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春季(破防就在一瞬间)

你就是我的春季(破防就在一瞬间)(1)

2022年7月4日刊 | 总第2923期

空荡却常有鸣笛声响起的街道,消毒水水雾久久弥漫不散,电台里急促的实时播报……电影《你是我的春天》一开场,就通过几段环境群镜,把观众们的思绪,带回了三年前发生在武汉的那场危机。

在这部聚焦平凡人故事的影片里,我们看到了共克疫情时艰的众生像:有因为疫情而相互奔赴的恋人、有为了讨薪而到武汉变卖口罩的农民工、有坚守在抗疫前线的医护工作者、有为了维护居民生活而跑前跑后的社区人员,还有援鄂医护者家人们的生活场景。

你就是我的春季(破防就在一瞬间)(2)

这一个个故事,用悲欢离合牵动观众的心、唤起观众的共鸣。正因为看到了武汉的满目疮痍,所以剧中人一句“武汉,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话,才倍显沉重;正因为复现了医护人员的崩溃、感染者的脆弱,剧中人所流下的每一滴泪,才让观众愈感苦涩辛酸。

《你是我的春天》真实地复现了疫情给社会带来的变化和生死关头的紧迫。所以当船行靠岸、剧情收尾,它才不会在观感上落入悬浮寡淡的窠臼。

至此,眼含热泪的我们才真正为影片的主旨所动容——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圆形与线形结构并进

在叙述层面,《你是我的春天》里的每个小故事,都按照时间顺序呈现,即“线形结构”的叙事方法。整个影片的大框架又是首尾相连的,即在整体上呈现出“圆形结构”的呼应与勾连。

一方面,影片以“顺序”的逻辑推进。从疫情起势,到兵荒马乱,再到跨过难关,每个故事的发展脉络,都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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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妈都发烧了,我妈要被送去其他的医院。你别来武汉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疑似感染的尚小雨(周冬雨 饰)看着妈妈被救护车拉走,和电话里初到武汉的男友李南风(尹昉 饰)有气无力地说。

力竭的小雨蹲在医院的走廊里,被护士扶着走向病房,赶到医院的李南风为见到女友,提着大包小裹跑到了医院对面的天台,对着电话那边的小雨说:“我就在你医院大楼对面的楼顶,你能看到我吗?”

两个人物、几段对话、几组镜头,异地情侣难得相见却又不得见的剧情,让观众在第一时间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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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讨薪而变卖口罩的农民工王大鹏(潘斌龙 饰)和刘二红(宋小宝 饰),上一分钟还在车里嘻嘻哈哈,下一分钟,他们就因武汉空无一人的街道惊诧道:“这可比新闻上说的严重多了啊!”

身为ICU科室主任的龚臣(黄超 饰),出现在抖动的长镜头中,跟随他的脚步,我们听到了ICU里持续响起的仪器示警声、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的重症患者、感受到了ICU病房的焦灼躁动。

“龚主任!6床没心跳了!”“12床氧饱和不行了,要不要插管?ECMO准备好了吗?”“肾上腺素1毫克静推!”……医护们此起彼伏的呼喊,是医护群体从疲惫走向崩溃的实录,影片对情绪的捕捉,恰如其分地展示了疫情的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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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鄂护士王雅尔(宋佳 饰)在离家之后,儿子乐乐(张航诚 饰)从喊着要吃妈妈做的咔饼,到谎称自己发烧,再到听见父母的电话后以为妈妈出了事而嚎啕大哭。这一连串的剧情,体现的是儿子对母亲日渐加深的思念,也是对疫情态势的进一步补充。

另一方面,在片中还能看到创作团队对于倒叙、插叙方法的灵活运用。这一点在老王与小麦的故事中,比较突出。

社区书记老王(王景春 饰)既要奔波于调停邻里矛盾,又要为解决居民的食物供给问题操心。当老王因疑似感染而被带走隔离时,居民们自发地关了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给老王送上一片“星空”,小麦(赵今麦 饰)也为老王唱起了歌,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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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麦的歌声,一幕幕闪回镜头渐起,这是因折耳根被居民退回而捂脸发愁的老王、那是为争取肉类补给而电话不离手的老王、还有给居民送上菠萝烹饪方法的老王……种种细节,让观众感受到一股暖流,它虽不澎湃,却持久常在。

再来看勾连起全片内容的圆形结构,这一点体现在四川援鄂护士王雅尔的身上。她在片头片尾两个故事中重复出现,既提升了影片的艺术感,又通过表现王雅尔的不同状态,交互地串联起疫情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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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篇尚小雨的故事中,王雅尔在休息间隙对着镜子摘下口罩,露出了她满是印痕的脸。在结尾乐乐父子俩的段落里,和妈妈打着视频电话的乐乐说:“妈妈你的脸怎么了?”看到这里观众才发现,原来救治小雨母亲的支援护士,就是乐乐的妈妈。

作为观众,我们感叹于创作团队的精妙设计,感动于“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团结精神。疫情虽然来势凶猛,可它却驱不散人们心中的希望与憧憬。

现实与浪漫并行

《你是我的春天》虽是现实题材的作品,但其中的超现实桥段和戏剧性设计,让观众同时品味到了浪漫主义的味道。现实与浪漫的交织,让影片的风格从前期的沉重压抑在后期走向轻快活泼

通过场景复现,观众对三年前那段困顿于疫情,在绝望中找希望的日子,又有了几分新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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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时的医院,于患者而言是希望,于普通人来说却是修罗场。当农民工二人组意外闯入疫情区,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恐惧。

在路上因不愿戴口罩而被六舅呵斥的刘二红,看到武汉的街景后,下意识摸出两个口罩,一个接一个地戴了起来。面对奄奄一息的老奶奶(吴彦姝 饰)和小孙女的求助,刘二红下意识说:“他们肯定得了那个病了!”他的反应被六舅王大鹏看在眼里,王大鹏顿了几秒后决定:“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得把老奶奶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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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外视角带来的感受是惧怕,那么内视角带来的则是绝望。

在疫情初期,ICU主任龚臣医生面对死去的患者和崩溃的同事,尚能冷静处理。但龚臣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却因为与死者家属的一通电话开始释放。

“我们全家都得了这个病,分别在不同的医院治疗,我没办法给你信息证明。我爷爷奶奶都走了,现在我连我老头的最后一面没见到,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听着死者家属的哭诉,龚臣的眼眶逐渐泛红,其中有无奈,更有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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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观众忍不住落泪的,是纪永亮医生的离世,他本是ICU的医生,却在工作中不幸感染而身亡。纪永亮病情的急转直下,不仅让医护们措手不及,也让观众的情绪来不及缓冲。

看着纪永亮的各个指标归零,身为他老友的龚臣却束手无策。当龚臣逐渐停下心脏按压的动作,哽咽地对着纪永亮的遗体说:“伙计,我按不动了……”这一幕,令人潸然泪下。

但龚臣明白疫情还在肆虐,他看着痛哭的同事们,用沙哑的嗓音对大家说:“我们不能倒下,我们完了,这间屋子的人就都死了。现在就是打仗,除了往前搞往前冲,我们没有其他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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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在一线的医护群体,他们虽自顾不暇却不愿放弃任何一条生命。总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这,就是疫情中医护群体的真实写照。

值得关注的是,《你是我的春天》在现实意义之外,还带给观众别样的浪漫体验。虽然疫情让人恐慌,但好在,我们总能看到生的希望和理想的光亮。

所以,片中能看到李南风用投影帮助小雨实现了看海的愿望;看到老王为小麦搭设的钢琴房,虽然简陋却不失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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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哪吒去帮助妈妈打病毒的乐乐,想必让不少观众印象深刻。刚学会骑车的乐乐,带着喇叭独自去向大佛祈愿喊到:“大佛!你把我变成哪吒吧,我去帮妈妈打病毒!你帮帮我们吧!”话音刚落,逐渐腾空的乐乐,居然真的变成了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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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只是乐乐的梦,但此处的超现实设计,既让全片调性变得舒展,也让观众通过孩子的视角,看到了疫情对普罗大众的影响。孩子的勇气和善良让人难以忘却,信念的力量也从未缺席。

跨过寒冬,拥抱春天,武汉挺过来了。《你是我的春天》让我们明白,只有经历过破碎的重生,才会更加坚强。

【文/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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