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振君演唱豫剧全场戏(桑振君和豫剧秦雪梅)
作者:曹桂锋
一、桑振君想学《观文》
1943年到1944年,桑振君跟随剧团在睢县、柘城、鹿邑、宁陵、夏邑、周口等豫东各县及安徽界首一带演出。所到之处,均受到热烈欢迎,用万人空巷、人流如潮来形容,也不算夸张。观众给她起了个“十二万”的绰号,意思是她一场戏值十二万。
在柘城,桑振君领略了豫东唱腔的韵致。豫东调有一种洒脱、奔放、俏丽的美感,对丰富桑振君的唱腔有很大帮助和启发。桑振君受到很大触动,她渐渐感觉到自己必须扩大眼界,放宽学习层面,不能做井底之蛙,只有跳出来才能观察到艺术的广阔天地,从各方面吸收营养来丰富自己的演唱技巧。
于是,她在演出空闲时就跑到其他剧院去看戏。当她看到鹿邑县剧团主演刘玉梅演出的《观文》后,久久不愿离开,她被刘玉梅的演唱深深打动,也深深爱上了这个戏。桑振君渴望有一天能拜刘玉梅为师,迫切希望学会《观文》。
三、《观文》与桑派“偷、抢、滑、闪”绝活的形成
三个月后,桑振君来到了安徽界首王福臣的戏班。
界首是按主演接桑振君的,头三天出了三个折子戏《观文》、《对绣鞋》、《玉堂春》。因为《玉堂春》和《对绣鞋》是她的看家戏,《观文》是她刚学的,所以就把《观文》放在第一天。
由于桑振君不懂得旧戏班的规矩,上台的时候没有先跟大家说一句:“老少师傅多包涵”,也没有给乐队行个礼,结果惹恼了乐队的师傅,乐队就故意刁难她。
秦雪梅出场前是慢板,打鼓的先打了一个大慢板,过门很长,“叭”打上一鼓条,打鼓的就站在上场门里头拿着旱烟袋吸。乐队的弦拉得非常慢,在慢板中间有又突然拉快,接着弦又慢了下来,让她无法上场。没办法,她只管搭上弦唱,但是弦拉的慢,唱词快唱完了还没有走到舞台中间。桑振君明白是乐队在刁难她,她心一横,也想刁难一下乐队。她想起以前跟母亲学习河南坠子时母亲教的坠子的唱法,打破原来的版式来唱,把唱腔速度加快,结果乐队的跟不上她,反而着慌了,赶紧撵着她的唱法走。当唱到“内有两撇外有八堵墙”时,她又往后撤了一点,打鼓的又害怕了,如果敲不上丢人现眼的是他而不是演员。打鼓的只好伸着脖子支棱着耳朵,听她咋唱他咋跟了。
因为观众没有听过这样的唱法,觉得很新鲜,节奏有张有弛又很流畅,就叫了好几个满堂好。
这一次被逼出来的唱法对桑振君启发很大,她感到唱腔并不是一成不变,应该灵活运用。这对她后来唱腔的特色的形成起到了妙不可言的作用。她后来就有意识地把河南坠子的一些唱法融入进来,逐渐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风格,桑派的“偷、抢、滑、闪、”成为豫剧届公认的绝活。
四、再说《观文》
刘玉梅的《观文》的作者是谁,现在恐怕很难考证了。但是从当年桑振君宁可不当主演也要学会《观文》来看,这一折《观文》当年是很轰动的。
豫剧里面有很多折子戏,比如常香玉的《断桥》是《白蛇传》中的一折;《拷红》是《六部西厢》的一折;阎立品的《藏舟》是《蝴蝶杯》中的一折;牛淑贤的《表花》是《大祭桩》的一折;而桑振君的《观文》,是《秦雪梅》的一折。
戏曲向来有演出折子戏的传统。“折子戏--顾名思义,它是针对本戏而言的,它是本戏里的一折,或是一出。要演出全本戏,既费时费人又费事,所以到后来慢慢就不演全本戏,只演其中相对完整而集中突出,还能展示演员水平的几出折戏。流传至今的以折子戏多,不少久演而不衰。究其原因:从内容上看,好的折子戏矛盾冲突尖锐激烈,人物形象鲜活生动,故事情节相对完整,其思想观点有较强的人民性;而在结构安排上,往往别出心裁,不落俗套,一下子就能紧紧抓住观众。”
从桑振君1945年跟刘玉梅学习《观文》以来,已经过去了60多年。而桑振君1964年来到邯郸东风剧团,脱离了舞台,这折《观文》也就很少演出了,当然也就很少改动了。但是戏曲是要不断发展前进的,每一出经典的剧目也都是在不断地加工提炼,才能经久不衰。
现在有人提出这折《观文》唱词脱离人物,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如果仅从这一折戏来看,作为当年轰动一时的剧目,不能仅仅从唱词这方面来看待,这折戏在唱腔上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之处。即使从唱词来看,虽然有脱离人物之嫌,但是有的折子戏就是为了显示演员的唱功,不能从剧本上苛求。比如牛淑贤的《表花》里,丫鬟春红的一大段表花的唱腔,就有喧宾夺主之嫌。但是观众看这折戏就是要听这一大段的表花,这也许就是戏曲唱腔的魅力所致吧。
桑振君的《观文》,作为桑派的代表剧目,虽然现在很少演出了,但是那一大段的唱腔,听起来还是十分过瘾。《观文》作为豫剧一个时期的代表剧目,还是应该加工整理并继承的。(本文内容部分参考了桑振君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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