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追过的作家(那些天才的作家们)

作者 | 九喇嘛ol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那些年追过的作家(那些天才的作家们)(1)

那些天才的作家们

八月中开始写郁达夫篇本是为屋外天气炎热躲在屋里吹冷气,想着凉快时去哪里走走随手写出来的,因这动态下是当时选的五个自己最喜欢的作家,都是自己喜欢的总不能偏心,想起写白先勇篇时发现已经距上篇有十天时间,再拖下去,估计兴致全无了,其实都只能算初稿,文字推敲、事件考证都还需要下功夫,而今终于五篇写完气温已经凉快无比,又有台风跟来,一夜风风雨雨,早晨出门,树被折倒在路上,屋外似已换了天地。五个作家的作品我大多是少年时读的,在那个年龄段读了不少小说,重复看的就很少了,这次借机会又重温一遍,每个作者给我的感受在不同年龄段阅读大不相同,这五位作者无疑是近现代最顶尖的天才型作家,其气场都强大无比,每写一篇都让我深陷其中好几天,好不容易拔出,让我回味无穷。

还好只是选五位,其实像鲁迅、老舍、巴金、矛盾、张天翼、师陀、曹禺都是大家,其作品都是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这些在白话文开端就长成参天大树的作家不能不说是件奇迹,而八十年代自如今近四十年的作家都如灌木、爬藤、长的再茂盛,爬的再高,也是灌藤不能跟长成参天大树的乔木比,这背后自有其时代背景,亲历的生里去、死里来和电影、电视里看来的生死是有本质的区别。

写第一篇「郁达夫·生死中年两不堪」时并没想把五位作家写完,八月底大家又在讨论民国作家,兴起也跟着写了篇,虽然只是动态,咱也不能瞎扯,有些资料还是要考察一番,不小心查到孔网书友去年写的关于郁飞先生的长文,郁飞是郁达夫和王映霞女士的长子,一口气读完很是感慨,并了解了「京华烟云」的译作的前因后果,也算意外收获。

谈到郁达夫就不能不提创造社,成立于1921年的创造社由一群留日的大学生成立,最有影响的三位就是郭沫若、张资平、郁达夫,早期创造社崇尚主观的浪漫主义,其中由以郁达夫把五四运动含蓄的个人自由推到极处。

郁达夫的第一本书《沉沦》和国内当时流行的作品比起来大异其趣,自我内在罪恶的剖析,蠢蠢欲动的性欲,引人入胜,在当时大受青年的欢迎。郁达夫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向往隐居的生活、远避俗世,郁达夫大量第一人称的小说里时而观淫、时而同性恋、时而受虐满足性欲、时而偷物狂,文章写的马虎,结果每篇都有缺陷;27年因一篇文章惹恼了郭沫若,到28年退出创造社,与鲁迅合作编辑《奔流》杂志后又做了《大众文艺》的编辑成为左翼作家联盟的创立人之一,又因为他的文人性对团体、宣传的不满而出走;参加了林语堂、周作人的圈子,心情才算宁静下来,开始写些游记自娱,《屐痕处处》就是这样一本以道家隐士姿态出现的游记。

沈从文和郁达夫的左右摇摆不同,他一直就是跟着左翼作家联盟对着干的,49年后不受待见也很正常了,沈从文是典型的天才型作家,短短两年的磨练就让他的文字很成熟了,写作十几年如一日,他像个孤独、强悍的战士一直跟左翼联盟的作家博弈直到战斗到只剩他一个人,沈从文的小说世界中的想象犹如凤凰涅槃,不生不灭,力量源源不断,层层递进如他自己说的:

“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纯朴,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

这悲痛的、热情的呼声是那远古的巫楚文化的回响,沈从文生于凤凰、在战乱中生里来死里去,那人性的黑,那血液的红,纠缠到一起,形成了他的底色,也给了他不生不灭的力量,时间拉的越久,沈从文在文学上的地位就会越凸显,因为他文字中暗藏着的宗教意味会随着时间的而凝固在读者眼前。

张爱玲是海上孤岛中绽放的一朵玫瑰,文字带刺,说是为出名写稿还不如说是为生活,去国后也能靠文字赚来的钱维系生活,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这也让张文独立于世,不受太多干扰,张爱玲最为人诟病是当年对她的“汉奸文学”的诽谤,加上她的婚姻,似乎让她更百口莫辩,还好,历史还是还了她一个公道,只是我们的社会对女性过于苛刻,喜欢她和不喜欢她的人都很多。

钱锺书的学术成就远远湮没了他的文学创作上的天赋,一部《围城》和几个短篇组成的《人·兽·鬼》要说成小说家很是单薄,还好的是《围城》的文字艺术日久弥新,过了大半个世纪今天读来依旧不觉过时,还很有趣味,钱锺书也是最难写的,毕竟他的作品我没通读,而不是懒,是没有能力,这就让我行文时很难下笔,好在他夫人杨绛先生的作品我大多通读了,让我有了很多材料,也有了很多感慨。在写这篇「钱锺书|悟彻菩提真妙理」前,在一篇写民国的作家里,我引用了一个螳螂的小故事,很认可男女性交往走进婚姻,两个有趣的人都会变的无趣,而查资料看到杨绛先生对钱锺书先生名声拼命的维护和别人对她翻译《堂吉诃德》的评价倒并不在意,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很是感触。

作为一代名将白崇禧的儿子,我想不是那么好当的,敏感的白先勇偏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读几篇白先勇与家庭有关的回忆,还算温馨,没有透露半点不快,和别的孩子不同的也只是沾染了肺病,被隔绝了五年,而对于一个善于幻想,懂得自己给自己讲故事的小孩,也不是太难受的时光,尽管在笔下密不透风,外界也不难想象生活在这样家庭里的矛盾,人的情绪有时候不需要表现在脸上,那心与心的羁绊,让人难眠,时刻互相折磨,父与子是人类最难处理的关系;挤压的情绪终于在《孽子》里爆发,尽管小说都是虚构,而那又都是作者向世人展示的一个面。

他是夜色中的精灵,文字在他手里像变魔术似的,人生、痛苦、幸福、时光被他揉碎撒向天空变成了夜色中的金粉随着夜风飘落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白先勇近二、三十年没有新作,有人说他江郎才尽,也有人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天分发挥到了极致,其实两种说法都一样,白先勇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孤独、痛苦都早早尝到,一朵莲花在他心中绽放,让他脱尘绝俗;他顽性不减,黑夜里露出本相,这个文字的魔术师披上斗篷跃上摩天大楼,手舞着魔术棒对这个世界来个恶作剧,然后坐在那里笑嘻嘻的看戏。

五位作家都是天才型的,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一个作家的优点能制造出他的高度,但必须要有缺点才能创造出他的深度,当然他们在文学上的成就各有高低,这和所处的时代、各自的经历密切相连,文字创作时充分发挥出自己的天分,用尽生命力量在孤独中舞蹈,成败、得失和其中的甘苦借用杜甫《偶题》中的几句: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作者皆殊列,名声岂浪垂。

写完上文又已过两个礼拜,算是给自己最近阅读做一个小结,这两天看到书友有讨论关于西方小说和本国“古典小说”的议论,有了几个思考想说,冯友兰先生曾在80年前就说过本国许多事务,不是中西之别而是古今之别;现在本国“古典小说”在以前统被称为“旧小说”其特点是以章回形式进行表现,而以“五四”文化运动以来小说称为新小说,我们现在阅读鲁迅、郁达夫,毫无思维障碍,这也是新小说的特征,那么新小说就是西方小说吗?

这样说法是不准确的,说成现代小说应更为合适;本国的现代小说与“传统章回”小说自然有本质的区别,本国的现代小说也不能等同于“西洋小说”;“五四”以来新小说的作家们无疑都受了西方文学的洗礼,我们如今回头看这些优秀作家的作品从民国时的鲁迅,到当代的金宇澄都在传统文化中吸取着养分。过多抬高“古典小说”过分贬低“当代小说”都是不合适的,以上都是我个人感想,特补本节与书友商榷。

那些年追过的作家(那些天才的作家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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