北京仅有30多人,而且年龄都在50岁以上。
满语对汉语的影响
两种语言接触后影响是互相的,只不过在满语和汉语的接触中,汉语处于强势地位,满语处于弱势地位,但是不等于说满语对汉语完全没有影响。满语对汉语的影响是呈区域化的,女真族乃至后来的满族入关前一直聚居在东北,后来清军入关,又主要集中在华北地区,因此,满语对汉语造成影响较大的地方主要就在这两块区域。随着民族的融合,满族和汉语难免互相碰撞,并在碰撞的过程相互渗透最后达到了融合。
我们通用的普通话,按照百科的解释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官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通用语。满语作为底层语言遗留在东北方言和北方方言中,这是满语对东北方言和北方方言的丰富和发展,同时也是满族对汉语普通话乃至世界语言宝库的一大贡献。
在如今的东北话和北京话中,仍然留着满语的痕迹。
北京语音中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轻声和“儿”化韵。这个其实就是受到了满语的发音习惯以及音素的影响。轻声是因为满语是无声调语言,但是有轻重音的变化,而这个轻重音的变化规律就是“重轻”或者“重轻重”。“儿”化韵 是由于满语的音素比汉语的发音位置靠后并且有小舌颤音。
满语中一些深入生活的个别词汇,至今仍在北方方言中有所保留。例如,普通话中的膝盖,东北方言则为啵棱盖儿,是满语音”pelegar“音译过来的;普通话中意为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小的一个孩子,东北方言为老嘎达,是满语音”lokata“音译过来的;普通话意为变质,东北方言为哈喇,如”剩菜隔夜了,都有哈喇味了“,是满语音”xar“音译来的。等等。
一些东北地区的人们至今仍称猪后腿上的距骨为“嘎拉哈”,称小米饭为“星星布达”,称高粱米饭为“苏苏布达“,称坐为“特”,称走为“牙布”,称勇士为“巴图鲁”。而满语音”japu“音译来的压马路(轧马路),随着汉语的发扬光大,甚至成了南方谈恋爱的代名词。
语词汇在汉语中的保存
如今,满语虽然几乎消亡,但它的一些词汇被汉语借用,由于生产生活、地名等的沿袭,这些词语至今仍保留在汉语中。
一、地名
哈尔滨:满语原义为“晒网场”;
齐齐哈尔:旧称“卜奎”,满语是摔跤手之意。也有一说认为,齐齐哈尔是满语“皙陈嘎拉”的音译;
佳木斯:满语意为“驿丞村”或“站官屯”;
伊春:满语意为“皮毛之乡”;
吉林:源于“吉林乌拉”,满语吉林谓“沿”,乌拉谓“江”,现在称吉林其实就是使用了汉语的略称,如果意译的话,叫沿江就不好听,音译叫吉林江也不好听,还是吉林好;
鸭绿江:满语音”yalu ula“,yalu意指田地的边端。鸭绿为音译;
塘沽:满语音”tanggu“,意指百,据说是因为塘沽离京有一百里。
二、名词
嬷嬷:汉语意为乳、奶,现转意指乳母;饽饽:指糕点,饼干,汉语又将其发挥,如你真是一个香饽饽;萨其马:原意为“狗奶子糖蘸(狗奶子为野果名)”,现各大超市有售,也叫沙琪玛;嘎达、疙瘩(ga da):汉意地方、区域。比如赵本山就是大城市铁岭那嘎达的;
妞:满语音为“nionio”,女孩儿的意思,这个传播得挺广,试问哪位不喜欢小妞?
三、动词
咋呼:来源于满语”cahu“,意为泼妇,在东北话里则是瞎喊、不礼貌或不文明的意思;
呵斥:源于满语”hacihiyambi“,汉意为责备、斥责;
剋:满语意思指打,北方方言则引用为指责,如挨剋了;
克扣:源自满语”keike“,意同汉语敲竹杠、揩油,比如军阀克扣军饷;
磨蹭:来源于满语”moco“,原意为迟钝,今汉意为繁琐缓慢,拖拖拉拉;
胳肢;满语”gejihesembi“,意为搔腋下使人发痒、发笑,这个女孩子好像最喜欢这样,汉语发扬光大又在后面加了个”窝“字,就成了名词,至于指哪儿,你抬起胳膊去闻闻。
四、形容词
埋汰:满语”mai tai“,肮赃的意思;
磨叽:也有说墨迹,满语”moduo“,指办事拖拉,如”那个人真磨叽,一碗饭吃了俩小时“;
各色:也有说个色,指性格特殊,不合群;
白:来源于满语”baibi“,意为徒然。这个流传很广,如白干了、白辛苦、白跑一趟等;
挺:来源于满语ten,意为很、甚,我们常用,如做女人挺好,做男人要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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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如影视剧中保留的也有很多且为人们熟知,如阿玛、额娘、阿哥、格格、额驸、包衣等等。
由于古汉语博大精深,且满语中原有大量的汉语借词,因而有些被误认为是保存于汉语中的满语借词,实际上原本就是汉语,比较难以区分。
如”邋遢“,就是地地道道的汉语。
眼见得路迢遥,芒鞋邋遢,抵多少古道西风鞭瘦马。——元 王子一《误入桃源》
汉语中的满语词汇远不只以上所举的例子,只不过随着满汉民族融合的加深,一些词语早已被人们忘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满语并没有消亡,它还活在方言中,活在汉语的细枝末节中。现在虽然已经难以找出会说完整的满语的人,但是满语已经通过其他方式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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