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还是个孩子丧家之犬(臭狗堂叔他脾气差)
文/秋韵
全文共3106字
封闭了很久的大集终于开放了,朋友约我去看看冬储大白菜。
刚进菜市位置,就听到有人在喊大姐,顺声音看过去,好像是在喊朋友刘大姐。朋友仔细辨认许久,才认出是她堂妹已经离婚快二十年的前夫。
二十多年不见,已经不是亲戚了,大姐略显尴尬。人家那么热情,大姐只能走过去与他攀谈几句,话题很自然地就聊到了刘大姐堂妹一家人。
那人口中一会儿一个“臭狗”的骂着,听了一会儿,猜测这个“臭狗”应该是他的前岳父。言语中不仅仅有恨,更多的是挖苦讥讽。
回来路上,刘大姐说:“要不是他提起,我都不愿跟人说起我堂叔一家的事情,丢人现眼啊!”
刘大姐说,她爷爷与堂叔的父亲是亲兄弟,她爷爷是老大。二奶奶生下堂叔这一个儿子,就再没有生养。老两口对这个儿子娇惯得不成样子,二奶奶身材矮小,儿子都与她差不多高的时候,还经常要背着他来来去去。一双小脚拧着,走路都打晃,也舍不得儿子哭一声。
刘大姐听父亲说,堂叔小时候后脑留个小辫子,俗称九十九。当地风俗,凡养得娇贵的男孩子都留个这样的小辫子,说这样孩子就少灾少难好养活还能长寿。孩子出生开始就不剃后脑勺部位头发,九周岁生日那天才剃去,并在那天大办酒席宴请宾客。
那时候,二爷爷家生活比较富足,堂叔是父母手中珍宝,真是含着蜜糖长大的。不仅享受着满足的物质生活,脾气也被父母惯得没老没少,说话做事没轻没重。小时候经常欺负玩伴,却是个只会惹事又兜不住事的性子。招猫逗狗惹了麻烦,自己收不了场,最后还可能被别人打了。他父母常常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替儿子讨说法,往往会被人家给呛得没话说。
堂叔长大以后也整天招惹是非,很多事情坏到那张嘴上。村里人说他,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气不死人能膈应死人!“臭狗”就是村里人给他取的外号。
以前,二爷爷在世的时候,大家看在老人的面子上,对堂叔多少还有些包容。二爷爷去世以后,他在队里,就是人人都想躲着的赖巴人。你说他有多坏,他也没做多少大恶大坏的事情,但就是有那么一种让人讨厌的劲儿。
因为不招人喜欢,堂叔虽然长得还算英俊帅气,却到了二十多岁,也没有媒人上门。眼看一般大的伙伴儿都成家了,堂叔开始着急,经常与二奶奶吵架,怪老人没能耐,耽误他的婚姻大事。二奶奶也是急在心里却想不出好的法子,常常跟亲戚朋友说好话央告,请大家帮忙给说媒。
媒人找不到,堂叔开始自己想办法。每逢哪个村子里有热闹,像说书唱戏的,演露天电影的,他就穿戴整齐去看。有时候能跑出去十几里地,到了以后,专门往女孩子多的地方挤。
平时张嘴就脏话臭话不断,到那个时候他会一改常态,能言会道,说出来的笑话能逗得身边女孩子们大笑不止。他的工夫真的有了收获,在十几里地以外的村子里,他找到了相好,也就是刘大姐后来的堂婶。
堂叔把对象带回家里的时候,二奶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是二奶奶没想到,这个娶进门的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脾气比自己儿子还大,而且喜怒无常。常常是一句话不对她心思,她就马上开口骂人。二奶奶在他们新婚第四天,就被亲家公追到家里大闹一场,从此她见儿媳妇就没了一点底气。
原来堂叔小两口新婚四天回门的时候,在她娘家闹了一场乱子。
堂婶从小没妈,与父亲一起跟叔婶一家过日子。叔婶那边孩子多,可能对她的照顾有些疏忽,她便对婶子记了仇。十几岁开始,经常与父亲或者婶子怄气,离家出走是她报复父亲和叔婶的方式。
与刘大姐堂叔好上时,她才十七岁,俩人相差八岁。当时她父亲和叔婶都不愿意,她死乞白赖非得嫁。大人们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
结婚四天回门的时候,刘大姐堂叔为了给老婆撑面子报仇,故意在岳父家里搞事情。喝酒的时候假装喝多了,借着酒劲当着所有宾客,把老婆的叔婶数落了一通。时不时还带出一些脏话,同桌客人劝解,他连客人也一起骂了,到最后还把酒桌掀了。
他在那里大闹,他老婆站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脸上的笑容诡异而邪魅。气得她父亲和堂弟们拿锄头铁锹要打他们时,俩人才一溜烟跑了。从此,他们与岳父那边断了来往。
二奶奶没有因为娶了媳妇而省心,新媳妇进门不到一个月,就与儿子分家单过了。老人偷偷跟人说,媳妇几乎没有一天不闹脾气的,儿子那样个臭脾气人,在媳妇面前,一句大话都不敢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她实在看不下去也受不了,就主动与他们分灶吃饭了。
二奶奶岁数大了,本来就矮小,年纪大了更下不了地赚不了工分。他们分灶吃饭以后,就是两个户头了,每年到年底,二奶奶这边欠队上的柴粮钱,需要儿子替她交。只要队上通知或者从他们工值中扣发,就必然会有一场大闹,少不了儿媳妇的一场大骂。
二奶奶其实也不是吃闲饭的,她挣不来工分,却在家里帮儿子看孩子了。儿媳妇给她生了三个孙女一个孙子,都是老人帮忙照顾大的。
孩子们小的时候,二奶奶与儿子住对门屋,孩子们大了,为了儿子那边宽敞一些,老人主动搬进小仓房住了。不用照看孩子了,自己也年迈体弱行动不便了,老人基本就窝在小屋里不太出来了。
大地震以后,堂叔另批地基盖了新房搬离了老宅。他们不说让老人搬进正房,老人就没敢动,依旧在小仓房蜗居。
搬走以后的堂叔一家子,很少过来看望老人。刘大姐父母与其他几个叔伯,经常过去看看,给老人帮帮忙,送点饭。没想到堂叔堂婶知道了还很不满意,说大家是在往他们脸上抹灰,磕碜他们了。
堂婶自然不仅仅是埋怨,还捎带着骂骂咧咧,见了叔伯妯娌们,有时还会吐唾沫,见了仇人一样。那些由奶奶带大的孩子们,畏惧母老虎一样的妈,也不敢对奶奶有一点恻隐之心。
面对这样的一家人,刘大姐这边的亲人们也不想惹一身麻烦,逐渐对老人也少了关怀。
有一年临近过年的时候,刘大姐母亲见老人几天都没有出屋,推开虚掩的栅栏门进去,扒着窗口看看,发现老人好像已经不在了。
等刘大姐父亲和几个族人卸掉门扇进屋看,只见老人不知已经去世几天,耳朵都被老鼠咬得破边了。
老人的去世,激怒了全村人。往常谁家老人去世,除了大队安排白事班子,也有村民主动过来帮忙。可是二奶奶的丧事,除了族亲看在老人的份儿上去了,没有一个外人上前。白事班子班主直接明白告诉堂叔,说不会操办这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村民与白事班子的态度,是自古就有的对忤逆儿女的惩罚。老人去世无人抬,是对后人最大的羞辱!
直到这时,堂叔才真的急了。他找亲族中长辈与兄弟们求情,求大家帮忙想办法,求大家帮忙请村干部和白事班子。
惩罚他们夫妻,大家都没意见,还都有种解气解恨的痛快。可是二奶奶没错啊!老人活着遭了不少罪,人走了还不得安生,这就是罪过了。有长辈出主意,让堂叔买了点心和烟酒,长跪在白事班主门前。其他人帮忙找大队干部说情,整整折腾了大半天,才算把事情解决了。
可能老天也是看不下去了,把惩罚都落到了堂叔家孩子身上了,他家大女儿与儿子相继离婚。
大女儿是与她妈一样没老没少,与婆婆相处不好,据说还有不三不四的事情。丈夫管不了找她父母,被他老丈人打了几个巴掌。姑爷一怒之下,提出离婚,刘大姐在集市遇到的就是大女儿前夫。
离婚以后不久,大女儿精神出了问题,改嫁到第二家不到半年,人家看出问题,给退回来了。至今在娘家住着,每天疯疯癫癫乱跑,嘴巴里不停念叨着胡言乱语。
他家儿子是因为赌博,差点把房子都给输掉,媳妇受不了,带着一岁多的儿子回了娘家,最后离婚收场。
至今,这个堂弟也没再找到老婆。与爹妈不合,自己单过,说是养牛,因为踏不下心来好好干,日子过得乞丐一样。
刘大姐说,现在堂叔一家,与任何人都没来没往,有大家孤立他们的意思,也有他们见不起人的意思。作孽太多,最后落这样的下场,也算是一种报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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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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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秋韵,河北人,现退休在家,喜欢讲述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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