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晚年厉害的武将(三国人物之吕强)
东汉的灭亡,根源是什么呢?
说来也奇怪,包括一些著名诗人在内,都认为“汉祸始于外戚”,却反而更加痛恨宦官,认为那些家伙就是魔鬼,以致当“小黄门”、“中常侍”等字眼出现时,会有不好的预感。
的确,东汉中后期,大部分宦官都是“奸”人,可任何一个“圈层”都有好有坏,宦官自然也不例外,比如吕强,他帮助士人、痛斥奸佞、劝谏皇帝、亲近忠良、不党附、不贪脏,用生命为摇摇欲坠的东汉保驾护航。
如果您不信,咱们就来聊聊这位宦官圈里的“战斗机”。
一、敢于作死
吕强,字汉盛,看来是一心想要东汉兴盛啊。他是成皋人,按现在的说法,即河南荥阳人。
“成皋”,原属周朝诸侯国“东虢国”,因东虢被郑国国君郑武公所灭,便成了郑地,战国时期属韩国,就是七雄中第一个被灭的那个。这里跑个题:郑武公有个不受他妈待见的儿子,名叫“寤生”,即“箭射周天子”的大牛人郑庄公,我个人认为他才是春秋时期的第一位霸主。
成皋还有另一个响亮的名字——“虎牢”,相信只要看过《三国演义》,就一定不会陌生。关于成皋、虎牢、汜水等名字的变化,聊起来比较复杂,罗贯中先生的地理水平您是知道的,咱们就不一一探究了。
吕强年少便入宫成为宦官,原因不好说,多半因为穷,总不至于是爱好吧,其他可能性咱不多聊,割都割了,不重要。
初为小黄门,再迁中常侍,灵帝时期被封都乡侯,可吕强推辞不受,还上了一道奏书,全文记载于《后汉书·宦者列传》,很长,内容大概有五点:
其一,宦官祸国殃民;其二,皇帝执迷不悟;其三,后宫开销巨大;其四,百姓生活困苦;其五,劝皇帝迷途知返。最后还为蔡邕和已故太尉段颎伸冤,希望汉灵帝重新重用蔡邕,并召回被流放边境的段颎家属。
吕强所书,言辞恳切而激烈,引经据典,连皇帝也骂了,看得出,吕强就是为“作死”而去的,可令人奇怪的是,灵帝没有动怒,按照史料的说法是“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我们总说,汉灵帝足以进入“昏君”的历史排行榜,但有时候也能做出“一半”明君的举动,为啥是“一半”呢?因为他心里明白,可身体却很“诚实”……
总之,吕强的话,汉灵帝听不进去,不过,吕强是个契而不舍的人,该说的还是要说。所以,当汉灵帝以“导行费”的名义,私扣郡国进贡之物时,又上疏陈说利害,希望灵帝能长点脑子。这段内容不算多,我附上原文吧:
天下之财,莫不生之阴阳,归之陛下。归之陛下,岂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敛诸郡之宝,中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园引司农之臧,中厩聚太仆之马,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之财。调广民困,费多献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臣,好献其私,容谄姑息,自此而进。
旧典选举委任三府,三府有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受试任用,责以成功。若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尚书举劾,请下廷尉,覆案虚实,行其诛罚。今但任尚书,或复敕用。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岂肯空自苦劳乎!
夫立言无显过之咎,明镜无见玼之尤。如恶立言以记过,则不当学也;不欲明镜之见玼,则不当照也。愿陛下详思臣言,不以记过见玼为责。
可惜,“书奏不省”。
二、清忠奉公
“清忠奉公”是范晔对吕强的评价。我还想用另一句评语来形容他——乱世之能臣。
公元184年,黄巾“贼”起,自知火烧屁股的汉灵帝,急忙召见众臣商议对策,其中包括北地太守皇甫嵩。
北地为凉州一郡,在皇甫嵩之前,有两位汉代名将曾在这里为郡守,即被称作“飞将军”的李广和“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冯异,这三人都是“武庙六十四将”之一。只是,相比于西汉时的十九县,皇甫嵩时代的北地郡,已经被“瓜分”得只剩六个县,人口也少了十多倍。
话说回来,皇甫嵩认为,应该立即释放被关押的党人,并解除“禁止党人为官”的禁令,同时拿出皇帝的私房钱,以及西园厩马,赏赐给出征的将士们。
钱粮马匹的问题好办,灵帝刘宏虽然爱财,但还不算太傻,只是这“解除党禁”有些麻烦,刘宏曾和党人闹得非常不愉快,万一这帮人反过来“揍”自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于是,这位不算太傻的皇帝,就跑去征求宦官的意见。
也许是傻人有傻福吧,好在灵帝找的宦官,是吕强。
吕强听到皇甫嵩的建议后,立即提出:诛杀皇帝身边的贪污分子、大赦党人、考察官员。难得,刘宏这次采纳了吕强的建议。
对内,灵帝于184年三月初七,大赦天下党人,已经被流放到边疆地区的党人及其家属,都可以重返故土。
对外,征调全国各地的精兵强将,派遣北中郎将卢植征讨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同下颍川,征讨那里的黄巾军。
就这样,党人于黄巾之乱时重新被重用,将士们齐心协力,仅用了不到一年,就镇压了声势浩大的黄巾军。
三、含冤而死
党禁解除之后,灵帝看到了宦官与党人之间的差距,又想起封胥、徐奉等宦官“通匪”的事实,便将中常侍张让等人臭骂了一顿,语气很重,但张让和赵忠毕竟是刘宏亲封的“爹妈”,而且有王甫、侯览这两位替死鬼,那就一天云彩满散。
王甫和侯览,也是无恶不作的宦官,之所以被拿来当替罪羊,是他们曾因动静太大而被法办,此时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既然皇帝动了怒,心中忐忑的宦官们自然要有所收敛,他们将那些在外任职的亲属、子弟召回雒阳,防止他们再生事端。
人就是这样,可高不可低,何况是坏事做尽的家伙呢?既然落差如此明显,心中这口气是一定要出的!
所以,赵忠、夏恽等人一同向灵帝诬告,说吕强与党人议论朝廷,还经常阅读《霍光传》,他的兄弟全都是贪赃枉法之徒。
霍光,是霍去病的弟弟,曾受汉武帝临终托孤,是西汉著名的权臣。当然,“权臣”并不是贬义,对霍光的评价也褒贬不一,宦官们说吕强读《霍光传》,意思是说他想学霍光那样废立皇帝、权倾内外。
说到底,灵帝刘宏躲不开“昏君”二字,他听信赵忠等人的谗言,令中黄门提着刀去召吕强入宫,这中黄门自然是赵忠的亲信,所以添油加醋地向吕强传达一个信息: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猜,中黄门没有说灵帝想让吕强入宫对峙,所以吕强怒气冲冲地说:“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乎!”说罢,遂自杀。
这话说得慷慨,死得也很壮烈,可问题是,他这一死,正是赵忠等人最想看到的,因为“死无对证”。
小人们借此再诬吕强,说他只是被召见,还不知道要问他什么就自杀了,说明心里有鬼,这就是罪证。于是,灵帝下令逮捕吕强的亲属,将财产统统没收。
可怜,这朵宦官中的莲花,终究被淤泥淹埋于地下。
我们常常以“窦娥”来形容一个人的冤屈,可窦娥尚有父亲为其平反,而吕强,却只作了一世冤魂。
吕强身死之后,皇帝身边的宦官们更加放肆,看谁不顺眼,就诬告他串通张角谋反,这其中就包括郎中张钧,张钧在《三国演义》中是有戏的,即刘备认为自己破黄巾有功,却没有被拜官授职,恰好遇到张钧的车辆经过,于是向其陈述,张钧听后大惊,并上书为刘备请功。
王允也曾被中常侍张让诬告下狱,因为他在平定黄巾的过程中发现一封信,信由张让的宾客所写,显然是与“蛾贼”“暗通款曲”,于是上奏灵帝,灵帝还是老样子,而张让则怀恨在心,找了一个借口,将王允逮捕下狱,好在赶上大赦,不然就没有后面“诛董卓”的好戏了。
咱不能说后来宦官们干的是都和吕强的死有关,但没了这样一个忠贞的近臣在身边,本就糊涂的灵帝确实更加昏庸不堪。
现在想想那句“帝知其忠而不能用”,您听起来,是否也更加叹息那个“独以强亡”的大汉王朝了呢?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