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知青查询网(我的黑龙江知青)
我之所以不称他为战友,是因为我们当年都是家庭成分复杂的中学生,没有资格到大家所向往的兵团去,而是去了北大荒那块曾经是劳改农场的地方。
来黑龙江之前,他就读于某市重点中学,又是高中生,面对一大帮68届、69届的初中生,无疑是一个具有号召力的人物,为此,他也与某些领导有过摩擦,被“请”到学习班学习,终因他的聪明才智和努力,成为知青扎根农村的典型。他深知,家庭出身不能选择,但前方的道路可以任由自己。他从连队到分场到总场,一步步坚定地走来,是个农场经历很完整的人,深受当地领导的重视和不少知青兄弟的尊重。
继1972年选拔部分知青进入大学成为工农兵学员的试点之后,1973年开始了大规模的工农兵学员选拔(也就是张铁生交白卷的那一年),我有幸通过了一系列考试,正当我看到美好前途在向我走近之时,我遭受到了重创,我的好友偷偷告诉我,我的政审在分场革委会的第一关就通不过,原因是我的父亲还顶着“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我的好友也是我那位场友H君的好友,于是这样“机密”的上层消息便被我本人第一时间获知。我很纳闷,因为我早已接到家中来信,告诉我,父亲不仅从“牛棚”中解除了隔离审查,而且被结合进单位里由“工宣队、革命群众和领导干部”组合的“三结合领导班子”,他的问题已彻底查清,怎么会这样呢?那时既没有电话,也没有手机,更不用说电脑了,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去县里拍电报,我父亲单位也很及时地回了电报和送达了对我父亲的最新政治结论。终于,我被上海的一所大学录取,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之路。我深深地感谢我的那位好友,也与H君结下了深厚友谊。
当年农场里的知青,一旦有事求着他,他总是很热心地倾力相助,一位知青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家里经济条件较差,他二话没说,赞助了全部学费及在学期间的生活费;一位女知青的丈夫(也同为知青)罹患癌症,他热心奔走联系医疗条件好的三甲医院和专家,献出了一片爱心。在病人病情恶化以后,他陪伴左右,并和他下了最后一盘棋,遗憾的是,那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一位知青的儿子结婚,家中经济拮据,H君就发挥了当年“知青领袖”的风采,号召我们大家出钱捧场参加婚礼……,有人说他何苦呢,有人会利用他的慷慨和热心,他幽默地说,能利用我,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这有什么不好?
2012年,我和几位当年的知青跟随他回了一次农场。四十多年的变迁,农场在我们面前变得生疏了,让我们感到吃惊的是,场部医院除了漂亮的医疗大楼以外,各种医疗仪器,如心电图、B超机,CT等均有,还有手术室,当年别说分场的医务室,就是场部的医院,条件简陋,水平之差也是难以想象的。那时我们从上海同去黑龙江的一位同学就是因为得了急性胰腺炎,农场连正确的诊断都作不出来,最终延误病情,结束了她20岁的青春年华。
这次农场之行,让我知道了H君在改善农场医疗条件方面所作的努力。他回上海后一直没有中断与农场的联系,当得知农场医院硬件改善,然而医疗水平仍十分有限时,是他出资让农场医务人员分期分批到上海培训。
现在的他,仍在为他的第二故乡作努力,为农场生产的大米,为火山地区的矿泉水打开上海的销路……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熬尽了苦心,交足了学费,真正尝到了做人的滋味。”这首歌唱出了我们这一辈的心路历程。知青岁月虽有更多的无奈,但这段经历确实永远深刻在每个知青的心里,永远永远无法抹去,这就是情结。(杨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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