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一辈子的句子(兄弟的情义)
在我父亲弟兄四人当中,三伯和我父亲最像。不但长的像,脾气秉性也像。大伯和二伯性格随我爷爷,善良老实,少言寡语,甚至有些木纳。三伯和我父亲则不然。他们也善良,却多了几分刚强与倔犟。尤其我的父亲,干起活来就像那拼命三郎,发起火来仿若铁锅里爆豆。
父亲和他的三哥,我的三伯,一母所生的亲哥俩,一辈子子却不怎么和睦。我母亲有时说起闲话,说我父亲打小就跟三伯和不来,父亲还给三伯起了个不太好听的外号,每每受了三伯的欺负,一边哭一边喊着三伯的外号吵闹。这都是幼年的事。后来都成年了,一一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各自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打小我就觉得,父亲和三伯不亲,三伯眼里看他这个兄弟味也不近。要是俩人路上碰见了,各自一低头也就过去了,都不如个街坊邻居味亲味近。平日里极少来往,也不打交道。俩家田地不在一处,麦忙秋忙更谈不上互帮互助。父亲跟二伯家走动倒是多些。
三伯家的日子一直比我家过的宽裕。三伯母做得一手好针线,又会勤谨持家。家中一儿一女,小日子过得很是称心。我的父母所生我们姐弟四人,吃穿用度终年都很紧张。那些年计划生育又紧,我们家被罚的家徒四壁。还差点被揭了房顶。相比之下,我的父母就辛劳忙碌许多。
自尊心极强的父亲与他的三哥相比,很多地方都自叹弗如。自然也不愿与三伯主动亲近。虽说兄弟俩不怎么和睦亲近,却也没有闹过啥大的矛盾,更没大吵大闹过。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三伯和父亲的关系,从小到大我都这么认为。直到三伯快离世前。
三伯一直跟着村里的建筑队盖民房,这行做了大半辈子了。不料一场意外伤了颈椎,从此再不能站起来,生活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三伯出了事,他唯一的儿子,我的堂哥,却不是个能顶门立户的。为了赔偿事宜,我的父亲没少操心跑腿。他嘴上虽啥也不说,谁都看得出,他心疼他躺床上一动不能动的三哥。到底是一母所生连筋连肉的亲兄弟啊!
三伯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四年,熬的皮包骨头,即将油尽灯枯,不久人世的时候,父亲时不时就往他跟前跑。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一边,也还是不怎么交流。多数时间都沉默着。父亲看天晚了,站起来要走,三伯少气无力的喊着父亲的小名儿说,先别走,再做会吧。父亲就很听话的又坐下了。
三伯终究还是去了。送殡这天,我的几个姑姑都来了,大姑二姑都年长于三伯。看着停放在屋内的棺椁,不住的垂泪。这时我那年近八旬的大伯默默来在屋门口,问我大姑在哪坐着,我们都以为他有啥事要说,就指给他。他并不走近,定定的注视着他满头灰白头发的妹妹,嘴唇哆嗦,眼含热泪。却没有只言片语。我姑也是泪眼模糊,相对无言。只片刻,大伯复转身离去。不曾留一言,说一语。
一旁的我早已泪湿眼眶。此刻,我方明白,看似冷漠无情的兄弟之间,却深藏着最质朴最真诚的兄弟情义。他们都是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的人,只把这情义深埋在心底,从不挂在嘴上去说。
原来那些年,都是我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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