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只有龙是虚构的（十二生肖中最虚的是龙）

昨天，在头条上发了一篇关于生肖起源的文章，没想到关注度非常高，一天内阅读量超过10万，也收到了近300条评论，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问题，感谢你们。现在对评论中大家最关心的问题，进行一个回答。

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十二生肖这些动物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为什么只有龙是虚构，而其他十一个则是实有？因为那篇文章没有对此具体作答，因为还有很多朋友认为是跑题了。

昨天的文章重点在谈天干地支问题，在谈数学问题，更准确地说，是数学史问题，数学理念的演化问题，之所以这么做，而直接谈动物本身的很少，原因就在于，十二生肖的本质就是数字符号，是抽象的，而非具体的，与十二地支一样，与十天干也一样。

譬如，在中国传统中，实际上就是把十天干直接当数字符号用的，甲乙丙丁就是1234。即便是现在，我们在文章中读到甲乙丙丁，也是会很自然地当成数字，而不会去想在数字之外，甲乙丙丁的具体含义。

子丑寅卯，就相当于甲乙丙丁，也是数字，也是1234。同样鼠牛虎兔也是四个数字，也是1234。

但是，从感官上而言，因为十二生肖是具体的是个动物，要把他们理解成象1234一样的数字，的确很难。也会有人问，即便是数字，为什么把老鼠排在第一位，把牛排在第二位，会想当然地认为，这个排序的原因在来自动物本身的特征，然后藉此去找答案。

这就是涉及到了远古的历史，和人类深层的思维模式，及思维模式的演变。最能呈现在一点的，就是数学。

在十二生肖中，实际上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数学形态，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模式。一种数学是“动物数学”，一种数学是“抽象数学”。用“鼠牛虎兔”表示数字的，就是“动物数学”，用“1234”表示数字的就是“抽象数学”。这两种数学形态所对应的，是两种思维模式，一种思维模式是具象的，一种思维模式是抽象的。

如果我们了解犹太教和基督教，包括后来的伊斯兰教，就会知道他们都有一个核心宗旨：反对偶像崇拜。中国人很难真正理解这一点，为什么这些宗教会把反对偶像崇拜看的那么重要，甚至大开杀戒。

我们会把反对偶像崇拜单纯地看成一个宗教问题、信仰问题，实际上这是一个思维模式的问题，也是数学问题。偶像崇拜是多神教的做法，就是崇拜具体的神。这些神都是有具体的形象，即偶像，然后摆在神庙里。同时，神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甚至包括各种动物，因此叫“多神”。

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都是“一神教”，是反对偶像崇拜的，他们的神都是抽象的，只有概念、理念，而没有神像。有具体神像的宗教都是“多神教”。因此，“多神”和“一神”的本质区别并不在个数上，而是神的性质上，是具体，还是抽象。

因此，多神教和一神教的根本差异是思维模式，以及基于思维模式的表达方式。表现在数学上，就是数学形态的差异。多神教的数学就是包括“动物数学”在内的“有物数学”，一神教的数学则是“抽象数学”。

前文中已经对通过介绍古巴比伦的数学，以及对“有物数学”进行了介绍。古巴比伦数学的计算技术很发达，但是基本数学、数字理念很落后，没有独立的抽象数字，他们的数字符号中是包含着具体的物的，包含单位的。没有独立的“一”，而只有合在一起的“一斤”、“一只”等。同时，他们还会用各种神去充当数字符号，尤其是在记录和表达日期上，即日历上，于是就出现了以动物为数字符号的另一套数学体系，出现了动物日历。

说“一神教”的数学是抽象的，比多神教具象的“有物数学”，绝不是说，抽象数学是伴随着多神教向一神教演化、“进化”而产生的，是“一神教”秉持抽象神理念的一神教创造了抽象数学。恰恰相反，不是一神教创造了抽象数学，而是抽象数学创造了抽象的一神，创造了一神教。

历史地看，一神教的产生，就是用以由抽象数学所代表的抽象思维，去改造多神教的结果。而这个过程恰恰发生在中国，就是《尚书》中所记载的“绝地天通”。关于这一点，我在前几天的一篇文章中已经指出，也发在了头条上。以抽象数学为代表的抽象思维，首先出现在中国，就是易经数学和易经思维。

以偶像崇拜和反偶像崇拜的多神教和一神教之争，其实质就是两种思维模式之争，两种数学形态之争。一神教并非抽象思维和抽象数学的创造者，而只是代理人。抽象思维和抽象数学的源自中国，因为一神教不过是中国思想在西方的代理人。因此，一神与多神之争，反偶像与偶像之争，最深处就是中西之争。最终一神教战胜多神教，实质还是中国思维的胜利。这是西方历史上多神教文明最终消失的真正原因，包括盛极一时的古两河文明和古埃及文明。

可能有朋友又会说，你又跑题了，明明标题是谈生肖了，怎么又跑到宗教上去了。我没有跑题，生肖就其起源和本质来说，即是数学问题，也是宗教问题。

现代人可能会想当然地认为，数学是理性，宗教是迷信，两者势如冰炭。事实上，在人类历史，数学和宗教是一体的。我可以举几个例子，在中国，道教最高的神是“太一”。“一”是什么，即是数字，也是神。大家都知道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而且也认为他是大数学家，现代欧美人甚至认为他是抽象数学的“发明人”，实际上是一位以数字为神的神学家、大教主，他眼中的“一”，与中国道教的“太一”的“一”，都是数字神。如果他还活着，在得知被称为“数学家”，他会被气疯的，因为这意味着他是无神论的，那是对神的极大不敬。

基督教的上帝，固然没有被简化成数字，但是，数学还是被当成上帝智慧的典型代表，是上帝的化身。因为，在基督教时代，数学就是神学，研究数学就是研究上帝。被我们称之为近代最伟大的牛顿正是秉持这一理念而工作的。同样，如果他还活着，会象毕达哥拉斯一样，当得知被称为侮辱上帝的“数学家”时，会气疯。

很多人，不理解，作为最伟大的数学家，本该非常理性的牛顿，为什么晚年如此迷信，痴迷于炼金术。其实，牛顿是“吾道一以贯之”的，数学和炼金术在他眼中是一样的，都是研究上帝的智慧，研究上帝，都是神学。只是现代人在两者之间做了明显的区分而已。

再回到十二生肖上。我为什么可以言之凿凿地下判断说，以动物为数字的做法来自古两河，因为这是与中国固有传统截然相反，有着眼中冲突的的思维，二者不可同时并存。

既然，十二生肖中以动物为数字的做法是从西方引入的，而且这些动物原本也不是真实的动物，而是神，因此，从真实的动物属性去研究这些动物，研究他们与日期和时辰的对应关系毫无意义。因为，这些动物属于神，要研究他们应该用神学，而且是古两河的神学。因此，如果非要弄懂这些动物的真正含义，你必须真正知道的它们的神学含义，必须弄透古两河的神学。而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重要的。

也就是说，当初在古两河，十二生肖本身也是“神数合一”的，即是神，又是数。既然是神，这些动物尽管有着动物的形象，但其实质内涵也不在动物本身了，而在其被赋予的神学内涵。从这个意义来说，这些动物神，实际上也有抽象思维的因素，但又抽象地不彻底，还是与具体的东西保持联系。

也就是说，尽管十二生肖是实在的动物，但是其真实内涵却是虚构的。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说“十二生肖”都是虚构的符号。如果不考虑其神学内涵，将只剩下数学内涵，就是数字符号。

但是，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龙却是一个虚构的动物，其他十一个都是实有的。在中国的背景下来看，龙是虚的，其他的都是实的。但是，如果把十二生肖看成十二尊神，而且这些神都是从古两河引入，这就意味着，唯有龙这尊神是真正来自中国，其他的动物神都是直接进口。对于进口的神，我们无法得知其神学内涵，因为我们不了解他们的神学，但是对于中国自己设计的神，我们却理解它，或者应该理解它，可以理解它，因为这神学设计的过程发生在中国。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说只有“龙”是实的，因为它对中国有实在的意义，其他十一个都是虚的，因为它们对中国没有实际意义。

然而，比较遗憾的是，现代的中国只知道龙很重要，很尊贵，甚至说自己是龙的传人，但是对龙的具体含义和真实来源，也不太清楚了。导致学术界也出现了很多臆说，最典型的就是图腾说。

其实，龙的真实含义就保存其甲骨字形中。“凤”和龙在中国文化中是孪生动物，都是很尊贵，也都是虚构的，而且会经常连说。凤和龙的密切联系也表现在其甲骨字形中，两者包含着共同字形结构。这一点在现代汉字字形中完全看不到了。

限于篇幅，对这些字形含义的具体考证过程就不展开讲了，直接说结论。龙的甲骨字形，上面的部分，或为辛，或为干。关于甲骨文辛、干的字源含义，我的考证结论是，都是指书契，辛是新刻写完成的书契，干则是指一般意义上的书契，更偏重其物理形体。书契和结绳是春秋以前中国的所盛行的两种契约形态，结绳是一对打着绳结的绳子，而书契则是一对刻有契齿文的木片。

甲骨文“龙”的下面部分与甲骨文“九”和“卩”都非常接近，这两者也是来自结绳，而且为结绳之右绳。在结绳机制中，右绳是指债权人所持有绳子，相当于现代的借据、债券、凭证。

因此，龙的甲骨文字形就是由书契和结绳两种契约的形态所组成，本质含义就是契约。《周易 系辞》：“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继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这句话就是对“龙”的最好诠释，因为龙就是结绳和书契的合体。

甲骨文“凤、风”的字形中包括着龙，但又多出了一些结构。多出的结构包括三类，一类是在风中摆动的枝条，一类是甲骨文“凡”，一类是由四点所代表的水字结构。这三类附加结构的意义是相同的，指代对龙的遵循，可以实现天下大同，接近于《周易》的“坤”卦。风、水指代象风和水一样顺应。“凡”就是同，指代天下大同。因此，整个字形的含义，就是对龙的遵循，对契约的遵循。

在中古传统中，“龙”与“九”存在密切关联，譬如“九龙治水”、“龙生九子”。

考察以“九”为结构的其他字例，也是确定“九”字含义的重要方法。“究”的主要义项是穷尽、遍及。“轨”的含义是轨道。车加九为何可以表示轨道，因为九是结绳，而结绳是完全相同的两根绳子，车子的轨道则是完全相同的辙印。“究”的穷尽之意显然也是来自“九”。由此，我们可以推测，“九”的字源含义是，当债权人持着右绳来要账时，债务人会拿出左绳与右绳相比对，将两绳相合，检测是否相同。相同了才表示此绳就是当初的那条，是真正的借据。这就是“合同”一次的来源。而“九”的意思就是已经对所以的绳结对比完毕，的确形同。这也意味着契约被完美地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