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火山喷发持续多久了（冰岛冲奥片也太诡异了）

时光撰稿人 | 小熊软糖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前几天，和大家聊了聊电影公司A24的发展历程，成功的要素有这样几点：

敢投资独具一格的作品，肯扶持有潜力的新人导演，融文艺气质于类型片内，向票房奖项发起双重进攻。

最近，时光君刚看过一部A24新片，恰完美符合以上要点——

《羊崽》

又一部导演处女作，又一部恐怖片。显然，A24想复制曾在阿里·艾斯特（《遗传厄运》《仲夏夜惊魂》导演）身上取得的成功。

电影倒也的确不负所望，不止在戛纳电影节获“一种关注”单元原创奖，更将代表冰岛角逐明年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

海报上，女主将羊羔捧在怀中，姿势如圣母抱耶稣像，画面宁静圣洁，毫无恐怖气息。不用说，A24又要不走寻常路。

但，真正观感如何？

还得先从故事本身说起。（以下内容包含剧透）

馈赠

《新约圣经》记载，玛利亚以处女之身受圣神感应怀孕，生下圣子耶稣。耶稣降生之日，即为圣诞节。

《羊崽》中一切匪夷所思的事，都由这个特殊日子开始。

冰岛某处偏僻农场，养羊为生的夫妻二人正在屋内庆祝节日。无人察觉窗外寒风呜呜作响，羊棚大门骤然被掀开。

突发状况，令羊群陷入骚乱四处奔走。

唯最后一只出圈的母羊，腹部高高隆起，沉重摔在地上。

它怀孕了。

然而有感而孕的母羊并非主角，只有“3315”的编号。名为“玛利亚”的女人，是它的女主人。

对方将刚出生的孩子抱走收养，强行夺去了它母亲的身份。

玛利亚也曾是个母亲。

与丈夫共同经营农场，抚育年幼的女儿，直到某日两人都出门工作，孩子失踪在无边旷野。

丧女之痛令夫妻关系降至冰点，貌合神离。

而3315号母羊的孩子，一只羊头人身的幼崽的诞生，再度给予玛利亚希望。

玛利亚抱走羊崽，并起了和亡女一样的名字“艾达”，她对艾达视如己出。

丈夫英格瓦虽未失去理智，可面对重新快乐起来的玛利亚，他思前想后，只能选择扮演一名好父亲，共同扶养艾达长大。

裂痕被奇迹所弥补，艾达好似上天的馈赠，将亲情归还给这个失独家庭。

当然，抚育一个羊头人身的孩子并不轻松。

对玛利亚来说，3315号的存在，是对她母亲身份的最大威胁。

他人的质疑同样伤人。影片中没有陌生人来打扰英格瓦夫妇怪异宁静的生活，除了英格瓦的兄弟皮特。

前往农场躲债的皮特视艾达为怪物，他质疑夫妻俩的决定，像对待一只羊一样羞辱艾达，更试图趁夫妻睡觉时将其枪杀。

但在看到艾达无辜双眼的一刻，皮特心软了。

他开始将艾达真正视为侄女，搂着她睡觉，带她一同锄草、出海钓鱼。往后的日子，生活似乎再没烦恼。

然而，就在玛利亚早起送别皮特的清晨，与艾达一同出门的英格瓦遭遇枪杀。

凶手有着羊头与成年男性的身体。

艾达在生父的引领下走向深山，留给玛利亚的，只有失血而死的英格瓦冰冷的尸体。

艾达，当真是上天的馈赠吗？

惩罚

看完《羊崽》，估计大多数人都和时光君一个反应——

就这？

没错，就这。

近两小时的电影，表面上只讲述了一个剧情单调，甚至也不恐怖的故事。

问题的关键在于，表象之下，导演真正想传达的信息是什么？

众多讨论声中，得到最多认可的，该数环保论。

本片拍摄地冰岛，过去就因其特有的冷冽气质与优美风光，成为诸多国际大片取景地。《羊崽》作为本土影片，导演自也不会放过展示自己国家的机会。

电影中，你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看到苍茫幽远的雪山，青翠无边的草地，与山间潺潺的溪流。

与之相反的，则是英格瓦夫妇的行为。

为饲养羊群，他们每日锄草。金属网划过草地，发出刺耳声响。

他们圈养驯化这群来自山野的生灵，为方便管理，使用最残忍的剪耳法。

在新生小羊的耳上打洞，木然面对羊崽的惨叫与双手的鲜血。

尽管对艾达视如己出，但与对方相处时，他们仍穿着来自她同类的产物：暖和的毛衣与毛袜子。

由始至终，他们都以生态破坏者的形象出现。

最明显的一处暗示是，当艾达凝望家中有关羊群的挂画，耳边回响的是无数同类的哀鸣与牧羊犬的吼叫。

她被养父英格瓦搂在怀中，眼中却只有无限恐惧。

有感而孕的母羊生下羊头人身的幼崽，艾达，或许正是自然之子。

玛利亚与英格瓦破坏环境，大自然便带走他们的亲生女儿。

可两人没有引以为戒，继续抢占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甚至为此伤害无辜性命，最终才自食恶果。

收养艾达的举动，正是他们贪得无厌掠夺自然资源行为的缩影。

从这种角度来看，结尾处羊男的出现便称不上突兀。他就是被肆意破坏、伤害的自然本身。

别为英格瓦的死亡喊冤。

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终会反噬己身。

“无羊论”

从环保角度看待整部电影，虽能自圆其说，却也显得简单俗套。

更有人指出，若只想讲一个有关环保的寓言故事，没必要多加入皮特这个角色。

因而，电影有了更新奇曲折的解读——

这是一个有关出轨的故事。

从海报设计到开篇剧情，毫无疑问，《羊崽》中的隐喻与神话故事难脱关系。而提到“羊头人身”，人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形象是什么？

恶魔撒旦。

撒旦形象的来源，又要追溯到古希腊神话中的牧神：潘。

《潘神的迷宫》

古希腊神话中，半人半羊的潘是创造力、音乐、诗歌与性爱的象征，同时也是恐慌与噩梦的标志。

这几种元素，在电影中刚好都有所体现。

精通音乐与好色，影片中与潘神相对应的角色，正是皮特。

从台词中能得知，他与玛利亚曾关系暧昧。

也是在皮特展现他对架子鼓的擅长后，我们才发现，原来玛利亚也弹得一手好钢琴。

结合这些信息，很容易推断，在与英格瓦婚前，玛利亚与皮特才是更浓情蜜意的一对。

但因介怀皮特浪荡不羁的性格，玛利亚最终选择更稳妥的英格瓦作为丈夫。

经历丧女之痛的玛利亚无法拒绝皮特的诱惑，出轨并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艾达半人半羊的形象，正是不伦之恋产物的象征。

因此英格瓦才会在拖拉机上放声哭泣。他并非为妻子的重新振作落泪，而是悲痛于他不得不扶养兄弟的孩子，来维系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

皮特对艾达由厌恶到接受的态度，也可理解为他从不能接受有女儿存在，到萌生父爱的过程。

就如潘神一样，皮特的再度光临，将恐慌与噩梦带到这个家庭。

在他到来前，玛利亚曾梦到诡异的羊群，因而下决心杀死3115号母羊。但不知为何，这件事在后续剧情中为皮特所知。

从“无羊论”角度出发，这桩bug便能解释得通。

玛利亚通过噩梦感知到的，是皮特对她安稳婚姻生活的威胁。

而皮特提及杀羊，真正所指的是，重归好妻子身份的玛利亚，主动杀死了她的过去。

两人都未意识到，早已知晓真相的英格瓦有多么恐惧。

当他一觉醒来，找不到妻子与兄弟，本能地以为玛利亚再度投入皮特怀抱。

被皮特弄坏的拖拉机丢在路边，非亲生的艾达就在身侧。好像这一生他都在接手兄长不要的东西，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截然不同的解读，同样能说通的剧情。脑洞有多大，故事就有多复杂。

不过，这并不意味《羊崽》是部优秀影片。

诚然，片中冰岛的美景赏心悦目，羊崽逼真可爱，不少情节与神话的呼应颇具新意。

但映后诸多猜测的产生，都源于电影本身剧情过于简单，内核又过于模糊。

冗长晦涩未必等于高级，有时也意味导演对作品掌控力不足，无法明确传达自我观念。

因此《羊崽》虽继承了A24恐怖片小众独特的风格，其稚嫩的表现，却实在难与“好看”二字挂钩。

你看这只《羊崽》，戴上花环的样子多么像《仲夏夜惊魂》？

若有两小时闲暇，想感受A24出品的地道恐怖风味，时光君建议，还是选择后者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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