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这其中“说”是最重要的。

“说”有三个层面:基础的口音、口风、口齿;更高一层次的沟通、叙述;以及最高层次的结构包袱、结构作品。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1)

张寿臣

张寿臣说过“我们相声演员有一个根本条件,就是北京人,因为我们说的是普通话。”

说到“普通话”,凡是看过三月初杨九郎龙字科招生面试直播的朋友,可能都还记得杨九郎左一个普通话右一个普通话,搞得一场直播下来,多少粉丝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普通话?

也有人觉得,明明杨九郎说的也不是电视上主持人那种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人的普通话?

这里有两个概念,音是字音,腔是腔调。

把字音念对是普通话的要求,在念对字音的前提下,用说相声的腔调、语气,搭配好高矮音儿、大小劲儿,就接近了说相声的口风

口风对,再加上神、相,就有了说相声的范儿

要想理解普通话和相声口风之间的差别,大家可以尝试着感受一下朗读和评书之间的差别。

杨九郎的口齿不仅没有问题,而且还挺好。

《德云斗笑社》第十期,大伙玩说绕口令“兰陵王来拿蓝”,很多人没说对的情况下,杨九郎说对了,小白指着杨九郎说“他这可以”。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2)

《德云斗笑社》的云首发相声大会,杨九郎和孟鹤堂演的《绕口令》,杨九郎说了两段。18年杨九郎给董九涵量过《绕口令》,都没有问题。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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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德云社》,传声筒游戏,杨九郎选的绕口令,要自己先念出来再传给下一棒,杨九郎念得没问题,传得更没问题。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5)

(请要来评论说杨九郎口齿不清的照此样列个清单,说明白是哪场、哪段、哪句杨九郎没说清。)

相声表演一直都强调松弛、强调口语聊天儿式的说话,既要显得随意,像是现想现说,又要有准口,一切为戏服务。

这是杨九郎的长处。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6)

2017年,九辫在三庆演《五红图》,说到“苹果”,杨九郎说刚才在后台,“我们买了好多供果,我偷吃了一个”,问苹果哪有阴阳金木水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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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专场,杨九郎说的是后台买了好多水果,里头有苹果;19年的北展,说的是自己在后台偷吃了一个苹果,那苹果还大。

一样的话,在不同的时间、场合,做了不同的处理,既鲜明又生动,好像杨九郎在上台说五红图之前的确看到苹果、吃了苹果。观众甚至能感觉到杨九郎还很怀念那个苹果的味道,想来那个苹果必定很清甜很好吃。

感情色彩是通过声音和节奏自然传达出来的,这种转达的基础是气息的运用。

杨九郎已经在说达到能让观众因字会意、触景生情的境界了,一众怯勺最好不要还拿最低层的形式技艺来胡说八道。不会评论咱就只欣赏,欣赏不了也别露怯,好吗?

有些人因为杨九郎捧哏的时候有口语化的语言,就说杨九郎嘴碎,这是对相声结构缺乏认识。

杨九郎这种貌似嘴碎都出现在和逗哏对话的时候。

为什么和逗哏对话可以这样?因为相声就是聊天,聊着聊着,叭,出来个包袱——这是张寿臣老先生的总结。

到了翻包袱的时候,比如张云雷问杨九郎为什么没红,杨九郎翻的“缺一好姐姐”“缺一好姐夫”“姐姐缺一好丈夫”,或者是《家和万事兴》里,一人一刀的“到现在还没升上去呢”“那你们也是新人”“冲年龄您是文字儿的”,杨九郎的语句力道集中精粹凝练,不如此,包袱就不可能翻得脆生。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8)

2020年杨九郎和阎鹤祥合作双簧,其中杨九郎有一长段话,介绍双簧的由来,简洁准确。

因为这不是对话而是“摆说”,就应该这么处理。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9)

虽然有些人张口闭口杨九郎基本功不行,但是你要问他们相声的基本功是什么呀?十个里面有八个回答不上来,另外两个回答上来的,多半也是拿着脸皮当有理: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观点,XXXXX!

什么理论依据?什么事实根据?我评价个冰箱,我还得自己先制冷啊?——那么问题来了,评价冰箱可以用温度计,评价相声业务用什么?粉籍吗?

关于相声的基本功,杨鹤通和阎鹤祥给过统一的答案:语言组织能力和包袱结构能力。

说白了,就是讲故事的能力,把一个故事讲完整、讲通顺,讲有趣、讲到能让人发笑。

杨九郎在直播的时候,讲了“九南伤脾”的故事。

这个故事如果给一般人讲,很可能是个因果复句:张九南因为说话太多,所以伤了脾。

杨九郎是怎么讲的呢?

起:我跟他老长时间没见了,呵,不说话!

承:吃完了也不说话,在那呆着。不是他呀这个!

转:——弟你怎么了?——医生让我少说话!

合:——为什么呀?——我台上老喊,伤着脾了!

杨九郎铺垫了三番儿,问张九南为什么不说话。

第一番,发现不对劲。

第二番,观察后果然不对劲。

第三番,询问后确定不对劲。

最后,抖包袱,说明为什么不对劲。

在这三翻四抖的过程里,杨九郎不断地在“疑惑张九南为什么不说话的杨九郎”和“不说话的张九南”之间跳进跳出。

而且第三次问九南,只有“弟”听得清楚,后面半句“怎么了”,音量小语速快,相当于把这后半句话吞没了。

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呢?因为这一句其实和前面对九南的询问重复了。

从逻辑出发,杨九郎把这一句弱化到了几乎没有。

从技巧上来说,这就是高矮音的矮,大小劲的小。

观众听不清不要紧,因为观众完全知道杨九郎这是在问九南怎么了?杨九郎要表达的信息,观众已经完全接收到了。

反倒是杨九郎这么爱说不说、藏头露尾地说了半句以后,观众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就叫铺平垫稳、三翻四抖。

烧饼说听老两口聊天比正经上课还长学问,就是相声演员这种说话的技巧、结构的思维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本能,即使是普通的聊天,也会下意识地把语言按照包袱的结构给组织了。

欣赏作品的人未必需要知道原理,但是创作者必然有方法论,否则不可能持续创造。

德云社杨九郎最新(德云社的杨九郎嘴碎)(10)

相声是口头语言的艺术,以说为主,以学当先。

下一篇,我们从“学”的角度看杨九郎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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