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的伤心的句子古风(伤感古风爱情微小说)
说无缘,三千大千世界,十万菩提众生,怎么单单与你相见见?若说有缘,这灯花百结之后,为何只有灰烬,没有复燃。三尺深雪,一夜月光,至此无语,此生不见!伤感古风爱情微小说: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1、他离开时,她正是及笙后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华。 他说,等我两年,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阁,嫁给我。 她唇边的酒窝轻浅,眼角眉梢都是笑,低声应着。 十八岁,是爹娘最大的让步,可他说,两年便已足够。 我相信你。 她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鬓边的一缕发。 我们来结发。 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眼神游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声,如实割了发递给她。 她低头,细心地抚顺,巧妙地挽了个同心结,再放入随身的香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个给你,你可不要弄丢了,要不然我...... 她轻咬下唇,颊边红云未褪,却想不出有什么话可出口威胁。 不然我永远不会理你 必然不会。 他将香囊收入怀中,认真许诺。 等我回来,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来,他会让她穿上极尽华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轿迎她入门。 他会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子,是她至爱的妻。 可是,这个世间常有的事,是没有如果。 今这一别,却几乎成了永决。
他走后,她的生活日趋于平淡。 十六岁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时不过是弹琴刺绣,白日里读书,也是在爹娘允许下的《女则》、《女戒》。偶尔的,会和婢女一起扑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怂恿下去放纸鸢。 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静待他的归来。 她依然温婉的笑,但却多了抹扰人的愁思。 她会想起那个总是在夜晚出现在她窗前的少年,他会羞涩的笑,但也会玩笑的吟出句“谁家女儿如新绿,叫我春心乱如麻”,会因她的恼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 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城里同龄的女子几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娘亲。家人都开始担心,但碍着之前的话有不好催促。 她看在眼里,并不在意。 世间纵有千万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
第二年春末,她陪母亲去庙里还愿。 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说要为她算上一卦。 她看他可怜,便答应了下来,伸出了素白的手。 那人看了一阵,摇着头,竟说她此生会与三个男子有感情纠缠。还有两次姻缘。 她只当玩笑,但一旁的娘亲却大惊失色。 三个男子、两次姻缘。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不忠,可直接诉之为淫荡。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罪过。 急匆匆地向家中赶,她在不甚平稳的轿子里叹息。 风扬起轿帘,飘来了淡淡的桂花香气。 湖畔的桂花开了罢。她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后,笑意凝结。 从帘子的缝隙里,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见音信的他。 她慌忙掀起帘子,只眼睁睁地看着他拐入了旁边的巷子。 她知道,他从家里的长工那儿无意中听来的,那里是城中最大青楼,春意阁。 当晚。 她唤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 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缓慢地刺入她的胸腔。 看着铜镜边他送的簪子,她决定去找他。至少,探个明白。 换上男装,躲过门房,徒步跑到她从未涉及的地方,买通了鸨母,忍住恐惧,她终于来到了房前。 不用敲门,那房内女人一声声的娇喘和呻吟直达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里面正上演着什么。 白炎、白炎。 那女人这样唤着,婉转如莺啼。 她该感到羞耻,该脸红跑开,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苍白。 房内,鲛绡红帐,云雨巫山。 房外,她蜷在门边,将樱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肠寸断。 同心人挽同心结,可他的心,还是走了。
从那晚起,她开始闭门不出。 家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她不想去猜,也无心去猜。 爹娘来过,大夫药也开了几副,也只是让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 她只是笑,让他们安心 爹娘告诉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这一次,不容她拒绝。 她摇头,说: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 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再打,这么一来,两人自是喜出望外,忙着准备婚事去了,对于一向坚决的女儿有这么彻底的转变,竟是没有在意。 她恭身行礼,爹娘慢走。 哀,莫大于心死,而这个身子,谁想要,便给谁罢。 当天。 描金龙凤嫁衣,绘彩八抬大轿,冲天的唢呐震天响,送亲的队伍整整蜿蜒了一条街。 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经许诺过要给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
喜帕下的她,眼泪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红喜袍上,慢慢地晕出一片暗色的水渍。 她有些悔,暗骂自己做事太过莽撞,心中却又期待他会半路拦住她,带她走。 但当有人掀开了她的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文尔雅月却陌生的脸,她的梦才完全破碎了。 那是她的夫,许家少爷,许文晋。 第二天,她看着床上那斑斑血迹,竟笑出声来了。 该醒了,该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 像是从未这么开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后,已是杜鹃啼血声已嘶。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轻抚脸颊,触手,竟是一片冰凉。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泪如雨下。 夫家本就是书香门第,连丫鬟奴仆都念过书识过字。人人,都待她极好。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许文晋为人君子,谦逊而有礼,对她是有求必应,只愿博她启唇一笑。 和他,全然是两样的人。 她作诗,他不会帮她斟酌用词。 她弹琵琶,他不会在称赞后吹萧相和。 她画画,他不会拿笔在留白处写诗提字。 但那人会,许文晋会。 他俩琴瑟相和,相敬如宾。可是,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乱世,只能称之为懦弱。 他真的很好,但他终究不是那个他。 他会在她生辰时送她不昂贵却已倾尽他家产的簪子。 他会在她弹琴时在一旁认真的倾听,即使他不懂。 他会在入夜后敲她的窗,对着她孩子气的笑。 他会在这样的动乱的时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义,他说过,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 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与他的缘,该断了。 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 转眼间半年已过,即使是久不出门的她也多少知道,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叛军在四月前开始在各处制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发展为燎原大火。 而那叛军的首领,竟是白炎。 锈针刺破手指,指间那点嫣红却刺痛了她的眼。 为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乱了。 那个拥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终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么。 前几任皇帝荒淫无道,弄的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纵是当今圣上有通天本领,民心已失,又怎是简单就可挽回的? 民心向背,自古以来就是帝王的胜负所在。 白炎这次,怕是已胜券在握。 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那人一旦君临天下,又怎会还记得她? 罢了,罢了。
又是一月过去了,公婆抱孙心切,便催她去庙里祈子,她应了下来。 带上贴身奴婢,坐着轿子出了门。 跪在蒲团上,她仰望着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阵怅然。 双手合什,虔诚的拜了下去。 不过短短两年,已是物是人非。 回许府的路上,轿子无故坏掉,她说想在街上看看,让那些惶恐的轿夫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儿在身侧。 街市依然热闹非凡,对于国家来说,仗是要打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生活更是要继续下去的。 面纱的带子松开了,被风吹了去。晚儿赶忙去追,却慢了一步。 那骑在马上的男子拿着他的面纱,对她淡淡的笑。 她向他道谢,接过面纱,匆匆离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让她感到惶恐,但更多的是不安。 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然而,仅仅是在半月后,她被应召入宫。 该来的,还是来了。 身着蓝色宫装坐在湖边的亭子内小憩,她的表情温婉。 那日在路上惊鸿一睹的男子,竟是当今圣上。 那一日,他恋上了她的貌,不顾她已成亲,硬是把她召入宫中,封为贵妃。 江山摇摇欲坠,宫内却还是夜夜笙歌,春意浓浓。 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江山,他想要,给他便是。 她抚上他眉间,那么为什么你仍是不开心? 他宠她,许她可直唤他的名。 他说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 他知,那时因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换代,否则无法平息众怒。可这,毕竟是他的国家,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 她又怎么告诉他,那个领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时刻念着的男子。 当初许了婚事,是因了一时的绝望,不及细想。 嫁了过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绝了他的情。 现在,她入了宫,成了爱人对手的贵妃。 三个男人,两次姻缘,终是,应了。
她轻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随水飘零的浮萍,还要更加不堪。 终是沉沦,又有谁会顾及。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心脏有一处,隐隐作痛。 渐渐地,宫内也开始人心惶惶,连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肃杀的气息。 平静如昔的,是他,是她。 倾国的时刻,总归会到来。 七重纱衣。 应他的要求,她身着白色的华衣来到他面前,脸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绝世风华。 很美。他称赞道,将她拥入怀,紧紧抱住,仿若今生不愿再放开。 走吧。他说。 城下的那个人,是白炎。 短短时间内便已攻至这里,胜负早已分晓。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动。 她身侧的那人看着她的反应,神色悲哀,然后,他说:白炎,这天下,朕给你。这个女子,是你所爱的人,朕虽封他为贵妃,但倾国之后,你一定要对她好。 她讶异的回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可是他竟还把自己留在身边 他竟对他说放过她 她步步后退,蓦地凄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间的大片猩红触目惊心。 他冲上来,叫着她的名字,那时她,第一次见温柔的他如此失控。 对不起,对不起。 她重复着,用尽力气推开他,从城墙上纵身跃下。衣袂飘飞,像一只华美的蝶。 他站在城墙之下,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她跳下来,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双拳紧握,掌心鲜血淋漓。 然后,他闭着眼,下令。 攻城。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你能谅解么,我背后还有那么多兄弟,他们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负了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同心结仍在,而......人呢?
九重宝塔之上。 画像上的女子言笑嫣嫣,一举一动,仿若生时,他经常就这样看着她,一夜无眠。 他一直都记得倾国那天,她从城楼上跳下来时决然的面容,以及绝望也遮掩不住的彻骨的爱恋。 他不怪她不等他。 那年的春末,她看见的人是自己,但在春意阁和花魁巫山云雨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为了扰乱朝廷眼线而寻找的替身。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渐渐失控。 她痛苦那天,他只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她出嫁那天,他只能在两人定情的湖畔,暗自神伤。 她入宫那天,他在战场上只有片刻失神,便又投入杀戮。 她死那天,他被副官牢牢抓住,终是连遗体也未保住。 她没有错,是他负了她,负了她。 如果不是他那时太过年少轻狂,总想为民族大义做一番事业。想打下这天下给她。 如果他当时带她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手下人说,这是为了顾全大局,他闻言只是笑,一言不发。 早就晚了,也输了。 那人为了她,竟轻易地放他们过关,用所有,换她一命。 为了她,他倾尽天下。 而自己,倾了国,登上了帝位,受万人膜拜。
本是为了她才打的天下,到最后,竟是赢了天下,输了她。
2、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小年纪的她心中便落下一个誓言,长大后定要嫁与他。可他心中无她,一直如此。
那年年少,他们结伴出游。他为了摘那峭壁上的灵草差点摔落山崖,是她拉了他一把,自己却滚落而下。自此,便失了双眸,毁了如花般的容貌。
他心中是愧疚的,他只告诉她,他定会治愈她的眼睛,却未说她的容貌早已尽毁。
从此,他便一直悉心照料与她,他说,等她长大,便会娶她。她虽失了眼眸,却能待着他的身侧,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人人都道,他俊朗非凡,身边却有个瞎眼丑陋的丫头。这些言语又怎会逃过她那双敏锐的耳朵呢?
她这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与他匹配的资本。她虽不曾表露,心中却早已苦涩不已。
那日,她终是忍不住问眼前为自己忙前忙后的男子,她说“哥哥,你总说要娶我,你爱我么?”
等来是久久的沉默和那低声的叹息,过了许久,才低声道“我既然要娶你,当然是爱你的。”
她那坚持许久的信念终于崩塌,那泪早已迷了那双失了神采的双眸。他终究还是为了愧疚与责任。
她说“哥哥,谢谢你!”
她说“哥哥,我还是幸福的!”
【二】
信念虽已崩塌,心也千疮百孔。她却依旧不想就这样离去,一分不甘,千分不舍,只为贪念他那难得的温柔。
那日,一个美艳女子出现在他们生活里。她虽看不见,却也知道,那女子无疑是美丽的。她虽眼盲,但世人却不瞎。
那女子是富有的,高贵的身份,美丽的容颜,是她所不能及的。更让她心痛的是,那女子一直缠着他,日日对他诉说着爱慕之意。对她更是百般羞辱,痛斥她不该待在他的身侧,毁他前途。
他虽安慰着她,护着她,却还是不能了解她心中的苦楚。
那天,那女子说,她可以帮他治好她那双眼眸,但代价却是娶那女子为妻。
他犹豫许久,终是同意了。
她终于能看见这世间的美好,终于能瞧见他俊朗的容颜,却也看见了自己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以及跟他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更为致命的打击是,他即将迎娶那个美丽的女子。她虽早已心碎,可那疼痛却还是撕心裂肺。他始终不曾对自己有半句解释,或许一开始,她就只是他的责任。
那日,他终是大婚,她却选择远离。
一纸书信,她说“哥哥,谢谢你,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如今,你的责任结束了,愿你一世无忧!”
【三】
她一路颠簸,终是离开了那个令她伤心绝望的地方。她所到了地方是一个山区,与世隔绝,却善良纯朴的地方。
没错,她要隐世。在这里,她不必担心她丑陋的容颜吓坏他人,不必每天以面纱掩面,所有人都待她是极好的。除了常常想起远方的他,她的日子还算充实。
不知从何时起,村里隔一段时日,就有一个神医来这里替人问诊治病。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是那样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她第一次瞧见他,看他悉心为村民诊治,她仿佛从他身上看见了她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自嘲的想,他那样冷漠的人,又怎会像这神医一样让人觉得温暖呢,何况那嫡仙的容貌就是两个人。她只是思他入狂,错认了人。
她知道那男子唤作思清,他总让她唤他阿清哥哥。
他说,他从她眼中看见了寂寞与悲伤。他说,她的眼眸让他有种守护她的欲望。他说,他会倾其所有,治好她的面容。
【四】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情,她不是不曾动容。可那仅仅只是感动,不是爱情,她的心早已给了那个始终不曾爱过她的男子。
村里人都羡慕她有如此福气,能得那神仙般男子的眷顾,可还是声声的祝福她。
他每日不停采药,炼药。他说,他要让她不再为那伤痕自卑,要让她重回美丽。
她有时好奇,他为何不问她的伤痕因何而来。他抚着她的伤口,眉眼间总有股浓浓的忧伤。似心疼,似自责,还有那强烈的爱意。
许是那上天开恩,其实是他的不谢努力,终让她恢复了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清秀可人。
她是感激他的,他们长久的相处,她却总在他的身上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对她的情意,竟让她忍不住想要接纳。
她有些迷茫,明明心中是那样的爱那个男人,为何又对眼前的阿清哥哥动了心。
直到那天,她因为帮他采药,不慎打滑,差点摔落山崖。他焦急的拉着她的手,唤着她儿时的乳名。
他说“卿儿,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下来,那声“卿儿”除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别人又怎会知道。
原来,她苦苦想着的,爱着的男人,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她清楚的知道,他对她不是怜悯,不是责任,是爱!
他们回到村落,她终是明白了原委。
昔日,他总觉得,自己是不爱她的。对她只是愧疚,只是责任。可看见她的书信,失了她的消息,他竟思她入骨。
他辗转千里,带着满腔情意,终是寻到了她。他怕她恨她,便易了容貌,守在她的身边。
他唤作思清,意预“思卿”。
他说“相思入骨,思卿入骨。”
满村喜庆,一对红烛,一身红裳。
他说“娘子,嫁我为妻,可好?”
她终是幸福娇笑。
3、阴间有鬼差黑白者,来时倏倏,去时忽忽,专勾鬼灵,往阴府投生。今日,有一女子,不请自来。
那女子怨灵飘然,荆钗布裙难掩国色天姿,径直走上鬼堂。
阎王翻了翻面前的生死簿,皱起了眉:“此人阳寿未净,何故来此?”那女子仰头:“求见母亲。”阎王的眉皱的越发得深:“尔母三日前阳寿已净,魂灵现在地府,将投生世间。”女子复答:“只求再见母一面。”阎王没再废话,挥挥手让白鬼差送其还阳。那女子也不挣扎,飘然而去。
忘川河上,女子看着白无常,忽然一笑:“我以前见过你。”白无常疑惑:“何时?”女子扳着纤指,回忆道:“第一次是东村的张奶奶过世,第二次是西边的王伯伯暴疾,第三次,是我娘。”女子笑了笑:“你不像那只黑鬼,凶巴巴的,那次王伯伯过世,我看你宽限了他一刻遗言,于是这次我找来了。”
女子顿了顿,凄然道:“我只想再见我娘一面,一面就好了,那日我和她吵嘴,气得跑出去,回来后她已去了,我还未跟她道歉。求你,让我最后见见她,不说话也可以。”
无常心下无奈,这小妮子双目非比常人,自己和老黑竟被她看到了。无常沉默地想了想,最终伸手在血黄的河水中一划:“看。”
河水忽地静止,慢慢地现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身影,女子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妇人似乎未听到女子的声音,女子也不介意,只是一声声地低泣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跑出去的,让你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对不起......”无常算着差不多了,挥手收了幻像,将女子送到对岸。
临走时,女子红着眼低低道:“谢谢。”无常不言。回去时摆渡老鬼复杂地看着他:“你若再这般心软,迟早会生祸患。”无常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遇到这种人,我算是栽喽。”
无常没想到,他与女子的再次见面,竟是在三年后——身处金碧辉煌的宫室中,无常复杂地看着面前从容吞下毒药的锦衣女子,兵临城下,唯一傲骨殉国的,竟是出身最为卑贱小公主,齐王的私生女。
她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他,淡淡一笑:“又见面了,想不到这么快。”想了想又道:“其实也不算快,宫中怨灵最多,每有宫女太监死了,我都会过去,你收灵,我就躲在一边看着。你其实挺好看的,就是这身白袍,看着忒丧气。”无常听得一震,她微笑闭目,无力地靠在身后的金柱上,魂魄渐渐剥离身体,看着他无奈地笑:“又要麻烦你送我一次了。”
这回过河,老鬼不说祸端了,眯眼看了他们半晌,最后摇头叹道:“孽缘啊......”
她死活不肯喝那孟婆汤,最后被敲昏了灌下,丢入轮回道。却又是幼时夭折,他一遍遍来收她的魂,她乖巧地任他牵着,摆渡老鬼摇桨叹着:“当真是孽缘。”他不语,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角的发。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三途川畔,往生渡死;花开彼岸,花落黄泉,花繁无叶,叶绿藏花;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火照之路,血光接天;前生之思,后世之劫,无穷无止,生生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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