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265(女作家去做保姆)
(我是作家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2021年我去体验生活做保姆,倾情讲述保姆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喜从天降——殷志生画
昨天写到许先生的丈母娘赵老师来到许家,饭桌上赵老师总是维护女婿许先生,还给许先生一口一个儿子地叫着,并叮嘱她女儿许夫人保胎。赵老师像是许先生搬来的救兵,要迫着许夫人把肚子里的胎儿养大,生下来。
许夫人看起来不疾不徐,云淡风轻的,不知道心里咋想的。我是知道她决意不生孩子的,上一个婚姻就是不想生二胎才分开的。可这次看许先生的模样,是想尽各种办法希望许夫人生的。不知道许夫人怎么妥善地不伤害婚姻地解决这件事。
饭后,老夫人回房休息,赵老师去了智博的房间午睡。餐桌上只剩了许先生和许夫人,我则在灶台擦拭,等着这夫妻两人快下饭桌,我好收拾完桌上的残局,回家休息一觉。
许先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沓子纸,招呼我说:“姐你收拾吧,把桌子擦一下。”
许夫人已经切了一盘水果沙拉,双腿蜷在椅子上,用叉子插着水果,细嚼慢咽。
我收走了桌上的杯盘,许先生就把手里那沓子纸展开,原来是三尺见方的一张大纸,上面用铅笔画了一些横线竖线,不知道许先生画的啥玩意。
只见许先生把纸展开,耳朵上也不知道啥时候夹了根铅笔,一会儿铅笔又转移到嘴角叼着了。还不时地用铅笔在纸上勾勾涂涂。
就听许夫人说:“咋又把它捣鼓出来了?”
许先生说:“这是我的宏伟蓝图——”
许夫人不说话了,又开始吃水果。忽然对我说:“姐,帮我倒杯水。”
我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许先生。把水杯放到餐桌上时,看到桌上的那张大纸上画的条条框框好像是房屋结构图。
我一边忙碌手里的活儿,一边琢磨许先生整个图纸要干啥?它不是搞工程的啊。
突然,餐桌前传来一声惊呼,是许先生的叫声。“你干啥玩意,水把我别墅都淹了。”
我回头向餐桌张望,只见许夫人手里拿着水果盘,她面前的水杯则倾倒在桌子上,水洒了一桌子。
我急忙拿了抹布过去擦桌子。
许先生两手捏着图纸的一角在抖纸上的水珠,一边不满地对许夫人说:“你诚心的吧?”
许夫人依然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水果,可我分明看到她嘴角噙着一个坏笑。
许先生说:“不行调皮捣蛋啊,别说我收拾你!”
许夫人说:“收拾呗,现在你们仨是一伙的,都收拾我,我也不怕。”
艾玛,许夫人要我端杯水,原来就是要淹了许先生的图纸吗?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呢!
许先生对许夫人说:“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当年答应你了,我没忘——”
许夫人说:“结婚二十来年了,你拿出来画吧多少次了,房子不还在图纸上吗——”
许先生说:“原先纸上就一个房子,现在是一片房子——”
许夫人不耐烦,吃完水果,把盘子送到灶台上,转身离开厨房,回她的卧室了。
许先生拎着湿淋淋的图纸,生气地嘀咕:“小娟咋这么坏的,要把我多年的梦想给毁了——”
许夫人手里提着一个电吹风来到厨房门口,扶着门框笑吟吟地问许先生:“说我啥呢?”
许先生一看许夫人手里的电吹风,笑嘻嘻地说:“说你好呢,心眼可好使了——”
许先生伸手要接许夫人手里的电吹风。
许夫人没把电吹风给他,说:“躲喽,我给你吹。”
许先生乐颠颠地要把图纸往桌上放。
许夫人拦住他说:“就那么举着,我吹。”
许夫人把电吹风的插座插在插排上,开始吹许先生手里的那张图纸。
俩人这么会儿功夫又和好了,我就一心一意地收拾灶台。正干活渐入佳境的时候,餐桌那里又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许先生不高兴地说:“你往图纸上吹,往我手上吹啥呀?一会儿把我两只手吹化了——”
许夫人说:“我又不是专业的,吹的肯定不准成。”
许先生把干了的图纸又放在桌上了,许夫人也把电吹风收起来。她自己拿了杯子倒水喝,一边问我:“苏平要工资要的咋样?”
我说:“不咋样——”
许夫人没有回餐桌跟许先生“纸上谈房”的意思,她后背靠着窗台,看我干活。我就把跟苏平去要工钱的事情简单地跟许夫人讲了一遍,特意说了孙某人拿出的诊断书。
我说:“那家伙手里的诊断书会不会是假的?”
许夫人说:“这不好说,但我能肯定一点,伤情鉴定他手里肯定没有,要是有,不等苏平去找他,他早来找苏平了。你不是说上次苏平要回五百元吗?他手里啥也没有。”
我看着许夫人,心里一动,说:“娟儿,你给我们整个伤痕鉴定啥的呗?不用真的,假的也行,就是一沓子材料,明天我和苏平还去要账,到时候一沓子材料砸给姓孙的,也镇唬镇唬他!”
许夫人微微一笑,轻轻地吹着水杯上的热气,说:“多余,没用。”
一旁的许先生见许夫人不跟他看图纸了,他也把图纸收起来。听见我们说话,就搭话说:“小娟说得没错,你要是有材料,上午就拍他桌子上了,明天整出一沓材料,那姓孙的也不是大白给,他一琢磨肯定就是假的,反倒显得你们心虚。”
我说:“要换成你,你咋要账?”
许先生伸手挠着光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艾玛,许先生脸上还能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真是少见。
许夫人说:“他呀,啥损事都能做出来。当年搞过几年工程,欠账的多了去了,他就背着行李去要账,人家走哪他跟哪,人家回家,他就在人家门口打地铺睡觉,影响人家两口子夫妻生活——”
许先生说:“小娟,别抖露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了——”
然后许先生对我说:“你要账吧,干脆来点硬的,嘁哧咔嚓解决掉——”
我说:“咋嘁哧咔嚓呀?”
许先生说:“整个小喇叭,就在他办公室门口一站,可着嗓子喊三声,他不给工钱我给你!”
许夫人对许先生说:“你那套现在不灵了,那是政府办公楼,市长办公室在楼上,你那么一喊,保安肯定把你带走——”
我说:“是呀,这喇叭一拿,苏平不敢喊,我不能喊,多丢形象啊——”
许夫人抬起眼皮,撩了下许先生。
许先生说:“别看我,我不是不帮忙——”
许夫人说:“那个局的副局长,你不是认识吗?你打个电话呗?”
许先生对许夫人说:“他欠我个挺大的人情,我要一打电话,这人情他就算还我了。不行,我得让他欠着。”
许先生又对我说:“要不这样吧,让小军跟你们走一趟,你就说你是小军的姐,让小军领你们去找副局长——”
这事就这么定了。
既然小军出马,原计划明天要账,改成下午要账了。
我给苏平打电话,苏平很快来了。她中午在师院门口的快餐店找到一个钟点工的活儿,每天中午饭点儿的时候工作三个小时,杂工,啥都干,端菜收拾桌子洗碗,外带送外卖。一天休息日没有,一个月才1000元。苏平却很满意,还对我说,在饭点打工随便吃饭,能吃饱,剩饭剩菜还能打包。
苏平有她的长处,知足。
我们跟小军约定在政府大院门口会齐。我和苏平骑着自行车上路了。路上,我把许先生让我们拿个喇叭喊话要账的事跟苏平说了。苏平说:“真给我惹急眼了,我啥事都敢干。”
我觉得苏平这句话不像是假的。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我们靠着马路右侧的自行车道上骑行,十字路口,眼看绿灯亮了,我俩直行,旁边却窜出一辆摩托右拐,一下子把苏平的自从车前轱辘刮上了。
苏平连人带车摔倒在马路上。
摩托车上是个中年男人,摩托车后座上还驮着干活的工具,看他穿得土嚯嚯的,好像是建筑干活的。
我把苏平从地上扶起来,苏平连忙说:“我没事,看看自行车有没有撞坏?”
这个苏平啊!
我扶起车,车没事。但苏平右腿有点瘸。
摩托车人对苏平说:“老妹咋样啊,用不用上医院?”
苏平说:“走吧,都是打工的不容易,我没事。”
摩托车人说了些好话,蹬着摩托车走了。
苏平扶着自行车走了一会儿,上了车,似乎没啥异样。但苏平脸色不好看,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姐,我们要账会不会又出啥插头,你看一出门就跟人撞上了。”
我安慰苏平,说:“撞架不是坏事,刚才这么一耽搁,前面有个生死桥,我们就恰好躲过去了,你说是不?”
苏平抿嘴笑了,看着我说:“姐,我发现你神叨叨的。”
我说:“你也是神,创造人类,你不也创作一个孩子了吗?”
苏平笑了,随即又苦着脸。喃喃地说:“孩子跟孩子不一样,有的孩子是来讨债的——”
孩子问题是世界难题,不是我们两个女人能解决的。
苏平又说:“孩子学习不好,都说我没教育好——
我说:“我记得谁说过一句话,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日后流落烟花巷。就是说,父母师长教育得再好,也不说定哪天他去做强盗。谁不希望女儿变凤凰呢,可女儿长大了不由娘,跑去烟花巷做烟花,谁挡得住?”
十字路口等绿灯,苏平忽然伸手来胳肢我。刚摔个跟头,还跟我动手。看来这一跤摔得反而强大了。
苏平说:“姐,看你一天没愁事,可想得开了!”
我不禁叹口气,心里说,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啊——
我们跟小军会齐后,坐了小军的车,顺利进入大院,顺利上到三楼,顺利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外。但不顺利的是,局长下乡了,刚走,错过了。
苏平为难起来。
小军对苏平说:“平姐,没事,我跟你俩去要账,会会那个孙科长。”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往孙科长的办公室看去时,孙科长正好开门,看到我们站在副局长的办公室门前,他脸上的惊慌虽然一闪即逝,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好,他有怕的,我们就好办了。
我和苏平小军正往孙某人的办公室走呢,迎面过去两个人,已经擦肩而过了,其中一个人忽然回头叫住我,说:“姐,你咋来了?”
回头,面前站着的竟然是小曹,昨天在门口见过一面了。估计升职了,脸上的自信挡都挡不住。
我说:“跟朋友来办点事,升职了吧?”
跟着小曹的那个中年男人说:“这是我们科长——”
小曹说:“姐,听说你从报社辞职了,专业作家了?”
我说:“专业啥,爱好吧。”
小曹很热情,说:“姐,你来办啥事,用不用我帮忙?”
我犹豫了一下,说:“有点事,我们先见个人,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我跟小曹加了电话号,小曹电话没变,这些年我已经变两回号码了。
小曹走了之后,我让小军在门外等我们,我和苏平先进去。领个男人进去要账,好像我们心虚找来的帮手。不如放小军在门外,起到威慑作用就足够了。
孙某人这次见我们进屋,很热情,完全不像昨天的样子了,他还招呼我们坐,给我和苏平用纸杯倒水。
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昨天那个打字的男职员不在。
孙某人问我:“你咋认识曹科长呢?”
我说:“以前工作打过交道。”
孙某人问:“大姐以前在哪个部门工作?”
我说:“报社——”
我没再让孙某人盘问我,就开门见山地说:“这大楼里我认识不少人,但你和我妹妹的事,我谁也没找,真的,刚才小曹问我,我都没说,给你们彼此都留了面子。毕竟你们相处一场,都是缘分,不能把事情再闹大了,对我们无所谓,对你的仕途肯定有影响。再说我是来平事儿的,不是来惹事的,我就希望咱们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嗓子突然有点干,我就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苏平突然对孙先生说:“反正我是个干家政的,啥磕碜也不怕,你要是不给我,我这回就拿个喇叭站你门口喊,喊你欠我钱——”
艾玛,昨天不是跟苏平说好了不让她说话吗,看我的眼色吗?我回头瞪了眼苏平,苏平却嘀咕:“你不是说咳嗽一声就让我说话吗?”
这个傻狍子,这种密谋的话也能说?
好在对面的孙某人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嚣张。他歉意地笑笑,说:“姐你说得对,也怪我脾气不好,那天一到家,就看到老婆孩子哭,说被打了,我就冲动了,哎,啥也别说了,都怪我吧,我昨天回家也跟老婆商量了,你说苏姐也不容易,在咱家干了一个月,不嘎哈把工资给她吧,也算教育过她了,就别罚款了……我们也不是故意扣着她的工资不给,实在是苏姐那天的话太气人了,姐你知道苏姐骂我啥吗?骂我断子绝孙,姐,不满你说,我和我老婆备孕生二胎呢,头一个是丫头,就盼着二胎生个小子,你说苏姐这嘴——哎,啥也别说了,你认识曹科长,都是为公家办事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
事情就这么一点没有悬念的发生了反转。
孙某人可真能说呀,叨叨叨地说了半天,我都插不上嘴,脑子跟着他的话飞快地转,都追不上他。
苏平也是,脸上的神情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欢喜,不知道孙某人最后是不是要给她工资。她不相信这事之前难于登天,现在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我忽然觉得苏平的可爱来。她有些事情懵懂,但她勇气可嘉,就刚才拿喇叭喊的那句,看似多余,但也有用。包括门外站着的小军,绝对起到了震慑作用。
一件事儿的成与败,都是众人的合谋,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掌控的。要是没有许夫人的话,我可能不会那么有信心。要是没有许先生的话,苏平也不会底气那么足。要是没有遇到曹科长,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快发生反转,每个人,可能都有意无意地促成了我们要账的胜利。
我都听孙某人白话累了,又不好打断他的煽情,最后终于看见他从包里掏出一沓钱,一查,12张,他本想缩回去两张了,后来大度地伸手递给苏平,说:“苏姐,你干活也不容易,都给你吧,加上之前给你的五百,算多给你两百,就当老弟的歉意吧!”
苏平是个性情中人,孙某人把工资给她了,她又多得了二百元,一下子就激动了。她咧着嘴,笑,又像是哭。有点不敢接钱。
我鼓励地看着苏平,说:“快点谢谢人家孙科长!”
东北人直率,真诚,一旦事情解决了,也无所谓仇人了,很快就能成为朋友。
苏平就是这样的人,她一边伸手接过孙某人的钱,一边说:“我那天也不对,不应该吓唬孩子,也不该跟你媳妇动手,我,我也不对——”
苏平抽抽搭搭地掉上眼泪了。
孙科长回头在桌上拿了一张纸巾递给苏平,说:“别伤心了,事情过去了,你别念老弟的不好!”
我也帮苏平擦拭眼泪,叮嘱她说:“不能哭了,出门别人看见你掉眼泪,该认为孙科长咋地你了,快点,别哭了。”
我们走出孙科长的办公室。门外的小军一见苏平哭过的模样,就说:“咋地了,欺负你了?”
我急忙冲小军伸出两根手指,低声地说:“成了,走吧。”
苏平为了感谢许家,还包括我,买了一根大鱼。我不敢买活鱼。苏平老厉害了,在池子里挑了一根活蹦乱跳的两尺来长的大鲤鱼,让师傅给收拾了。她告诉师傅只摘掉苦胆,剩下的都不动。
我说许家不吃鱼下水。苏平就让师傅把鱼下水另外装个兜,她拎走了。转过天,许先生对我说,苏平挺讲究,给小军买条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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