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豪门被赶出来的故事(不满家里定的豪门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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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进豪门被赶出来的故事
本故事已由作者:橘子老幺,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今天本该是我的婚礼,成为我完美无缺的人生中的一环,但是现在我在陵园给谭询扫墓,因为一个月前,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结婚之前,我想尝试过另一种生活,于是我策划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流浪之旅。
这么多年国内国外我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在英国留学的那四年,我几乎一个人游遍了整个欧洲。
我最后的目的地确定在云南的西双版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偶然在网上刷到了一篇游记,据说那里有全亚洲最大的星光夜市。
我看着照片里的夜市人潮汹涌,霓虹灯光晕开劣质的染料,泛滥地不均匀地散落在小摊和年轻人的瞳孔中,夏日的高温升起彩色的焰火。
我心里某处空洞瞬间被戳中了,于是我决定了,这趟流浪之旅将在西双版纳展开。
也就是在那里,我命中注定般碰到了谭询,以至于我现在成为了曾经最看不上的那种人,那种傻傻地相信爱情最后遍体鳞伤的人。
我找到了我的盖世英雄,只是我忘了英雄的任务是拯救世界,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一次见谭询是在西双版纳机场附近的警察局,我是去报警的,巧了,他正好是警察。
我是半夜拖着行李,瞒着爸妈偷偷溜出家的,走之前我留了张纸条用来解释我不负责任的离家出走。
上面只有一句话:爸妈,给我七天假期,别问我去哪儿,更别找我,我保证我会乖乖回来结婚。
或许是老天为了惩罚我这种幼稚的行为,我刚出机场,正拿着手机想要叫车,一时大意,行李箱就不见了踪影。
扫码支付的年代,我身上除了手机分文不剩,就连身份证都在行李箱的夹层里。从小到大受到的法制教育告诉我,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所以我麻溜地就去了警察局。
“行了,你的基本情况我们已经备案了,你先留个号码,我们后续有进展会通知你。”
大爷模式化地询问了我一些小问题,就敷衍着让我赶紧走人,懒得连安慰的话都不愿多说两句。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自认倒霉,准备扭头走人时,谭询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了警局大门,看见他那张俊脸的瞬间,我秒变杠精,这事儿还没完,我不能走!
其实我从小到大,爱豆型欧美型硬汉型的男人偶遇过不少,早就对所谓的帅哥脱敏了。
但我第一次遇见一个男人能如此完美地长在我的取向狙击上,他看着与我年龄相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凌厉的眉峰下是澄澈的眼神,非得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男版的纯欲风,随便一个眼神就能勾起人世俗的欲望。
只是谭询明明长得一脸清风霁月,出场方式却过于接地气了,他牵着小孩儿进来的时候,要不是身上套了身属性明显的警服,我大概会以为他是来领孩子的家长。
“哎呀,小谭,你怎么又把这孩子带进来了!”刚给我做笔录的老警员一见着小女孩儿,就嚷嚷着直拍大腿,显然都是老熟人了。
小女孩儿脸上带着口水渍,一身旧衣服脏兮兮的,长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圆溜溜的大眼里透露着不安和怯弱。
我好奇地在一边看戏,顺便欣赏小谭警官的盛世美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看的小哥哥都已经上交给国家了,网友经验诚不欺我。
“没办法,我刚到派出所门口就看见这孩子又在门口蹲着,今天天气这么热,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外面晒着吧。”
谭询没心没肺地笑笑,摸了摸女孩子的头顶,把她拉到一边凳子坐下,随手给人扎起了马尾,看手法还挺熟练。
“你见着他爸了吗?”老警员走到饮水机前拿出纸杯接了杯白开水,端给小谭警官,嘴硬心软道:“给,为人民服务之前你自己先喝口水吧!”
“没见到,估计又不知道上哪儿赌去了,等会儿我去他常去的那几个麻将馆看一眼。”
老警员忽然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骂道:“烂赌鬼,自己作死就算了,每回都把孩子往派出所扔,真当我们是给他看孩子的,别让老子再逮住他。”
话题到这儿我差不多也听明白了,果然派出所永远不缺奇葩和八卦。
“那个,两位,我打断一下……”我弱弱地开口。
老警员仿佛这才想起警局里还有我这么个人,略微惊讶地说:“这位女士,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让你回去等吗?”
“可我是一个人来这儿旅游的,现在行李被偷了也没地儿可去,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要不你们也好心收留我一下?”
老警员闻言无语地瞧了我一眼:“女士,别开玩笑了,现在都用手机支付,看您这一身穿着打扮也不是缺钱住酒店的人,我们这儿是派出所不是收容所!”
“可我身份证也在行李箱里,办不了酒店入住。”
老警员思考了几秒:“这样吧,你先办个临时身份证,然后我们这儿给你出个身份证明,你拿着自己先找个酒店住下,至于行李箱,等我们找回来,一定立马通知你。”
老警员见招拆招,我没办法,只好拿出杀手锏。
“警察大哥,我一个女孩子,第一次来版纳就遭了小偷,你们这儿的治安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有点害怕怎么办?”说完我还故意冲小谭警官抛了个茶里茶气的无辜小眼神。
终于,鱼上钩了。
“老刘,最近确实是版纳的旅游旺季,人家外地姑娘第一次来我们这儿,我们作为基层门面不能拉胯啊,这样吧,我先陪她去找家酒店办个入住,至少先保证人身安全。”小谭警官一边哄小女孩玩,一边又问我,“这位女士,您看先这样解决行吗?”
我赶紧吹了一波彩虹屁:“行行行,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都说有困难找警察叔叔,你们的服务态度我打满分。”
老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明显已经看穿了我为色所迷的真实目的。
“行吧,可是你走了这孩子怎么办?她可是你捡进来的,你自己看着!”
“上回你把他们带进来的时候不是我看了一夜吗?这回换你替我,我尽快回来!”
我蹦着轻快的脚步从派出所走出来的时候,耳边还能听见老刘连声的抱怨。
风吹过门口行道树的树梢,五月初夏的阳光斑驳地映在谭询清俊的侧脸上,这场急匆匆的出逃之旅好似变得缓慢而悠长。
2
这一趟溜得实在匆忙,我半夜脑子一激灵,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提着箱子就奔了机场。
以至于我和谭询坐到出租车后座,司机问我去哪儿的时候,我脑子宕机了两秒后,下意识说了句:“去你们这儿最贵的酒店,谢谢!”
谭询听到这话时看我的眼神,怎么说呢?让我感觉自己就像小说里典型的草包富二代。
司机闻言回头瞄了我俩一眼,一脸我懂的表情。谭询出来前换上了便服,白T恤加休闲裤,干净清爽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以至于我很难解释,我真的不是青天白日就带小帅哥去酒店的富婆。
尽管我对谭询的确抱有这种想法,毕竟我故意把他往座位角落挤的行为属实算不上矜持。
“我的意思是,去你们这儿最舒服的酒店。”
我赶紧找补了一句,说完才发现还不如不说。
谭询噗嗤笑出了声,一时间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师傅,您是常跑车的,应该对酒店比较熟,这姑娘第一次来咱们版纳旅游,还不小心丢了行李,您有经验,帮忙给她选个酒店吧。”
谭询好心帮我解围,我为了挽回一点优雅知性的形象,暂时闭上了嘴巴,乖巧点头。
为了掩饰脸红羞耻,我偏头看向车窗外,顺便思考等会儿到了酒店该怎么扳回一局,继续套路热情善良的小谭警官。
作为一个钓系选手,怎么能容忍对方掌握全局。
五月的版纳游人如织,街上满是打扮得青春洋溢的年轻男女。
司机够实诚,选了个老远看着就满目金碧辉煌的大饭店。
下车时,谭询抬头望了一眼酒店极具傣族风情的尖顶大门,调侃道:“怎么样,这位女士,还满意吗,够不够得上你的标准?”
我做作地扶了一下我脸上并不存在的墨镜,淡淡地评价说:“看着还行吧,比起我平时常住的五星级酒店还是朴素了那么一点点。”
“还有,谭警官不用这么客气,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鲁卡。”
“好的,鲁卡……女士。”
“女士也可以去掉,谢谢。一般这个词别人都用来称呼我妈。”
说完我俩哈哈大笑,在司机看神经病般的眼神中故作镇定地付款下车。
一进酒店大堂,一水儿的服务生穿着统一的傣族服装对我热情微笑,进门处还陈列着不少佛教古器,四面佛垂首低眉欢迎四方来客。
我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想起了之前去曼谷的水乡安帕瓦,美丽又宁静。
可惜小谭警官似乎并没有我的好兴致,他匆匆领着我去了前台,证明我的身份,确认我办好入住安全无忧之后抬脚就要离开。
都到酒店了,我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走?好歹吃顿饭吧。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笑得一脸真诚:“谭警官,今天多亏了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顿饭吧。”
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客气而官方地答道:“不用了,本来也是我分内之事,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这小子不知道是真正直还是假正经,真不好撩,我忽然灵机一动。
“你看,都到饭点儿了,你不吃饭,派出所那个孩子应该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你等会儿还可以顺便给她打包一份回去,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当我请那个小孩儿了。”
谭询爽朗地笑了:“行,那我就先替她谢谢善良漂亮的小姐姐了。”
我也回以微笑,心想不好意思了小妹妹,姐姐的善良输出一向很吝啬,我只是单纯见色起意而已。
我本计划找个有格调的西餐厅和谭询来一场浪漫的烛光……午餐。
可惜他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我只能跟着他直奔酒店二楼,在大庭广众之下吃千篇一律的酒店自助餐。
我对所谓的特色地方菜兴致缺缺,谭询应该是上午跑来跑去着实累了,大口大口吃得欢快,我坐在他对面近距离观赏,有一种现场看吃播的满足和愉悦感。
饭后谭询找来服务员询问是否可以打包饭食,说实话我当时内心闪过一丝尴尬,虽然打包是我提起的,但在自助餐厅干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为了掩饰我不自在的表情,我全程扭头佯装看风景。
谭询的要求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绝,在服务员鄙夷的眼神中,我赶紧额外点了两份餐食,然后转移话题问起了那个小女孩儿的故事。
提起这事儿,谭询表情一下晴转多云。
“她爸是我们这片儿有名的烂赌鬼,日子过得穷困潦倒,赢了就花天酒地,至于她妈,据说老早就逃出去打工了,没人看孩子就隔三差五把孩子往派出所门口扔。妈的,这种渣滓早晚惹出事儿来,我就是可怜孩子,出生在这种家庭还不如……唉……”
我端起手边的柠檬水抿了一口,望向落地窗外的酒店雨林,漫不经心地说:“哦,是挺可怜的。老话说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又不是你孩子,谭警官何必操心那么多,反给自己惹麻烦。而且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喜欢生孩子的有两类人,一是金字塔顶端那些幸运者,二就是底层韭菜们。”
谭询表情冷了下来,意味不明地问我:“那你是哪类?”然后又上下扫视我一圈,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像你这种上来就要住最贵酒店的有钱人,想必是第一种吧,我怎么能奢望你理解民间疾苦呢。”
我合理怀疑他在阴阳怪气,但我无法反驳。
三观不同,不能硬融。
关于这个话题我确实懒得装,直言不讳道:“你不觉得自己同情心有些泛滥吗?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如果人人都像我们一样,那么以后,哪里来的韭菜为我们服务呢?”
谭询强健有力的双手忽然肌肉紧绷,捏紧了手边的玻璃杯,我下意识伸手捂住脸。
“喂,别泼我,理性讨论而已,不至于动手吧,好歹我也是女孩子。”
谭询被我气笑,起身太快以至于椅子差点向后翻倒。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今天就不该跟你吃这顿饭,真是闲的。还有,你是你,我是我,麻烦请不要随便把我划入我们的范围,毕竟我在您眼里大概也就是个韭菜级别,可不敢拉低了您的档次。”
他说完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放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不甘心地叫道:“哎,你还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呢?我现在孤身一人,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就不管了吧。”
他脚步停下,捏了捏拳头,还是转身回头朝我走来,迅速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就拍到我眼前。
我赶紧扫码加上。
“谢谢谭警官,后面几天可能还会有麻烦到你的地方,虽然你看来不太认同我的某些观点,但是微信记得回哦。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他恶狠狠地咬牙回道:“放心,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说完他不再留恋一秒,气急败坏地转身就走。
我看着手机上他的微信头像,是一张穿着警服的自拍照,露出一口大白牙,明眸皓齿,笑容灿烂。
想起我一个月后即将举行的,正在按照流程一步一步做着准备的完美婚礼,我感到自己像被割裂般,心里一半乌云密布,一半因为他的笑而忍不住偷偷放晴。
3
我是想着找机会再见谭询一面的。
我本来只是单纯想在听话嫁人之前出来一个人散散心,遇见谭询之后,这趟自我放逐之旅好像就变质成了婚前越轨之旅。
也或许,从我出逃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经越轨了,谭询只是恰好在合适的时候出现,撞到了我蠢蠢欲动的心上。
虽然我只剩六天时间,但月老比我还要着急,就在这天夜里谭询再一次从天而降,他直接闪现在我床边。
我缩着身体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对上了谭询距离极近的焦急的目光。
要不是我当时刚经历一场痛苦的昏迷,整个人还没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挣脱出来,我一定会忍不住直接亲上去。
“你还好吧?”见我清醒过来,他明显松了口气,俯下的身子立马后仰回去。
“啊……我头好晕,你怎么在这儿?”
我皱紧眉头,每回耳鸣头晕后就是发热冒虚汗,整个人像一只烤鸭被放进高温箱般,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下暴雨。
“你晚上点了房间送餐服务,结果昏迷在床上,把人家送餐的服务生吓个半死,我刚刚好上午才陪你来办过入住,经理不找我找谁?”
显而易见,他还没忘记我们中午那场不欢而散的交谈。
尽管脑子已经清醒,我还是被一波接一波熟悉的痛苦裹挟在床上,我再次闭上眼咬牙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浑身大汗过后席卷而来的是强烈的寒冷,每一颗汗珠子都凝结成冰,顺着我皮肤的褶皱顺流而下,冻在毛孔和发丝缝隙之间。
许是没有听见我的回答,他再次靠近,忍不住着急地开口:“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看你好像还是挺难受的样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闭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寻摸到他的手臂,气弱无力地搭上去,哆嗦着嘴唇说:“不至于,我这是老毛病了,让我缓过这阵儿就好。”
“什么毛病这么严重,你刚都昏迷了,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小姑娘家家的,可别讳疾忌医。”
这人爱多管闲事的毛病真是改不了,讲起道理来老气横秋。
“我真没大毛病,我这是美尼尔式综合征,死不了人,不信你自己网上随便查一下。”
我有病这件事,是我难以启齿的秘密。我习惯了一个人承受,也从没有人有耐心察觉,而谭询意料之外地闯入我的禁地。
这是一种罕见疾病,发作时常伴有突发性眩晕、视物旋转、剧烈呕吐、不敢睁眼活动等表现,比发病时带来的强烈的身体痛苦更可怕的是,它病因不明,治疗方式不明,后果不明。
在我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中,这个病是唯一的意外,久而久之,它的存在像是老天爷的棒槌,时不时地敲打着我从浑浑噩噩的生活中惊醒。
我本不愿向谭询提及我的病情,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虽然总是嘴上爱说笑,但潜意识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生活的分毫。
谭询是我不期而遇的惊喜,也是天生来越界的,而我心里原本那座坚实的堡垒,在他的进攻面前溃不成军。
人在痛苦状态下,时间会被静音和拉长,每一刻的感受都清晰无比。我能听见自己剧烈抖动的心跳声,以及谭询微微的喘气声。
良久,谭询局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从他磕磕绊绊地断句我就能听出他千回百转的心思。
“你……好点了没,你这个病我还真第一次听说,看网上描述还挺麻烦的,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敢一个人就这么到版纳来?”
他张口就甩出一堆问题轰炸我,我感觉眩晕感稍微褪去,手肘撑着床想坐起来。他见状赶紧拿过枕头叠在一起,轻抬着我的后背让我舒服地靠上去。
我躺好后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他没有拒绝。我拿过遥控器关掉房间里的灯光,只留一盏朦胧的床头灯,让我足以看清他温柔似水的眼神。
我哭笑不得地问他:“我哪样了?又不是什么绝症,我总不能因为害怕万一就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吧,而且我平常发作也就几分钟,这次是特殊情况,正好被你碰上了,谭警官,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像不像是电视剧中命中注定的相遇那种情节?”
“谁跟你命中注定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老是满嘴跑火车,不正经!”
他话声虽大,脸却忍不住微红。我又一次被他可爱到了,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
“你不跟我跟谁?你不会有女朋友吧,如果有的话,那我可不敢随便撩了。”
他闻言一顿,含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然后立马又不服气地反问道:“难不成你有?”
我笑容凝滞了一秒,还是老实交代说:“我也没有男朋友,不过……我有未婚夫,下个月结婚。”
中午的场景再次上演,他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来。
我跟他之间好像有一种特别的磁场,上一秒互相吸引,下一秒互相排斥。
“逗人好玩儿吗?既然要结婚了,就别老是开无聊的玩笑。”
“哎,我没逗你,我……”
或许是夜色,或许是两人独处的静默怂恿了我,我一心想着留住他,轻易就交代了我的故事。
“那人是爸妈介绍的,我只见过几面,如你所说,我家境还算不错,家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哥哥,哥哥们的任务是继承家业,而我是结婚或者说是为了巩固家族利益而进行的一场联姻仪式。像我们这种家族长大的孩子,都有自己的责任的,我可能没有你那么善良,但至少也要懂事吧,其实说穿了,我也不过只是待割的韭菜而已。”
他静静地听完我的话,张了张口,又闭口不言。
我不习惯这种沉默,故作轻松地问他:“哎,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们挺相似的?”
他诧异地问:“哪里?”
我一本正经地答道:“你是善良的男人,我是懂事的女人。我们都有世俗要求的美好道德品质。”
“你哪来那么多歪理!”
“歪理也是理,所有生活都是合理的,我们不必相互理解,但可以互相尊重。”
他轻叹一声,终于抬头看我:“你说得对,夜也深了,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祝你接下来几天在版纳玩得愉快。”他说着就要起身,我明白他这就是在跟我告别了。
可我还舍不得,哪怕只有短短几天,我也想抓紧分分秒秒和他在一起。
“喂,谭警官,别急着走啊,后面几天我一个人怎么办?”
我试图继续装可怜以博同情,可惜他已经免疫,不吃这招了。
“警察局的大门随时敞开,你要是真有事可以再来,但最好别来。”
“我有事,现在就有,分分秒秒都有。”
“鲁卡,别闹了,都是成年人了,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他严肃的口吻让我有瞬间的冷静,然后是不可抑制的疯狂。
“我还能在版纳待六天,只要这六天你陪我,中午警局那个小女孩儿,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她的,我可以资助她往后的生活。”
像谭询这种烂好人,要抓他的软肋实在太简单了。
他的脚步生生顿住,拳头捏了又放,还是转身坐回我身边。
“我只陪玩,其他的你想都别想,我不是那种人。”他别别扭扭地说,“还有,你得给我写个保证。”
他满脸不甘的样子,仿佛古代被卖入青楼的贞洁烈女。
我凑上前去看他细微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乐。
“想什么呢你?当然只是陪玩啊,不然你还想干嘛,我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
那夜谭询终究还是没有离开,我没有留他,但他怕我再次发病,在旁边的沙发上蜷缩着守了我一夜。
真是个善良到过分的男人。
4
在版纳的六天,我绝大部分时间是在酒店房间等谭询。警局公务繁忙,每天有干不完的工作,和处理不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我来版纳的初衷早已从散心变成了和谭询一起玩。
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觉得身处哪里都一样。
他严格遵守约定,照顾周全但明显刻意与我保持疏离。
他只要有空就会来酒店找我,我们去曼听公园旁边的傣族餐吧吃手抓饭,去版纳评分最高的咖啡馆喝espresso,有时他下班太晚,我们就在酒店的雨林里走走停停,看生长茂盛的五颜六色的花丛,还有夜色下的澜沧江。
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像飞驰而过的地铁,我恪守着警戒线的同时,全身心享受着穿行而去的风带来的刺激与浪漫。
在版纳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带我去了我向往已久的星光夜市,往来的人群都是穿着清凉花哨的游客。夜市里的小摊琳琅满目,有普洱茶,云腿小饼,手工缝制的艾草香包和串珠平底鞋,菩提叶的灯,鸡蛋花发夹,手工刺绣的长裙和长裤。
摊贩老板也都很热情,给我挑最好的水果,还积极推荐我免费品尝。
我像是一条鱼缸长大的小金鱼,猛地一下扎进蔚蓝色的广阔大海里,见了哪样都觉得新奇和喜欢。
路边某个小酒吧有驻唱歌手开着大喇叭,挎着电吉他,激情四射地在弹五月天的《私奔到月球》,旁边卖傣族鼓的小哥也一起打节拍,我跟着轻哼,不知是哪个路人先开始跟着拍子跳起舞来。
火辣辣的太阳落下后的夏日傍晚,我穿一条牛仔短裤,踩一双刚买的塑料串珠凉鞋,拿一听冰凉的啤酒,沉溺于人潮汹涌的自在感中。
“跳起来啊,你在干嘛?罚站啊。”谭询灿烂如盛夏的笑脸忽然绽开在我眼前。
他冲我伸手,我就情不自禁地握上去,和众人一起在音乐中纵情摇摆。
一曲完毕,夏日余温和欢喜情绪膨胀到极点,我看着谭询咧开大笑的嘴角,忽然就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不满家里定的豪门婚约,我带着行李逃婚七天,遇到一生所爱
其实我从没谈过恋爱,根本不懂什么接吻技巧。但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很多事就会无师自通。
他像是被我大胆出格的行为吓到,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我放肆亲吻。
游客开始此起彼伏地吹口哨,我捧住谭询的脸,狗啃式地亲了个遍。
周围哄声越来越大,他反应过来,拉起我的手在人群中一路狂奔。
我们跑出夜市,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下。
他气都没喘匀就忙着开口质问我:“鲁卡,你什么意思?”
“袭警,怎么,谭警官要审判我?”
一想到约会,接吻,结婚这种事,以后不能和爱的人一起,那么当下至少要和喜欢的人。
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他忽然认真又期待地问我:“你……明天回去之后还是打算按计划结婚吗?”
我苦笑一下:“不然呢,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你吻我是什么意思?”
我故作不在意的姿态:“喂,是你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于拉手就是喜欢,亲吻就当真爱吧。一场艳遇而已,散场是人生常态,大家尽兴而归就好。”
他掰过我的肩膀,直视我的眼睛,满眼真诚地说:“鲁卡,这是我最后一次认真问你,我喜欢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我搭上他的双手,无情地回答:“我喜欢你啊,可是喜欢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最喜欢,只喜欢,更不是非要在一起。”
“所以你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将他的双手从肩膀扒下来,恢复刚来时的冷漠:“别闹了,谭询,我没那么傻,你忘了吗?我很现实的。我只是想放纵一次,没想过放弃。”
他终于彻底冷下脸来:“鲁卡,像你这种连越轨都要考虑后果的人,不是懂事,只是胆小而已。乱来不是我的风格,明天你走后,我们就别联系了。”
我离开的那天早上,谭询没来送我,但我意外地在酒店门口见到了老刘。
“喏,鲁卡小姐,你的箱子找回来了,谭询那小子可是跑了一个星期才从一个惯偷手上翻出来的,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少东西。”他一边拍着箱子,一边又开玩笑似的说道,“还好在你走之前找到了。他答应帮我值一个星期的夜班,我帮他送你去车站,免得你一不小心又被偷了。”
“一个星期,可是我们认识也不过一个星期而已。”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哭的冲动,比起我那些不入流的撩人小手段,这个男人才是让人见之难忘的高手。
而我输得心服口服。
5
从版纳到上海的距离不到三千公里,坐飞机只需要三个多小时。
我不过在飞机上睡一觉的时间,谭询就像一场梦般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如离开前一样,我没打招呼准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悄然无声地溜回家里。
可惜这次没那么容易,我刚拖着箱子走到家门口,妈妈就猝不及防地先打开门,一把把我拉进家门。
她神色平静,只能从略弯的嘴角看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鲁卡,你这次太任性了,不过回来就好!”
我疲惫地换下鞋子,慢吞吞地往里走,顺口问道:“爸和哥哥们呢?这个点儿应该上班去了吧。”
我妈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就得到了答案,普通的工作日,我爸和两个哥哥却都难得地齐聚在客厅,大哥正在娴熟地冲洗着茶杯准备泡茶,二哥拿着手机一脸严肃不知在和谁通话,而我的父亲大人板着一张脸,双手抱胸看向走近的我。
审判时刻开始了。
“小妹回来了,这趟旅行去了哪里,玩得怎么样?”大哥已经泡好一壶茶,递给我一杯,温和地问道。
我坐到一侧沙发上,接过茶杯一口饮下,像一个被捕的犯人,在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接受来自家人的问话。
“去了云南的西双版纳,风景还不错。”
二哥也挂断了电话,带着几分调侃地问:“云南啊,艳遇之城啊,小妹有没有遇见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我脑海里一下浮现起谭询那张脸,摆摆手试图强制把他从我的大脑清除。
我低下头,心虚地回答:“哪儿来那么多艳遇,我就是去看看风景散散心。”
爸爸终于忍不住开口:“行了,既然回来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你的婚礼也没几天了,酒店和流程我们都已经协商好了,之前你专门飞法国定制的婚纱今天也到了,袁魏说下午会在店里等你试礼服,晚上你们再一起吃顿饭。”
我忍不住皱眉,小声反抗道:“爸爸,我才刚下飞机,我很累,今天能不能先让我在家休息,明天我再……”
妈妈跟着我走进来后就坐在我身边,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此时她忽然拍了拍我的手臂,声音轻柔但不容置疑地劝说道:“鲁卡,听爸爸的话,你已经任性过一次了。”
两位哥哥都不再说话,但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赞同。
“好的,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下午我会准时去赴约的。”
家里的公主床梦幻而柔软,但我只躺了不到一小时,就忙着起床,敷面膜,化妆,挑衣服。
牛仔裤和凉拖鞋只属于盛夏街头的版纳,灰姑娘既然选择穿上不合脚的水晶鞋当公主,哪怕硌脚流血,走出房门也必须脸带微笑。
我到婚纱店的时候,袁魏已经坐在休息室的皮椅上等我,我们按照双方长辈早已定好的流程,快速地完成了这件本该无比浪漫的专属于未婚夫妻的大事。
临走之前,他穿着做工精致的西装,我一身曳地白色刺绣婚纱,我们拍了张合影,从头至尾,笑得最甜的那个人竟是帮忙拍照的工作人员。
我们都没有多看一眼照片,就各自发给爸妈交差,然后顺势走下一个流程。
吃饭的地方是他挑的,在一家豪华法菜餐厅,他直接点了主厨推荐的双人套餐,我第一次下意识看了眼菜单上的价格,够我资助那个小女孩儿半年。
想到小女孩儿就会自然而然想起谭询,我双手拿着刀叉跟盘子里的牛排较劲。
“前几天我去国外出差,看到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法餐总是等菜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长,吃完前菜后,等着下一道汤送来的空隙时间里,袁魏拿出一个细长的小礼盒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是我常买的首饰牌子出的最新款。
“谢谢,我很喜欢。”
这种礼尚往来我们早已习惯,接过的瞬间我就已经在思考下次回礼该选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裹身裙的女人忽然走近,在袁魏身边站住,用余光瞟了我一眼后,娇嗔地和他打起招呼:“袁总,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吃饭,好巧,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这种场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并不生气,以前甚至会觉得有趣。
我看着那个女人脖子上的项链,恰好跟桌上那条是同款。
我知道这场所谓的偶遇不过是袁魏身边那些女人不甘地试探而已,她大概想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而我则应该在袁魏面前保持优雅的姿态。
可是一想到往后余生我将会无穷无尽地面对这种事,我只觉得疲惫和厌倦。
我一直盯着餐桌上用作摆设的花瓶,里面装着时令的鲜花,颜色灿烂,花瓣鲜活。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身边这些无用的美丽,我心知肚明。
离开很容易,难的是停止想念和忍住冲动。
袁魏很快打发了那个女人离开,跟我说了声抱歉后,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约会流程。
我紧抿了一下嘴唇,又很快松开,面色平静地把项链盒子重新推到他面前。
“袁魏,不好意思,项链很漂亮,但我自己也买得起,这条还是还给你吧,我们的约会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他一下愣住,手里捏着刀叉,不可置信地说:“鲁卡,我以为我们有默契的。这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们才是最匹配的结婚对象。如果你实在看不惯我有别的女人,婚后我们也可以各过各的。我们的婚姻本质是家族利益最大化,没必要道德绑架自己。”
我忍不住哼笑出声,问他:“呵……真是够了,什么是最匹配?你现在吃着几千块的波士顿龙虾,可是没有几块钱的柠檬汁来点缀,不还是索然无味吗?你或许是我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但我这个人口味比较杂,喜欢酸甜苦辣掺杂的日子,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说完我拎起自己的包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原计划袁魏会送我回家,所以司机没来接我。
夜晚街上的风有些微凉,我像一去不回头的小鸟,奔逃在喧闹的人海中,享受着出笼的自在和畅快。
无奈家养的鸟儿总得归巢,我故意拖到半夜才回家,家里却灯火通明。
显然,又一场审判等待着我,而这次我带着一腔孤勇,大胆向前。
客厅内,全家再一次齐聚等待我的归来,只是这次大家的怒气值明显提高,就连两个哥哥都满脸严肃。
“鲁卡,你又在闹什么?离家出走还不够吗,这次竟敢不经父母同意直接悔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见我进门,爸爸就忍不住大发雷霆。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后悔了,爸爸,我不爱袁魏,我不想嫁给他。”
爸爸气极,怒问道:“你不嫁他嫁谁?随便找个穷鬼,然后等轰轰烈烈的爱情的疯狂劲儿过了,在鸡毛蒜皮的生活里把自己的一辈子耗光?你从小到大,吃穿住行哪样我不是给你最好的,我送你一路读贵族小学,送你出国留学,是为了什么?”
“所以你们从小逼着我样样优秀,就是为了等我一到年纪就把我装点打扮好,然后乖乖跟你们选择好的对象结婚,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把自己的一生埋葬在乏味的婚姻里。”
妈妈的巴掌打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正满脸不甘地和爸爸对峙。
我扭头惊诧地看着她,记忆中她虽言语强势,但从未对我动过手。
“鲁卡,你太不懂事了,我们为你安排好康庄大道,你为什么偏偏要去走那独木桥?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回房去吧。”
我傻傻地呆在原地,两个哥哥见状一左一右拖着我回房。
把我拉到床上坐好之后,大哥摸了摸我的头,二哥轻唤了声我的名字,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很快出去,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声流泪。
我好想念谭询,可最后一次分别时,他说的那句我们别再联系了,我依然记忆犹新。
我现在连懂事的女人都算不上了,没有资格再去找他。
我扯起被子捂住脑袋,被子里空气稀薄,不过几秒就让我无法呼吸。
窒息感让我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那一刻我不顾一切扯开被子,拿起手机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是故意在考验什么,电话直到铃声响到最后一秒才被接通。
我沙哑的嗓子还残留着几声啜泣,脑子里千头万绪,到了嘴边,只余下声声:“谭询,谭询……”
他在那头沉默良久,才应了一句:“我在,鲁卡。”
我极快地问道:“谭询,我还能不能回来找你?”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后,他声音轻快但略带威胁地说:“鲁卡,我是挽留过你,但我不会死缠烂打。这次是你主动的,你如果敢再来找我,就要做好准备,我不会第二次轻易把你放走。”
我顿时乐开了花,脸上泪水和笑容交杂,我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谭询,你还在值班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有临时任务……要出警。”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电话那头还能听见老刘在连声催他,“鲁卡,别哭,我要先走了,无论何时,我在版纳等你。”
电话嘀的一声被挂断,警察遇到临时任务紧急出警并不稀奇,我只顾着满心欢喜,立马翻身起来收拾行李,计划着再一次出逃。
只是我没想到,世事无常这个词有天也会落在我身上,刚说过再见的人,就成了再也不见的人。
第二天清早,我买了最近的航班再次溜出家门。到机场的时候天刚露出微白,我在贵宾休息室里刷着手机等待登机,幻想着我们再次相见的场景。
谁知下一秒,我就在微博热搜第一条看到了他。
谭询死于昨晚那场临时任务,通报上简短几句话交代了他命运的结尾。
我盯着那短短几行字,刹那间泪流满面。
我遇见了我的盖世英雄,我也鼓足勇气要踏着七彩祥云回去找他,可是他忙着拯救世界,把我丢下了。
6
今天我本该在上海最豪华的酒店抱着新娘捧花举行我盛大隆重的婚礼,而此刻我手捧白菊和一座冰冷的黑色墓碑四目相对。
我看着墓碑上谭询的照片,一个月前他还在我眼前冲我鲜活生动地大笑,现在却被僵硬地框在黑白相片里面。
一阵风拂过我手里捧着的白菊花瓣,我把花束放到他旁边:“谭询,你这个人为什么不对善良吝啬一点,那样我就不会错过你,或者至少不会遇见你。”
太阳落下又升起,日历被一页页撕去,从五月初夏到六月蝉鸣,一切仿佛都逝去了,只有我还停在原地。
我好像过完一辈子,又好像只活了七天。
我好像爱过一个人,又好像还不够喜欢。
我还有那么漫长的余生,只是他突然闯入我生活的这个夏天,成了我终身遗憾的开始。(原标题:《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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