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补习班讲了啥(过度煽情与逻辑缺失)

作者:吉首大学法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王作剩

近期,伴随《哪吒之魔童降世》的上映让本就口碑不佳的《银河补习班》再遭重创,这种情况是“暑期档”所没有预料到的。木心说:“你煽情,我煽智。”这句话放在《银河补习班》身上再合适不过。大量的煽情情节导致影片整体理性不足,感性有余,从而也造成观众对影片大量的负面评论。

银河补习班讲了啥(过度煽情与逻辑缺失)(1)

《银河补习班》剧照

为感人而感人的过度煽情

在笔者看来,煽情并非完全贬义。只要铺陈得当,情理相通,煽情也无可厚非,正如《素媛》《人狗奇缘》等韩国电影,明知煽情,惹人眼泪,观众却还是追着看,口碑爆棚。

《银河补习班》的煽情表达建立在大众对于素质教育与应试教育的不同观点上。因这一题材有着广泛的社会认知基础,如果把握不慎,极易导致情感泛滥。然而,《银河补习班》恰恰陷入到这一误区,尤其体现在男性角色的哭戏上。众所周知,中国男性素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形象,因此,在中国观众的审美认知上,男性(尤指成年)是力量与坚韧的代表,也常被作为英雄塑造,即使有苦楚也常常以外在动作呈现,如喝酒、奔跑、呼喊等,在展示流泪时也仅作几滴,万不到嚎啕大哭之态。而《银河补习班》中,邓超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与无限深情的泪水奔流,与中国观众的审美期待相抵触,集体无意识中的“男性高山”形象发生坍塌,社会矛盾也无法找到情感上的出口,致使,《银河补习班》陷入“煽情过度”的指责中。

问题还不止于此。影片由于过于煽情继而走向了剧情浮肿,逻辑筋骨缺失。面对异常复杂的中国教育情况,电影却粗暴地将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完全对立,最终通过想象性手段实现素质教育完胜应试教育。而且整部电影用充满鸡汤味的警句来替代具体的细节,用高大上的教育论点来掩饰论据的苍白,感性有余,理性不足,使电影沦为一篇隔靴搔痒的口号式应试作文。

银河补习班讲了啥(过度煽情与逻辑缺失)(2)

《银河补习班》剧照

过度煽情导致逻辑缺失

为了煽情,影片缺乏了应有的理性逻辑,在情节处理中无限地夸大别人的“恶”与自己的“好”。电影中的马皓文是一个十足的倒霉鬼,在他的人生路上竟然遭遇了诸如徒弟陷害、妻子背叛、单位无义、同事怨恨、老板侮辱等一系列不幸,但也就是在“他人即地狱”的群恶中,却单凭自己的“好”而走向了世俗成功——儿子成为宇航员,这是不现实的。一方面,这是悲惨遭遇的简单累加,另一方面,是对个人力量的夸大。

逻辑感的缺失还体现在年代感的营造上。人们怀旧,影片就贯穿三十年,拼贴上与剧情不太契合的时代金曲、社会事件等,企图以个人的成长来书写时代的变迁;人们谈论校园霸凌,它便强行塞进不符合当时实际且滑稽好笑的校园霸凌情节;观众热衷观看《流浪地球》《战狼》等凸显大国崛起的爱国电影,它就强行嫁接航天情节。电影的主题是谈论教育,却强行蹭航天与爱国的话题热点,这也是逻辑建立失败的一个原因。

另外,人物的塑造也明显不够立体,偏向扁平化。邓超饰演的马皓文是一个理想性的概念式人物,电影没有透露出他青年时的任何信息,也就无从得知他为何钟情于素质教育,虽然抓住了当前国人关于应试教育的焦虑,但仅停留在焦虑上。

总之,《银河补习班》本意要塑造成一部感人又深刻的电影,但是为了感人而过分煽情,导致观众与影片情绪表达的分离与抵触,并且由于过分煽情导致了逻辑的断裂和混乱,使影片风格较难统一,最终即使占有教育不公的社会热点议题,也无法获得足够的观众认同,进而在票房争夺战中马失前蹄。(王作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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