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需谨慎下一句(男人二婚要慎之又慎)
“蒋廷黻是一个成功的外交家,却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失败的关键,就是他比一般男人多了一个女人。而且他在事业巅峰时期,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至少二十年,一直到死。”——好友评价。
蒋廷黻(1895-1965),著名历史学家、外交家,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湖南邵阳(今邵东)人,1911年赴美求学,获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1923年回国任南开大学第一任历史系主任,与梁启超成为南开大学史学的奠基者;1935年弃学从政,任国民党行政院政务处长,1945年被任命为中国驻联合国常任代表,1961年任台湾驻美“大使”兼“驻联合国代表”;1965年10月9日在纽约去世,享年70岁。
蒋廷黻
蒋廷黻的原配夫人唐玉瑞,籍隶上海,与蒋廷黻同为1895年生人。她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毕业后,于1914年清华学校首次招考留学女生时被录取。后来两人相偕同船回国,就在船上请船长证婚,完成了他们的终身大事。舟中结婚,这不仅在当时,就是在今天也是别开生面的新鲜事儿,因此在船抵上海时,唐小姐已成了蒋太太了。
蒋廷黻与唐玉瑞
对于蒋、唐的“婚变”,蒋家好友浦薛凤说:
“蒋廷黻公余嗜桥牌,在重庆常邀三朋四友在家中玩桥牌,蒋的牌艺甚精,为个中高手。难得有‘棋逢对手’之人。第二个女人,就因为玩桥牌关系撞进了蒋家、更撞进了蒋廷黻的后半生。这个女人是清华后辈沈维泰的太太,名叫沈恩钦。
恩钦年轻、美风姿。同桌玩牌、同席饮宴,眉来眼去,日久生情,但究属他人之妻,奈何奈何!此时与唐感情自然发生变化,浦薛凤说,唐玉瑞常常背后伤心落泪。”
1944年,蒋廷黻出任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中国代表及国民党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简称“救总”)署长。善后救济总署规模之大、物资之多,在中国尚属罕见。因此这官位可说是比部长,甚至比院长都大。语云:树大招风。中外古今皆然,‘救总’自非例外。” 就在此期间,唐玉瑞陪着幼儿居仁到美国去看哮喘病,蒋廷黻不再有所顾忌,将沈维泰、沈恩钦夫妇双双调到“救总”任职,不久又将“男沈”调往国外,留下“女沈”陪署长打桥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根据蒋廷黻的侄儿蒋济南在1950年1月16日《致蒋廷黻的一封公开信》中说:
“你抢了你下属(编审处长沈维泰)之妻,与这次贪污案有关。李卓敏想拿实权,你又极无聊,他便投你所好,将沈的妻子介绍与你打牌,跳舞,进一步便同居,又进一步便与沈维泰脱离,由李卓敏将她拉进建国西路五七○号。沈维泰则被你调‘升’到美国去!李卓敏得了实权,便与端木恺、赵敏恒等合伙,强迫你的妻子唐玉瑞与你离婚。不成功,后来到美国又要张平群来办这事,劝唐玉瑞与你离婚,由上海闹到纽约,由纽约到墨西哥,丑名处处闻!最后你说墨西哥法庭准予离婚。到了美国,你又利用你的美国汽车夫来欺压唐玉瑞,以后到巴黎开会,或纽美开会,你便与‘沈小姐’(沈维泰之妻,也姓沈)双双出现在外交场合之下!”
1947年6月初,中国首任常驻联合国代表郭泰祺在任内突染重疾,一时不能执行职务,政府派当时闲在上海的蒋廷黻暂代出席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代表,后来他担任这个职务长达15年之久。当时任外交部长的王世杰后来回忆说:
“在1947年秋天,我在纽约参加联合国大会,和廷黻先生相处得很好。可是忽然有一天早晨,他告诉我他要辞职,此事的一些枝枝节节,此处也不及细说。当时我对他说,这不行,绝对不可以。他说,我这个家庭的事情不能解决。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切事情是根源于他的家庭问题。因为头一天晚上我们闲谈,我曾经问过他,你家庭的事情有没有改善的方法?第二天早晨他就对我说:‘我家庭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解决,我辞职好了。’我说:‘岂有此理,我现在最需要你来协助处理事情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辞职呢!’当下我就把他的辞职信给退回去了。”
而对于此事,浦薛凤的看法是:
“关于廷黻之家事,予所确知者,早在遇新以前,对旧已露端倪,酝酿颇有多年,故并非突如其来。胜利还都以后,廷黻曾单独与我坦白诚恳,列举琐屑事例,详细说明其态度之所以然。静听之余,予只有略加安慰并劝慎重。盖默察情形,已成定局。率直言之,夫妻关系固然包括理智与情感两因素,但是情感之分量往往重于理智,而且情感与理智不特相互牵连,更是彼此影响。何况观念有新旧之分,法制具中西之异。故就廷黻看,自有其缘由与立场。而就(蒋唐)玉瑞言,则观点相反。俗谚有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此皆根据经验与包含哲理。至若法国流行谚语,所谓‘一切洞悉,一切原谅’,更属透澈。”
根据周谷所著《外交秘闻:1960年代台北华府外交秘辛》一书说:
“1948年蒋廷黻委托律师,为他在墨西哥法庭单独办妥与元配唐玉瑞离婚手续,沈女士也早与其夫离婚。因之,蒋、沈于1948年7月21日在康州(Connecticut)结婚。其夫人唐玉瑞不同意这种离婚手续,乃向纽约法院提起诉讼,法院因其夫蒋廷黻在美具有外交豁免权身份,不予受理。蒋夫人唐玉瑞为此甚至把这件事情,闹到众说纷纭的联合国去了。1949年3月《合众社》24日纽约电说,中国驻联合国代表蒋廷黻的夫人唐玉瑞女士,24日曾请求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协助解决其婚姻纠纷,伊要求该会调查伊与其夫蒋廷黻(四个孩子的父亲)间的纠纷云。联合国的主要目的在解决国际的纠纷,此事纯属私人家事,也就不了了之,他们两人多少年来心情总难平复下来。”
到底意难平,唐玉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开始“闹场”,听说这在当时纽约外交界是出了名的。不论蒋廷黻在哪里开会、在哪里演讲、在哪里参加酒会餐会,总有一个女人不请自到,而且要坐在第一排,或者设法与蒋接近,她就是唐玉瑞。而唐玉瑞之所以能对蒋廷黻的活动知道得一清二楚,听说是因为代表团中有内线。而蒋廷黻对付这位“发妻”,也有一套办法,就是派人先“清场”,或好言安抚。刘绍唐就认为:“不过,不管如何‘平安过关’,对我们这位身负国家重任的大使代表的情绪,每每有重大的影响。影响他的‘表演’,影响他的雄辩,影响他的起居,日久甚至影响他的健康。”
严幼韵与蔣廷黻(左一)及其夫人沈恩欽(左三)
据1963年到华府就任驻美大使馆秘书的周谷说,蒋廷黻在逝世前一年已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症,所以生前他在使馆两位同仁马绍棠及韩贝克女士(Mrs. Marie Hanbuck)的见证下,预立遗嘱分配了自己的财产:一半给他自己后来的夫人沈恩钦女士,一半给从未与他离婚的唐玉瑞女士。周谷认为:“他对微时故剑恩情未绝,还是中国一位真正的读书种子。” 1965年5月蒋廷黻卸下驻美大使职务前,政府曾有意调他回国工作,出任其他较清闲的职务,以备当道咨询。但蒋廷黻表示他70岁后,定然要退到中央研究院重拾学术工作,继续他未完成的中国近代外交史研究。可是天不假年,就在1965年10月9日他就在美国病逝了,这时离他退休还不到五个月,连他在做的口述回忆录都还没全部完成!难怪刘绍唐对此婚姻悲剧,不无感慨地说:
“1950年代,蒋廷黻在联合国为维护中华民国代表权的精彩辩论,铿锵有声,他在外交战场上打了一个接一个的胜仗,真抵得过百万雄师。如果他没有婚姻上的不幸与困扰,如果他还像写这批家书时所表现得无‘后顾之忧’,也许还有几个胜仗可打,也许还有几本大书可写,至少至少还可以多活十年八年!”
《调寄虞美人》:
沉疴域外终难起,硕彦今余几?风云才略系兴亡,赢得书生报国誉无双。衣冠樽俎寻常事,书史平生志。盖棺犹忆气如虹,来日艰辛操虑与谁同。(硕彦,读音shuò yàn,意思是指才智杰出的学者。) 这首《调寄虞美人》是当年胡建中追悼蒋廷黻的,可谓蒋氏一生的写照。蒋氏的两位遗孀,唐玉瑞女士于1979年11月4日病逝于纽约,沈恩钦女士则于1982年8月27日寿终于台北。俱往矣!他们三人生前的一切恩恩怨怨,都已随风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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