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提的时光(那拉提的夜)

文 | 家洛那一年的中秋我是额外幸运的因为,对于一个既向往草原,同时又钟情于夜晚的南方人来讲,能够在广袤浩瀚的那拉提大草原渡过中秋之夜,实在算得上是不浅的福份了时光虽然已经逝去了十几个年头,可每每追忆起来,执念依然锃亮如新,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那拉提的时光?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那拉提的时光(那拉提的夜)

那拉提的时光

文 | 家洛

那一年的中秋我是额外幸运的。因为,对于一个既向往草原,同时又钟情于夜晚的南方人来讲,能够在广袤浩瀚的那拉提大草原渡过中秋之夜,实在算得上是不浅的福份了。时光虽然已经逝去了十几个年头,可每每追忆起来,执念依然锃亮如新。

“那拉提”在蒙古语里的意思是“见到太阳的地方”。相传成吉思汗父子当年带兵穿越天山,山高林密,不见赤日。最后,当他们人困马乏地走出山林的时候,眼前豁然便见到了一片阳光照耀下的肥美草原,于是全军上下欢声雷动,将士们纷纷下马叩谢上苍的恩赐,齐声高呼:“那拉提!”从此,那拉提草原声名远播。仰慕了她的这份艳名,我们一行五人,把那拉提定为了北疆旅程的最后一站。

中秋节的清晨,我们从“花城”伊宁驱车南行,大约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便到达了目的地——新源县那拉提草原。此后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兴奋异常地做起了哈萨克人家家访,饱览尽“天似琉璃,草若碧玉,雪峰如锦团团镶”的童话美景,甚至还骑着马儿攀上了草原边缘松木参天的那拉提山脉。

留宿草原的当天晚上,我们入住了一户哈萨克族人家。好客的男女主人为我们亲手烹制了美味可口的手抓羊肉、马肠子、烤肉串……而且还特意准备了中秋月饼。当然,豪迈粗烈的“伊力特”曲和酸甜醉人的“马奶子”酒更是少不了的啦!大半碗的烈酒下到肚子里头,我的酒量便见了底,可草原上的豪迈汉子们,他们的酒兴才刚刚开始。于是我只好悄悄地“溜”出了毡房……

草原,月光下的那拉提草原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壮美力量刹那间征服了我的心田。夜色下的她犹若一枚蒙尘初出的琥珀一般,无限美好地展现在了眼前。我看到天上如轮的月盘子已经升到了半霄,而天幕上还三四零落地点缀着一些冷冷的星子,凉爽宜人的轻飔温存地拂掠着面颊,茫茫的边疆大草原一派安宁。

而就在这时候,冰雪融水般清冽的月光已经开始朗朗照耀了,隐隐约约间我已经看见了数百米之外的巩乃斯河静静地向南流去,而河川上,月光下那些婆娑的树影子也开始无限制地标致了起来,河岸旁,高地上,三五成趣,菌子般散落在草原上的哈族毡房也格外地亲切了起来。甚至在那最遥远的天边,这时候也依稀掩映出了逶迤连星的雪线雪峰。好一幅壮阔无限的草原夜色图啊!

月光下的大草原已经从白日里童话幻境般的小家碧玉,摇身变作了一名沉稳诱人的草原健妇。如果,如果夜空里能够再飘转起三两声悠扬的胡琴、冬不拉或者是草原上的民歌,那么,一切的一切就万分完美了……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的漫涛中神驰千里的时候,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掌“啪”地拍落到了我的肩膀之上,把我从迷幻中惊醒了过来。回头打量时,才发现酒席上一直陪坐在自己身旁的主人家三十出头的小儿子,早已经立在了身后。

“‘吐沃斯’兄弟,想不想再骑一次马?”我看到了他热烈而真诚的眼睛直直地迎望着我。

“我,我,能行吗?白天差点落了马,当时还多亏有你带着马缰呐!”我心存余悸地慑慑言道。

“没关系的,我家的马儿最听我的话了,只要你按照白天里学会的动作来骑它就可以了,而且,我陪着你。”

趁着心底下升腾起的阵阵酒意,我坚定地接过了他递给的马缰。

胯下的马儿果然是性情极为温顺的,它的步伐不急也不慢,骑在它的背上,就好像坐上了电动的按摩椅,起伏颠簸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久之后,识途的它便载着我循了波光鳞鳞的巩乃斯河蜿蜒南去,马儿在月光下从容稳健地奔跑着,“吐沃斯”兄弟也不去纵马奔驰了,他不紧不慢地陪在我的身边,嘴里头“咿咿呀呀”地哼着自己的调子,我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语,可是,月光下,轻颸里,从他那张黑锃发亮的面庞上,我轻松地读懂了他的那份恬淡和自在。也就是在那一转瞬间,我平生头一次感受出了骑着马儿去摘星的幻美意境。

马儿回到主人家毡房的时候,月亮已经将近中天了,主人们在自家的毡房前烧起了一大堆篝火,我看见同行的其他两男两女正在深情并茂地合唱着腾格尔的《蒙古人》——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牧人家里……

就是这样一个中秋的夜晚,一个没有城市灯光和喧嚣嘈杂的夜晚,在茫茫的那拉提大草原上,我们一面畅饮着马奶子酒,一面品尝着饶有风味的羊肉月饼,一直团团围坐在篝火旁热烈地欣赏着草原的夜晚,直到最后几乎唱完了记忆中所有动听的歌曲。

大约深夜十二点的时候,主人家打断了我们的兴头,他叮嘱我们尽快安歇了,“草原上的大雨就要来了,夜里可千万别出毡房,这个季节里那拉提都是这样子的。”

带着对于这番话语的一连串疑问,我们草草地歇下了,也许是过度兴奋后的空前疲惫,也或者是因为酒精和着夜色力道倍增的缘故,大家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直到半夜里毡房外边平空响起了飞沙走石声,把我从睡梦里惊醒了过来。一刹那间,温情宜人的那拉提草原仿佛被妖魔操纵了一般,我听到毡房外头大风厉嘶,异常喧嚣,似乎更有一双可怕的巨大手臂,正在使劲地摧摇着我们的毡房。大风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我便听到密锣般的暴风骤雨光临了那拉提草原。我是听惯了巴蜀夜雨的,可是,那拉提的夜雨,绝对不属于“悄涨秋池”的脉脉温情,它的气势足以拔山倒海,它的风格金蛇狂舞……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番狂放不羁的豪雨,那拉提草原这才得以亘久保持了那份葱笼与空灵吧!

就在那场幕天席地的夜雨中,我不知不觉地睡去了,有梦不觉夜长,第二天自己居然还起了个大早。我轻轻地推开毡房,在所有同行者中第一个投入了那拉提的黎明。夜雨早已作别了草原,草原上一切的一切重新恢复了宁静,天空里圆满的月盘即将隐去,琉璃般的天幕呈现出了一派清纯的靛蓝色调,雪峰上的山鹰们已经开始傲慢地盘旋了,牛群羊群悄悄地走出了圈围,勤劳的哈萨克人家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哪里还有夜雨的痕迹?大概,只有那无边的草色,经过豪雨的荡涤,它愈发的葱笼空灵了吧!

中午的时候,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拉提,就在车回伊宁的途中,我兴奋地写下了一首小诗,永作纪念,永远纪念那个难忘的中秋,难忘的草原之夜:

天山,还没有醒来

飞沙走石的夜雨刚刚作别

奶子酒的劲道已经过去

我懵懂懂地离开毡房

顶着一轮尚好的月色出发

没有确切的方位

民歌里的传说将我招引

我看见了多情的那拉提

守望在寂静的巩乃斯河畔梳妆

我想

她是在等待着傲慢的主人吧

等待着赐予了她名字的男人

那支不曾归翔的雄鹰—成吉思汗

(云南金融作协供稿)

壹点号山东金融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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