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情感故事(真实故事瓜子)
#创作挑战赛#
(编者按:本篇为“真实故事计划”之一,讲述了一个跨度20余年的真实故事,让我们一起,掠过浮尘,打开这段往事,一探混杂于其中的,真善美丑恶。)
“瓜子”和她的前半生(一)——初生即寂苦
“瓜子”是一个半生悲苦的女孩子的名字。
每每想起她来,总会令我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她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活生生浑身瘦成一张皱巴巴的皮。
就像她母亲在所有成年人中最瘦一样,她在小孩堆里,也是最瘦。
据说她之前,还有个哥哥,出生时恰逢冬天。数九寒天时,最是天寒地冻。 家中四处借碳火无果,母亲又饥不果腹,十天都没有奶水。
哥哥在十几天大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或是冷,亦或是饿,无人知晓。
可不幸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个家庭。
出生在夏天的“瓜子”,靠着强大的运气,在恶劣的家庭环境中,瘦巴巴地存活下来。
却在她八个月大的时候,一向好吃懒做,爱赌博的父亲,竟不幸出了事故。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抱着不到一岁的她,被爷爷和叔叔轮番逼迫,硬是要分走仅有的4000块钱抚恤金的三分之二。
且被要求要留下“瓜子”,在这个破碎冷漠的家庭里,由其他叔伯抚养,才可以带走着三分之一的——丈夫的买命钱。
她倔强的母亲,害怕稚嫩的幼婴离开母亲,会饿无食,寒无衣,熬不过贫苦岁月的朝朝岁岁。
毅然选择了放弃这笔钱,决心孤身带着孩子,选择未知又一片茫茫然的新生活。。。。
“瓜子”和她的前半生(二)——寒日照前光
瓜子的妈妈,带着瓜子,怀着决绝和伤痛,离开了那个穷困,破碎,泯灭亲情的家。
她锁上破了几个小洞的屋门后,怀里揣着家里仅有的两个干饼子,头也不回地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往大路的方向走去。
寒冬里,刚下过雪,山路上的泥巴,被早起抹黑去忙活生计的村民踩踏,和成了黄里带黑的软浆,溅在瓜子妈妈裤腿上,一直蔓延到膝盖处。
走的路越长,泥点便越来越多,仿佛单薄的裤子,反而一点点变得越发厚重了些,似乎有了抵御这寒冷天气的些许资本。
冷风呼呼,不知走了多久,抱着不满一岁的小瓜子的妈妈,终于看到了,黑黑的、宽宽的,能通向更远地方的柏油马路。
此刻,她早已累的无力喘息,但整颗心,被一份莫名的情感抓的紧紧的,容不得喘气。
在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了几粒冰凉的泪,在昏黄的日头下,折射出不易察觉的点点微光。而这些,或许,只有风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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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洛阳,煤矿业异常兴旺发达,尤其是,一些中小私人老板,投资开的黑煤矿。数量多而密,几乎每个村庄,都会有两三个。
所以,大路上,经常会有拉煤的大卡车路过。若是付不起大巴车的票钱,找个顺路的拉煤车,美言几句,恳求一下,兴许也能顺顺利利搭上顺风车,去到想去的地方。
只是,更具体点的所去,便得纯纯用脚走了。有些偏僻点的村子,要走几十里地,都是常事。
瓜子妈妈站在路边,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怀里还揣着一个嗷嗷的婴儿。在深冬人少的路边,显得格外扎眼。
所幸,没过多久,便搭上了去家里所在镇子的拉煤车。几十公里的颠簸后,终于到达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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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小贩们此起彼伏地叫卖着,各种各样的吃食。尤其在几个摊位上,热腾腾的水煎包们,仿佛在只镀了一层油的煎锅里跳舞,引得来往的行人步子都慢了下来。
可不过片刻,他们又咽下口水,默默远离这些触手可得的诱惑。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可场景却惊人的相似,只是换了角色来出演而已。
没错,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或许只有一点点肉丝的水煎包,就已足够满足一个贫人,对于美食的美好想象。若是能再来碗麻香的胡辣汤,那便更加完美了。
瓜子妈妈,没有片刻犹豫,迅速从这些萦绕着诱人香气的摊位旁,以最快的速度抽离了身体。趁着天还亮着,匆匆消失在了集市的尽头。
冬天的白昼短,她要趁太阳下山之前,再赶很远的山路,才能回到父母的家里。怀里的孩子,已经一天没怎么吃到东西了。。。她不由得,强忍着疲惫,硬是加快了脚步。
“瓜子”和她的前半生(三)——归来亦多艰
瓜子妈妈怀里抱着孩子,十几里山路后,赶到父母家时,双脚几乎麻木。此刻,她身体是凉的,但同样,她的心,瞬间有了一股悸动,一丝暖流。
她激动而又急促地拍打着早已上了门栓的家门,老父亲被不断地敲门声中被惊醒,披衣起身,柱着木拐,穿过一片漆黑的门廊,给她开了门。
两两对望,瓜子妈忍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难过,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落。老父亲扶她进了屋,老母亲此时也已坐起来。
昏黄的低瓦数灯泡下,三个人凑在快熄灭的碳火旁。。。。捋清楚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老父母老泪纵横,当场表示,虽然家贫,但添她跟孩子,也能养活,不必忧虑,在家好好过。
瓜子妈安下心来,想着往后,一心服侍父母,多帮忙干活。陪父母晚年,养大孩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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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并不如愿。
瓜子还有三个兄弟,天长日久,对瓜子母女,得父母照顾这事,意见越来越大。渐渐地,寻事,刁难,越来越频繁。
二哥的媳妇,甚至当着很多人面,在麦场里对老母亲打骂起来,结局是老母亲不敌,被扯掉一大片头发,血丝渗到了眉角。
瓜子妈妈,看到老母亲因她受此羞辱,愧疚难当,不敢再让老母为难。她思来想去,打算劝说父母,再嫁。 她不知道会不会幸福,她也不知道瓜子的命途又会如何。可她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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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愚昧的年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什么资格再回啃父母?父母所有一切,都应该分给儿子,留给孙子,关女儿,外孙什么事?
在那个闭塞的山村,井底之蛙们一边螳螂自大,一边又恬不知耻地争夺着有限的资源,为了一点利益,可以果断撕掉他们一文不值的脸皮。
他们的丑恶做派,他们的自私冷漠,像一把把无情的刀,刀刃齐刷刷指向这个弱女子,合力把瓜子妈推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瓜子妈妈带着瓜子,二嫁给一个30多岁还没娶上媳妇的男人。男人长相尚
可,但不务正业,每天窝在家里,今朝有酒今朝醉,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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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每个村子里的女人,是很少出去工作的,在家做做家务活,偶尔田里帮帮松点的忙,体力活做得少。
可瓜子妈,无奈之下,却不得不干起了跟男人抢活干的生计。
轰隆轰隆,大卡车排成队进入到小煤矿拉煤时。司机师傅们,往常都是往树下一坐,只等车满,纵身一跃,开车离去。
看着车上拿铁锹装车的男人们,挥汗如雨,司机们不由侃起大山,突然,有司机发现装车人堆里的瓜子妈,几个司机感到好奇,纳闷这女人为啥非要来干这重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她从不向任何人解释,只是闷头干活。 她不知道,这样劳苦的生活,要过多久,但她知道,她唯有努力,瓜子才能好好长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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