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谁最守口如瓶(雪中悍刀行张巨鹿)
一曲雪中悍刀行,道尽世间喜怒哀乐万般情!
各位看官老爷大家好,我是木子。
风起于青萍之末,鹿奔于离阳之始。
永徽初年,离阳得其鹿。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有句话说得好,文能安邦平天下,武可鞍马定乾坤。离阳以武一统中原,自然需要以文治天下。
天下初定,百废待兴。皇帝大力提倡文人修身治国平天下,只是那些豪门世族凭借积攒下来的军功一手操控庙堂,所以寒门子弟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无货卖与帝王家的门槛。
于是乎,有一人应运而生,他的名字叫做张巨鹿。又因长相奇异被称为紫髯碧眼儿。
他出身寒门,因才成了离阳老首辅的徒弟,从此做了三十年的小黄门,三十年黄门生涯,不骄不躁,对庙堂政事一直耐着性子冷眼旁观,只看只听,唯独不说,一出黄门便成龙,恩师死后两年内他连升十一级,顶上了老首辅的空位,甚至权位犹有过之。登上首辅之位,张巨鹿就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重民生,打击豪强,首创科举,为天下寒门子弟大开了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几十年的为官生涯,张巨鹿未曾做过一件贪赃枉法的事,没有受过一次贿赂之财,甚至滴酒不沾!
几十年的励精图治,让离阳王朝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色,史称永徽之春。
永徽最后一年,皇帝陛下改国号为祥符。
所有的官僚都知道皇帝陛下要卸磨杀鹿,拿他张巨鹿开刀为他的儿子铺路了。
有他张巨鹿在的一天,新皇就永远无法服众。
所以他张巨鹿必须死。
那些他曾经打压过的豪门世族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马不停蹄的收罗他的罪证,甚至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曾放过。
他张巨鹿突然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罪当处死之人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骂他张巨鹿良心被狗吃了,甚至包括他一些的门生都想骂一骂他借此平步青云。
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为这是大势所趋。
比起武将马上夺天下,还是文人守天下更残忍。
张巨鹿位极人臣,权柄煊赫,但其终究只是读书人。若其只是舞权弄术的权臣,以其经世济国之才,不可能不知明哲保身之理。正是因为其是读书人,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身死而无悔,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若说经世济国,离阳庙堂无人能出其右:削藩,巩固边防,整顿吏治,限制武将,整顿盐铁。哪一个不是为国为民?可就是这些政策几乎将王朝内外得罪个通透。
藩王、武将、文臣、贵族、豪阀手中的肉全被他张巨鹿生生扯下一口。就凭这一点,张巨鹿就必须死。商鞅,张居正莫不如是。
以上这些虽说得罪既得利益者,但好歹是为帝王谋。
那么他为天下寒士打开方便之门,使“朝为田园郎,暮站天子堂”成为现实,使“寒门无公卿”成为历史。
则是为天下谋,为历史谋。这得罪了王朝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皇室,那他自然死得不能再死。
张巨鹿一生为苍生,他在庙堂上做了太多事,但最终目的都是以寒士政治代替世家豪阀制。这是真正为天下苍生谋福。为此,他带上了全家性命,算计了自己儿子。
于是京城最大的官和太安城最没出息的纨绔,这么一双古怪爷俩隔着火炉,面对面一人坐一条小板凳,慢慢喝着酒,酒壶就放在炉沿上。
张边关说道:“爹,其实没谁怨你。”
张巨鹿喝了口酒,默不作声。
一杯接一杯,父子二人就这么喝着。
管事蹑手蹑脚送来第二壶酒,顺手给辅大人带了件厚裘子披上。
张边关最后醉醺醺踉跄离去,张巨鹿送到了府邸门口,最后将那件裘子送给了儿子穿上。
张巨鹿站在台阶上,伸出手接了些雪花,握在手心。
世事无奈人无奈,能说之时不想说,想说之时已是不能说。”
其实看这一段的时候,看一次难受一次,我能看到张巨鹿一个人站在台阶上一直到雪花落满了头发,分不清是头发 还是雪,我也能想象,张边关走的时候踉踉跄跄心理的难受,父子两个都没有怎么说话,一杯又一杯,喝掉的都是苦涩。
张边关的妻子在张家即将消亡之际,“绝情”的要了一封休书,世人不懂,张边关之前也未懂。
书中是这样写的
张巨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别恼她,张家三个儿媳妇,就数她最不容易。难为她做这个恶人了,这般聪慧心善的良家女子,是我们张家对不住她。”
张边关直直望向这个爹,后者反问道:“明白了吗?”
张边关猛然间记起一事,顿时哽咽起来。
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
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
张边关的妻子落下恶名,是为了张家留下子嗣;张边关的大哥二哥,明知道结局如何,却默不作声配合父亲;张边关为了父亲,宁愿成为京城的笑话,也选择什么都不做;张巨鹿,为了离阳,为了天下寒门士子,为了“寒门无公卿”成为历史,得罪门阀,得罪了皇室,最后带上了全家性命。这个碧眼儿,没有世故的圆滑,以自污导致身败名裂,且不留退路。
张家一家人都是很悲剧,但最是性情。张巨鹿他身为赵家臣,却心向着天下,这个和皇家还有门阀的利益是相冲突的,满朝皆是寒士,贵胄何处自立?一个元本溪就能将皇帝玩弄,而一个不畏全家性命的天下首辅,对于皇帝来说是什么存在?一个拿天下黎民来和皇帝交谈,那就是一个不可控的炸弹!赵惇想留给太子一个可以快速发展的离阳而不是一个解决不了的鹿。这也其实注定了,离阳必失其鹿!天下必失其首辅!
碧眼儿其实在自己步入首辅这一步时就考虑到了这一天,书中张巨鹿与张边关曾这样说:
张巨鹿淡然道:“你二哥科举舞弊,是说他乡试得了第六名的亚魁来历不正,我当年虽非授意什么,可细究起来,却也算属实,毕竟当时天子钦命的主考官是我张庐门生,以你二哥的制艺本事,过乡试虽不难,可要摘得亚魁无异于痴人说梦。至于你大哥侵吞良田一事……”
张边关怒道:“就我大哥那书呆子,就我大嫂那每次来府上都是那一模一样还算值钱的衣裳饰,与民争利?!你辅大人为了名誉清望,从不去大哥官邸看一眼,我张边关去过无数次,大哥大嫂过什么样的清苦日子,我比谁都清楚!”
张巨鹿打断幼子的言语,平静说道:“永徽八年,我确实帮你大哥购置过良田三百亩,手法并不光彩,只是你大哥一直蒙在鼓里而已。”
张边关愕然,然后眼泪一下子就涌出眼眶,喃喃自语,“这是为何啊,为何你连自己儿子都要算计啊……”
他算计自己的儿子,不为何,只为了为寒门开这一道门,“所谓的永徽之春,庙堂衮衮诸公都心知肚明,以后并肩而立者,多是来自寒门。”
张巨鹿笑了笑,说道:“这个门,是我张巨鹿打开的,那么反观我张巨鹿,堂堂一朝辅,权倾朝野二十年,尚因子孙舞弊贪墨一事而身败名裂,算不算是给后世跻身朝堂的寒士公卿一剂的清凉散?”
碧眼儿的格局很大,他看的是这万世千秋,看的是这离阳百姓,看的是百年以后,他对的起天下,对的起皇室,却唯独对不起自己的子女。
世事无奈人无奈,能说之时不想说,想说之时已是不能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两不相欠。我张巨鹿最后跟天下百姓无非是要了一壶酒喝,不算多吧?”
皇帝犹豫了一下,自嘲道:“你就跟他说,赵惇这个名字里的‘惇’字,无愧天下,唯独愧对他张巨鹿。
老剑神为后辈剑士剑开天门,而张巨鹿则是为天下寒门士子开天门。
愿天下寒士皆有鲤跃龙门之大道。他用他一家性命换他这“滔天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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