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道德经精髓详解 老子道德经道常无为

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熵增定律”，一个系统总是趋向于熵增，也就是混乱程度会不断增加，比如你有一天你无意中放了一本书在房间一个角落，过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那个角落里面乱糟糟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一个系统会倾向于走向无序和混乱，但其实一个系统还有另外一个特性，那就是一个系统也会自发地形成某种秩序，这是为什么呢？今天我们来聊聊背后的逻辑。

大家好，这里是小播读书，今天我们继续分享《系统之美》这本书。前面我们介绍了一个系统的三大特征之一的：适应力。接下来，今天我们分享另外非常重要的两个特征：自组织和层次性。

什么是自组织和层次性？ 就像刚才举了例子，你的房间如果不整理会越来越乱，这就好比一个系统的自组织特征，自组织会让系统自身结构不断复杂化或者混乱，就类似于熵增定律。但是在系统内部，还有一种趋势，就像你整理房间，把东西归类放好一样，这就是一个系统的层次性特征。系统的层次性就是，在系统结构不断产生和复杂化同时，会在系统内部逐渐形成某种秩序，或者说层次和结构。

这是两种非常神奇的系统特性，如果说自组织是一个系统复杂性的增强回路，那么层次性就是一个系统复杂性的调节回路，它让一个系统保持稳定和有序，并且增加了系统的适应力。而这一切并非人类理性设计的结果，而是出自神奇的大自然之手。

之前我们就介绍过，大自然就是一个伟大的设计师，大自然的进化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过程。依靠自组织和层次性能力，单个受精卵经过不断生长、分化，最终演化成一只青蛙、兔子或者人，并表现完全不同新的能力和特性。依靠这种能力，一颗种子会逐渐长大成为一棵参天大树，还可能发展成为一片森林；一条条小溪汇集成江河，江河汇集成大海；依靠这种特性。

人类社会人从刀耕火种，进化到如今能上天入地，甚至能遨游太空。而这一切并非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主导，或者来说某个理性的设计，而是自然然而发生的。就像作者说，生命起源于单细胞细菌，而不是一头大象。但我们往往是大象思维，而不是细胞思维。

一个复杂的系统往往是自下而上，不断生长的结果，并且不断会进化出新的层次和结构，而且这种进化是随机和不可预测的。但人类的理性却正好相反，我们追求确定性，讨厌随机性。所以，我们的理性更倾向于建立一个自上而下的控制系统，有一个最高的权威和控制中心。但这样的理性秩序和系统的自然秩序是背道而驰的。

想想如果大脑直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导致细胞不能自我维持其功能，整个有机体就会死亡。如果大学领导直接决定每一位学生和老师的专业或研究方向，学生和老师就不能自由地探索自己感兴趣的知识领域，大学的使命也就不复存在；如果一支球队所有运动员完全听教练指挥，那么就无法赢得比赛。所以，我们需要警惕理性对系统的过度控制，避免理性的自负。

在大经济学家哈耶克的《致命的自负》里面，提出了一个概念：“自然秩序”。哈耶克所谓“致命的自负”就是人类理性的自负。我们通常认为人拥有理性的能力可以战胜自然，甚至创造出各种人为的秩序和结构，但是实际上人的理性能力是非常有限的，人类文明的大部分伟大的成果，都并非理性的产物，比如人类的语言、文字、道德和各种社会习俗，都并非人类理性的产物，而是自然秩序的结果。所以，我们需要对理性保持克制，对系统的自然秩序保持敬畏。

哈耶克说在“自然秩序”的领域，我们大多数的目标都不是经过理性深思熟虑的。因为我们大部分知识的获得，并不是来自直接的经验或观察，而是来自于对实践的领悟，我们知识分为两种：精确的理性知识；模糊的实践知识。而模糊的实践知识是无法被精确理解的。

在《庄子》中讲了一个轮扁斫轮的故事，有一天齐桓公在堂上读书，而堂下的一个作车轮的轮扁问他读的什么书，齐桓公回答说，是古代圣贤的书，轮扁说，那你读的就是古人的糟粕。齐桓公非常生气，要问个究竟。

轮扁说，你看我70多岁了，做了几十年的车轮，但是关于做车轮的手艺依然不能传授给他的儿子，我去世之后手艺也就消失了，古人的智慧也是一样的，所以你读的就是古人的糟粕。轮扁的这种知识就是“实践知识”，它无法靠理性去理解和传播，就像你不能靠读书就可以学会游泳和骑单车一样。梅西和C罗的球技再高超，他们也不可能将他们的精湛球技传授给儿子，实践知识无法被量化，也就不可能被理性完全理解，这种知识存在于每个人的大脑中，是靠实践积累和个人领悟而获得的，所以由无数这样的个体组成的人类社会，他们的行为更是就是无法被完全理解的。

人类理性擅长规划和设计秩序，而人类社会的发展，很大程度上是自然秩序的结果。哈耶克的“自然秩序”和道家的“无为”的思想是非常类似的，一个经济体就像一个有机体一样，它的进化过程具有高度的随机性和盲目性。每个人就像一个细胞一样，无法了解整个有机体的运行秩序，我们唯有尊重和顺应的自然秩序，才能更好地与系统共舞。

就像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