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后终于看懂了指环王(如果没看出西方人对东方的恐惧)

《指环王》,欧美的“西游记”

以文化解构的眼光看,《指环王》几乎是一部魔幻版的欧洲中世纪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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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结合欧洲中世纪的历史,抽丝剥茧,你会发现《指环王》的深层故事是一部西方战胜东方的幻想历史,而这个幻想故事的基础则是西方在历史上对东方的真实恐惧。因此,我们可以下一个这样的断言——《指环王》是一部臆想出来的西方战胜东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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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阿拉贡和精灵公主阿尔玟

《指环王》三部曲绝对是西方魔幻文学的史诗巨著,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超级IP。《指环王》系列电影改编自英国现代奇幻文学之父约翰·托尔金的同名小说系列,创作于1949年到1957年之间,按照老爷子本来的说法,创作《指环王》是因为看到西方世界虽然有很完备的历史,但却没有一套本民族的魔幻史诗文学,这是为了“填补英美魔幻文学世界的空白”。托尔金的野心很大,《指环王》也当之无愧是现代欧美魔幻文学的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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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金,代表作有《指环王》三部曲、《霍比特人》系列等欧美家喻户晓的魔幻文学作品

《指环王》系列在欧美文学界的地位几乎可以与咱们的《西游记》相提并论,都是构建了一个超常规的巨大世界观,在这个魔幻的世界里,神魔二元对立,加上人类种族,故事的主线有两条,一条是以精灵为首的正义阵营和以半兽人为代表的邪恶阵营之间的正邪大战,一条则是和《西游记》一样的“取经故事”,只不过《西游记》是取得真经,而《指环王》则是销毁魔戒,同样是走出去,东方是向外学习,而西方却是掠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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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魔戒的咕噜

《指环王》这样的史诗巨著,虽然诞生于20世纪50年代,但等到搬上大银幕却是21世纪了,随着好莱坞电影工业和特效技术的成熟,《指环王》的电影化才被提上日程,在21世纪初中国电影仍然在探索特效的时候,让人不由得感叹好莱坞已经能够拍出像《指环王》这样的史诗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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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女王,由澳大利亚女演员凯特·布兰切特饰演

《指环王》由新西兰导演彼得·杰克逊操刀指导,集结了几乎大半个英国、澳大利亚、美国和新西兰的演员。电影全程在导演的故乡,风光旖旎的新西兰取景,光群演就动员了超过1800人,全部来自新西兰陆军,而新西兰的陆军总兵力才不到5000人,可以说是举全国之力鼎力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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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杰克逊,代表作有《指环王》三部曲,《霍比特人》系列,《金刚》等电影

彼得·杰克逊在读完《指环王》三部曲后,表示就算票房惨败到他再也不能当导演了,也要拍。三部曲于2001年到2004年之间上映,总制作成本高达2.8亿美元,是当年全球最贵的电影制作,总票房收入则超过29亿美元,几乎把能拿的电影大奖几乎都拿了,共获国际奖项351项,提名284项,以及17项奥斯卡金像奖。《指环王》系列不止没有遭遇票房滑铁卢,甚至是叫好又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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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三部曲的导演剪辑版,总时长加起来接近12小时,然而在观影过程中,你不会感到乏味,因为恢弘的世界观、立体的人物塑造、精美的服化道和引人入胜的剧情会让人深深着迷。这样的史诗电影真的可以说是看一部少一部了,也难怪《指环王3王者无敌》在2005年的奥斯卡舞台上11提11中,说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完全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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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

然而剥离掉《指环王》身上的光环,从浅层的打怪故事往下深挖,则会出乎你的意料,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些狭隘乃至于恶毒的种族隐喻,是一部西方对东方进行扭曲的中世纪历史。《指环王》成书于50年代,当时的世界深陷冷战,西方阵营对东方阵营的敌意十分浓厚,再加上《指环王》作者托尔金是牛津大学的文学、历史教授,如此看来这些隐喻并非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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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麾下的戒灵

下面,我就来为大家抽丝剥茧,好好盘盘《指环王》里的历史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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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曼

西方对东方的恐惧,转化为西方对东方的丑化

在《指环王》的世界观中,一共有精灵、人类、矮人、霍比特人和半兽人五大种族,故事回归了神话寓言和民族史诗中最常见的正邪二元对立的模式。从电影中呈现的地理风貌来看,中土世界的地势格局和幅员面积类似欧洲,所指的便是中世纪的欧洲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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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中有两大阵营,以精灵和人类为首的“西方世界”和以索伦为首的魔多,你用脚趾头都能看出,电影里的地理位置不是瞎划分的,而是隐喻了东西方的地缘格局,智慧、美丽、善良的精灵、人类和霍比特人的领地都在西边,而丑陋、残暴的魔多则在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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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人

精灵是优雅高贵的种族,极其讲究礼仪和等级秩序,他们拥有核心的技术,可以铸造武器,也拥有治疗的神力,精灵象征着欧洲中世纪的天主教廷,是最为高贵的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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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类是对抗魔多入侵的主力,人口众多,人类象征着中世纪欧洲的封建贵族、农户和小手工业者;最有意思的是矮人,他们身材矮小,却力大无比,到处挖矿,很喜欢珠宝,矮人的外形是大胡子,戴着铁帽子,然后喜欢使用战斧,他们的形象是杂糅犹太人、维京人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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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特人的故乡夏尔,取景地是真实存在的新西兰小村

而主角之一的霍比特人,他们也是身材短小,但是战斗力很低,喜欢享乐,不喜欢争名夺利,民风极其淳朴,他们的形象则是杂糅了吉普赛人和英格兰的乡下人而成的,象征着欧洲最为纯洁的民族,也就是托尔金故乡英格兰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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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的护戒使者弗罗多,最为纯洁的霍比特人,可以抵抗魔戒的诱惑

半兽人则几乎集合了所有缺点,他们邋里邋遢、智慧不高,嗜血无度,繁殖能力强,非常喜欢侵略,象征着来自东方的游牧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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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人

《指环王》中表现出了两种迥异的价值观,半兽人总是在入侵和破坏,似乎在暗示东方的文明与价值观是毁灭与破坏;而西方的文明与价值观则是守护与和平。电影中反派的战争策源地有两个,都在东边,一个是白袍巫师格鲁曼控制下的艾辛格和大魔王索伦的魔多,它们离中土的距离,一远一近,正好对应中东和远东离欧洲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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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多是魔王索伦的大本营,注意观察它的地缘格局,西、南、北三面环山,而通向东方的道路打开,其实已经暗喻着西方人对于东方世界的想象,隔绝且孤僻,但却有巨大的战争潜能,影射中国、蒙古或印度那样相对隔绝的地理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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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多正是西方语境中的东方世界,可以是东欧、中东,也可以是远东,可以是匈奴人、土耳其人、蒙古人以及阿拉伯人,当然了,还可以中国人,甚至可以是美苏冷战的象征;而那些善良、勇敢以及正义的人类与精灵无一例外都在“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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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也就是被魔戒腐化的史密戈

电影最核心的剧情就是销毁魔戒,索伦打造出19枚戒指,3枚给精灵王,7枚给矮人诸侯,9枚给人类国王,而他自己留下了最强大的至尊魔戒。在《指环王》的世界中,除了极少数的霍比特人,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魔戒的诱惑,那是一种巨大的权力的象征。我认为那应该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神明的解释权,也就是东西方谁是天选之子的问题,得到魔戒就能统治中土,然而魔戒最后被销毁了,也就是打破了“天选之子”的争辩,西方选择开创新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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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之眼

不止如此,《指环王》的剧情也是西方世界的历史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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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王子

电影一开始,可以看到西方世界是四分五裂的,人族三大王国(亚尔诺、刚铎、洛汗)互不交往,精灵族也不支援人族抵抗魔多的战争,这象征的是西方历史上亚历山大帝国和罗马帝国的分裂。亚历山大帝国(前336年~前323年),是一个由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建立的地跨欧亚非的大帝国,被认为是西方历史上第一个超级帝国,马其顿人有希腊人的血统,因此亚历山大帝国被认为是西方人共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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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部分即为亚历山大帝国版图

罗马帝国是西方历史上最强大的文明之一,也被认为是西方世界的共同的历史起源,395年后分裂为东西罗马帝国两部分,对应着洛汗国和刚铎国,只不过历史上罗马这一分裂就没有再次联合了,而《指环王》魔改了历史,呈现了刚铎和洛汗的重新联合,表达了西方世界对于统一联合的向往,这种统一心理根植于西方人心中,也就是今天欧盟诞生的文化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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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罗马帝国

洛汗国擅长养战马,骑兵很厉害,是匈牙利和波兰的融合体,而且在地理位置上接近东方,是中东欧地区的象征;而刚铎幅员辽阔,是最强大的人类王国,是德国和法国的融合体,也就是西欧地区,那是欧洲的核心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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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精灵公主阿尔玟在看到主角一行人遇难之时,召唤泉水御敌时用了“精灵语”,这种语言是托尔金独创的,但很多单词和语法都来自拉丁语,而拉丁语正是西方世界的“雅言”,也就是官方语言,暗合了精灵最高统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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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后段是一系列大场面战争戏,呈现了最重要的两次战役,也就是圣盔谷之战和白城之战,这两场战争几乎可以说是中世纪以来经典的东西方对抗战争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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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场战争可能分别指在真实历史中的匈奴王阿提拉围攻西罗马都城拉文纳之战波兰军队抵抗蒙古入侵之战、耶路撒冷防守战、蒙古围困基辅和莫斯科之战、波兰翼骑兵维也纳解围战以及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围攻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之战,这些战争在历史上基本上都是由“东方人”获胜为结果,但在电影中无一例外以西方的胜利告终,这是西方人为了重新获得对自己历史的尊严而重新解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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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灵

首先是洛汗国对抗萨鲁曼的圣盔谷之战,这场战争的关键词是“围城”,圣盔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要塞,在中世纪的欧洲,有不少这样的要塞,比如君士坦丁堡、维也纳等。圣盔谷之战糅合了匈奴王阿提拉进攻西罗马都城拉文纳之战、波兰抵抗蒙古入侵、天主教之盾匈牙利抵抗奥斯曼入侵和耶路撒冷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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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盔谷

半兽人以爆炸打开一个洛汗国都城的缺口,和历史上耶路撒冷保卫战如出一辙,当时耶路撒冷骑士团为了抵抗萨拉丁的阿拉伯大军,在缺口上死守了10天,但最后还是被萨拉丁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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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保卫战

1万半兽人对抗1千多的人类联军,兵力多寡悬殊,然而如果按照真实的历史逻辑,圣盔谷之战西方必败无疑,然而《指环王》加入了波兰翼骑兵维也纳解围之战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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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萨鲁曼蛊惑心智的希优顿国王

波兰翼骑兵号称是“天主教之矛”,1683年,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围困神圣罗马帝国的维也纳,而波兰翼骑兵的出现拯救了战局,击退了奥斯曼大军,而电影中伊欧墨率领的骑士团一出现,也是摧枯拉朽一般打垮了半兽人,扭转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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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团冲锋

另外一场是刚铎王国首都白城(米纳斯提力斯)的保卫战,这场战争的维度更加复杂,象征着奥斯曼围攻君士坦丁堡之战,蒙古进攻基辅和莫斯科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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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半兽人极其擅长建造工程的器械和火炮,隐喻了曾经蒙古人阿拉伯和中原地区带去的工匠,砍伐树木制造武器,进攻东欧,电影中有大量投石机和火药的使用,历史上蒙古人攻打基辅和莫斯科正是靠着投石机和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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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之战是魔多对战刚铎,东西方两大阵营几乎都动用了可以动用的一切力量,人皇阿拉贡唤醒了亡灵大军,他们的衣着打扮非常有意思,几乎就是东正教的打扮,隐喻了背叛西方文明的俄罗斯,然而他们最终改邪归正,加入了西方阵营,打败了更为“东方”的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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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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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弓箭手,象征着英格兰弓箭手

魔多那边除了半兽人,还召唤了从南方而来的海盗部队,象征着横行于红海和阿拉伯海的阿拉伯海盗,同时,还召唤了一支骑着战象的部队,士兵的打扮是宽大的长袍和面罩,结合战象这个意象,基本可以确定是影射历史上使用战象进攻斯巴达的波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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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有两大主线,一条是弗罗多一行人带着魔戒去魔多的熔岩销毁,一条是阿拉贡等人在刚铎等地抵抗魔多大军的进攻,分别象征着西方和东方的贸易交往和战争,弗罗多可以看作是马可·波罗一样的人物,而阿拉贡则可以看作是抵抗奥斯曼入侵的斯坎德一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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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是人类和精灵大军反攻魔多,在历史上可能对应着十字军东征中进攻大马士革的战争,然而历史上十字军没有攻克阿拉伯帝国的核心区域,而《指环王》里成功了,这个成功前提是魔戒被销毁,暗示着东方价值观的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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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很有意思的一个角色是那个浑身光秃秃、面目可憎的咕噜,他本是霍比特人,因为受到魔戒蛊惑而被排斥,他正好象征被东方文明征服的西方人,在历史上就对应着巴尔干半岛的穆斯林群体。这些人生在欧洲,在精神上却和阿拉伯地区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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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有两大主线,一条是弗罗多一行人带着魔戒去魔多的熔岩销毁,一条是阿拉贡等人在刚铎等地抵抗魔多大军的进攻,分别象征着西方和东方的贸易交往和战争,弗罗多可以看作是马可·波罗一样的人物,而阿拉贡则可以看作是抵抗奥斯曼入侵的斯坎德一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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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环王》三部曲以解构的眼光看去,就是一部西方对抗东方,并且战胜东方的故事,当然《指环王》本身的故事和那后看,这些隐喻不妨碍《指环王》的伟大,哪怕它确实带着偏见。但我们必须要看见,故事背后的历史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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